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胯下定終身 第六十二章 隱忍

楚雲洲在丫鬟服侍下穿戴洗漱,正準備讓人傳膳,就見韓嬌端著食盤卑躬垂首的走進了他的卧房。

這讓他頓時冷了臉,「誰讓你進來的?」

他在府中雖然有妻有妾,可是他從來不在女人房中過夜,就算有需要,他也只會把女人召到自己房中,事後也絕對不允許有人留宿。他對女人不是沒有情感,只不過他所有的情感早就隨著某個女人的湮滅入了土。女人之他來說,只是一種用途,一個家始終離不了女人的存在。

所以說當年他才會聽從娘的意思娶了韓嬌。

只不過這個女人太讓他失望了。

他楚雲洲雖說在某些事情上可以將就,但不能說他沒有骨性,誰都別妄想操控他。

韓嬌似是剛哭過,這會兒聽得到她抽噎的聲音。似是沒聽到楚雲洲厭惡的嗓音,她小心翼翼的邁著蓮步走近,將手中的食盤放在桌上,食盤裡是她親手熬的荷葉粥,還有一碟油酥肉。

「老爺,只是賤妾為您做的,希望您別嫌棄。」擺好碗碟,她卑微的開口,似是緊張,雙手一直捏著衣角。

「出去!」楚雲洲坐在凳子上冷喝道。

「老爺……」韓嬌突然朝他跪下,哭聲隨即傳來,「老爺,賤妾知錯了,求您原諒賤妾一次吧……是賤妾的錯,是賤妾鬼迷心竅才會起那樣歹毒的心思,賤妾知道錯了……老爺,你原諒賤妾一次行嗎?賤妾發誓以後一定洗心革面,一定好好善待涼兒,一定好好做人……」

「出去!」楚雲洲再次喝了一聲,嗓音比方才更為冷冽。

「老爺,您就原諒賤妾一次行嗎?」韓嬌一邊哭,一邊在他腳邊使勁的磕起頭來,那額頭撞在地面上咚咚作響,就跟搗鼓一般,「老爺,賤妾真的錯了,是真的知道錯了,您就看在涵兒和香兒的面上原諒賤妾一次吧,賤妾發誓以後一定好好做人,一定做一個受人敬重的娘親,一定待涼兒如己出,一定會好好對她……老爺,您就給賤妾一次機會吧。」

她哭得聲嘶力竭,很是讓人動容,那磕頭的動作甚至讓一旁候著的丫鬟心驚膽顫,都忍不住擔心她會隨時撞死過去。

「夠了!」楚雲洲濃眉緊蹙,又一次喝道。

韓嬌抬起頭,本來美艷的容貌此刻又狼狽又憔悴,許是一夜未睡,美目又紅腫又紅,布滿了血絲,因為哭泣,臉上全是淚水,那樣子,就似一朵嬌花被暴雨澆淋,花瓣零落,獨留花蕊一般,極有那種嬌花殘敗的感覺。

「老爺……」此刻的韓嬌又驚又怕,又自責又難受,又凄楚又讓人心生憐憫。

楚雲洲目光沉沉的看著她,剛硬的臉並沒有軟化,「韓嬌,你當真知道錯了?」

聞言,韓嬌一邊流淚一邊點頭,繼續懺悔,「老爺,賤妾真的知道錯了……賤妾真的知道錯了……求老爺原諒賤妾……以後賤妾一定好好做人……一定好好對待涼兒……」

「起來吧。」楚雲洲突然命令道。

韓嬌楚楚可憐的望著他,不為所動。

楚雲洲皺眉起身,對桌上的吃食正眼都未看過,背著手就朝外走,「看在涵兒和嬌兒的份上,我可以留你在府中,但你若想恢複身份,還得看你如何表現。」

他的話聲音儘管冷漠,可他說的話對韓嬌來說卻透露著希望。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韓嬌美目中露出一絲難掩的驚喜,甚至暗暗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她知道只要自己誠心懺悔,楚雲洲肯定會讓步。因為對他來說,她們這些女人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根本不值得他大動殺虐。

儘管楚雲洲不願恢複她的身份,不過也沒讓她失望。她現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掩飾肚子里的孩子,至於恢複楚家主母的身份,她現在不需要操之過急,等她肚子里的孩子被楚雲洲承認,她相信她很快就能恢複身份的。

她現在只需要隱忍,像那三名小妾一樣隱忍做事,然後找個機會侍寢,如此一來,所有的事都會在她的掌控之中……

看了一眼桌上自己親手做的早膳,她微微眯眼,嘴角撇出一絲恨意。

楚雨涼從廚房返回卧房,手中多一碗清湯白面。

晏鴻煊只是看了一眼就蹙上了濃眉,「這是你做的?」

楚雨涼將碗放桌上,如實回道,「下人做的。」

晏鴻煊冷臉,「你不是說要親自為本王做早膳?」

楚雨涼斜睨了他一眼,「我記得王爺看不上我做的食物,您這般高貴的身份,怎麼能吃那些豬食呢?」

晏鴻煊,「……」

楚雨涼見他朝服已經穿戴整齊,於是對他招了招手,「行了,你也別瞪了,趕緊吃了吧,再瞪面都糊了。」為了不讓他早上回府換朝服,昨晚程維還特意把他的朝服給送了過來。

晏鴻煊紋絲不動的坐在床邊,俊臉綳得冷硬,「本王要你親自下廚為本王做食物。」

「……」楚雨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眨眼看了看他負氣的冷臉,她沒看錯吧,這人還氣上了?

擦了一把額頭上的黑線,她隨即聳了聳肩,「你愛吃不吃,不吃我一會兒讓人端去餵豬。」

晏鴻煊,「……」

見他真氣上了,楚雨涼這才軟了語氣,「趕緊吃吧,還要去早朝呢,你動作快點或許能同我爹一起進宮。」

晏鴻煊依舊紋絲不動。

楚雨涼在凳子上坐下,也沒看他,只是盯著桌上的面碗發獃。昨晚她到底是怎麼睡著的?

這個問題從今早她睜開眼就一直在糾結,她記得他壓著她又親又摸,然後……就沒然後了。

她身體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他們之間肯定沒越界,她搞不懂這男人為何要弄暈她,而且是在不知不覺中把她弄暈的,他到底用的什麼手法?最重要的是她今兒起來渾身舒坦,神精倍好,真的,她長期失眠的癥狀似乎在一夜之間就被治好了,睡得死沉不說,連渾身筋骨似乎都有力了。

直覺告訴她,是這個男人的功勞。

可她又不好開口問。以這男人的性子,搞不好還認為她多期待和他睡一起似的。

這麼小一張床,他們睡了一晚,可想而知姿勢有多不雅。

餘光瞥到他起身,楚雨涼以為他是準備吃面的,結果卻看到他擺著一張死人臉抬腳往外走。

「你不打算吃了再去早朝?」她傻傻的問了一句。

「不必了。」晏鴻煊背對著她冷聲回道。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那甩袖的動作帶著一絲狠勁,颳起的風直朝楚雨涼撲過,冷颼颼的。

「……」楚雨涼無語。不就是一頓飯,這也能惹他生氣?說他不好伺候還真的是!當初是誰嫌棄她做的飯菜,還說什麼是豬食,現在又怪她不給他做,做人如此反覆無常真的好嗎?他知道生氣,那他可有想過她的感受?

看著他離開自己的院子,楚雨涼許久之後才收回目光,開始整理自己的房間。他換下的衣物還搭在衣架上,她走過去把衣物取了下來,然後走出房門交給了小芹,還特別提醒她,「仔細點,可別把他們洗破了。」

他的衣物全是上乘的絲綢所做,弄壞一件估計那男人會讓她賠得吐血。

小芹還是那個樣子,很乖順,「是,大小姐,奴婢一定小心。」

楚雨涼回房,在整理自己窄小的床鋪時才反應過來,頓時忍不住一拳砸在疊好的被子上。

混蛋!憑什麼他的衣物要她院子里的人給他洗?

就在她準備拿枕頭髮泄一通時,突然看到枕頭下有一隻細口瓶子。她隨手抓起來看了看,也沒打開瓶蓋,然後就收到了懷中,準備等見到人時再把他落下的東西還給他。

本以為晏鴻煊早朝之後會繼續纏上她,可是等到大中午,連楚雲洲都回府了許久了,也沒見到晏鴻煊出現。

身邊的人都是楚府的人,肯定不知道賢王的去向,楚雨涼就沒多問,難得清閑她就窩在房裡研究那些所謂的『暗器』,她可是計畫好了的,先把方案設計出來,若是有機會回現代去,她就回去,若是不能回現代,她就拿這些方案去賣錢。

這時代,諸國之間戰亂不斷,看楚雲洲就知道了,若是天下太平,他也不至於長年累月在外征戰。

她相信我設計的這些『暗器』肯定能給自己帶來巨大的收益,要是大晏國的人看不上,她就把『暗器』推銷到其他國家去。識貨的人、聰明的人肯定不會錯過這些東西。

她能想像得到,一旦這些『暗器』問世,她絕對會成為這天下最有分量的人。到時候,看還有誰敢欺負她、敢威脅她、恐嚇她。

就在楚雨涼規劃著自己的宏圖大業時,小芹在外敲門,「大小姐,韓姨娘在外求見。」

楚雨涼正抓著毛筆在宣紙上寫寫畫畫,突然停了下來。韓姨娘?楚家有韓姨娘這個人嗎?

遲鈍了片刻,她突然撲哧笑出了聲。

「讓她進來。」一邊吩咐小芹,一邊快速的把桌上的紙墨筆硯收拾起來然後塞到床底下。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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