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二、氣死人不償命

一輛馬車在他身旁停下,穿著朝服的男人從馬車上下來,看著自家大門口滿臉黑氣、一身怒氣蓄勢待發的男人,他冷硬的唇角微揚,難得主動招呼一次人,「許久未見,江兄別來無恙?」

墨白把馬車交給侍衛,也隨即上前行禮,「見過江太子。」

看著回來的主僕倆,江離塵沒好氣的問道,「那對母子住在何處?」

南宮司痕像是沒聽到般,對他抬了抬手,引道,「江太子長途跋涉趕來定是辛苦了,不妨先到府中坐坐?」

看著他眸中一閃而過的黠色,江離塵狠狠吸了兩口氣,把怒氣壓下,咬著後牙槽道,「知道我有兒子,為何不早點告知我?」

南宮司痕背著手,俊臉上是罕見的笑,「江兄可是誤會了?本王可是第一時間就派人前往北陽國送書信,你若不信,可以問問墨白。」

墨白趕緊道,「江太子,我們也是兩個月前才知道祁姑娘和天寶公子的存在,王爺的確是第一時間就派人給您送去了書信。」

江離塵磨牙『嚯嚯』響,「快說,他們母子住在何處?」

不是他心急,而是那女子跑如此快,說不定這會兒正帶著他兒子逃呢!

羅魅牽著南宮霖出來的時候,江離塵已經不在了。

她左右看了看,然後朝南宮司痕走過去,「江大哥呢?」

南宮司痕臉色一沉,「追女人去了!」

瞧他那一副臭臉,羅魅撇嘴,背著侍衛嗔了他一眼,「還吃醋?當然酸死!」

南宮司痕也不避其他人,佔有慾十足的將她拉到身邊摟著。別人不清楚,他是再清楚不過了。江離塵多年都未娶,只怕心裡還惦記著他的女人,只要他一日未娶,就要一日防著他。

沒錯,這次是他主動把江離塵引來的,他也承認是自己私心作祟。有祁雲這麼一個女人,再加一個兒子,他就不信江離塵還有時間想屬於他的東西。

哼!

「爹爹……」南宮霖仰著頭一直看著他,突然又叫喚上了。

南宮司痕愣了一下,這才低頭看向腿邊的兒子,放開羅魅,他彎下腰把兒子抱了起來,濃眉蹙的緊緊的,沉聲糾正道,「叫父王。」

「爹爹爹……」南宮霖咧著小嘴,繼續叫喚。

「叫父王!」

「爹爹爹……」

「叫父王!」

「爹爹爹……」

看著父子倆對話的樣子,羅魅只覺得想笑,趕緊拉了拉南宮司痕的手臂,「難得霖兒能開口叫人,你就應一聲吧。估計他是跟大寶和小寶學的,聽他們叫爹叫習慣了。」

兒子小,現在正是模仿人說話做事的時候,哪裡分得清『爹』和『父王』的區別?

南宮司痕斜了她一眼,最後也不再跟兒子執拗下去,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摟著羅魅朝府里走。

羅魅回頭朝空空的街道看了一眼,「司痕,不需要派人去看看嗎?」

南宮司痕頓了一下腳步,隨即朝墨白吩咐道,「墨白,跟去看看。」

墨白應道,「是,王爺。」

羅魅抽了一下嘴角,真沒想到這男人也挺八卦的。

進府後,南宮司痕讓慧心慧意把南宮霖帶去玩,他則是拉著羅魅直接回了卧房。

羅魅以為他有話要說,結果一回房剛關上房門就被他抵在門上。

「做何啊?」她不滿的推了推身前擋著的胸膛。

「你說呢?」南宮司痕挑眉反問,捧著她臉頰,低頭就朝她紅唇吻了下去。

「唔唔……」羅魅掙扎了一下,實在擺脫不了他,只能墊著腳任他在自己嘴裡作亂。

知道南宮司痕覺得夠了,才把她放過,只不過她穿得好端端的衣裳已經被他揉扯得皺皺巴巴,腰帶散了,香肩半露,而她無力的靠在他胸膛上喘息。

她知道他這種行為都是醋意引發的,這男人變態的佔有慾總是他處在臆想中,只要是個男的,他都會把對方視作情敵般,連兒子的醋都沒少吃。

她不是沒抗議過,可抗議也沒用,他還是會亂吃飛醋,說他多少次都改不了。

察覺到他雙手越發不規矩以及他身體的亢奮之態,羅魅喘著氣把他雙手抓住,眼裡帶著幾分嬌怪,「別這樣,萬一霖兒過來又來不及穿衣。」

兒子現在大了,會走路了,他玩累了會自己找到他們房裡來,好幾次都出現那種讓他們倍感尷尬的場面。

南宮司痕不滿的瞪著她,「管他作甚?」

言外之意他還想繼續。

羅魅沒好氣,「被兒子瞧見你也不怕他學壞?」掐了他腰一把,「趕緊放開,去把朝服換了,說不定師姐那邊還需要人。你就算想幫江大哥也要看看師父的態度,他老人家還沒表態呢!」

聞言,南宮司痕欲求不滿的在她唇上輕咬了一口,這才不情不願的把她放了。

她不提,他都差點忘了,還有個老頭子在呢。

他的確是想幫江離塵一把,目的是想有個女人能把他心套走,如此一來,他才不會惦記屬於別人的……

羅魅幫他換了便袍,自己也找了一身素色的裙衫,夫妻倆收拾好,這才出了房門,前往祁老住的那處別院。

而在另一頭,江離塵在追去南宮司痕告知的地址時,路過市集突然停了下來。

還以為那對母子會逃回住所,結果那女人居然帶著他兒子在一處攤位上坐著吃豆腐。

女子先是一勺一勺的喂孩子,可小傢伙沒吃幾口突然奪過勺子要自己吃。女子也不同他爭,看著他小手笨拙的往嘴裡餵食,湯湯水水撒了半張小桌。可女子也不氣惱,不停的給小傢伙擦嘴。她神色很平靜,不驚不慌,可每一個動作細緻輕柔,明明她穿著是那麼素樸,坐著的地方又是如此簡陋,可那溫柔的動作卻讓人覺得很賞心悅目。

江離塵怔在他們不遠處,眼也不眨的盯著。來時滿腹都是怒氣,恨不得親自給這個女子一頓教訓。是她說要和他談談,結果浪費他一番口舌後才發現居然什麼要緊的事都未談成,而她還抱著他兒子就跑。

可此刻,他突然發現一肚子的怒氣莫名的消失了……

抿了抿薄唇,他抬腳走了過去。

見有客人來,攤販老大娘熱情的招呼道,「客官請坐……」看著來人英俊不凡的容貌,她愣了一下,又見他朝桌邊那對母子走去,仔細瞧了瞧正自己餵食的小傢伙,她明白似的笑了笑,「客官,可否也來一碗?我這豆腐可是現磨的,可嫩了。」

江離塵對她微微抿笑,「不了,我找他們的。」

老大娘笑了笑,又忙別的生意去了。

對他的到來,祁雲也不是沒看到,可兒子要吃東西,比起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來,當然是兒子最重要。

一碗豆腐天寶一口氣吃完,還拿勺子對祁雲揮了揮,那小嘴咧著,露出還未長齊的小牙。

祁雲擦乾淨他的小臉,又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輕輕笑道,「天寶真能幹。」

餘光瞥著身側,見男人已經坐下,她突然起身把天寶抱了起來。

見狀,江離塵俊臉一沉,脫口問道,「又想跑?」

祁雲扭頭朝他看去,眸光淡淡的,「我去買點水粉。」

語畢她抱著孩子又先一步走了。

江離塵抬眼盯著,見她走進了旁邊一鋪子,的確是家脂粉鋪。原本想跟上去的,可想了想還是坐著未動。女人家的東西他沒心思過問。

攤販老大娘見母子倆離開了,於是走過來說道,「這位公子,剛那位姑娘還未付錢呢。」

江離塵眸光瞬間沉著,可想到吃東西的是自己的兒子,他也沒遲疑,問道,「多少?」

老大娘道,「四個銅板。」

江離塵緊抿著薄唇,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放桌上,「不用找了!」

看著閃閃發亮的銀光,老大娘眼都直了,「公子,要不了這麼多。」

江離塵有些不耐,難得在外人面前板著臉,「我沒散碎銀子,這錠銀子拿去,不用找了。」

聞言,老大娘一邊小心翼翼的盯著他,一邊伸手把銀子拿起。

對眼前的人和事江離塵沒心思搭理,所有的注意力又放到了那間脂粉鋪門口。老大娘收了他一錠銀子,見他還不願離開,也沒敢攆他,又去忙另外的生意了。

江離塵就這麼坐著,本來這簡陋的露天攤鋪並不起眼,可他這一坐,每每有過路的人都忍不住回頭多看一眼。雖說連日趕路休息不夠,就連衣袍都顯得皺褶有失整潔,可這絲毫不影響他極具迷人的氣質,俊如謫仙的容貌,頎長的身材,優雅的身姿,同這簡陋的攤鋪簡直格格不入。

對路人的打量,江離塵側都未側一下,一直都盯著同一個方向,一刻鐘過去了,兩刻鐘過去了……依然不見那對母子出來。

他僅有的耐心被磨得差不多,突然想到什麼讓他猛得起身朝那胭脂鋪疾步走去。

進了鋪子以後他又是一驚,臉色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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