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胯下定終身 第七十七章 嫡女掌權

面對王氏的追問,楚雲洲忍不住皺眉,「娘,都說只是下人之間起了點爭執,誤傷了人罷了。」

王氏不信,「誤傷?因何爭執?那兇手呢,可有抓住?審過了嗎?」

王氏一連幾個疑問,楚雲洲只選了其中一個作答,「已經抓住了。」

聞言,王氏沒再說什麼,自家兒子就是做官的,是否要報官兒子自會做主,更何況這些都是家奴,是生是死他們做主子的就能決定,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誰家後院沒點雞毛蒜皮的事?她關心的只是兒子的情況,只要兒子沒事就成。

王貞在一旁安慰王氏,「詠蘭,你也別擔心了,雲洲這不是好好的嗎?既然是家奴作案,雲洲是一家之主,自然會處理好的。」

王氏對她『嗯』了一聲,隨即目光凌厲的射向楚雨涼,「這麼晚了為何還在這裡?明日你爹還得早起上朝,你怎麼就一點都不替他身子著想?」

楚雨涼瞪眼。她在這裡都還有錯了?那她們兩個老太婆半夜跑過來做什麼?替兒子、侄子蓋被子?

「娘!」楚雲洲皺眉看向王氏,「是我讓他們過來的,也是我要他們留在府中陪我的。」

他對楚雨涼的袒護如此明顯,王氏哪能看不出來,於是更加不滿了,說話更沒個遮掩,「我看有些人就是個掃把星,只要有她在,我們家沒安寧的日子。你也別一味的袒護她,她現在都嫁人了,也輪不到你事事為她做主了!」

怕和兒子再起爭執,王氏說完,『哼』著轉身就往廳堂外走,似乎多看一眼某個『掃把星』都受不了。丫鬟見她走,趕緊追上去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離開。

見王氏離開,王貞也沒多留,「雲洲,你娘說話雖重了些,可她也是為了你好,你要理解她做娘的苦心,知道嗎?好了,我也該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隨後,三名妾室也向楚雲洲行禮退了出去。

偌大的廳堂里,又只剩下他們三人。

坐在椅子上,楚雨涼咬著牙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她還有點理智,這會兒早都甩手拉著自家男人回賢王府了。誰稀罕留在這裡?誰稀罕回來?

還不是因為出了事,擔心楚雲洲的安危,所以他們這個時候連房都沒回。那死老太婆就跟個毒婦似的,那心廢都是歪著長的!也不想想,她和晏鴻煊可是新婚燕爾,浪費大好春宵不去恩愛,沒事跑這裡瞎摻合,當真以後他們很閑?

晏鴻煊臉色同樣不怎麼好看,那身冷漠的氣息哪怕隔著一段距離也能讓人清楚的嗅到,儘管他從頭到尾都沒發一言,可給人的感覺就是他沒什麼耐性再坐在這裡,恨不得立刻離開。

回頭看著女兒女婿的臉色,楚雲洲嘆了口氣,低沉的話中帶著一絲歉意,「我也不知道你們祖母何時變成了這般摸樣。」

咄咄逼人、得理不饒人、無中生有、刻薄無情。

他真的不敢相信、也不願去相信這些詞能用在自己的娘身上。可是哪怕他不承認,事實卻是如此。

他慈祥溫和的娘怎的就變沒了?

儘管涼兒態度也不好,可也沒說錯,老而不尊,少而不從,她用一副苛刻無情的態度去對待自己的親孫女,換做是誰也會難受。小輩不懂事,難道她也不知道這些道理嗎?

唉。

曾經在戰場上,他是那麼的想念自己的家,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有一天能在家中多陪陪家裡的人。可現在。

現在他是恨不得自己離開家,尋一處清凈之所讓自己操勞了大半輩子的心能徹底的靜一靜。這個看似完整卻支離破碎、看似溫暖卻處處透露著冷漠的家,為何會變成這樣的?

對於楚雲洲的歉意,楚雨涼並沒有接他的話,純屬當沒聽到。王氏是王氏,他是他,王氏無情,跟他無關,哪怕他替王氏道歉千萬次,都抵不上王氏一句尖酸刻薄的話。

她楚雨涼不是要讓他為難,而是她有她自己的原則,誰對誰錯她心裡有桿秤,自己會稱。

「走吧,審審那個丫鬟去。」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拉著晏鴻煊的手起身。

楚雲洲無奈的『唉』了一聲,跟了上去。

而正在這時,張海急匆匆進來,稟道,「老爺,負責打掃後院的洪安想要求見您,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想向您稟報。」

聞言,楚雨涼率先停下腳步,晏鴻煊和楚雲洲也停了下來,三人不約而同的朝張海看去。

「讓他進來。」沉默片刻,楚雲洲沉聲吩咐道。

「是。」張海退了出去。

很快,一名瘦高瘦高的小夥子從外面進來,見廳堂里坐著三人,小夥子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並徑直朝楚雲洲走過去,然後跪在了地上。

「老爺,小的洪安,是來向您自首的。」

聞言,楚雲洲面色一沉,不僅是他,晏鴻煊和楚雨涼也都充滿了戒備。聽說這人要見他們,他們多少猜到一些,只是沒想到他是來自首的,還以為他是來提供可靠消息的。畢竟他在後院做事,萬一運氣好發現什麼可疑之事也說不定。

「老夫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在酒中下毒?」楚雲洲寒聲問道,眼中殺氣驟現,抓著扶手的手背上青筋都在突凸的跳動。

「啊?」洪安突然抬頭,削瘦且清俊的臉上露出一抹不解,「老爺,小的不懂您的意思。小的被買進府做事,是您給了小的一條活路,小的感激您還來不及,為何要向您下毒?」

「嗯?」楚雲洲兩道劍眉鎖得緊緊的,厲聲道,「你既不是對老夫下毒之人,那為何要來向老夫自首?」

「老爺,小的是為了吳晴之死而來的。」洪安磕起頭,「老爺,是小的殺了吳晴,跟月兒無關,月兒是無辜的,您要殺就殺小的吧,求老爺放了月兒。」

「什麼?!」楚雲洲從椅子上站起身,又驚又怒,「是你殺的吳晴?你為何要殺她?」

許是他怒氣太重,洪安頭也不敢抬,身子哆嗦著,甚至還哭了起來,「老爺,小的也不是有心要殺她的。只因小的看不慣吳晴威脅月兒,小的想為月兒出頭,所以才把吳晴殺了。老爺,月兒真是冤枉的,她什麼都不知道,我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求您饒了月兒把我抓了吧。」

這一幕簡直是出人意料,讓人措手不及不說,還得把之前所有的懷疑都推翻了。

楚雨涼回過神,趕緊走過去,一邊拉著楚雲洲一邊朝地上的洪安問道,「到底是如何回事?你且從實說來。」

洪安抬起頭,臉上掛滿了淚,哭道,「老爺,大小姐,是這樣的。我和月兒是被張管事同時買進府的,我們在人牙子手中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而且我和月兒私下還有了夫妻之實,只不過身為奴人,我們無法成親,所以只能暗中來往。也不知道吳晴是如何知道的,她就以此為把柄處處欺負月兒,月兒生性膽小,加之我和她的事又見不得人,所以就一直忍著她。有次我看到她渾身是傷,逼問之下才得知吳晴的惡行,我也找過吳晴好幾次,可她不僅不打算放過月兒,還威脅我們把值錢的東西都給她,要不然就要揭發我和月兒的事。今天晚上,本該是吳晴在主院當值,但送酒的時候她非要讓月兒去做,我在花園裡看到她對月兒動手很是氣不過,趁她回房後我去了她房中將她給殺了。老爺,小的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謊言。是小的殺人,小的原意償命,求老爺放過月兒殺了小的吧。」

楚雲洲聽完之後黑著臉背著手不停的走來走去,實情逆轉,讓他有些接受不了。還以為可以從月兒身上查出什麼端倪,結果他還沒開始審人呢,就告訴他吳晴之死不是被殺人滅口,而是因私怨被殺。

若這洪安說的屬實,那背後想對他們下毒之人豈不是更加難查?他才不會相信一個丫鬟會無緣無故對他們下手,這一定是受人指使的,可現在人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就算找到背後之人,人家也不會承認。

看著楚雲洲相怒又怒不起來的樣子,楚雨涼趕緊將他拉到椅子上坐下,「爹,你先別急,這事還需認真查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到底實情是怎麼一回事,好好查查不就行了嗎?」

楚雲洲鼻孔直噴粗氣,抓緊扶手恨道,「可惡!實在是可惡至極!」不管是誰,他若查出來,一定不會輕饒他!

楚雨涼也氣,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他是一家之主,有人膽敢在他眼皮下下毒,甚至要毒害的人是他,可見這下毒之人不僅心腸歹毒、且膽子極大,甚至還有可能就是這府中的某個人,這種情況下,他要不氣才怪。

可再氣也得保持幾分理智,否則一旦失去冷靜,更容易出事。

搞不好對方這會兒正盯著他們呢!

「爹,這事讓我來處理吧。」

「不——」楚雲洲搖頭。

「爹,你要相信我,我想我一定能夠替你找出那個人的。你每天有那麼多事要做,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你就信我一次,把這事交給我來處理。」楚雨涼打斷他拒絕的話,認真的說道,「你也別跟我談什麼『婦人之見』,你別忘了我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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