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嬌妻孩子熱炕頭 第二十三章 我要你給我娘一紙休書

看到晏傅天突然離開,御醫們也沒出聲,反而偷偷的鬆了一口氣。他不在場,他們心裡的壓力都要小許多,他在這裡,他們一直都提心弔膽,生怕他會下令把他們都拖出去斬了。

眾御醫放下手中的事,不約而同的圍在一起,嘆氣。

「這到底是何病因?我找了半天醫書都沒找到類似的病症。」

「我也是,唉!」

「眼下該如何是好?醫治不好太后,我們這麼人可能全都活不了啊!」

「是啊,可如何是好?」

「唉……」

偏殿里,眾御醫聚在一起,就沒有一個不是唉聲嘆氣的。

賢王府

雲娘有向錦豪照顧著,晏鴻煊和楚雨涼除了去她房裡陪她說說話,其他的事都不需要他們做,向錦豪會將雲娘服侍得妥妥噹噹。

儘管他在言語從來不表示什麼,但他的舉止始終帶著一種霸道的佔有慾,彷彿雲娘就是他一個人的,哪怕他們做兒子兒媳也休想跟他爭搶。隨著同他們的接觸越來越多,楚雨涼這樣的想法就越來越強烈。

用過午膳,楚雨涼讓晏鴻煊陪她回楚府一趟。好幾日都沒見到自己的兩個寶貝了,要不是因為雲娘生病,她頭幾日就回楚府了。現在雲娘的傷情穩定了,又有向錦豪寸步不離的照顧,他們才可以放心的離開。

夫妻倆剛走出賢王府大門就愣在原地,同時冷了臉。

只見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賢王府大門外,站在馬車下的太監他們見過,是晏傅天身邊的人。

見他們出來,那太監趕緊上前,躬身說道,「王爺,皇上有請。」

晏鴻煊眯著眼,眸底全是寒氣。

而楚雨涼臉色也特別難看,這死皇帝又想做何?他都把雲娘傷成那樣了,那一日向錦豪也把他刺激夠了,難道他還不死心、還想對雲娘糾纏不休?這人到底有自知之明沒有?雲娘到現在還躺在床上,連翻身都不行,難道他就一點都不虧心?

她暗中拉了拉晏鴻煊的手,想跟他說先回府里去,等這不要臉的皇上走了他們再去楚府,反正時間充足得很,她不急。

但晏鴻煊卻突然對她道,「涼兒,你先上馬車,為夫片刻就來。」

楚雨涼皺眉,有些不爽他的決定。

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又不好說什麼,畢竟馬車裡的那個人是他爹。

「嗯,那你快些,我還等著見寶兒和貝兒呢。」上馬車前,她不忘提醒他。

看著她氣悶的上馬車,晏鴻煊緊抿薄唇,隨即冷眸射向那豪華的馬車,撩袍,帶著一身冷意走了過去。

馬車上,父子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交談,不過比起以前,晏傅天儘管還是一身威嚴冷肅,但看眼前兒子的眼神明顯少了許多疏離感。

「你皇祖母得了怪病。」

「是嗎?」晏鴻煊表情冷漠,如同他平日的樣子,似乎對什麼都漠不關心。

眼前的兒子,這是晏傅天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他。從前,他一直疏離他、冷漠他,更不會同他多說一句無關緊要的話。或許正因為如此,此刻他突然不知道要如何同他交談。

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有些看走了眼。這個兒子看似對任何人和事都不上心,可若仔細觀察他,定會發現他身上暗藏著太多隱忍的氣息,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特別是那一日,他在背後偷襲他,動作是那麼敏捷迅速,這哪裡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平日里,他太過冷漠、冷漠得讓人感覺他很平庸,可真的認真觀察他後,他才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論相貌,賢王不輸昭王和太子,可以說他比昭王和太子的相貌更加出色,因為他五官大多像極了他母妃。論才幹,他現在根本不敢再亂下結論,那一日他偷襲自己之後,他就知道這個兒子身上有秘密,尋常人不會有那麼好的身手……

斂回思緒,他目光變得沉冷起來,同他找不到多餘的話交談,他只能直接道明來意,「朕今日來不是為了你母妃,你不用提防朕再傷害她。朕今日前來,只想問你一件事,你和向錦豪究竟誰是鬼醫?」

聞言,晏鴻煊緋紅的唇角微揚,似是感興趣他的問話,「這對您來說很重要嗎?」

晏傅天忽而眯起了眼,「如此說來,朕的懷疑是對的?鬼醫就在你們幾人之中!」

晏鴻煊淡淡的晲了他一眼,「無可奉告。」

晏傅天眼中帶著一絲怒氣,「信不信朕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晏鴻煊收住笑意,面無表情的迎視著他,「信,我怎會不信?皇上掌管著大晏國千千萬萬臣民的生死,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取人性命。可惜不巧,我這人也有一癖好,雖說做不到如皇上這般血腥,但我也同樣能讓自己不喜歡的人生不如死。」

聞言,晏傅天猛的睜大眼,眼底布滿了震驚,抬手顫抖的指著,「你、你是鬼醫?!」

不!不可能!賢王怎會是鬼醫?!這絕對不是真的!

此刻,他背脊莫名的生出一絲寒意,總算有些明白,眼前的兒子為何對人對事如此冷漠了。不是他故作鎮定、也不是他害怕得罪人惹來麻煩,更不是他自卑不如他人……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不懼怕任何人!

他是鬼醫,可救人也能殺人的鬼醫!

不是說晏傅天對眼前的兒子有所懼怕,而是身為帝王,他這純屬是本能反應。

他身在朝堂,可他也深知江湖中不乏能人異士,深知有許多能人比朝堂上的重臣還有才能,有些江湖豪傑在百姓中的口碑和地位甚至不亞於他這個做皇帝的。但朝廷和江湖向來都處事分明,各自為安。如今事實告訴他自己的兒子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鬼醫,而他曾經對他還起過殺意,他現在不是懼怕這個兒子,而是對他心生戒備……

太后和薛御醫的病症不需要再追究,很明顯就是這個兒子做出來的事,李御醫不是說了嗎,能讓太后和薛御醫變成那樣,只有巫派和醫谷的人。他既然敢對付自己的皇祖母,那對他這個從未盡職盡責的父皇還會心慈手軟嗎?

對於他震驚的神色,晏鴻煊只是冷眼睨著,像是在欣賞他豐富的表情一般。

晏傅天震驚過後,就是無盡的惱怒,有一種被兒子欺騙得很徹底的感覺,顫抖的手指依舊指著他,低吼道,「為何要隱瞞自己的身份?你如此做到底是何居心?還有你皇祖母的事,她可是你的皇祖母,你居然如此狠心對她,你還有人性嗎?」

對他的指控怒罵,晏鴻煊只是淡淡的揚唇,不以為意的回道,「我樂意如此,他人能耐我何?」

晏傅天臉色鐵青,「混賬東西,難道你還想連朕一起加害不成?別忘了,朕可是你的父皇!」

晏鴻煊眸光忽的閃出一絲冷意,「你確定你是我父皇、而不是我的仇人?」

晏傅天氣得雙唇都顫抖了起來,可是喉嚨就跟堵住了一般,一句話都擠不出來,反而把臉色憋得越發難看。

可不管他是震驚也好、憤怒也罷,坐在他對面的兒子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看他的眼神冷冷冰冰、莫不在意,彷彿在他眼中,他只是個唱戲的角色。

他突然像是被抽了氣一般背靠在馬車壁上,第一次軟下了語氣,低沉的問道,「你到底要做何?我知道我們父子之間變成這般模樣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你要恨我、怨我,我都無所謂。對你們母子倆的虧,我自知彌補不了,可是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難道你就不能看在我們是父子的份上原諒我一次?就算你要對付我,那也該沖我來,你用那樣的手段傷害你的皇祖母,這對你鬼醫來說,也並不是多光彩的事。」

他的話帶著討好求和的意思,晏鴻煊不是聽不出來,只不過卻是對著他揚唇冷笑,「皇上太抬舉我了,我在江湖中不過是個無名小輩,名聲對我來說起不了多少作用。我只知道我耐性已盡,不想再同你等周旋。我無意同任何人為敵,但不代表我能容忍受人屈辱,我鬼醫別的本事沒有,但對付你等還不需要費多大的力氣。太后能得此怪病,也怨不了任何人,要怨就怨她不該擅闖我鬼醫的地界。你們傷我娘至深,這舊仇我都還未找你們討要,可她卻還敢上門驚擾我娘,皇上,要是你換做是我,想必你會把這樣的人送上斷頭台吧?」

他一口一個『我』,一口一聲『你』,讓晏傅天臉色忽青忽白的,雙眼瞪著他,既不滿又帶著幾分謹慎,「我知道你恩怨分明、行事作風也特立獨行,可煊兒,你能否看在他是你祖母的份上饒她一次?你母妃的事朕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定會給你母妃一個交代。但現在能否替你皇祖母把毒先解了?」

晏鴻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譏笑的反問道,「於我有何好處?」

「你!」晏傅天差些吐血。傳說鬼醫救人非要被救者的至親棄掉身上一物,這混賬東西,難不成還想要他命不成?想到這,他又忍不住發怒,「賢王,就算你是鬼醫又如何,你也是晏家的子孫,即便你不想承認,這也是事實。」

晏鴻煊微微合眼,輕靠在車壁上,似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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