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嬌妻孩子熱炕頭 第四十七章 請你離開我們楚家

看著楚雲洲陷入矛盾和糾結的樣子,再看王菱香哭得可憐無助得摸樣,楚雨涼真是恨不得趕緊離開,離他們越遠越好。

楚雲洲心軟,她能理解,這對兄妹曾經是楚雲洲最引以為傲的兒女,只不過老天開了個玩笑,曾經最讓他驕傲的兒女一夜之間變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恥辱。儘管他心裡恨,可王菱香說對了一句話,『生恩不及養恩重』,而這句話就似一雙無形的手,狠狠的掐著楚雲洲的心窩、讓他會忍不住心軟。

這樣的場面她是真心不想看到,可她知道自己再厭惡王菱香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她要離開了,楚雲洲還不得被王菱香牽著鼻子走?

「王菱香,你不是走投無路嗎?我倒想問問你,你都走投無路了,又是如何混到宮裡去的?你瞧你這身打扮,比咱們府里的丫鬟還好呢。」既然楚雲洲不願做這個惡人,那就只能讓她做了。

她一番含譏帶諷的話讓楚雲洲也冷靜了幾分,目光頃刻間沉冷起來,一瞬不瞬的盯著王菱香。

王菱香哭聲減小,但楚楚可憐得樣子卻不減反增,「爹,不是大姐想的那樣,我是受人逼迫的!」

楚雨涼冷笑,「逼迫?誰啊?你敢說出來嗎?」

王菱香幾乎沒有遲疑,「是五公主……爹,是五公主逼我的……嗚嗚嗚……這幾個月來,我無家可歸、四處流蕩,還險些餓死街頭。偶然遇到五公主,她認出了我,先用好吃好喝將我誘哄住,然後逼著我為她做事,還威脅我說,若是我反抗就立馬殺了我……爹,我沒有說謊,我真的是被逼的。」

楚雨涼走了過去,擋住她看楚雲洲的視線,垂眸冷視著她梨花帶雨的臉,「王菱香,你這些解釋也合情合理,不過我想讓你再解釋解釋,哪壺熱茶是如何回事?難不成是它自己長腳飛到太夫人身上去的?」

王菱香低下頭,哭得委屈又無辜,「大姐,你真的是誤會了……我只是腳崴了而已,真的不是故意失手的。」

楚雨涼笑得陰冷,「腳崴了?這麼巧?」

王菱香含著淚點頭,「我看到祖母在那裡,一時激動,所以就忘了腳下。」

楚雨涼『呵呵』直笑,「編,你繼續編。」

王菱香伸長脖子望著楚雲洲哭訴起來,「爹,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有半句假話我不得好死……嗚嗚嗚……爹,請您相信我,我真的只是太想您了,我答應五公主替她辦事不過是權宜之策,我只是想藉此機會回來看看你們罷了……」

楚雨涼抱臂看著她,沒再開口了。人家都賭咒發誓了,她還能如此?要是把她逼急了,估計她會撞牆以示清白吧?

「涼兒。」一直都沒開口的楚雲洲總算開口了。

楚雨涼轉過身,沒好臉,「要如何做你自己決定,就算你要當傻子我也沒意見。但我得提醒你,倘若哪一天你因為自己的心軟而陷入危險或者給別人帶來傷害,我可以很無情的告訴你,我不會管你。你最好祈禱她是真心悔過,否則我不但不管你,還會恨你!」

說完,她沒再停留,錯開楚雲洲朝門外走去——

不是她要惡語警告他,而是不想他被人騙了去。拿自己的善心去換明知會有的傷害,是最冤枉、也是最不值得同情的。她能做的就這麼多,要如何安置王菱香,他自己決定。

走出後院,看著同樣找來的晏鴻煊,楚雨涼朝他小跑了過去,拉著他的手就直走。

自家女人心情不佳全都寫在臉上,晏鴻煊沉著臉,反手握住她的手,變被動為主動,帶著她離開。

夫妻倆回了房,關好房門,晏鴻煊將她攬到懷中,有些不悅的瞪著她,「有何氣的?這是他自己的事,無需你替他做主。」

這個『他』指的當然是楚雲洲。

楚雨涼恨道,「你以為我想管他?還不是看他一把年紀怪可憐的!這老糊塗蛋,已經被人弄得慘兮兮的還不知道吸取教訓,真是氣死人了!」

晏鴻煊擁著她走向軟椅,並肩坐下之後,這才輕道,「你也別把他想得太愚蠢,相信他應該能處理好的。」

楚雨涼壓根就聽不進這些,「他能處理好?你看他哪件事是自己處理好的?他要真能處理好,這個家會成為這個樣子嗎?」

晏鴻煊哭笑不得,「他也沒說要留下那王凌霄。」

楚雨涼更是瞪眼,「你是沒看到他剛才那樣子,一聽那女人哭訴自己多可憐,他就開始難受了,就恨不得跟那女人抱頭痛哭一樣。」說到激動處,她拍了一下身旁的扶手,嚎叫,「我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爹啊,真死氣死個人了!」

晏鴻煊唇角抽動,都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安慰她了。貌似他越說她越是無法消氣……

楚雨涼氣歸氣,但也不是氣得沒理智。如果她真的不想管楚雲洲的閑事,她早就帶著自家男人背著自家娃逍遙快活去了。在發現那丫鬟是王菱香易容之後,她就做好了打算。

楚雲洲要麼心軟留下她、要麼給她一筆錢打發她,反正要他殺王菱香,他是肯定下不去手的。

不管楚雲洲做何打算,這王菱香都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她要作死,她就成全她!

想到王菱香嘴裡提到的人,楚雨涼趁機又向身旁男人發飆,「那五公主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她能和王菱香攪和在一起,肯定還有下手!這女人,狂傲得不像話,選個時間我真想會會她,看到底是她這個公主狂還是我這個賢王妃拽!」

她那氣急兇悍的樣子讓晏鴻煊想笑但又怕惹惱她,索性不接嘴,讓她自己慢慢消氣。至於她要如何折騰、要對付誰,她高興就好……

宣洩了一番,楚雨涼心裡舒坦了不少,自然冷靜了下來。

撇開楚雲洲的糟心事,她沒忘記某侯爺找她的事。

「爺,我跟你說,你最近可得把姓佟的那貨看緊點,可別讓他搞出亂子。」說起紫弦和佟子貢的事,楚雨涼沒再激動了,而是認真的提醒道。

「嗯?」晏鴻煊有些不解,「他做何了?」後院柴房裡的事他昨日就猜到了,楚雲洲把人從他府中弄走,他再忙也不會不管,能讓楚雲洲對一個丫鬟手下留情、還借口押回楚府審問,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他賢王府有地牢,要審訊一個人何須如此大費周折?不想告訴她,只是怕她按捺不住罷了。

不過姓佟的事最近他並沒過多在意。師兄和師姐常年居住在深山之中,就紫弦一個女兒,要紫玄遠嫁,這幾乎不可能。除非他那好友能去深山老林做上門女婿,否則這事連提的必要都沒有。而他那好友是如何一個人,他再清楚不過。

那人可以捨棄女人,但絕對捨棄不了這京城的繁華。

自家女人擔心他會來爭奪紫弦的孩子,其實根本沒必要防他。紫弦身邊有他不敢近身的東西,這是其一,其二,那人混跡過江湖,也遇過險難,最愛自己的小命了,就算他搶了孩子也沒用,最後還是會乖乖交出來……

楚雨涼把佟子貢找她的事說了一遍,說到最後,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爺,找個機會你真該說說他,別跟個神經病似的,好在紫弦是不怕他,要是換做一般女人,早都被他煩死了。這還要不要紫弦養身子了?」

晏鴻煊答應得也爽快,「改日他來為夫定好好說他。」

楚雨涼『嗯』了一聲之後就開始沉默,可沉默了片刻之後又推了推他,「爺,要不你去看看?」

晏鴻煊挑眉,「看何?」

楚雨涼白眼,「當然是看那王菱香還在不在啊!」儘管她賭氣走了,可到底是放心不下,不解決好,她寢室都難安。

晏鴻煊嘆了一口氣,一副拿她沒轍的樣子。不過還是極為聽話的離開為她當探子去了——

後院的事動靜不小,最主要的是楚雨涼是氣著從後院離開的。蘭姑在王氏房中聽到消息,體貼的叮囑王氏好好養傷之後就匆匆趕回了主院。

楚雲洲已經回了書房,蘭姑見到他的時候一看那臉色就知道出了大事。

「老爺,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何要同雨涼置氣?」蘭姑走過去直言問道,他們父女倆吵鬧是常有的事,可平日里的吵鬧都是臉紅脖子粗,鮮少有像現在這樣臉色青白交錯的時候。

楚雲洲緊抿著薄唇,神色沉重的倚靠在太師椅上,並沒有回她的話。

蘭姑拉了拉他的衣袖,「老爺,有何事你就說啊,到底出何事了?」

楚雲洲不冷不熱的輕道,「無事,你回房休息吧。」

蘭姑臉色唰的就變了,有些接受不了他突然的冷漠。

她也沒走,而是冷冷的看著靠在椅背上的男人,「老爺,連我都不能說嗎?」

楚雲洲不悅的瞪了她一眼,「有何好說的?這些事都同你無關!」

蘭姑斂緊目光,心口之中莫名的鈍痛了一瞬。在進楚府初期,他就是用這樣的冷漠的語氣對她的。那時候她沒資格計較,只覺得他那樣對她是理所當然。可是現在……他們已經是同床共枕的人,他卻用著比應付陌生人還不如的態度對她。

可她又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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