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只要他們不怕死那就隨他們

「皇上,您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南宮司痕不著痕迹的將羅魅攬到身後,眸光冷冽的迎著他的威脅。

「蔚卿王,你看清楚,你是在同誰說話?!」南宮翰義一改往日對他的和善,怒指著他厲聲訓斥道,「也怨朕平日里對你太過縱容,以至於你驕傲自大、目中無人!琇陽王出事,你非但不關心,如今連朕都不放在眼中,你究竟是何居心?」

他最後一句話明顯意有所指,借怒火指出南宮司痕有異心。而他這話說得激憤有力,讓營帳外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皇上,您未免說得太過了。」南宮司痕毫無懼色的迎著他,輪廓分明的俊臉緊繃著,冷冽的氣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讓他俊臉更為冷硬,緊斂的眸光如沉潭般深不見底,雖然沒有南宮翰義威風凜凜的龍威,但冷冽的氣勢同樣讓人畏懼,「臣若是不關心琇陽王,臣也不會讓自己的女人拋頭露面、前來替琇陽王治傷。我家魅兒不過是一介女流,就算會醫術,那也只是些皮毛功夫。您宮中御醫都束手無措,難道還指望我家魅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大膽!」南宮翰義怒喝,「蔚卿王,你可是想造反?」

比起方才含沙射影,此刻他直言質問,一點顧忌都沒有了。

「皇上,臣妾也沒說不替琇陽王醫治,不知您為何這般動怒?」羅魅從南宮司痕身後走出,突然插嘴,並暗中拉了拉南宮司痕的手。雖然能動手就不要多bb,可現在還沒到不得已的時候,她願意再陪他們父子玩一把。

「羅氏,還不趕緊替琇陽王醫治!」南宮翰義突然轉向她,虎聲下令。

他適當的轉向,也讓外面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很明顯,皇上這是太擔心琇陽王所以才會如此激動。

不過,對有些人來說,似乎又有些失望。一直以來蔚卿王都極受皇上寵信,太子在位時,蔚卿王的風頭可是超過了太子。多少人都羨慕嫉妒,甚至覺得很不可思議。蔚卿王不過是皇上的侄子而已,居然比皇子還受寵,他們也不覺得他有過人之處啊。最主要的是蔚卿王為人孤僻冷傲,從不願與他們的家族多來往,彷彿朝中的那些大家世族都入不了他的眼。

南宮司痕繃緊著身子,羅魅握著他手暗自掐了好幾下他才收斂身上冷冽的氣息。

羅魅也不再遲疑,轉身面向南宮初明,面無表情的道,「琇陽王,請您配合。若真出了差錯,妾身雖然可以拿命相抵,可對您來說就太無辜。您說,是吧?」

南宮初明臉色黑沉,看向自家父皇。他們只是想刁難這個女人而已,只要她沒辦法緩減他的『疼痛』,那他們就有理由治她的罪。誰知道……

「父皇,兒臣突然覺得疼痛減少了。」他情急之下突然說道。

「哦?」羅魅嘴角溢出一絲冷笑,銀針都還未取出來呢。

「父皇,依兒臣看,沒必要再讓蔚卿王妃為兒臣施針了,就是傷口處還有些隱痛,讓她另想法子給兒臣換些葯,說不定明日就會沒事了。」

「是嗎?」南宮翰義欣喜的看著他,「皇兒真的沒事了?」

「嗯,的確沒那麼疼痛了。」南宮初明篤定的點頭。

「既然琇陽王說沒事了,那就不需蔚卿王妃再施針了。」南宮翰義順著兒子的意願改了話,並認真叮囑羅魅,「你且為琇陽王另配些良藥,以讓他早日痊癒。」

「是。」羅魅也不堅持,同樣順著他應道。低著頭,她嘴角的冷笑就沒消失過。原本以為南宮初明真不怕死,沒想到是她高估了他。

真有種,那就受她幾針啊!弄不死他也要痛死他!

接下來的事簡單多了——

南宮翰義逼著羅魅給南宮初明換傷葯,儘管被迫,但對羅魅來說,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她隨身攜帶著各種應急的東西,壓根就不是他們父子能想像的。

當然,她也沒有立馬就將治傷的東西拿出來,而是裝模作樣的回了一趟營帳,磨磨蹭蹭了兩刻鐘,這才同南宮司痕又出現在南宮初明營帳里。

清洗、傷葯、包紮,她做得熟練,在場幾人中,除了南宮司痕,幾乎不同程度的感到驚訝,是沒想到她對這些事如此熟巧,聯想到昨口口焚屍的經過,南宮翰義父子倆看她的目光都多了一絲複雜,甚至暗藏著殺心。

這種無所畏懼的女人,簡直讓人由心畏懼!

在他們印象里,這羅氏不過是一個被家族拋棄的女子,同母在外、苟且偷生,除了姿色外,可以說一無是處。同那些大家世族中長大的女子比較起來,她根本不屑讓人多看一眼。更別提將她放心上了。

所以他們一直都極為疏忽她!

而此刻,南宮翰義還突然想起不久前的一件怪事——

那次鳳鸞宮的人包括皇后和太子妃在內,全都莫名其妙的感覺瘙癢難忍。他清楚的記得,那一次這個羅氏也在宮裡,事發時她正在鳳鸞宮中。想起當初聽侍衛來報,他也很是不解,好端端的,整個鳳鸞宮都出現這種癥狀,儘管只是片刻功夫,但依然詭異和蹊蹺。

現在,他總算明白了,那不是什麼怪症,而是這羅氏下的毒手!

一定是她!也只能是她!

而他也能想通了,為何蔚卿王獨身多年不願娶妻,偏偏去了一趟榆峰縣,回來就向他請旨賜婚……如若只是個普通女子,心性冷傲的蔚卿王會娶她?

可惡的女人,她隱藏得太深了!雖然安翼有提醒過不能小看她,可是沒親眼所見她的能耐,誰會相信這麼一個冷淡的女子有那種毫無可謂的一面?

離開南宮初明營帳時,夜已經深了。

那些看熱鬧的王孫公子們也早被南宮翰義的人逐開了。大家回去接著烤肉、喝酒,完了各回各自的營帳,開始為明日養精蓄銳。

夫妻倆回到營帳里,墨冥汐很快將烤熟的野味端了進來。

「王爺、王妃,奴婢又重新烤過,你們趁熱吃吧。」

「嗯。」羅魅朝她點了點頭,「汐汐,謝謝了。不早了,你和墨白都早點休息,白天事情多,晚上就不用為我們值夜了。」

「是。」墨冥汐乖順的應道。

她知道兩位主子有話要說,也沒久留,很快便退了下去。

「司痕,看樣子皇上是真打算對我們下手了。」羅魅壓低了聲音,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

「無妨。」南宮司痕冷笑的撇嘴。

「嗯?」看著他那無所謂的摸樣,羅魅眯了眯眼。

「早些睡吧。」南宮司痕摟著她坐上簡陋的木板床,突然對她勾唇一笑,「說不定明日醒來就會聽到好消息。」

「嗯?」羅魅眨了眨眼,沒錯過他眼裡那一絲充滿算計的眸光。

夜深人靜,又不像白日里周圍人少,此刻說話都得小心翼翼,她是清楚的。儘管肚子里全是疑惑好奇,可擔心隔牆有耳,她不得不將滿腹好奇壓下。

罷了,反正他有意要賣關子,她也懶得追問,是什麼驚喜在等著她,明早就知道了。

夫妻倆也沒脫衣,為了應付突髮狀況,和衣而睡。

同自家大哥私下說了一些話後,墨冥汐也準備回去休息了。

她和別家的一位丫鬟同住一個營帳,就在她剛要入帳時,突然從遠處傳來『嗖』的一聲,她幾乎想都沒想的飛離地面。

重新落地後,她繃緊了小臉朝帳簾看去,只見其上方的木樑上,一隻飛鏢釘在那裡。

她微微一躍,快速將鏢取下,並將鏢上的一張字條攤開——

接著月光,當她看清楚紙上所寫的字跡時,臉色瞬間白了。

這還沒完,身後突然傳來異響,讓她猛然轉身,一道影子飛一般的掠過。

「是誰?」她冷聲問道。

眼看著影子像跳蚤一般起起落落的逃走,她緊捏著紙條,腳尖一墊,猛然追了上去。

翌日——

南宮翰義正在營帳里用早膳,突然近身侍衛前來稟報,並將一本奏摺呈上,「啟稟皇上,安將軍有急事啟奏。」

南宮翰義沉著臉將奏摺接下,打開一看,呼啦起身,龍顏又驚又怒,「豈有此理,是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夜襲朕深宮?!」

侍衛跪在地上低著頭,沒敢出聲。

南宮翰義『啪』的將奏摺拍桌上,沖那侍衛冷聲下令道,「即刻準備,朕要立即回宮!」

侍衛這才應聲,「是。」

待他一走,南宮翰義也無心在用膳了,隨即就往南宮初明的營帳走去。

看著自家父皇火大的出現,在看完奏摺後,南宮初明也是震驚不已。

「父皇,您確信這消息是真的?」他無法相信,居然有人趁父皇離宮之際作亂。

「難道安一蒙還敢欺騙朕?」南宮翰義冷肅的反問道,龍顏上全是隱忍的怒火。

「可父皇,我們已經快得手了……」南宮初明糾結的看著他。

「無妨,按計畫行事。」南宮翰義抬手制止了他後面的話,胸有成竹的道,「接下來的事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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