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鬧薛家

中年男子臉色很難看,圍觀的人也不似剛才那般冷靜了,都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於是一雙雙目光都變得厭惡起來。他借酒胡言亂語不說,還讓他們成為他惡意詆毀人家清白的幫凶。

於是周圍開始出現了低語和咒罵聲。

而中年男子在沉默片刻之後,突然轉身,掙扎的同時雙手抓住墨白那隻握匕首的手,並使那尖利的匕首對著自己——

可就在匕首即將要刺進他胸口時,墨白已經反應過來,一記手刀劈到他肩胛處,再飛起一腳踹向他肚子。

「嘭!」中年男子重重的落地,口裡淌著清口水,可沒了掙扎跡象。

人群有些不安分了,好多人臉色嚇白紛紛往後退。這一出熱鬧剛開始大家談論得興緻勃勃,而眼下無人不悔,好些人見形勢逆轉趕緊偷偷跑開了。

看著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安一蒙眼裡除了殺人的冷意外,也有些鄙夷。就此人這容貌、這品性,他府里那個女人除非眼瞎才會看上。

儘管當眾拆穿了他的謊言,可不代表這件事就如此完了。詆毀他女人等同於讓人受辱,還敢妄言侮辱他兒,這仇能如此算了?

「來人!」他低沉喝道,「將此人帶回府,老夫要親自審問他!」

「是,將軍。」安府的侍衛一得令趕緊上前,四個人將人事不省的中年男子抬了起來,其他人在前開路,一眾侍衛眼都沒側,當眾離開了現場。

誰人敢出聲?誰人敢阻止?

羅魅朝墨白遞了一眼。

墨白也不含糊,抱拳在原地轉了一圈,沉冷而又嚴肅的對圍觀者道,「諸位都看到了、也聽到了,今日有人蓄意散播不實之言,意在毀我們夫人名聲。我們到此並非欺壓無辜,只是想當眾懲治惡人還我們夫人一個清白。眼下,惡人已擒,將軍大人自有定奪,還望諸位對此事公正對待,切莫聽信小人之言做那不辨是非之人。我們蔚卿王府同鎮國將軍在此先謝過了,若無事大家都散了吧。」

這一樁沸騰的事件就如此冷卻了下來,圍觀者都有些尷尬,多少有些後悔去聽一個醉鬼胡言亂語。幸好蔚卿王府的人來得及時,若任由先前中傷的言行散播下去,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人群逐漸散去,羅魅卻依然冷著臉目送著四方的人流。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根本不相信一個醉酒的人居然也能引起如此大的轟動。這人來人往的集市是造成謠言發酵的原因,但誰敢保證這其中沒有人在推波助瀾?

在外人看來那中年男子不過是醉酒說瘋話而已,事情背後的真相到底如何,她不相信如表面一般簡單,更不相信一個醉鬼有能耐把事情鬧得如此大!

她冷冽的目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一家叫『福來酒樓』的大門上。聽說那男子是因為沒銀子付酒錢被酒樓里的打,因為不服氣才告訴酒樓里的人同她母親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都會認為那男子是酒後吐真言,可酒樓的人最終不是攆他走,而是幫助他把消息擴散出去,甚至帶動無知人的好奇心,讓一個醉鬼的話被快速瘋傳……

「王妃,您還有何吩咐?」見她一直都盯著對面不遠處那家氣派的酒樓,墨白走過去躬身問道。

「查一查那家酒樓是誰的。」羅魅眯了眯眼。

「是。」

墨白應聲後帶著兩名侍衛離開了。

腰間一緊,羅魅朝身旁男人看去,將自己滿腹的不甘呈現在他眼中。

南宮司痕也沒說要帶她回府,而是朝安一蒙看去,「安將軍,一起回吧。」

安一蒙點了點頭,轉身闊步走向了安府的馬車。

周曉恭敬的上前,蹲身行禮道,「王妃,今日多虧了您,要不然夫人可真被人害慘了。」

羅魅皺眉,「我娘呢,她怎麼樣?」

周曉搖頭,「回王妃,夫人還好……」她朝安一蒙的背影看去,突然對羅魅笑了笑,並壓低了聲音,「夫人雖然有些過激,不過安將軍有安慰夫人。他們……挺好的。」

羅魅也朝安一蒙看去,有些不屑,「他一個堂堂的將軍,若是聽信小人之言,那也太沒用了。」

真不是她想發牢騷,安一蒙根本沒理由懷疑她母親。她們自從來到京城,一言一行都在他眼皮下,跟什麼人接觸過安一蒙難道不清楚?而母親在跟他有關係後,兩人之間糾纏過多,光是應付他都嫌麻煩了,她母親有機會跟其他男人接觸?最為重要的是她那兩個弟弟,長得跟他們爹一樣,除非是眼瞎,否則誰敢說那不是安一蒙的種?

「走吧,我們回安府。」她朝周曉擺了擺手,然後拉著南宮司痕前往自家的馬車而去。

「你就不能慢些?」將她安置在馬車座榻上,南宮司痕總算開了口,主要是對她冒冒失失的樣子很不滿。

「我心急。」面對他的冷臉,羅魅也回得老實。

「那我就不心急了?」南宮司痕沒好氣,俊臉拉得老長。

「你心急什……」羅魅反問的話還未完就被他抱到了自己腿上。

「你擔心你娘,可我也擔心孩子!」南宮司痕手掌放在她小腹上,瞪著她,恨不得咬她一口。她們母女倆就是這般讓人頭痛!不出事還好,一旦有什麼事發生,兩個都是只顧對方,對其他人事完全拋之腦後。以前如此,現在同樣如此,說起都是一把淚。

「……我知道。」羅魅靠在他肩膀上,看著他眼裡的擔憂,少見的主動哄他,「放心吧,我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你在乎孩子,我也在乎。」

她手放在他手背上,同他一起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不止他盼著孩子到來,她也一直都盼著,她從小都沒感受過一家三口的日子,而他們結婚近一年了,一直都是兩個人在過日子,她是真想有個孩子讓自己體會一次那種三口之家的快樂……

南宮司痕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啄了一下,將她身子更加摟緊在自己懷中,今日雖沒烈日,可悶熱無比,兩人相擁著讓他額頭都有細汗溢出,可他似乎不覺得熱,只想著把她擁緊、擁緊、再擁緊……

安府主院的花園裡,被抬回來的中年男子趴在地上,被潑過水的身子很是狼狽,混著泥塵,簡直又臟又亂。

他微微睜開眼,目光渾濁的看著前方好幾雙腳,神色略顯慌亂。特別是在發現自己渾身使不出力、骨肉像是軟了一般後,他眼裡逐漸露出驚恐,甚至有些無措。

不用問他都知道,這些人肯定在他身上做過手腳!

他連咬舌的力氣都使不出……

將他所有的神色都收入眼中,羅魅向前走了一步,面無表情的提醒道,「別費力了,落在我們手裡,想死哪有那麼容易?」

中年男子欲伸手,可幾次使力都失敗,除了臉色扭曲外,趴在地上什麼動作都做不出,「你……你們……」

羅魅更是冷笑不已,「放心,你想死我們肯定會成全你的。不過怎麼個死法還得看你自己選擇,你若不想受太多痛苦就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們的問題,當然,如果你想體會生不如死的感覺我們也會滿足你的。」

中年男子下巴杵在地上,雙眼突然緊閉,似乎是做好了打算。

見狀,安一蒙突然手指著他對兩旁侍衛冷聲下令,「把他給我凌遲處死!」

「是!」侍衛得令,紛紛將中年男子包圍起來。其中兩名侍衛俯身將中年男子手臂抓住將他提了起來,另一名侍衛手執著鋒利的大刀走到他身前,隨時準備下手。

「等一下。」羅魅突然出聲。

「嗯?」安一蒙不解的看向她。

「讓他死之前還是要告訴他一些事,免得他以為自己得逞了。」羅魅不急不慢的開口,隨即看向那一臉死沉的中年男子,嘲諷的勾起唇,「你叫左明,湖州人士,兩年前來京城謀生,平日里遊手好閒、嗜賭成性,這次鋌而走險幫薛家污衊我娘清白是因為你家中老母病危,所以才答應薛傢伙同福來酒樓的人一起大放謠言,欲毀我娘清白、破壞她和安將軍的婚事。」

看著中年男子臉色慘白、又驚又恐的樣子,羅魅走了過去,從袖中摸出自己的匕首遞給那名拿刀的侍衛,並輕聲囑咐道,「別用那麼大的刀,我懼血,用這把小刀慢慢剮他就行。」

侍衛冷肅的臉上都有抽搐的痕迹,這蔚卿王妃真不是一般女子,好似用匕首就不會流血一般,殊不知用此器更讓人痛苦。

他也不遲疑,順從的放下手中明晃晃的大刀,雙手恭敬的接下匕首,「是,王妃。」

羅魅朝中年男子再度看去,微眯的眸光幾乎不帶一絲溫度,「別驚訝我們知道這麼多,就你們這點把戲還能做大事,那可真是笑死人了。你以為你出了事薛家會為你撐腰?你可知道福來酒樓的掌柜剛剛出了意外已經死了?當然,你這種亡命之徒恐怕也不會在意別人的死活,可是你又是否知道薛家已經派人去抓你老母親了?」

中年男子眸孔突睜,「什……什麼?」

看著他眼裡的驚慌,羅魅沉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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