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討債!

獨味酒樓因為這起頭顱案出名了,而作為獨味酒樓的老闆娘,羅淮秀又一次站到了八卦的頂峰。酒樓已經關門歇業了,但每日依然有許多人跑來這裡對著大門指指點點,甚至有人還在私下議論這裡就是個黑店。

羅淮秀足不出戶都能聽到外面的謠傳,這幾日心情糟透的她也是到了茶飯不思、寢食不安的地步。她前期花了那麼大的精力投入裝修,對這座酒樓充滿了無限希望,可如今卻不得不面臨關門的地步。

別說她經營不下去,就算她照樣開店恐怕也沒客人光臨,誰讓那死人頭顱出現在水井裡呢!燒水做飯全靠那口井,別說客人吃的下,就她一想起來都犯噁心。可以說,她的酒樓已經聲名狼藉、她自己都沒勇氣開下去了!

「將軍,您回來了?」周曉行禮的聲音讓羅淮秀抬了抬頭,但心事重重的她別說起身相迎,就是話都不想說。

「夫人可用過了?」看著桌上沒怎麼動的食物,安一蒙濃眉擰得緊緊的,朝床邊那個聳拉著頭的女人瞪了一眼。

「回將軍,夫人說沒胃口。」周曉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她跟夫人最久,也知道夫人在酒樓上花費了很多心血,眼下出這麼一樁糟心又噁心的事,夫人心情能好才怪。

「撤了吧。」安一蒙冷聲吩咐道,並朝羅淮秀走了過去。

兩個人都坐在床邊,可等周曉收拾乾淨屋子出去許久了他們也沒說話。

看著她懨懨無力的樣子,就跟被抽了魂兒似的,特別是這幾日過去她有明顯的消瘦,安一蒙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偏偏她在這種糟糕的心情下他又不敢衝動的去惹她。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在刻意壓制某種情緒,只為水落石出。要是一不小心把她劣性激發出來,估計更糟糕。

「安一蒙。」還是羅淮秀先開了口。

「嗯?」安一蒙沉了沉臉,一直都不喜歡她連名帶姓的叫自己。

「借個肩膀給我。」

「……」安一蒙怔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看著她聳拉腦袋的樣子,一肚子悶氣更是無處宣洩。手臂一展,將她整個人都撈到了懷中。

彼此緊緊依靠著,誰也沒再說話,房間又變得安靜起來。

羅淮秀腦袋在他頸窩裡蹭了蹭,聞著他身上成熟的剛陽氣,她不禁閉上了雙眼,雙手也將他結實的腰身抱住。如果說先前她的心就像飄零的落葉找不到棲息之處,那現在的她就像找到了停靠的港灣般,心裡莫名的踏實了下來。

原來有男人依靠的感覺是這麼好……

「安一蒙。」

「嗯?」安一蒙又擰起濃眉,不知道她又要做何,所以把手臂收緊了一些。

「我想把酒樓關了,以後在家相夫教子。」羅淮秀悶悶的開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眶開始泛紅。

「求之不得!」安一蒙想都沒想的回道。這件事就算她不說,他早晚也會逼她做,一個女人家家的,成日里拋頭露面像何樣子?安府人丁少,開銷並不大,他一年俸祿夠足夠他們母子三人揮霍,何時需要她去賺銀子了?她要這麼子下去,丟得可是他的臉面,活似他養不起他們母子一樣。

「……」羅淮秀抬起頭,眼眶紅紅的看著他,一臉的嫌棄,「我說你這人就不會說點好聽的話?我都這麼傷心了,你好歹也假惺惺的安慰我兩句啊!什麼『求之不得』,你當然求之不得了,你就恨不得我事事都順從你,讓你可以隨時給我臉色看!可你有想過我的感受沒有?我沒生活來源,要是哪天你翻臉攆我出去,到時候我喝西北風啊?」

她沒有胡言亂語,這些都是她曾經刻苦銘心的經歷,慘痛又心酸。不管是二十一世紀的她還是死掉的原身,都是如此。只因她們太單純善良、太把男人當一回事了。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以至於她們從高處上摔下來猶如摔到地獄中,萬劫不復。

她的過去安一蒙無法體會是怎樣的感受,但也感覺到她內心的彷徨和不安,而她越是這樣,他越是生惱,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起來,「你非要那我同那些畜生比?別人如何我管不著,可我安一蒙是那種拋棄妻子的人嗎?」

羅淮秀緩緩的軟了身子,抽泣的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可是人家說我半老徐娘……」

安一蒙將身子推開,抓住她的肩膀怒問道,「誰說的?誰在面前亂嚼舌根?」

羅淮秀撇嘴,「還能有誰?不就是薛府的那兩個女人唄。」

安一蒙咬著牙道,「就兩個被人唾棄的女人也好意思說你?下次若再見她們,記得讓她們撒潑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羅淮秀眨了眨眼,看著他一副要吃人的摸樣,突然『噗嗤』笑出了聲。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傢伙也有如此……如此可愛的一面。

說真的,她突然覺得心情好多了。

看著她發笑,安一蒙可不像她說樂就樂,沉著臉怒道,「薛家的人未免太過分了!自己過得不如意,竟把妒忌發在你身上,那薛朝奇放『狗』亂咬人,真當我是死人不成?」

他帶怒起身,欲往外走。

羅淮秀趕緊把他拉住,「你去哪?」

安一蒙斜眼怒道,「去讓薛朝奇把自家的狗拴好,否則老夫不介意替他打狗除害!」

誰不知道這女人早就是他安一蒙的女人,那些人居然還敢惡語傷她,她能忍這口氣,他都忍不下去了!

羅淮秀雙手抱著他腰身,抬頭對他笑道,「不需要你出面,這些事我能解決好的。」

被她抱得緊緊的,安一蒙也沒捨得推開她,垂眸瞪著她警告道,「下次再遇見他們,先教訓了再說,別給自己心裡留氣。」

女人之間的戰爭他無法理解,也沒心思去分析其中的緣由。他只知道他安家的人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哪怕對方是個女人!既然有膽子生事,那就該有膽子承擔後果。如果僅是因為對方是女人就可以胡作非為,那豈不是亂套了?

他嚴厲的警告中充滿了對她的袒護,羅淮秀只有高興和得意,才不會去計較他臉色好不好看呢。她本來就做好了打算的,下次出門無論去哪都要帶上人,既能給自己充面子,又能當打手,她就不信真有不怕死的!

「安一蒙,我餓了,讓周曉給我送些吃的進來,行嗎?」她轉移話題,有些可憐兮兮的望著她。這幾日都沒好好吃過飯,現在心情稍微好些,她突然又有胃口了。

薛家的事暫且放一邊,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給那對母女教訓,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酒樓的命案。

酒樓她可以放棄,但她絕對不會背這種污點,什麼黑店,什麼她讓夥計殺人……他們一定抓到幕後之人以還她清白!

安一蒙沒好氣的道,「怎麼,總算有胃口了?一天用那麼點也不怕把自己餓死的!」攬著她肩膀,他都能明顯感覺到她的消瘦,最顯眼的還是她的臉,比生孩子前小了一圈,這才幾日下巴都變尖了。雖說她現在胖瘦適中,可他還是喜歡她豐盈一些……

羅淮秀抬頭瞪他,「什麼餓死不餓死的,我本來就在減肥,能少吃一些當然最好了。」放開他,她雙手在自己腰上捏來捏去,一臉的嫌棄,「你看看,就為了給你生兒子,我這腰都快成水桶了。到我這種年紀,本來塑身就不容易,再不抓緊時間恢複身材,以後還能見人么?」

「歪理!」安一蒙瞪著她訓道,隨即走向了門外。跟這女人說話,人都得被氣死!只聽說過有人吃不飽的,還沒從聽說過故意餓肚子不吃東西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妖言妖語,也不知道她是何鬼地方來的人,腦子裡儘是些荒謬、不可理喻的東西!

羅淮秀冷颼颼的剜著他後背,這什麼人哦!難道她要長成相撲選手他才滿意?真是的,一點欣賞力都沒有!

除了那個叫小六的外,在獨味酒樓做活的人一直都被關押在大牢里,而且還是被分別關押著,不在同一間牢房中。

儘管衙門裡的人沒有為難他們,只是讓他們耐心的等待消息,可四五天過去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包括李掌柜在內的六個人都不免有些急了。雖然楊大人沒有把他們當囚犯,可一直都被關在這裡連什麼時候出去都沒底,這誰受得了啊?

「吃飯了吃飯了!」獄卒挨個拍響了每間牢房上的鐵鏈,在他身後跟著兩人,一人提桶,一人把桶里的食物舀到每間牢房的空碗里。

「差爺,等等!」見他們要離開,在最里的那間牢房裡,李明德趴在牢門上焦急的喊道。

「有事?」負責吆喝的那名獄卒轉過身朝他問道。

「差爺,小的是想問問獨味酒樓那樁案子怎麼樣了?可有進展?」李明德恭敬起來。

「哦,你說那件頭顱案啊?」獄卒認真看了他兩眼,彷彿才想起來一般。

「是啊是啊……」李明德點頭,「能否能差爺說說這案子辦得如何了,我們何時能夠出去?」

「這……」獄卒突然擰起眉頭,像是很不理解一般,還反問道,「你叫李明德是吧?」

「是是,小的是叫李明德,獨味酒樓的掌柜。」李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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