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夫妻倆的反應太大,讓跪在地上的楚菱香和楚菱香身旁的汪奶娘都很是不解,不知道他們這般震驚的反應是為何。
元雪琪看著晏子斌,原本還以為他身子恢複了,可以碰女人了,結果看到晏子斌那驚駭的表情時,她相信自己是多想了,他身子絕對沒有恢複,要不然怎會是這樣的反應?
可是如果他身子沒恢複,那這白巾上的血又作何解釋?他都無法同側妃同房,側妃怎會有處子血?
她差一點就要把疑問問出口,好在理智讓她冷靜了下來,不管側妃這血是從何而來,也不管她心中有多少疑惑不解,這事都不能說出口,這事關太子的尊嚴,要是讓人知道太子無法同女子行房,那太子不僅會怪罪她,最重要的是太子以後還怎麼抬頭做人?
太子之所以夜夜宿在她房中,不就是相信她不會泄密嗎,她怎能讓太子失望?
在晏子斌還未做反應之前,元雪琪已經冷靜下來,並將手中的盒子交給身旁的大丫環,溫聲吩咐道,「麗兒,把盒子收好,等會兒記得帶去宮中。」
身為太子妃,她知道皇族的規定,其他女人無所謂,但太子的正、側妃都免不了這個規矩,會有專人保管這些。
聽到元雪琪的聲音,晏子斌這才發現自己反應有些過頭了。
可收斂震驚之色的他臉色也依舊不好看,冷硬的俊臉上,那沉冷的黑氣始終散不去,一雙冷眸射出的光都猶如夾雜著銳利的刀子,一刀刀剜著楚菱香光彩照人、美艷四射的臉。
昨晚楚菱香在他酒中下藥他很清楚,裝作不知情、故意不問責她只是看在她是楚雲洲女兒的份上。如今對方又拿出一份象徵著貞潔的落紅出來,他儘管氣憤得恨不得殺了她,可元雪琪溫柔的嗓音倒也提醒了他。
這件事只能忍著!
有關房事之言論,他現在一個字都不想提,既然她要作假,那他就成全她,讓她繼續作假下去。如此一來,也間接的讓他的隱疾不被外人懷疑……
「起來吧!」他冷冰冰的出聲。
「謝太子殿下。」楚菱香第一次跪這麼久,都差點跪出火來了,暗中看向上方的元雪琪時,心裡都生出一絲不滿。
這太子妃是故意給她下馬威的!
太子不說話,難道她就不能先讓她起來嗎?
哼!
別以為長得美就能凌駕她,她可不服這口氣!
早晚有一天這太子妃之位都是她的,這姓元的女人最好有多遠滾多遠,她爹雖說是一品太傅,但比起她那揚名天下的爹,可差遠了!
進宮之前,趁著晏子斌回房換衣,元雪琪主動的跟了去。
服侍晏子斌更衣時,她也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殿下,楚側妃的落紅是作假的嗎?」
晏子斌冷眼睇著她,「以後別在本宮面前提她!」
他語氣很冷,元雪琪知道他在生氣,於是也就不多問了。
就在她給晏子斌系腰帶的時候,晏子斌突然又冷聲道,「那女人連番在本宮面前耍心計,哼,以為本宮是傻子,本宮要不是看在楚雲洲的面上,早就將她殺了。以後離她遠一些,更不要讓他在本宮面前出現,記住了嗎?」
元雪琪溫順的應道,「是,殿下,妾身記住了。」
楚菱香進宮倒也順利,回太子府的時候她心情也大好,因為皇上和皇后賞了她不少東西。
就連汪奶娘看著她帶回來的賞賜都替她感到高興,「小姐,您可真是有福,皇上和皇后能賞這麼多好東西,他們定是很喜歡你。」
楚菱香坐在美人榻上得意的笑,「那是當然。」她可是楚雲洲的女兒。
汪奶娘欣慰的笑道,「小姐,您如今做了太子側妃,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奴婢真替你感到高興。」
楚菱香臉上如花的笑容消失,突然有些落寞的嘆道,「奶娘,說實話,我一點都不開心做太子側妃,一想到還有個姓元的女人壓著我,我心裡就不痛快。以前我娘在的時候,就不同意我嫁給太子和昭王,就是怕我被他們的正房欺負……想到這些事,我又想起我娘,不知道她現在在何處,過得如何……唉!」
汪奶娘也臉上了笑,朝美人榻走過去認真的安慰她,「小姐,這些事您都不必憂慮,雖說你頭上有太子妃壓著,可奴婢相信,只要我們努力,早晚有一天您也能當上太子妃。至於夫人……您也可以放心,只要您做了太子妃,以後老爺都奈何不了您,到時您若想把夫人接回京城,這根本就不是難事。」
楚菱香點頭,「嗯,我外祖父也是這樣說的。」
想到韓輝熊和汪奶娘鼓勵的話,她美目中露出一抹堅定。
太子妃之位她勢在必得!
楚府里,楚雲洲還有些事想找楚雨涼,結果派張海去賢王府後,張海回來稟道,「老爺,王爺和大小姐不在府中。」
楚雲洲皺眉,「他們去何處了?」
張海回道,「回老爺,聽岳嬤嬤說,昨日王爺和大小姐從太子府離開之後就一直沒回賢王府,也不知道他們去了何處。」
楚雲洲詫異,「你是說他們夫妻一夜都未歸?」這兩孩子跑哪裡玩瘋去了?
張海應應道,「是的,老爺。」
「那岳嬤嬤可有說他們二人何時回去?」
「回老爺,岳嬤嬤說如果老爺要找王爺和大小姐,需等上半月。」
「嗯?」楚雲洲忽的瞪大眼,「等上半月?」
「是的,老爺,聽岳嬤嬤的口氣,王爺似乎帶著大小姐出遠門了。她告訴小的讓小的回來給您說一聲,讓您暫時別找王爺和大小姐了。」
「這兩個混賬東西!」楚雲洲頓時就怒了,拍著桌子罵道,「要出去也不給為父說一聲,他們眼中還有我這個爹嗎?」走的悄無聲息就罷了,而且什麼時候會回來也不留個信,真是豈有此理!他還有好些事要和涼兒商議呢,不知道賢王那邊事情辦得如何了,進展可順利,什麼時候能出貨,好歹他們在離開之前把這些事告訴他啊,他們這一走,不是明擺著想讓他睡不安寧么?
真是一對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某山腳下,踏草的馬背上,某個女人一直都在搓揉自己的耳朵。
見她耳朵又紅又燙,她還一直搓個不停,手握韁繩的男人突然將馬兒勒住,環在她腰間的手臂收緊,傾身向前看著她的側臉。
「怎麼了?」
楚雨涼皺著眉頭,一邊搓耳朵一邊回道,「沒事,就耳朵莫名其妙的又癢又燙,我敢保證,一定是我爹在背後罵我們!」
晏鴻煊唇角抽了抽,「……」這也行?
楚雨涼磨了磨牙,突然恨恨道,「那臭老頭,一把年紀了還跟個沒斷奶的小娃一樣黏人,真是夠煩的,他也不嫌丟人!敢罵我,我這就給他回罵過去,臭老頭兒,殺豬匠的氣質、白蓮花的心,他最好給我活好一點,等我回去才能當面罵死他!」
晏鴻煊不光唇角抽搐起來,就連眼角都跟著在抽搐,「……」這女人……這樣無端罵人真的好嗎?
而在另一頭,某老爺正在書房看書,突然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嚇得張海在一旁緊張的提醒他,「老爺,您可是受了風寒?要不要小的去請個大夫到府里來給您看看。」
楚雲洲從懷裡摸出一塊摺疊的手帕,擦了擦鼻子,見張海緊張,又朝他擺了擺手,「不用,老夫身子好著呢。」
張海皺眉,四處看了一眼,見窗戶開著的,於是趕緊跑過去把窗戶給關嚴了。
而某山腳下,短暫的休息了片刻之後,夫妻倆同騎一匹馬又準備上路。
楚雨涼不會騎馬,連上馬都困難,老是拉不穩韁繩,好幾次她試著自己上馬,都控制不了馬兒,好幾次都險些摔到屁股。
晏鴻煊跟在她身後都不敢離她太遠,隨時準備著接住她。最後楚雨涼的耐心沒磨光,他的耐心都被她折磨光了,於是抱著她腰身縱然一飛,兩人穩穩的落在馬背上。
楚雨涼還不服氣的朝身後的他翻白眼,「爺,這算不算作弊?要像你這樣,一點征服勁兒都沒有了。我也有輕功,我自己也能飛的。」
晏鴻煊緊摟著她,低頭在她脖子上輕咬了一口,「你那不叫征服,你那叫逞能。」
楚雨涼繼續翻白眼,「算了,咱們沒默契,不跟你聊天了。」
晏鴻煊哭笑不得,可又不敢跟她嗆嘴,於是只能專心駕馬。
可走了沒多久,楚雨涼又嫌太安靜,開始跟他說話,「爺,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啊?是不是想趁機把我賣了?我告訴你,你要真賣了我我可不會幫你數銀子的,我絕對會拿這這筆銀子跑路的。」
「……」晏鴻煊腦門一黑,要不是韁繩勒得緊,鐵定從馬背上跌下去。
馬兒被他一勒,仰頭嘶鳴了起來,然後停下在原地不停的打轉。
楚雨涼也受了一些驚嚇,趕緊轉過上半身撲到晏鴻煊懷中,嘴裡還數落他,「你這騎馬的技術太差了。」
晏鴻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