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薛澤的下場

事實證明,楊萬揚的離開是正確的,接下來大廳發生的事也不是他一個外人方便看的。

看著奄奄一息的樊婉還要被衙役帶走,薛柔伏在她身上不讓人碰樊婉,而薛澤從一名衙役手中奪過劍之後竟當眾恐嚇劉捕頭和衙役,「你們誰敢靠近我娘我就殺了誰!」

見狀,劉捕頭和衙役都停下不敢再上前,然後把目光紛紛投向薛朝奇。

薛朝奇也是差點吐血被氣死。樊婉作案是事實,且她自己也供認不諱,這兩個孽子如此做,等同於包庇罪犯,他們救母之心可以理解,可他們卻沒有考慮過,如此明目張胆的同衙門作對,他這個當爹的是有多難堪!

氣血沖腦,他快步跨到薛澤面前,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他臉上,破口大怒,「你這個孽子,是想毀了我們薛家嗎?」指著地上要死不活的樊婉,他眼裡沒有絲毫同情,凌厲的目光中全是厭惡和恨意,「她在外如此可恨,做出那種讓人不齒之事,眼下她不知悔改,還蓄意傷人,你身為人子,不勸她改邪歸正,竟如此包庇她惡行,我薛家怎會有你這種十分不明的孽子?!怎麼,你可是連我這個當爹的都要殺?」

薛澤眸孔猩紅,見他對樊婉絲毫情意都沒有,更是不滿,「我沒有你這種無情無義的爹!」

「你!」薛朝奇再次揚起手掌。

「你打啊、你最好打死我!」薛澤突然嘶吼,年輕的容顏不再清秀俊美,而是布滿了猙獰,「我娘今日所作所為都是被你逼的!她辛辛苦苦生下我們,在薛家得不到半點尊重,甚至連說句話都要看你和祖母的臉色,你身為她丈夫不但不替她說話,還事事偏袒祖母,有你這樣的爹,真是我們兄妹倆的恥辱!」他激動的低吼著,還拿劍指向了羅淮秀,「那個女人一回來你就找上了門去,還想著讓她回來同娘平起平坐,憑什麼?她有何資格同我娘平起平坐?她不就是有一個有權有勢的女婿嗎,可她對薛家付出過什麼?她什麼都沒付出過,你和祖母居然逼我娘去接受這樣的女人回府,你們只顧著你們的私心和利益,可有想過我們母子、母女的心情?」

「住口!」薛朝奇也吼上了,怒指著他,「你這個孽子什麼都不懂還在這裡逞口舌之快,你是想氣死我不成?今口口若再胡攪蠻纏下去,我薛朝奇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他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磨著牙吼出來的,薛澤眸孔睜大,簡直不敢相信,「你……你……」他拿著劍指著大廳里的人,「你竟為了他們連兒子都不要了?」

薛朝奇鐵青著臉對劉捕頭下令,「把他們通通帶走!」

薛澤突然怒吼,「你怎能無情到這般地步?我可是你親生的兒子啊!」

薛朝奇怒容難消,咬牙溢道,「讓你在我薛家繼續下去,我薛家早晚要敗在你這孽子手中。如此,你還不如隨你娘離開,以後別再踏入我薛家一步!至於兒子,我薛朝奇還沒老大那種地步,只要我想,兒子多得是,但絕對不會讓你這般是非不分、任性妄為!」

「哐!」薛澤手中的劍頃刻間從手中滑落,身子都不由得顫抖起來。

「爹,你怎能說這種話?」薛柔從樊婉身上抬起頭,震驚得眼裡全是淚。

「帶走!」薛朝奇背過身冷喝道。

劉捕頭和其他衙役見狀,這才趕緊上前將他們三人圍困中,並扭抓著兄妹倆快速的離開了,樊婉奄奄一息,兩個衙役將她抬了出去。

大廳里,人少了,也安靜下來了。

羅魅還在南宮司痕懷中,剛剛樊婉那驚險的一幕沒把她嚇著,但南宮司痕卻再沒放開手。

而羅淮秀在確認女兒沒事之後也一直站在女兒女婿身側,害怕再有人傷到自己的乖寶一般。

薛家父子倆的爭吵、翻臉他們都看在眼中,樊婉和那對兄妹被帶走以後,南宮司痕也沒再留下,打橫抱起羅魅就往外走。

看著他離去,薛朝奇這才不著痕迹的吐出一口氣。

他很清楚,今口口若是不趕走那對孽子,他們薛家……不,京中之中恐怕再無薛家!

把他們交給衙門,反而是在保護他們、保護薛家。那頭顱案,只要不是樊婉和柔兒殺的人,只要樊婉肯獨自攔下錯誤,柔兒就不會有事。至於兒子,他不過是妨礙辦案而已,最多挨點板子。如此也好,吃點苦頭總比丟掉性命好。

見南宮司痕走了,安一蒙拉著羅淮秀也要離開。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要不是為了她們母女,別說他來了,就是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慢著。」就在他們要跨出門檻時,身後突然傳來薛朝奇的聲音。

安一蒙沉著臉回頭,凌厲的目光除了厭惡,還有很多敵意。

羅淮秀倒是無所謂,還擠了一抹笑,「薛大人還有事?」

薛朝奇冷冰冰的看著她,精瘦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你滿意了?我們薛家到此地步,你可是解恨了?」

羅淮秀拉開安一蒙的手,不顧安一蒙的反對朝他走了過去,在他身前站定,面對他滿身恨意,她嘆氣的搖了搖頭,難得和平的同他說話,「薛朝奇,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我何時主動招惹過你們?我們母女來到京城,一沒有巴結你們、二沒有對付過你們,我們來這裡不過是想要一份安穩的生活而已。可你們呢,你們安分了嗎?薛朝奇,莫說我羅淮秀不講道理,我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換做是你,你會甘心讓人欺負嗎?而且這種欺負還要拿命去博。」

薛朝奇目光逐漸獃滯,像是忘了眨眼般盯著她,突然低沉道,「你變了……真的變了……」

記得剛在京城見到她時,她兇悍的樣子,無禮又粗魯的舉動,他以為她是因為恨才會那般。他去找她想讓她回薛府的時候她含譏帶諷的話,讓他又誤以為她是拉不下面子所以欲拒還迎。

直到她同安一蒙走近、直到他們親密無間、直到他們糾纏、直到他們連孩子都有了……他才徹底的明白過來,這個女人早就不是當年的羅淮秀了!

她真的變了,變得那麼徹底……

對他此刻複雜的內心,羅淮秀沒心思去揣摩,只是有一些話覺得很有必要說出來,「安一蒙,你也一把年紀了,聽說你在朝中還是停有能力的,四十歲不到就做到了太史之位,這是多少人都望而不及的。你為官還行,可是做人太膚淺了,今日薛家鬧成這樣同你的膚淺有很大關係。你盲目的聽從你娘的話,無形中傷害了一個又一個女人,難道至今你都沒有一點悔悟嗎?」

看著他越發渾濁的目光,羅淮秀知道他有聽進去,言盡於此她也再不想待下去,遂轉身走向廳外,主動拉著某個已經快被醋味酸死的男人大步離去,「走吧,咱們出來多時了,大寶小寶還等著我們回家呢。」

她這話說得並不大聲,可溫柔的嗓音卻讓兩個男人有著不同的反應。

安一蒙臉色這才有所好轉,那一句『回家』讓他一身酸味瞬間消失。

而薛朝奇蹌踉了兩步,癱坐在身後的椅子上。看著門外離開的兩人,那恩愛和美的一幕是那麼的刺眼,刺得他雙眼忍不住發紅髮澀。

為何他就擁有不了這樣的幸福……

為何……

離開太史府,南宮司痕並未再去安府,而是帶著羅魅直接回了蔚卿王府。

看著馬車行駛的方向,羅魅有點哭笑不得,「我都沒受驚嚇,你一個大男人還被嚇到了?」

南宮司痕冷颼颼的瞪著她,「以後不許你跟這些臟污的人見面!」

羅魅抽了抽嘴角,乾脆不說話了。

衙門的事由楊萬揚處理她還是放心的,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他也會不好過,相信他應該懂這個道理。

想起另外一件事,她又忍不住開口問道,「司痕,不是說江大哥要走嗎?他到底那日起程?」

她記得母親說過江離塵要離開天漢國回去了,可是似乎沒動靜,昨日還見過他來詢問酒樓的事有沒有進展,那樣子好像一點都不急著離開,難道是想等頭顱案水落石出他才離開?

提起江離塵,南宮司痕皺了一下濃眉,「聽說他這幾日在尋一個人。」

羅魅有些詫異,「尋人?尋什麼人?」

「一個女人。」

「啊?」羅魅在他腿上立馬坐直了,「江大哥找女人?真的假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宮司痕冷颼颼的盯著她,「你如此心急做何?」

羅魅黑線。這人一直把江離塵當做他的情敵,嗯,雖然江離塵的確算他情敵,可跟有何關係,她自認跟江離塵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

嗔了他一眼,「你不說,可是想等著我自己去問他?」

南宮司痕俊臉一沉,不由得摟緊了她,「你敢!」

羅魅沒好氣的推了推他,「那你快說啊,什麼女人讓江大哥如此上心?」

她是真好奇……不,應該是迫不及待的希望江離塵能找到一個女人,如此一來,他們以後也不會再尷尬了。說實話,自從知道江離塵的心事後,她每次同他見面說話都很謹慎,既想同他保持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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