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四、耍得他肝膽俱裂

一室凌亂,原本整潔的床上更是不堪入目。當理智回歸的那一刻,看著身旁的女人,江離塵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會失去理智到如此地步,居然做出這種讓人髮指之事。光天化日,他居然如同禽獸般對她……

「該死的!」他咬著牙重重的捶著床鋪,也不知道是在罵她還是罵自己。

他江離塵多年來清心寡欲的日子都過了,現如今竟對一個女子……

穿好褲子,他鐵青著臉衝出了房門——

而原本一動不動的祁雲在他離開後慢慢的爬起身,臉色蒼白的她目光獃滯,行動緩慢,像被抽了魂兒般下床,身上的疼痛感讓她無法正常行走,一瘸一瘸的行到衣櫃前,隨手拿出裡面的衣裳慢慢的為自己穿上……

江離塵也沒走,不過是去了青雲房間,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格外整潔。而那身衣裳雖然料子粗糙,款式也素雅,可也不像是被人穿過的。

沒錯,這身衣袍正是上午祁雲說的那件,只不過是為了自家青雲師兄做的,青雲沒換新衣,結果讓江離塵想起來了……

可就在他返回房間時,又給驚得目瞪口呆。

房間里,除了隨處可見的凌亂,原本躺在床上的女人又突然不見了!

「來人!」他鐵青著臉朝外走去,見院子外並無他人,不由得冷聲喝道。

也不怪這院子里人少,平日里忙完家裡的事,下人們都會自覺去葯堂幫忙做事,就是那兩個煮飯的婦人也只是早中晚出現,所以這會兒偌大的院子里空空靜靜,又值下午,更顯清冷。

聽到他的聲音,一名在後院做事的丫鬟匆匆跑出來,見到他,驚得差點尖叫,「公……公子,您、您找誰?」

江離塵難掩怒氣,厲聲問道,「祁雲呢?你可知道她去了何處?」

丫鬟哆嗦了下,要不是上午見過他,這會兒准把他當擅闖民宅的壞人了,「奴婢沒……沒見到小姐出去……」

一般午後其他人都會去葯堂做事,家裡就留一個人守著。之前小姐帶著她在花園裡修剪枝葉,後來小姐說要回屋休息,他們是主子,她一個丫鬟哪能過問他們的去處?

見她確實不像說謊的樣子,江離塵沒在多看她一眼,轉身去了別的房間,挨著尋找起來。

丫鬟又驚又無措的跟著他,直到江離塵找完所有地方,最後鐵青著臉離開後,她才關好大門慌忙的朝葯堂跑去。

夜幕剛降臨,羅魅正陪著南宮霖在房裡玩,突然聽慧心來報,說江離塵來了。

她沒多想,畢竟南宮司痕在書房,有何事南宮司痕肯定會處理。

可沒過多久,青雲也匆匆找了來,他並未直接去找南宮司痕,而是直接跑羅魅面前,告訴她祁雲不見了。

見到他罕見的慌色,羅魅也不敢大意,「師兄,師姐去哪裡沒有留下消息嗎?」

青雲皺眉道,「一點消息都沒有。聽丫鬟說下午江離塵到過家裡,而且也在找雲兒,似乎從那時起雲兒就不在家中。」頓了一下,他臉色難看的問道,「魅兒,江離塵可是在府上?」

羅魅點頭,「嗯,聽說他剛來,我還沒來得及過去見他。」

青雲轉身就要走。

羅魅快一步問道,「師兄,你不是說江大哥也在找師姐嗎?他應該也不知道師姐的下落吧?」

青雲扭頭,狹長的眼眸中暗藏著怒意,「我猜測雲兒離開跟他有關,這人下午到過家中,而且雲兒房裡……」

他說到一半就住了聲,羅魅好奇,「師姐房裡怎麼了?」

青雲眼裡的怒意更深,磨牙道,「此人一定傷害過雲兒!」

房間里那個亂,他都沒法形容,也有些難以啟齒。

他現在最想的就是把雲兒找到,問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若江離塵真是那般禽獸不如,別說師父不會饒過他,就是他這個師兄也不會讓他好過!

他所說的『傷害』讓羅魅頓時揪起了眉頭,直覺告訴她,這事不會簡單。師兄這人還從來沒對誰發過脾氣,若不是事情讓他難以接受,他絕對不會如此戾氣示人。

沒有過多猶豫,她讓慧心慧意把兒子看好,然後同青雲一起趕往書房。先不管發生了何事,最起碼要把人找到,這天都黑了,祁雲一個女人單身在外,著實不讓人放心。不過要找人,肯定是要南宮司痕幫忙的。

他們剛到書房,南宮司痕同江離塵正好出來。

看著江離塵身上素色的長袍,青雲雙眼都快瞪出火花了,幾步上前將他衣襟抓住,怒問道,「你說,今日到我們家到底對雲兒做了何事?」

江離塵沉著臉,也不惱怒他的冒犯,而是把眸光移向別側,似乎不屑同他說話。

青雲正要發怒,羅魅上前把他拉開,「師兄,咱們還是先想辦法找師姐吧。」

都是熟人,當真打起來他們夫妻最為難了。而且中間發生的事她的確不知道是如何的,現在幫誰說話都不妥。

看著她主動親近青雲,還動手拉拉扯扯,南宮司痕那臉瞬間又黑又臭,「給我過來!」

羅魅瞧了他一眼,這一次可沒聽他的話,而是不滿的道,「你別搗亂,師姐人不見了,現在都還沒回家,趕緊派人找她去!」

隨即她又把青雲拉到一旁,「師兄,有何事等找到師姐再說,好嗎?」她敢說剛才要不是拉著他,這會兒他們鐵定打起來了。別說見到他對人動手了,就是他跟人紅臉都不曾有過。

青雲半眯著眼,陰沉的眸光猶如冷箭般射向某個男人,「姓江的,別以為我們不敢把你如何,你若仗著自己家世不凡欺負雲兒,我青雲定讓你走不出這天漢國城門!不信你大可試試!」

語畢,他憤袖離去,再不多看一眼這裡的任何人。

他和祁雲雖不是親兄妹,可他看著祁雲出生,自己又是被師父一手帶大,對祁雲,他早已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了。

有幾個做哥哥的在看到屋子裡那種凌亂的場景後還能鎮定的?

江離塵是有些背景,可他們師徒也不是好惹的!

看著他離去,羅魅想都沒想的追了出去。

見狀,南宮司痕哪裡還能冷靜,黑著臉拔腿追了上去。該死的,當他的面都敢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現在還跟著跑了,可是當他不存在?!

江離塵綳直著身子,月光下的臉色青白交錯,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要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要不是知道自己理虧,他絕對受不了別人如此冒犯和威脅。

話又說回來,就算那女人沒名沒分,她早就是他的人,要一個自己的女人侍寢,他有何錯?

夜深人靜,蔚卿王府派了不少人在外尋人,就在羅魅有些心焦準備讓人去安府借點人手時,突然有侍衛前來稟報,說在城郊湖邊發現了祁雲。

總算有了她的下落,眾人也不遲疑,匆匆朝湖邊趕去。

月色下,老遠都能看到一抹身影坐在湖邊,人未動,只是齊腰的長髮隨著夜風浮動,幽靜的夜色,別有一番撩動心弦的美。

羅魅在青雲抬腳之前先開了口,「師兄,我去吧,你和司痕在這邊等我們。」

青雲沉了沉眸光,最後沉默的點了點頭。

羅魅斜了一眼身側的男人,「你先到馬車上等我,很快我就回來。」看了他一晚上的冷臉,她還真不放心讓他同師兄在一起。

南宮司痕磨牙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廣袖拂過,全是冷氣朝羅魅撲面而去。

羅魅無語,「……」沒看到他們都快急壞了嗎?這人真是!

青雲突然溫聲叮囑道,「魅兒,小心著路,摔倒了師兄可是會心疼的。」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羅魅還真差點栽倒。扭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再看南宮司痕突然停下來的身影,她趕緊提起裙擺朝祁雲的方向跑去。

對她的到來,祁雲似乎並不意外,還扭頭看了看她,輕道,「我沒事,就是心煩想在這裡多坐坐。」

羅魅在她身邊坐下,盯著她平靜的臉,手覆在她冰涼的手背上,「師姐,有何心事就說出來,別一個人悶著。我雖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可我不想你出事。我的性子你也清楚,不太會安慰人,但如果你真有委屈,我也不會坐視不管。」

祁雲搖頭,嘴角牽出一絲笑,「放心吧,我不會虧待自己的。」

她雖然笑著,可羅魅卻皺起了每,怎麼看都覺得她笑容裡帶著一種苦味。

祁雲沒再看她,又把眸光投向湖面,夜風吹過,她聲音更顯輕柔,「那一天我初到京城,遇上了一個看似好心的女人,她聽說我獨身在外找爹,很是可憐我,說她夫家在京城做生意人脈很廣,可以幫我打聽爹的下落。我不疑有他聽信了她的話,誰知她卻把我帶到青樓並謊稱是我的親戚將我賣了。那裡面有個男人見我長得好看,起了色心,還逼我喝下媚葯。好在我有些功夫,在藥性沒發作之前跳樓逃了。後來我擺脫了那些人,可藥性卻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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