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薛太夫人死

「羅魅,你敢!」聽著她下令,薛太夫人都不氣喘了,直著脖子仇視的瞪著她,「老身乃先帝所封的昭國夫人——」

「嗖——」一道破空的聲音從南宮司痕手中飛出,精準、狠厲的直朝她飛射過去。

「啊!」薛太夫人突然慘叫。

「太夫人!」

「娘!」

「祖母!」

她手上的鮮血讓其他人都不約而同驚呼起來,一個個上前將她圍住爭相攙扶著。

薛朝奇更是鐵青著臉怒吼道,「羅魅,別欺人太甚,這是我薛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他是真沒想到這個女兒會如此心冷無情,而且還主動對他們動手。

見自家男人又打算不聲不響的動手,羅魅遞了他一眼,示意他稍等。迎著薛家眾人道道帶恨的目光,她神情冷然,彷如只是看戲般看著他們,「我說過了,我今日來是我娘討說法的,你們薛家買通外面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想加害我們母女,這一次人證物證也都在,要我罷手,不可能。以你們薛家的作風和人品,今口口若放過你們,來口口們母女怕是連屍骨都無存。哼!」

薛朝奇指著她,「你!」

羅魅看著他,冷冰冰的嘲諷道,「薛大人,與其恨我,不如好好冷靜,想想這次該把誰交出來當替罪羊。你以為現在的皇上還是曾經的皇上,會繼續包庇你們嗎?好歹你也是堂堂的太史大人,如此縱容家人作惡,不知道傳出去,你這太史大人的身份還能不能保?呵,我可是拭目以待的。」

她說得輕蔑冷傲,言語中更是句句飽含威脅,薛朝奇抬著的手都不禁顫抖,臉色如同死灰般。如今朝堂是如何樣的情況他很是清楚,今口口們夫妻敢如此上門,就是有皇上在為他們撐腰。

也不知道如何回事,南宮澤延上位以後對蔚卿王格外重視,甚至一點都不避諱的寵信和重用他。安一蒙也同樣受此皇寵,但安一蒙手握兵權,皇上討好他還能讓人想得通。但這蔚卿王一夜之間成了朝中最得寵的臣子,他是如何都想不通。

羅魅雖是威脅,可她的威脅都不是虛張聲勢,而是他們現在有這個能力。

他眼裡不禁多了一絲痛,是那種悔恨至深的痛……

當初他年輕,事事遵從母親所言,所以才那麼狠心將她們母女趕出薛家。

要問他心裡可曾後悔?其實他早年有想過去接她們母女回來,只是當他有那種想法之時卻找不到她們母女下落了。母親不喜歡羅氏,嫌棄她膽小懦弱太無用,失去她們的消息後他也就放棄了。可沒想到時隔多年她們母女回重返京城,而且自己的女兒還被蔚卿王選為妃子。

他不是不想同她們母女接近,只是這個女兒如今擁有的身份讓他很難堪,從得知她和蔚卿王的婚事起,他就一直備受人嘲諷,全都在嘲笑他錯把金玉當爛絮,原本他可以做蔚卿王的岳父泰山,卻因為當初的鄙棄讓他同他們夫妻形同陌人。他們的婚事,原本受益最大的就是他,但事實是他最為難堪。

母親主動提出讓他去接羅氏回來,他心裡是很樂意的,畢竟母親親自開了口,願意再接受她們。可他身為男人,有些面子不是說拉下就能拉下的,特別是在他看到羅淮秀性情大變時,他更是拉不下顏面去同她好好說話。

這些其實都不算為最痛、最難堪的,真正讓他痛苦難堪的是羅淮秀移情別戀。

他當然知道這是羅淮秀在報復他……

憑著他對安一蒙的了解,他知道羅淮秀不會得逞,可事實卻給了他狠狠一擊……她不但跟安一蒙好上了,還替他懷上了孩子!

沒有人知道他心裡有多受打擊、多受侮辱,那可是他的女人啊!

或許他用情不專,也沒將她看得多重要,可是這關乎著他身為男人的尊嚴,加上樊婉的虛偽被揭穿後,他更是一度的抬不起頭。母親說要替他另選妻子時,他第一次當她的面拒絕了。兩個女人,一個讓他痛心、一個讓他痛恨,他還有何資格娶妻?

看著坐上冷麵無情對他沒有一絲感情的女兒,他沉痛的吸了吸氣,突然放開薛太夫人朝夫妻二人走過去,『撲通』一聲跪在他們身前,「事情都是我派人做的,同其他人無關。一人做事一人當,王爺和王妃是私自處置還是把我交給皇上發落,我都無異議,只請王爺和王妃能放過薛家的人。」

他這一跪可是把薛家的人給驚住了,一個個眸孔睜得老大。世間哪有做爹給女兒下跪的?!

可羅魅坐得四平八穩,眼都沒多眨一下。

別人當這是『奇觀』,可她真沒一點觸動。薛家的女兒早就被病痛折磨死了,因為他們一家的狠心和殘忍,那對母女沒享受過一日像樣的照料,那個孩子從小體弱多病,最終因為無錢醫治而早早夭折。薛朝奇給了那個小女孩的命,可是也是他間接的害了自己的女兒。她人死等同於把命還給了薛家,試問,還需要她這個冒牌貨來對他們薛家敬孝嗎?

所以說,她又何承受不起的?

「羅魅,你太過分了,居然讓爹給你跪下?!」薛柔最先激動起來,上前抱著薛朝奇手臂拉扯,「爹,你怎能給她跪啊?爹,你快起來!」

「蔚卿王妃,你如此大逆不道,就不怕天譴嗎?」薛太夫人老臉都扭曲了。被暗器所傷的手還在滴血,可此刻她哪有心思顧自己的傷口,都被眼前的一幕給刺激到了極點。

眼看著他們都激動起來,蔚卿王府的侍衛也不是吃素的,手執長矛佇立在南宮司痕和羅魅身前,讓薛家的人沒機會接近他們。

「呵……」羅魅站起身,冷眼睨著薛太夫人,「不是我說,你們薛家做出的事跟畜生都沒分別,有你們這些心狠無情的人,我羅魅不過是站在這裡說了幾句話而已,難道正當的討伐還逆天了?大孽不道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你不覺得太無恥嗎?我又不是你們家的人,何來逆?」

「娘,別說了!」薛朝奇推開女兒,回頭朝薛太夫人狠狠瞪去。他們夫妻來找薛府鬧事,都是娘惹出來的,現在還跟他們論理,著實不該。

「混賬,娘幫你你還對娘如此態度?」薛太夫人激動得快失去理智,指著他都一併罵上了,「你看看你,生的是什麼東西?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孽畜留不得,你當年還不聽我的話,現在你看到了,這孽畜是如何對我們薛家的?她不僅要毀我們薛家,她連你這個做爹的都不放過!」

「娘!」聽她越說越難聽,薛朝奇鐵青著臉低吼,「你能否消停些?你是不是要我們今日都死在這裡你才甘心?」

「你……你……」薛太夫人身子往後踉蹌,滴血的手顫抖的指著他,「你竟如此同我說……說話……」

「景鳳,送太夫人回房!」薛朝奇接著低吼。

「太夫人,奴婢扶你回去吧。」景鳳見情況不對,趕緊攙扶著薛太夫人慾往外走。

「慢著!」羅魅臉色一沉。想就這麼離開,那她今日豈不是白來?

「蔚卿王妃,我說過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同他們無關!」薛朝奇抬著頭咬牙溢道。

「薛大人,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羅魅又不是三歲孩童可以任由你唬弄。」對他頂罪的行為羅魅壓根不買賬,「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誰有害人之心我當然要找誰,你若沒參與其中我可以暫不同你計較,但那作惡的人我是絕對不會讓她逍遙法外的!」

不等他們母子再說一句話,她朝侍衛令道,「給我把薛太夫人拿下!」

廳里的侍衛立馬將薛太夫人圍住,廳外候著的侍衛又進來不少。

「不——」薛朝奇大喝,見他們真要抓自己母親,猛的從地上起身朝侍衛沖了過去。可侍衛們也不是虛張聲勢,見他如此,其中兩名侍衛快速的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著他退後。

「祖母!」薛澤和薛柔都欲上前搶人,可見自家爹都被人威脅,他們也不敢冒然上前,只能瞪著大眼乾著急。

「羅魅,你不能如此對她、不能啊……」薛朝奇激動得都快抓狂了,竟歇斯底里起來,「她再不好也是你祖母……是你的親祖母……你不能如此對她……」

「閉嘴!」羅魅猛的朝他吼了過去,原本她一直都很冷漠平靜的說話,這一嗓子讓人都驚了一跳,也讓大家都看到了她眼裡的不耐和厭惡,「這老東西可惡又噁心,難道她害人就應該?仗著自己有昭國夫人的頭銜就肆無忌憚、任性害人,難道她還有理了?也是我娘被保護得好,若是沒人保護,是不是今口口只能看著你們把我娘害死?」

大廳里,除了喘息聲,再也聽不到任何人說話的聲音,短暫的沉默全是因為羅魅突然兇惡的神色所致。

時到今日,他們才徹底的反應過來,這位行事低調的蔚卿王妃、這位在他們看來一無是處的女人,原來不是他們想的那般……

「乖寶。」南宮司痕突然伸手將自家女人拽到了身前,冷眼不滿的瞪著她,「跟一群污濁之人有何好說的?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除了剛剛他用暗器傷薛太夫人外,今日的他低調的坐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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