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和好

羅魅醒來的時候險些被房裡的人驚到,等了一晚上的男人正坐在床頭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除了他們外,房間里再無他人。

她下意識的起身,但不是往他身邊靠,而是慢慢的挪到床里,紅腫的雙眼像是看待陌生人一樣防備的盯著他。

南宮司痕沒動,那是想等她先開口,哪知道她醒來居然是這個樣子,一股無名火頓時衝上了大腦,雙手緊緊攥著,恨不得拖她過來打一頓,「躲那麼遠做何?難道我還會吃人不成?」

羅魅咬著唇,慢慢的低下頭。她自認自己口才很好的,可現在面對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心虛自己對他的隱瞞,可她也生氣他無辜失蹤。

南宮司痕伸長手臂,但還未碰到她突然被她重重揮開,「別碰我!」

他本就青色的臉更加難看起來,「給我過來!」

羅魅胸口起伏著,眼裡瞬間有濕意,「你不是不要聽解釋嗎?那你還回來做何?你走就是了,走了就別回來!我不需要你,孩子也不需要你,我們都不需要你!」

南宮司痕沒了耐性,不,應該是她現在的樣子深深的刺痛著他心窩,起身撲向她,將她身子強迫的抱起。她那師兄已經來給她看過,孩子無恙,只是她身子很虛弱。

將他放在自己腿上,他腦袋埋進她頸窩裡,嗅著她身上的氣息,低沉而沙啞的呢喃道,「你一直都在等我,我當然要回來……」

什麼穿越不穿越的,他明白不了,也不想弄明白,他只知道他娶的妻子是她,跟薛家沒關係,跟羅家也沒關係,她只是她,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羅魅剛要說話,突然聽到腳步聲進來。

「咳咳……」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羅淮秀重重的乾咳,手裡還端著食盤。

「娘……」羅魅想推開南宮司痕,可卻被他抱得更緊。

「乖寶,餓了嗎?快來吃點東西。」羅淮秀彷如沒有眼力勁,一邊往桌邊走,一邊招呼著女兒。

「……」羅魅額頭上全是黑線。眼前這個男人推都推不開,她要如何起?掐了一下他的手臂,她有些惱,「還不趕緊放手!」

「別動!」南宮司痕在她脖子里低喝。一晚上沒抱到,這會兒要點補償都不行?

「別鬧了……」羅魅又掐了掐他,「我餓了……」

南宮司痕這才鬆開手,然後讓她靠坐在床頭邊,自己起身去桌邊拿吃的。

瞧著他那張臭烘烘的臉,羅淮秀就想笑,「喲,讓堂堂的王爺大人伺候我家乖寶,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南宮司痕冷眼朝她剜去,磨著牙低語,「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羅淮秀叉著腰抬了抬下巴,「有種你把這話說大聲些,讓我乖寶看看你是如何對她娘的。」

南宮司痕臉色更黑沉。要不是自家女人這一關還沒過,他現在就把這討厭人的岳母大人給攆出去。

端起粥碗,他再剜了她一眼,這才轉身又返回床邊。

羅淮秀對著他背影撇嘴。儘管如此,她眼裡還是藏著笑。雖說喜歡她乖寶的男人多了去,可她乖寶跟著他也確實過得好,這一點她還是很滿意的。當媽的,圖啥,不就圖女兒能幸福嗎?只要她乖寶幸福,讓她天天看女婿冷臉她也願意的。

當南宮司痕端著米粥回來,羅魅這才發現他的不正常。那一下巴的青渣太顯眼了!

也是現在,她才看到他臉上的疲憊。

「把粥喝了。」南宮司痕在床頭坐定,舀了一勺米粥送到她唇邊。

「燙。」羅魅不自然的扭開頭。

「……」南宮司痕愣了一下,把手收回來,勺子在薄唇上輕觸了一下,隨即皺了皺濃眉。吹了幾下,他才又將勺子遞到她唇邊,「不燙了。」

羅魅垂眼看著勺子的米粥,緩緩張開嘴。

瞧著他倆恩愛和諧的樣子,羅淮秀嘴角也咧開了笑。一個像病秧子、一個像邋遢大王,這麼湊一起,居然有點苦命鴛鴦的感覺。好在他們只是像,而不是真的苦命鴛鴦……

青雲說只要人醒來就沒事了,看著女兒吃下了大半碗米粥,她也沒再多留,偷偷的走了出去。

只要他們能好好的在一起,她就知足了……

羅魅也有看見她離開,可也看到她臨走前比的剪刀手,她知道他能在這裡用這麼溫柔的態度對她肯定是已經知道全部的事了,而且也接受了她們的全部。

「飽了。」她突然又扭開頭,不願再吃下去。

「嗯。」南宮司痕也不逼她吃完,起身將剩了一半的米粥放到桌上,再回去坐在她身邊。

熱乎乎的米粥讓她額頭溢出一些細汗,他抬起手指腹在她額頭上抹了起來。許是睡了一覺,她氣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只是蒼白的臉還是讓他心疼。

夫妻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只是羅魅看著看著,雙眼就開始濕潤起來,「你昨晚去了哪裡?」

南宮司痕又用指腹替她擦拭眼角,「哪裡也沒去,就在府里。」

羅魅眼淚流得更凶,「為何不回房?」

「想靜靜。」

「靜靜是誰?你想她都不想我?」

「……」南宮司痕狠狠的抽了一下唇角。

「你說啊,靜靜是誰?」羅魅抓住他衣襟追問道。敢不回房,敢丟下她不管,那就別怪她修理他!

「我……」南宮司痕額頭隱隱掉著黑線,突然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要不是看到她流著淚,他真懷疑她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在外面肯定有野花了!」羅魅拉長了臉。

「胡說八道!」南宮司痕抓住她雙手,沉臉訓道,「我不過就是想安靜而已!」

「那女人叫『安靜』?」羅魅不怕死的繼續追問。

「你!」南宮司痕這才發現自己她真是故意的。

「我什麼我?你想『靜靜』、想『安靜』,可就是不想我,你還有理了?」羅魅自己抹著眼角,委屈得不行。

「誰說我沒想你的?」南宮司痕一把將她抱住,扣著她後腦勺就朝她嘴巴堵去。一晚上面對冰冷的房間,他其實並不好受。可喝多了,他後半夜又不好回來,怕她看到自己的醉態會生氣,怕她聞到自己身上難聞的味道……

天亮之後他醒了,第一時間就想回房,可沒想到她娘早早跑來這裡,還打算帶她離開,還狠狠的罵了他一痛。

兩唇相觸,彼此心裡都有種酸澀的感覺,羅魅也沒推開他,任由他長驅直入同她糾纏。而南宮司痕吻得愈發深入動情,不知不覺就將她壓到了身下。直到她呼吸變得緊蹙,他才放開她,額頭抵著她額頭,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喘息。

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羅魅彆扭的動了動,可隨即就被他扣住腰身,「別動!」

看著他眸底極強的慾望,聽著他沙啞到極致的嗓音,羅魅真不敢動了。其實她懷孕後身子很穩定,如果真同房也是可以的,只不過眼下這種情況她還是覺得別衝動,待他理智一些再說。

「你都知道了?」

「嗯。」

「那你有想說的嗎?」羅魅眼裡閃過一絲小心翼翼。

「沒有。」

「為何?」她有些驚訝,甚至不相信他會如此平靜對待。

「不然呢?」南宮司痕突然挑眉,「難道你希望我把你們母女當妖怪?還是說我應該四處宣揚讓世人對你們指指點點?」

「……」羅魅無言以對。

許是害怕壓她緊了,南宮司痕坐起身,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兩個人其實都有些狼狽,但在這樣曖昧的氣氛下,卻有著別樣的味道。

羅魅不自然的推了推他,「熱死了,別靠這麼近行不行?」

南宮司痕摸了摸她的臉,抵著她額頭勾唇一笑,「我早已讓人備好了熱湯,稍後為夫親自伺候你,嗯?」

瞧他眸底那一絲壞意,羅魅白眼,「不稀罕。」讓他幫忙洗澡,能洗好?見他真要去,她趕緊把他抱住,「我現在不想動,不洗。」邋遢就邋遢吧,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就想跟他多說話。

南宮司痕也沒逼她,一手摟著她身子,一手替她梳理後背凌亂的髮絲。昨日一晚,不僅他倍煎熬,還讓她也難過了一晚。他承認他不該那般衝動丟下她,幸好她沒事,否則他怕是會恨死自己。

他們在一起整整一年了,她對他的付出並不少,哪怕在他處境最為艱難之際,她都義無反顧的支持他、陪伴著他,毫不猶豫的選擇和他同進退。這麼久以來,她何時抱怨過一句委屈?

而他,卻因為一時不快將她棄之不顧……捫心自問,她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就算論對錯,那也是他的錯。他們母女對薛家、對羅家的態度如此冷漠,他早就應該懷疑她們的身份了。別人不了解她們,可他了解,她們母女並非那種心很無情的人,像她娘,寧可對江離塵那樣毫無血緣關係的人都能視若親人,當真正的親人出現在面前時卻無動於衷,難道僅僅是因為江離塵的身份?他看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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