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嬌妻孩子熱炕頭 第四十九章 犧牲兒媳

她辯解完,晏傅天緊抿著薄唇,眸光沉沉的看著她淡定如斯的神色,似乎在思考她的話,也似乎無言以對。

他沒出聲,不代表其他人能接受楚雨涼的解釋,至少宇文嫻清不會接受,從五公主身上抬起頭,眸光含恨的瞪著楚雨涼,「賢王妃,你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平日里都不見的東西,為何五公主會突然遇上?」

楚雨涼攤手,「娘娘,你如此質問,我也沒法,總不能讓我去把那大蟒蛇找出來吧?就算要找它出來問罪,我先說明,我是不敢去尋找的,要去你們去。」

宇文嫻清突然起身朝她走了過來,不甘心的指著她對晏傅天訴狀,「皇上,您瞧她,堂堂的賢王妃就是如此態度對我們!她不僅沒把臣妾放在眼中,連您都沒放在眼中!」

楚雨涼瞬間拉長了臉,「皇后娘娘,麻煩你說話客氣些,別張著一張嘴就胡亂誣陷別人!我若是要推卸責任,就不會到宮裡來向你們解釋,我若是沒把皇上放在眼中,就不會跪在這裡!我說了這麼多,你一句話都聽不進去,難道還能怨我沒解釋清楚?說我沒把皇上放在眼中,你自己看看,在場的人有誰比你更囂張?皇上乃明君,是非對錯自會辨別,你如此干涉他的定斷,難道你覺得皇上是傻子、事事都要聽從別人的意見?」

好在宇文嫻清用面紗遮住了臉,才沒讓她滿臉的猙獰暴露,不過那雙美目帶著狠厲,依舊難掩猙獰。她壓根就沒想到自己訴苦不成,反被楚雨涼咬了一口,這一口咬得她心肝俱裂,就恨不得把楚雨涼拖出去剝皮抽骨了。

也不怪她激動得忘了形象,如今皇上對賢王偏袒有加,對太子越發冷漠,對她這個皇后,更是許久都不予理睬,自從她被刺客毀了容貌之後,可以說她的鳳鸞宮都快成冷宮了,皇上幾乎都不去她那裡了。

如今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對付同賢王有關的人,她哪可能輕易放過機會?更何況,自己的寶貝公主的確是受了傷、現在都還未蘇醒了,身為母后,她自然要替女兒討要說法。加害皇子公主,要是換做一般人,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縱然她楚雨涼有楚雲洲和賢王撐腰,公主在楚府出事,這是無法狡辯的事實,他們楚府無論如何都脫不了干係!

就在她正要出聲斥駁楚雨涼時,晏傅天突然朝她冷聲喝道,「夠了!皇后,看看你此般摸樣,還有母儀天下之態嗎?」

宇文嫻清到嘴的話頃刻間咔在喉嚨里,猙獰的美目突然間露出一抹惶恐之色,「皇上,臣妾……」

晏傅天抬手打斷她的聲音,緊繃的龍顏帶著怒氣,「五公主不過就是受了驚嚇而已,連御醫都說並無大礙,你還揪著問罪,看看你現在的摸樣,那些端莊和氣度呢?」

面對他的嚴厲而無情的責罵,宇文嫻清美目中瞬間溢出眼淚,這般當眾被訓,讓她羞憤難堪,比扇了她一耳光還讓她難以接受。

而這番責罵也讓她瞬間冷靜了下來,想著自己的失態、再看晏傅天厭惡而無情的神色,她除了惶恐不安外,也有些懊悔。回過神來,她突然朝晏傅天跪了下去,眼淚洶湧而出,「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只是因為五公主受傷太過心急而已……」

晏傅天沒聽她解釋,冷眼掃過地上跪著的眾人之後,突然朝楚雨涼沉聲道,「賢王妃,隨朕去御書房!」

楚雨涼眉頭挑了一下。對宇文嫻清懺悔的樣子,她只是嘲諷的勾了勾唇。見晏傅天憤袖離開,她也沒遲疑,趕緊從地上起身跟了出去。

再次慶幸她進了宮,若對五公主受傷之事不聞不問,說不定這會兒皇上已經派人去楚府問罪了。

宇文嫻清自認為能咬他們一口,這些好了,沒咬到她反而自己丟了尊嚴。瞧著皇上嫌棄她的勁兒,看來她最近日子過得不大好啊。

他們一走,寢宮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見宇文嫻清還跪在地上,元雪琪趕緊爬到她身邊欲將她攙扶起來,「母后,地上涼,您快起來。」

誰知宇文嫻清非但沒領情,還猛的將她一把推開,指著她怒道,「沒用的東西,你給本宮滾出去!」

元雪琪咬著唇,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眼中全是委屈的淚水,「母后……是臣妾的錯……是臣妾沒有看好五公主……」

宇文嫻清厭惡的瞪了她一眼,朝地上跪著的宮女厲聲下令,「來人,太子妃保護公主不利,將她拖出去杖刑二十!」

元雪琪睜大眼,驚恐的望著她,倒在地上的身子突然顫慄起來,「母后……」

可惜宇文嫻清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在她眼中,這個兒媳除了家世好一些外,其他一無是處。特別是在剛才,賢王妃那般伶牙俐齒、數次反唇相駁,可身為她的兒媳,這太子妃卻傻愣在一旁,不出力就罷了,還形同外人看著她受辱,這讓她如何能不怒?

說楚家嫡女是廢物,這元家嫡女才是真正的廢物!她要有楚雨涼一般伶牙利嘴,她這個皇后也不至於被皇上羞辱得如此徹底!

而就在宮女將元雪琪拉出寢宮,床上暈迷的五公主終於醒了過來。

「母后……」看著華麗的環境,晏欣彤委屈的朝宇文嫻清喚道。

「彤兒,你醒了!」聽到女兒的聲音,宇文嫻清這才從地上起身,趕緊走過去坐上床頭,又是摸女兒的臉又是不停的哭泣,「彤兒,你受驚了。」

「母后。」晏欣彤這才回憶起發生過的事,莫名的抖了一下身子,然後朝宇文嫻清撲去,驚恐的哭訴道,「母后,嚇死兒臣了……嗚嗚嗚……好大的蛇……」

宇文嫻清將她緊緊抱著,不停的拍著她顫慄的身子,「彤兒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想起那駭人的一幕,晏欣彤還心有餘驚,根本就冷靜不下來,「母后,兒臣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母后,兒臣好怕啊……」

宇文嫻清心疼得也跟著她掉淚,「不怕不怕……那蛇已經被殺了……以後它再也不會嚇我的彤兒了……」

母女抱頭痛哭,誰都沒法冷靜下來。

直到哭累了,晏欣彤的哭聲才稍微小了一些,不過抱著宇文嫻清不敢鬆手。

對女兒的遭遇,宇文嫻清儘管沒親眼見到,但一想到有碗口那麼粗的蛇,她自己都膽顫心驚,自然體會得到女兒的害怕。

差不多哄了兩刻鐘,晏欣彤的情緒才平靜下來。看著寢宮裡就她們母女倆,晏欣彤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抽泣問道,「母后,皇嫂呢?」

宇文嫻清突然變了臉,「別提那個廢物!」

晏欣彤不解的望著她,「母后,皇嫂怎麼了?」

宇文嫻清恨道,「那沒用的東西,發生了如此大的事,她居然說自己不知情!」

晏欣彤紅腫的雙眼中也突然帶上了幾分憎惡,「不知情?她居然說不知情?哼!我看她分明就是在說謊!」

宇文嫻清聽出一絲端倪,不由得追問道,「彤兒,你是何意?難道太子妃有何問題?」

「哼!」晏欣彤哼道,「母后,你是沒看到皇嫂同賢王妃在一起時的摸樣,那副討好的樣子,比對你我都好!我讓她帶我去楚府,她一去就同賢王妃閑話家常,親熱得不得了!」

「還有這樣的事?」宇文嫻清驚訝不已,同時也氣憤不已,「這廢物,居然敢吃裡扒外?她是想作死么?」

晏欣彤眯起了美目,「我看她是覺得跟著我們無望了,所以才想投靠賢王妃。這女人面上裝得無害,這心眼可真不少。堂堂的太子妃居然低三下四的對人說話,要說她心中沒鬼,誰信?母后,您是不知道,我今早提議讓她帶我去楚府,她連想都沒多想、問也沒多問就同意了,您說,這難道沒古怪?我受了如此大的驚嚇,於情於理她都應該站在我這邊替我討要公道,她居然說不知情,這女人,說不定她同賢王妃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宇文嫻清更是又驚又怒,兒媳和女兒之間,她當然相信女兒說的。想到兒媳口口聲聲說不知情的樣子,她也是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覺得女兒說的有些道理。

「這個賤人,要是她真敢背叛我們,我一定親手殺了她!」

楚雨涼隨著晏傅天到了御書房。

看著晏傅天坐上龍椅,她直著腰不卑不吭的站在下方,不知道他把自己帶來的目的,只能等著他先開口。

「賢王妃,你欠了朕一個人情。」坐上龍椅的晏傅天嚴肅的看著她,突然開口。

只不過這一開口說出的話讓楚雨涼有掀房頂的衝動,對上那雙沒有多少溫度的眼睛,她佯裝不解,「皇上,恕雨涼愚昧,不知道何時欠了您人情?」

晏傅天冷聲道,「公主乃千金之軀,即便只是意外受傷,但也是發生在楚府,而你有推卸不了的責任。皇后要治你的罪,你難辭其咎,朕大義不偏袒愛女、怨赦你無罪,難道你不該欠朕一個人情?」

楚雨涼臉色瞬間都變紫了,沒有發火的力氣,只是嚴重的鄙視,「皇上,如此強加人情在我身上,不過得太過了嗎?」

晏傅天不怒反笑,「你應該謝朕、而不是指責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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