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胯下定終身 第六十三章 姦情暴露

晏鴻煊緊抿著薄唇,似乎在思索該如何回話。

就在兩個男人都沉默之際,楚雨涼朝門外說道,「讓他們在廳里等上片刻,就說楚將軍來了,正和王爺在書房議事。」

門外響起遲疑的聲音,「王爺,這……」

晏鴻煊嗓音低緩的下令,「照楚小姐說的去做。」

「是,王爺。」門外腳步聲遠去。

楚雨涼將晏鴻煊身上的被子掀開,看著他胸膛的位置裹了一層又一層的白布,偏左的位置有血浸出,明顯是剛包紮完還沒止住血。

「能起來嗎?」她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才發現他傷得是真心嚴重。

「嗯。」晏鴻煊試著動了動身子,兩道斜飛的濃眉擰得扭曲變形。

楚雲洲和程維趕緊上前搭手將他小心翼翼的扶了起來。

楚雨涼沒說什麼,去打開了房門,看著楚雲洲和程維攙扶著晏鴻煊出去,她回頭看了一眼房中,走過去把香爐生起,打算驅走房裡濃烈的葯氣,臨走時還從箱子里翻了一套乾淨的衣物抱在懷裡。

總不能讓那男人赤著胳膊見人吧,這也太明顯了。

書房裡,楚雨涼彆扭的給晏鴻煊穿衣服,其他兩個男人則是背過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肩膀都是一抖一抖的。

「多大的人了,穿衣都不會。」不是她要抱怨,而是這男人太賴皮了,非得讓她伺候,不伺候那雙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瞪出來了,看在他受傷的份上,她好心的不同他計較。

他去太子府做什麼沒人知道,但她感覺的出來肯定是和她有關。現在不方便談論這些,等把太子府的人打發走了再問個清楚明白。

晏鴻煊臉色有些白,許是流血過多造成的,就連平日里迷人的薄唇都晦暗無色,一看就不正常。楚雨涼給他系好了腰帶,從懷裡摸了一張紅紙遞給他,「趕緊咬一口。」

「……」晏鴻煊愣了一瞬,隨即俊臉一黑,有些吃力的怒道,「本王是男人!」

楚雨涼沒好氣的把紅紙往他嘴裡塞,「我沒說你不是男人,只是給你補個妝而已,你這樣子真心沒法見人。」

聞言,晏鴻煊這才在她的強迫下彆扭的抿了抿紅紙,隨即趕緊偏開臉。

看著他耳朵莫名的發紅,楚雨涼忍不住笑道,「有什麼好害羞的,這裡又沒人把你當變態。」

晏鴻煊慢騰騰的轉頭,臉黑的瞪她,這死女人,早晚他會好好將她收拾一頓!

幾人在書房,其實也沒什麼需要準備的,只需要晏鴻煊有足夠的毅力撐上一時半會,眼下見他還有力氣瞪人,楚雨涼也算放了心。只要他沒事,一切都好解決,若是他中途掉鏈子,那她和楚雲洲還得被他連累。

看到他白皙飽滿的額頭上溢出的一層細汗,她抿著唇,用衣袖輕輕的為他拭去,難得溫柔的說道,「我們幾個人的性命可都在你手上了,不管如何你都得撐下去。」

晏鴻煊身子明顯一僵,凝視著她的目光微微閃爍,突然抬起手將她纖細的手指握住,並緊緊的收攏在他手心之中。

「咳……」楚雨涼尷尬的咳了咳,並朝楚雲洲和程維看了一眼,見兩人在旁邊低頭說話,並沒有注意他們,她這才朝晏鴻煊翻了翻白眼,「別動來動去的,想找罵是不是?」

咬過紅紙,此刻晏鴻煊的薄唇算是有了一些顏色,微勾的唇角儘管顯得有些無力,但卻彰顯著他此刻的好心情,明明情況都很緊急了,可對他來說,似乎太子府的事不足為懼。

為了讓他看起來更顯得自然,楚雨涼還給他擺了一個正在提筆的姿勢,見他們準備好,楚雲洲這才吩咐程維去把太子府的人叫進來。

很快,書房多了三個人,一名太監,兩名侍衛,見到楚雲洲也在場,三人都顯得有些意外,怔了片刻之後還是恭敬的磕頭行禮,「奴才見過賢王,見過楚將軍。」

「左公公免禮。」晏鴻煊面無表情的說道,繃緊的俊臉在此刻給人感覺就是心情不好,「不知道左公公深夜到我賢王府來是為何事?」

左青起身,一邊暗中打量著書房裡的人,一邊弓著背回道,「回賢王的話,是這樣的,今日太子外出,不小心將隨身攜帶的金印遺失,今夜回府發現金印不見之後太子尤為著急,於是命奴才帶人前來賢王府打聽,看賢王是否拾得金印。」

他的話說得客氣,可只要有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來分明就是太子懷疑上了賢王。那金印是太子隨身攜帶的東西,就算遺失也不至於問到賢王頭上來吧。

晏鴻煊像是沒聽懂他的話,反問道,「皇兄怎的如此大意?」

一直沒出聲的楚雲洲突然出聲,沉聲道,「左公公,太子金印可不是凡物,你需提醒太子好好尋找,可別落入他人手中。」

左青趕忙對他作揖,「是是,楚將軍說得是,奴才一定會幫太子好好尋找金印。」頓了頓,他突然堆起一抹恭維的笑,似是好奇的問道,「這麼晚了,楚將軍為何還在賢王府?」

楚雲洲抿嘴看向晏鴻煊身側的女兒,一本正色的說道,「還不是因為小女和賢王的婚事。皇上讓人選好了吉日,下月初八就為小女和賢王舉行成婚大典。老夫常年在外,這不,眼看著婚期將近,老夫還未為小女準備妥嫁妝,於是就想同賢王商議一番,商議了整整一日,沒想到都這般晚了。」

左青恭維的點頭,「楚將軍對楚大小姐的婚事可真上心。」

楚雲洲也不在意他話中的深意,起身朝晏鴻煊拱手,「時候不早了,老臣叨擾了王爺一整日,也該回去了。」

晏鴻煊欲起身,客氣道,「本王送楚將軍——」

楚雲洲大氣的擺手制止了他起身相送,「不必勞煩王爺了。」語畢,他看向楚雨涼,認真叮囑道,「涼兒,好好服侍王爺,爹先回去了。」

楚雨涼早在半年前就入住過賢王府,這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所以也引不起外人的多想。

左青見楚雲洲要走,遂也沒多留,微眯的小眼多看了一眼書桌後的晏鴻煊,也提出告辭,「王爺,奴才多有打擾,還請王爺見諒。奴才這就回去了。」

晏鴻煊微微頷首,面無表情的回道,「左公公慢走。」

左青行了一禮後隨楚雲洲離開了書房。對於晏鴻煊沒讓人送他他也不好說什麼,人楚將軍都沒讓人相送,難不成他一個太子府的內務總管架子還比官居一品的楚雲洲大?

儘管晏鴻煊沒親自送他們出去,可還是讓程維給他們引了路,書房裡,就剩下他和楚雨涼,待腳步聲剛遠去,就在楚雨涼正準備說話時,晏鴻煊突然捂著胸口噴出一口鮮血。

「王爺!」楚雨涼大驚,趕緊要去扶他。可是手一挨上他,突然就不敢動了,怕自己拉扯到他傷口。

「本王無事……」晏鴻煊依舊咬牙撐著。

他那臉色已經白得有些嚇人,楚雨涼摸著他的雙手都有些打顫,莫名的,她很不喜歡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堵得難受,很怕他突然再吐口血就死過去了。

蹲在他腳下,她抬起手用指腹擦乾淨他嘴角的血跡,小聲問道,「你還能撐住嗎?我扶你回房。」

儘管她還不知道他夜闖太子府的經過,可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記得他說過會讓太子分身無乏,在成親之前不會來打擾她,可沒想到他竟然跑去太子府偷太子的金印。

她雖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可腦中有這個時代的記憶,像他們這樣的人總會有一個代表自己身份的東西,那金印就代表了太子的身份,沒了金印,太子還算太子嗎?

晏鴻煊沒答她的話,只是無力的靠在太師椅上對她說道,「金印在我腳上。」

楚雨涼,「……」她伸手在他腿上摸了摸,最後摸到靴筒中,將一塊硬片取出。

燭火下,手中的硬片金光璀璨,一條威風的猛龍栩栩如生的盤卧在金片上,光是那精雕細刻的工藝就讓人驚艷,更別說這塊金片象徵的地位了。

「喜歡嗎?」

就在楚雨涼認真翻看的時候,聽到他突然詢問。

「嗯。挺好看的。」她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明明只是二兩不到的一塊金屬物,可此刻在她手中像是有千斤重,這玩意兒能要人命啊。

「送你的。」

「啊?」楚雨涼在聽清楚他說的話時,猛得睜大雙眼。送她?

「不喜歡嗎?」晏鴻煊皺緊了眉,明顯不滿意她的反應。

楚雨涼張著嘴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出來。他冒著生命危險去太子府不是找太子麻煩,而是為了把這東西送給她?

這……

回過神來,她突然有些怒,「晏鴻煊,你有病是不是?為了這麼一個破玩意兒,你連命都不要了?你多大的人了,怎麼做事這麼衝動?你怎麼不考慮一下後果,萬一你要是失手了怎麼辦?難道這麼一塊東西比得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咳……」晏鴻煊突然猛咳起來。

楚雨涼見狀,趕緊給他順氣,所有的怨念瞬間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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