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嬌妻孩子熱炕頭 第二十五章 看我不打死你

主院里

楚雲洲今早錯過了去早朝的時辰,也是剛醒來一刻鐘左右,此刻,他坐在床邊整個人木訥得說不出一句話來。而在他身後,蘭姑裹在被子里背靠著床角,低著頭也一直都沒說話。

床上,刺眼的紅色像花瓣一般印在床單上,正是因為這些花瓣般的血跡讓楚雲洲說不出一句話來。

昨日發生的事他還是有些印象的,可是當時的他腦子裡渾渾噩噩、不僅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甚至連意志力都喪失了。也就是一刻鐘前他醒來時才驚覺自己做了荒唐事——他居然把蘭姑給……

而更讓他詫異的是蘭姑居然還是完璧身!

昨晚的一幕幕雖然不是很清晰,可是他每回憶一次都有羞愧感和心虛感。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人蘭姑在他身邊也好幾個月了,對他根本沒有那方面的心思,可是他卻做出這樣的事……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很混賬、連畜生都不如。蘭姑性子好、人又樸實勤快,最主要的是人家甘願為奴服侍他真沒圖任何回報,可他居然起色心把人家清白給毀了。

到現在為止,楚雲洲都不敢回頭去看一眼身後的女人,他怕自己一回頭更加羞憤、更加無地自容。

比起他內心的波濤洶湧,此時的蘭姑卻異常平靜。

見楚雲洲一直都沒反應,她反而最先開口打破這一室的尷尬,「老爺,您也別自責了,我不會要你負責的。」

聞言,楚雲洲猛的轉過身,也不知道是氣自己太混賬還是氣她說出這種無所謂的話,大聲怒道,「你當這件事是小事么?」他這一回頭才發現她雙眼都是紅腫的,她此刻沒有半點哭相,這分明就是昨晚哭過造成的。目光落在床上那點點血紅的花瓣上,他頓時連看蘭姑的勇氣都沒了,心虛得恨不得找面牆把自己撞死過去。

不用說,蘭姑昨晚肯定受了許多罪,要不然她能把眼睛都哭腫?

面對他惱怒的聲音,蘭姑依舊很平靜。許是知道他很介意昨晚的事,也知道他在為昨晚的事生氣,她承認她心裡有委屈,可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才來委屈有何用?昨晚被他壓在身下的時候她可以叫喊的,但那時的她卻什麼抗議都沒有,她很清楚、也很清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知道她叫喊後的後果。老爺這人心腸不壞,但性子倔好面子,若是被人發現他對一個女人用那樣強迫的方式,那他的顏面可就沒了。

她對老爺只有敬重,從未有過非分之想。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就算給她穿上金縷衣,她也成不了鳳凰。她圖的不過是一份安穩的生活罷了,真的沒有那樣不恥的心思。

她知道,她說這些沒有人會相信。她也不要別人相信,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她還是能抬起頭做人。清白沒了,就當是她對老爺的回報,感謝他曾經的救命之恩,也感謝他和大小姐對她的器重和信任。只要老爺顏面保住就行,除此之外,她最希望的就是老爺能將昨晚之事全部忘記,就當何事都沒發生過。

「老爺,蘭姑真的不怪您。我知道昨晚那樣並非您的本意,只是身不由己罷了。」理清了心緒,她平靜的說著安慰的話。

身不由己?楚雲洲揪心的再次回憶起昨晚的事……

他記得昨夜他飲了不少酒,但昨晚的失控絕非飲酒過度所致。他對自己還是很清楚的,醉酒撒瘋這種事他絕對做不出來,就算醉酒讓他行動失常,但他腦子是清醒的,像張海替他擦身子、蘭姑煮醒酒湯這些事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是何時起他突然失常的?

好像是張海喂他服了葯以後……

對!

記起張海喂他服藥的片段,楚雲洲猛的一震,全身變得僵硬起來。

他記得他有些頭痛難忍,所以讓張海替他取葯。而在服用了鎮痛的葯以後他就感覺渾身燥熱難忍,他當時就察覺到了異樣,可是沒往心裡去。再後來……再後來有人突然摸他……然後……然後他像是聞到一絲香氣……接下來腦子像是不受控制般,就連身子都突然亢奮起來……他那時根本沒心思想其他,只覺得那種欲。望能強烈、強烈到他不顧後果把床邊的女人給拉到了床上……

經蘭姑無意的提醒,楚雲洲這才逐漸的梳理清楚了昨夜的經過。

導致他行為失常的罪魁禍首應該是他服用的那兩粒藥丸!對!那藥丸一定有問題!只怪他昨夜喝得太多一時沒聞出那藥丸的古怪。

想到這些,楚雲洲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大步的走向牆角的木櫃,看著架子上那兩隻一摸一樣的瓶子,他眸孔驟睜。

果然!

將兩隻瓶子抓到手中,他快速的返回床邊,目光含著怒氣,朝蘭姑沉聲問道,「這是如何回事?為何會多了一隻瓶子?」

他幾乎都不用看了,這多出來的一隻瓶子就是最好的鐵證!

蘭姑紅腫的眼睛朝他手中看去,詫異的反問道,「老爺,這不是您用來提神的葯嗎?」

楚雲洲臉黑,「多出來的葯是如何回事?」

蘭姑默了一下,這才道,「昨日大小姐在花園裡撿了一隻瓶子,我見跟您房中的很相似,以為是您掉的,所以……」

「爹!」蘭姑還沒解釋完藥瓶的來歷,房門被人撞開,楚雨涼闖了進來。

不怪她心急,而是路上聽張海說起楚雲洲房裡的事時,把她嚇住了。那老頭兒居然和蘭姑睡在了一起!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來得正好。」聽到女兒的聲音,楚雲洲都沒心思去責怪她亂闖了,直接將手中兩隻瓶子摔到她腳邊,黑著臉怒問道,「這瓶子是你撿的?」

楚雨涼『啊』的跳起了腳,險些被他舉動嚇住。定眼看清楚地上兩隻被摔碎的瓶子後,她發現有些眼熟,這才想起昨日在花園裡撿過一隻瓶子,所以也就沒否認,「是啊,是我在花園裡撿的,怎麼了?」因為楚雲洲臉色不好看,她沒往他身邊走去,而是繞開了他小心翼翼的往床里看,這一看,直接和床里的蘭姑來了個對視,驚得她跳腳大叫,「啊……」

張海沒說謊,蘭姑真的在楚雲洲床上!而且凌亂的床上還有血跡……

她不叫還好,她一叫楚雲洲這才反應過來女兒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本就因為昨晚的事心虛著,此刻醜事被發現,頓時讓他惱羞成怒,指著楚雨涼怒罵道,「你這個糊塗的東西,誰讓你亂撿東西的?」

楚雨涼這一聽,立馬就不高興了,不爽的看著他,「我說你這人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我亂撿東西了嗎?難道這瓶子不是你的?」此刻,在她眼中楚雲洲分明就是在故意轉移話題,所以也沒買他的帳,指著床上的蘭姑朝他質問道,「老頭兒,你別跟我唧唧歪歪,我問你,這是如何回事?」

聞言,楚雲洲臉色都跟塗了鍋底灰似的,低吼道,「你給我出去!」

楚雨涼只當他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心虛,看著蘭姑低頭不語,她就忍不住想替蘭姑出氣,「我出去?我出去做何?你把人家蘭姑給睡了,你還好意思在這裡大呼小叫的?老頭兒,不是我說你,你也太不像話了,一把年紀了居然還做出這樣的事,你就不怕別人笑話?怎麼,你現在還想抵賴、不打算認賬?我告訴你,沒這麼簡單。蘭姑是我留在府里服侍你的,你把她這樣,你讓她以後如何見人?」

楚雲洲一邊臉慘白、一邊臉烏黑,這事被女兒看到了不說,且一把年紀了還被女兒說,活像他是個老禽獸一般,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他連外袍都沒穿,穿著白色裡衣突然沖了房門。

「……」楚雨涼眨了眨眼,看不懂他的舉動。這老頭兒難道想畏罪潛逃?

看著床上一直低頭不語的蘭姑,她走上前,小聲的喚道,「蘭姑?」

蘭姑抬起頭,眼眶紅紅的看著她,可嘴上卻對她咧出一抹笑,「大小姐,您不用再說什麼,我沒事的。」

她雖然在笑,可那笑容僵硬、就跟吃了苦瓜一樣。再看一眼床單上那些血跡,楚雨涼心裡多了一些憐憫,「蘭姑,你放心,我肯定會讓我爹對你負責的。」

這年代,女子清白可貴。她不意外蘭姑還是處子身,人家進府做事之前就對她說過,她夫君新婚當天就離家了,十多年都沒回去。正是因為這些落紅,讓她對蘭姑多了一絲欽佩,能守得了這麼多年的寂寞,至少說明人家不是那種亂來的人。

最可恨的還是那老頭兒,人家守了幾十年的清白,就被他這麼糟蹋了,這叫啥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這老頭兒居然把人家吃得骨頭都不剩。

蘭姑低下頭不停的搖腦袋,「大小姐,您別說了,我不會讓老爺負責的。」她是何身份,老爺是何身份,她清楚得很。像她這樣的山野村婦,哪能去想那種不切實際的事?就算外人不會說什麼,她自己也接受不了。她到楚家來,真的不是貪圖榮華富貴,只是想找個棲身之所而已。

她知道老爺爺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所以才如此動怒。如今,她若是再留下,不僅讓她和老爺尷尬,而且還會引來很多非議。這些都不是她要的……

就在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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