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他們有準備我們也有

所有的人目光都凝聚在地上,泥塊的形狀和匕首的形狀一眼可辨,匕首刀刃細薄小巧,泥塊足足有成年男子手掌大,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

當一把大刀刺入人胸膛的樣子。

其實吧,只要認真檢查屍體,稍微有點常識的都可以從傷口處辨認出來,那把匕首根本就不夠分量。

可說得容易,做起來就不容易了。別說他們不會管閑事,就算有那個心,皇上和琇陽王在此,他們也不敢去做。

面對證據,南宮翰義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不過除了幾個特殊的人外,其他的人幾乎都以為他是因為燕公公的死而動怒。

「御前侍衛聽令!」他厲聲喝道。

「皇上!」幾名侍衛冷肅的站出來應道。

「徹查此事,朕要知道殺人的真兇究竟是誰!」

「是!」侍衛們領命後趕緊退下了。

看著他們像是去抓捕犯人的摸樣,羅魅不禁冷笑。

不過是賊喊捉賊罷了……

「羅氏。」命令完侍衛,南宮翰義這才看向羅魅。背著手的他雖然身形有些發福,不過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還是讓他帝王之氣十足,威風凜凜,威懾震人。

「皇上,臣妾在。」羅魅上前了一步,跪地而道。

「朕赦你無罪。」南宮翰義抿唇,話是這般說,但龍顏上的厲色不減,「雖你不是殺人兇手,但你隨意出宮,朕一樣要罰你……」

「皇上。」他威嚴的話還未說完,江離塵笑著走出打斷,「江某在此多言幾句,還請皇上勿怪。蔚卿王妃雖是女子,可是也有出入城門的自由。不過就是隨我們出遊狩獵罷了,怎就挨罰呢?雖然皇上邀我們出遊,可也沒說不讓帶親眷,蔚卿王不過心疼王妃在府中無人照料所以才攜其同來而已,若是這樣都受罰,未免顯得皇上太過小氣了。」

「你!」南宮翰義龍顏帶怒瞪著他。

「江太子,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南宮初明不滿的替自己父皇開了口。

「王爺,此話差矣。江某並非多管閑事,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說了幾句自認為公道的話罷了。」江離塵面不改色,依然淺笑溫和。

「皇兒。」見南宮初明動怒,南宮翰義反而沉冷的喚住他,話鋒隨之一轉,「江太子所言在理,的確是朕過激了。朕不該因為殺人一事就遷怒蔚卿王妃,既然她來了,那就容她留下吧。難得他們夫妻恩愛,讓人羨慕,朕除了是一國之君外,同是他們長輩,應該為此感到欣慰才是。」

「是。」南宮初明這才收住怒氣。

「好了,沒事了,都退下吧。朕疲乏了,想休息。」南宮翰義掃了眾人一眼。

「臣等告退。」眾人趕緊行禮退下。

熱鬧看完了,雖有諸多不解之謎,可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南宮翰義是在隱忍怒火。誰再在這裡豈不是引火燒身?

至於蔚卿王妃是如何捲入這場殺人案的,他們只能私下打聽了……

南宮司痕將羅魅扶起,也沒多看他人一眼,轉身就走。雖然江離塵搶了他的風頭,可他也清楚,江離塵是在救他。比起他親自去得罪自己的君王,江離塵出面,即便南宮翰義不滿也不能對他如何。至少明面上還是要給江離塵幾分顏面。

這人情他記著就好,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

扶著自己的女人,他這才發現她身子僵硬,腳步遲鈍,再細看她神色,他眸中乍現寒芒。

「乖寶?」

「沒事。」羅魅知道他想問什麼,對他牽了牽嘴角,說得有些無所謂,「我跟汐汐去樹林小解,然後看到一條大蟒蛇,就殺蛇的時候被蛇尾打了幾下而已。」

「為何不早說?!」南宮司痕大駭,俊臉瞬間又冷又黑。

不等羅魅說話,他突然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離開的腳步不由得加快。

墨白和墨冥汐跟在他們身後,也加快了步子。

「汐汐,你也受傷了?」路上,墨白不忘問自家妹妹。

「大哥,我沒事,王妃身子弱,傷得比我重。」墨冥汐對他搖頭。

「嗯。」墨白也不好再問什麼,等搭好營帳再說。現在沒遮身之處,也不能立馬讓她們檢查身子。

南宮翰義沉著臉回了臨時搭建的營帳。

空地上,除了一句能嚇死人的焦屍外,就剩下三個男人了。

「真看不出來,江太子竟如此在乎蔚卿王妃。」南宮初明揚唇譏笑,笑他心思不純。

「琇陽王也別笑話江某了,江某幾年前就同羅氏母女相識,這在榆峰縣都不是秘密。江某雖不是君子,但也行得端正,羅氏在不知江某底細時待我如子,我亦待羅魅妹,故而今日才會現身替她作保。憑江某同他們母女的交情,若是江某袖手旁觀,豈不是太冷血無情了?琇陽王,你說可對?」江離塵溫聲解釋道。

「哼!」南宮初明再次被他堵得啞口無言,氣得臉色一直都青的。

一甩廣袖,他轉身就走。

除了焦糊的屍體,就剩下江離塵和安翼了。

面對安翼,江離塵冷了臉,微斂的眸光裡帶著罕見的怒火,「為何?」

安翼邪氣依然,似是不解的看著他,「嗯?」

江離塵咬著後牙槽,「安翼,江某一直視你如兄弟,如今你卻背信棄義,甚至同夥他人加害自己的好友,你可還有良心?」

安翼唇角上的邪笑漸漸消失,眼裡也迸出恨意,「江離塵,你明知墨冥汐是我的女人,居然還同她接近,難道就有良心了?」

他的話間接的承認了江離塵的指控屬實,江離塵臉色沉冷,迎著他怒意冷聲溢道,「江某說過同墨姑娘並非你想的那般,你居然妄自猜想?安翼,你自己犯蠢,江某無話可辯,可你為何要加害司痕和魅兒?他們哪裡對不住你了?我們三人自幼相識,雖不及親兄弟,可司痕卻從未視你為外人,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於他,你未免太陰險狠毒了!」

安翼冷笑,「原來上次在榆峰縣是你壞了我的好事?我就說嘛,那麼完美的計畫,怎就失手了呢?原來是你!」說到最後,他眼裡的恨意更深。

江離塵怒指著他,「安翼,你心狠毒辣已經犯過大錯,如今你還不知醒悟,你這種卑劣小人,江某有眼無珠才把你當成兄弟,從今以後江某當是不認識你,你自己好自為之!」

語畢,他憤袖離去,再不多看他一眼。

他早就知道安翼貪婪,甚至打定了主意要得到南宮司痕手中的那份藏寶圖。

他不說,那是因為他不想讓他們仨人撕破臉。那樣對誰都沒好處!

他承認他救南宮司痕那次也有私心的,安翼如果得到了南宮司痕的藏寶圖,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他。他寧願他們彼此互相牽制,也不願意彼此反目成仇。

可如今,事實證明他想得太簡單了……

安翼不止貪婪,且為了私心,寧願夥同南宮翰義父子,也要加害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其心……簡直醜陋不堪!

營帳已經搭好,墨冥汐也把燒好的熱水送到了營帳里。

南宮司痕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替她寬衣檢查身子,看著墨冥汐還站在那裡等著她隨時吩咐,她趕緊從包袱里找出一隻藥瓶,然後塞給她,「汐汐,你也受了傷,趕緊下去看看,記得把這葯敷上,能消腫化瘀的。」

墨冥汐雖接了葯,可並未打算離開,「多謝王妃,奴婢並無大礙。」

她不走,可羅魅就尷尬了。平日在府里她都極少當慧心慧意的面脫衣服,一會兒南宮司痕要扒光她的話,那好意思么?

她抿了抿唇,朝外面喚道,「墨白,把汐汐帶下去,讓她好好治身上的傷。」

墨白現身在門口,朝自家妹妹招了招手,「汐汐,王妃這裡有王爺,你先隨我下去。」

墨冥汐聽他這麼一說,這才反應過來羅魅是有些不好意思。

「王妃,奴婢先下去了,有事您吩咐。」她也不再堅持。

「嗯,去吧。」羅魅點頭,還不忘交代她,「有隨行的丫鬟,你讓她們幫忙一下。」

「奴婢知道,奴婢告退。」墨冥汐這才行了禮退了出去。

「過來!」南宮司痕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那臉色就一直沒好看過。是他大意才沒注意到她受了傷,還讓她在那裡擺弄死人如此久。

羅魅低著頭走到簡陋的木板榻前,瞬間被他大手抓了過去。

真如她想的那般,南宮司痕逮著人,三五下將她扒了個精光,雖然動作看似粗魯,但他也保持著理智和分寸,之前聽她說起胸口受傷,所以就盡量避開她胸口。

只是當看到她幾乎一身淤青時,臉色瞬間鐵青,甚至忍不住爆了粗口,「該死的!」

羅魅差點揉耳朵,被他吼聲震得耳膜都痛了。光溜溜到沒什麼,反正他天天看。只是初春的天氣還有寒意,讓她身子不由得直打抖,於是趕忙往他懷裡縮。

南宮司痕抖開行軍用的被褥,將她捂得結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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