第一卷 問情 第五十九章 這個女人的確不好養

找不到她為何不接納自己的原由,蕭敖深鎖著眉頭,一瞬不瞬的將她每一絲表情收入眼中,想從她神色中找出一些端倪。

他都說得這麼明白,為何她還不懂?這混賬東西到底在怕什麼?接受他很難?

葉莎被他一句反問愣住了。是啊,他有什麼理由騙自己,他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又怎會屑於找理由騙自己?

腦海中回放著來到這個時空的每一幕,他的冷酷,他的霸道,他的強勢,他的怒氣……他無數次霸道果斷的說要她留在身邊。那樣的篤定那樣的強勢,不容拒絕。

若非喜歡,他怎麼會苦苦緊逼,甚至大張旗鼓的找她……

可是……

葉莎張著嘴巴,還想再說什麼,可實在抵不住想要眩暈的感覺,或許是因為突然得知了這麼一個讓她震驚萬分的消息,又或者是因為心中這段時間被困惑的事突然有了答案,讓她知道這個男人並非要對她不利,所以一直緊繃的神經才得以鬆懈,這才感覺到痛感鑽心,最終身體軟軟的一倒,瞬間跌落在男人懷中不省人事……

「葉莎!」看著她趴到在自己懷中,入目的就是她後背驚心的殷紅血跡,因她剛才激烈的動作,傷口開裂得更大,猙獰著冒出血水。

蕭敖心中一窒,止不住的懊惱,該死的,他怎麼就忘了她受傷害需要治療的事了?為何不直截了當的先給她治癒好了再說那些?

這混賬東西,真的有影響他情緒的本事!

容不得蕭敖多想,他立即將葉莎身上的穴位封鎖住,用絲絹小心翼翼的擦掉流出的血水,然後把一旁的葯敷在她傷口上,輕緩的將她身子放趴在床上,他拉過輕薄軟滑的絲背小心的蓋住她不著寸屢的身體,這才重新坐在床榻邊,弓起手指輕輕的擦去她臉上還未乾涸的淚珠,如初雪般清冷的眼眸中閃爍出不曾讓人見過的溫柔和心疼。

折騰了半響,他到底還是沒能知道她心中所想……

「爺,張生回來了。」就在蕭敖靜靜的凝視著那安靜下來的嬌顏時,門外突然想起了李生的輕喚,蕭敖眸光一冷,似乎是料到了什麼事情,這才收回凝視的目光,撩開帷幔走了出去。

書房內,兩個同樣俊美絕倫的男人相對而坐,七分相似的容顏,同樣的英姿颯颯,同樣的傲氣逼人,但不同的是兩人天差地遠的神色,一個彷彿是處在冰天寒地之中,一個卻猶如處在朝陽霞光之中,不算大的書房內氣溫也似乎因為這兩個男人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而凝聚成怪異的氣象。

「莫不是皇兄剷除了王氏一族,讓朝政太平了?否則怎會到這偏陋之地來?」蕭敖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的兄長,冷幽幽的嗓音帶著是人都聽得懂的嘲諷。

「瞧賢弟說的,皇兄我日夜操勞,你不體恤體恤為兄的辛苦就罷了,為兄也不過是想趁你在京外時出來陪陪你,順便透透氣。這也算為兄的不是?」作為當今元國聖上的蕭詢玉並沒有因為蕭敖話中的不敬而勃然大怒,反而嘴角揚著笑,讓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如沐春風,深邃的眼眸中不停的閃著精光,爍爍程亮,勾挑起的眼角上揚著,本該委屈的話語聲中都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那還真是辛苦皇兄了。」蕭敖端起一旁的茶盞,將視線從某個笑的欠扁的人臉上移開。這兄長,越發沒有一點皇帝的樣子了!

「咳咳咳……為國為民是眹本該做的……」見蕭敖沒了下文,蕭詢玉尷尬的輕咳著,想到自己來的正事,他知道要是自己不開口,要等著這個讓他頭疼的兄弟自己說出來,恐怕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去了。於是他話鋒突然一轉,朝某人挑了挑眉,笑得那叫一個如花似玉,「聽說賢弟為了尋一女子,四處貼榜捉拿,為兄的倍感好奇,想著趁這兩日出遊,順便來看看,到底是哪個女子把眹的賢弟惹得如此動怒。若有必要,為兄一定幫你出出氣,看她下次還敢不敢不知好歹,連醇王都敢不放在眼中。」

蕭詢玉故意加重「順便」兩字,精明的黑眸瞬也不瞬的注視著蕭敖的一舉一動。

蕭敖也並沒讓他失望,冷峻的面容瞬間深沉冷冽起來,先是一個冰眼掃了一眼對面一如既往笑的妖孽無比的男人,再微微側目朝男人身後垂首站立的張生放了一道凌厲的刀眼過去。

「多謝皇上的關心,本王的事本王自會處理,就不勞皇上操心了。皇上連夜奔勞,想必該休息了,本王就不打擾了。」

蕭詢玉不用看自家兄弟臉色,光聽他話中對自己的稱呼,就知道這位冷麵的胞弟動怒了。沒辦法,有人從小到大就小氣慣了的。他趕緊尷尬的咳了咳,「為兄的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嘛,何必當真呢。你多年隱蔽在暗處,實難有一女子相伴,如今好不容易心中有挂念之人,為兄自然欣慰。所謂長兄如父,為兄特意走這一遭,也是代表著父皇和母后的意思。」

蕭敖欲起身離去的動作因蕭詢玉的話而打消了,再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冷峻的神情這才稍微鬆懈了一絲下來,「皇兄想見,自是應當。但現在多為不便,等她傷好,臣弟自然會帶她見你。」

想到那個倔強的不知好歹的女人,蕭敖濃眉不由的輕蹙起來。不知道這次事情之後她還會不會依舊想離去……

那個女人本就難以琢磨,如今皇兄又偏偏存心來攪上一局,當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這皇兄行事一向不靠譜,又喜歡挑逗是非,若不好生警告,萬一遷怒了那女人,他所面臨的事豈不是更加頭疼?

蕭敖正沉著臉,暗暗的思索著該如何開口對自家兄長挑明態度時,這時門外傳來丫鬟和李生的說話聲,他眸光一黯,起身走向房門外。

「何事?」心中微微發堵,似是想到了什麼,蕭敖還未等人行禮就先開口問道。他不相信那女人現在那個樣子還有力氣跑,不過照她那劣性子,自然也大意不得。

「回王爺的話,葉小姐身體開始發熱,似乎有發燒的跡象。」丫鬟恭敬的行完禮,趕緊出聲回話。

蕭敖聽完,瞬間臉一冷,越過兩人朝著自己的卧房而去。

李生見自家主子著急的離開,也不敢耽擱,趕緊跟了過去。

而屋裡的人,自然是聽見了外面的說話聲。

「皇上,天色不早了,騎了一天馬,也該累了,屬下這就讓人來伺候您就寢?」張生見某個讓他膽顫心驚的人已經離去,趕緊的討好起留下的人來。

有兩個主子的屬下真的不好做啊,更何況是性格迥異的兩人,他也不過是如實稟報了一些事,卻要遭遇吃人的眼光,這日子……過的真不容易啊!

「也罷,眹還真是有些乏了,你下去安排吧。」蕭詢玉帶著笑意的眼眸轉了轉,心下做了一番思量。要先休息好才有精力應付自家兄弟的冷臉,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

而另一頭,兩丫鬟恭敬的站在床側,大氣都不敢出,李生則是在開了藥方之後就一直佇立在門外,隨時聽候裡面的發落。想著剛才爺要殺人的眼神,他就覺得冤枉。

受了那麼重的傷,感染傷口在所難免,誰讓他們在房間里磨磨蹭蹭,還弄出那麼大的吼罵聲,損了自己的元神不說,還耽誤了治療的時間。

能怪他嗎?

還是張生好啊。大主子面容親和又好說話,雖然有時說話真一句假一句的,但好歹見到大主子就像見到太陽一般,哪像爺,明明冬日還未到,就跟光著膀子陷在冰天雪地里一樣,真真兒冷……

而屋內帷幔中的男人,看著床上難受得皺著眉頭呢喃低吟的女人,手裡端著丫鬟熬制好的葯,卻怎麼都喂不進女人的口中。不得已,他將手中的勺子一扔,直接將苦澀難聞的葯汁倒入自己嘴裡,微微的抬高女人的頭,俯身將嘴裡的葯汁渡了過去,逼著她吞咽下腹還緩緩的放開她。

處在高燒中的葉莎,朦朦朧朧中只覺得自己身上燒的厲害,可全身又像是被釘子釘住一樣,怎麼都掙扎不開,甚至就是連掀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猶如被按在菜板上的魚兒,想掙脫掉被禁錮在身上的束縛,卻是有心無力。迷迷糊糊之中,突然有什麼東西先是在她臉上滑動,隨後又是什麼在自己身上不停的遊走,舒服得她恩恩的直哼哼,那種像是安撫的動作讓她躁熱難忍的心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那麼靜靜的享受著從來都沒有過的異樣感覺……

等到葉莎醒來,已是日上三更,不是她想醒,說實話,她已經好幾日都沒睡過安穩覺了,昨晚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半夜難受的像是有人放火要燒她一樣,可後來卻莫名其妙的又像是有人澆滅了自己身上的那把火,秋高氣爽的日子,本就多眠,可她再是想睡,也抵不住鬧騰的肚子!真的餓的腸子都快打結了。

守在帷幔外的丫鬟一聽見裡面傳出聲響,趕緊的掀開帷幔恭敬的走了進來。

「小姐,你醒了?李侍衛說您現在不宜吃太過補的食物,膳房裡熬好了粥,奴婢這就去為你端來。」

丫鬟雖說舉止恭敬,但葉莎就是覺得這些丫鬟一點都不會聊天說話,即便意思是好的,可那一板一眼的神情怎麼聽怎麼公式化。有氣無力的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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