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為她變臉還是因為慧心慧意的驚呼聲,江離塵這才不緊不慢的鬆開抱著她的手臂。羅魅趕緊坐回原位,低著頭暗自咒罵。
而江離塵在放開她後就走出了馬車。
「江太子也在?」外面傳來南宮司痕低沉的聲音,很冷很硬,就跟從牙縫擠出來一般,甚至連稱呼都變得陌生疏離了。
坐在馬車裡,羅魅直感覺頭皮發麻,明明什麼事都沒發生,可她就有一種被捉姦的感覺。該死的江離塵,好端端的跑她馬車裡做什麼?
「司痕,我也是恰巧遇上魅兒去安府,所以便厚著臉皮同她一道。」外面江離塵溫和的解釋道。
「是嗎?本王剛從太子府出來,正好無事,那就一同去安府吧。」
「好。」江離塵的腳步聲朝後面去了。
羅魅知道他的馬車一直都跟在後頭,就在她剛想撫額時,帘子被掀開,身著黑色錦袍的男人已經入了馬車。
看著他坐到對面,出奇的沒理她,不僅沒理她,連正眼都沒看她,羅魅皺著眉頭伸出手戳了他一下。
「去安府!」男人仿若當她不存在般,冷聲朝車夫下令。
「……」羅魅抿了抿唇,又戳了他一下。
可人還是沒理他。
因為他,整個馬車內全是冷冽的寒意,凍得人骨肉都麻了,她都沒敢去看他臉色。
馬車繼續前行,車裡一直很安靜。
過了差不多一刻鐘,見他還是沒反應,羅魅咬了咬唇,突然起身撲向他,還跨坐在他腿上。她就不信了,這人還能把她扔出去?
扔人,南宮司痕肯定捨不得的。只不過沒主動抱她,任她自己干坐。
「我跟他沒什麼。」羅魅低聲說道。真的只是巧合遇上而已……
南宮司痕還是沒動,眸光垂下,似是假寐。
「你再不說話,我可跳窗了!」羅魅有些忍無可忍,拉長了臉威脅道。
還不等她身子起,腰間突然一緊,那雙鐵壁牢牢的將她困住,而且還箍得特別緊。
羅魅低下頭看了一眼,輕輕牽了牽嘴角。哪怕他身上寒意未消,哪怕那張俊臉又冷又臭,她還是靠緊了他胸膛,雙手回抱著他緊實的腰身。
本以為這樣可以緩減他的醋意,可她剛抱上他的腰,南宮司痕突然低下頭,扳住她下巴瞬間覆上她紅唇。
氣勢洶洶,充滿殺戮。
羅魅被他咬了一下,疼得她忍不住敲打他的肩膀。
可南宮司痕就跟施罰般,鎖著她身子,扣著她後腦勺,將她的抗議拋之腦後,越發瘋狂的吻著她,另一隻手還趁機鑽進了衣擺……
「唔唔唔……」羅魅不安的掙紮起來。
南宮司痕非但沒停下動作,還將她所有的抗議吞入腹中,緊斂的黑眸,深邃又火熱,還帶著絲絲怒氣,瞪著她的反應。
「……」羅魅差點落淚,早知道就不理他的!
南宮司痕本想繼續下去,可觸及到她眼裡的濕潤時,突然停下了動作,也放開了她被自己蹂躪的紅唇。
羅魅低著頭喘氣,他也沒好受到哪裡去,猛然將她抱緊,伏在她頸窩裡喘粗氣。
想到自己差點敗給了他的手,羅魅咬著唇就不再理他。她知道他吃醋,可是有這麼個吃法嗎?之前還暗自誇他好,她現在恨不得收回所有誇他的話!
南宮司痕當然也知道自己有些過火了,可心裡就是不舒服,就想欺負她讓她眼裡心裡都只有自己。
稍微平息過後,他綳著臉替羅魅整理起衣裳來。
「回去再跟你算賬!」手上的動作無比溫柔,可他嘴裡卻說著威脅的話。
「那你自己回去吧!我今晚跟我娘住!」羅魅沒看他,低低的嗓音有些哽咽。
「你再說一次?」南宮司和突然抓著她的肩,雙眸帶怒的瞪著她,一身寒意更是冷冽逼人。
「……」羅魅決定保持沉默,這種事回去吵就行了,外面有慧心慧意還有路過的人。
「你讓他上馬車的?」南宮司痕抓著她肩膀的手指緊了緊,不給她沉默的機會。
「他自己上來的。」
「你不知道把他踹下去么?」
「……」羅魅黑線,抬頭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怎麼,想耍橫,不講理了么?」
「我——」南宮司痕頓時啞住。
羅魅摸了摸自己的唇,被她咬了好幾下,雖沒有破皮,可是好痛。這混蛋,耍起流氓來就不是人了。
突然,她的手被抓下,唇上換上了他溫熱的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她被咬痛的地方。
羅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想都沒想的把他手打開,低著頭,眼淚一滴一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南宮司痕有那麼一瞬間僵硬,腦子也空白的,雙手垂在半空中也忘了動作。印象中,這女人不管怎麼欺負,從來沒哭過……
察覺她想推開自己,他突然收攏手臂,將她緊緊的捂在胸口。
「放手!」羅魅怒道。
「有何好哭的?」南宮司痕沒好氣,把她嵌得更緊。
「我咬你試試?」羅魅有些咬牙切齒。他吃醋、他咬人、他在馬車裡耍流氓……還有理了?「就知道自己發氣,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不分青紅皂白就算了,還不聽解釋,是不是我還要以死明志才能證明我是清白的?」
「我……」南宮司痕低頭,濃眉皺得死緊,「不就摸了一下?」
「死不要臉,我摸你試試!」羅魅忍不住爆粗。
「嗯。」南宮司痕在她眼角上輕啄起來,「回去後你想如何摸都行。」
「……」羅魅嘔血。不跟他吵架吧,他霸道又無理,跟他吵架吧,又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嫁給他,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莫哭了,再哭我咬了。」南宮司痕在她耳旁低聲道。
其實他就想哄她,只不過不知道要如何哄而已。羅魅一聽,立馬扭頭瞪他,「南宮司痕,我才想咬死你!」
她話落,對著他薄唇一口咬了上去——
總算到了安府,車夫先下去,安好馬凳才朝馬車內道,「王爺、王妃,安府到了。」
羅魅第一個從馬車裡衝出去,而且一刻都沒停留只衝安府大門。
兩輛豪華的馬車停在安府門口,江離塵的人已經上前遞交了帖子,侍衛剛把大門打開,羅魅蒙著頭就往裡走,把一眾人給丟下不管了。
南宮司痕最後走下馬車,一身黑袍端得是冷酷嚴肅,深邃的五官如雕似刻,冷峻威嚴,只不過此刻的他略有不同,雖然薄唇抿得緊緊的,但依稀可見唇上有什麼東西,不,也是唇上有東西,而是下唇有異樣。
慧心慧意兩丫鬟看了他一眼,立馬低下頭,肩膀開始抖動。別人不知道馬車裡發生的事,她們跟在馬車旁當然知道了。
「還站著做何?還不趕緊跟上王妃!」南宮司痕冷眼朝兩人瞪去。敢笑話他?
「是,王妃。」兩姐妹轉身撒腿就跑。
「司痕,這是怎麼了?」江離塵站在大門口,溫潤的眸光盯著他的唇,面帶微笑的味道。
「無事。」南宮司痕剜了他一眼。本想繞過他進府,突然停了下來,當著他的面用指腹颳了刮自己的薄唇,眸光深邃含著笑,似在回味什麼,「這是本王愛妃給本王烙下印記。」
「……」江離塵眸色微暗。忽而他仰頭『哈哈』朗笑,然後轉身先進了府門。
「哼!」南宮司痕眯了眯眼。要是目光能殺人,江離塵怕是會被剜成了滿身窟窿。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他江離塵還不夠格!
江離塵到安府是找安一蒙談事的,羅魅到安府是打著不放心羅淮秀的口號。聽說兩方人一同來安府,正在房裡陪羅淮秀的安一蒙瞬間拉長了臉。
這些人都是故意的不成?沒看到他在陪孩子么……
可羅淮秀就不一樣了,聽說女兒女婿都來了,『啊啊』的就要往跑外,桌上擺著一堆好東西都沒打算要了。
「站住!」安一蒙將她抓住,拉回床邊,指著床上一堆小衣裳小褲子,「還沒選好,繼續。」
「你有病啊?」羅淮秀沒好氣,「我都不知道肚子里的是男是女,你讓我怎麼選?」看到他逐漸變黑的臉,她隨意的擺手,「不用選了,全都放著吧,管他是男是女,等生下來再說。」
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太心急了,突然讓管家抱了個大箱子來,裡面滿滿一箱子的童裝,起碼能從出生穿到六七歲。
剛剛看到的時候她還興奮,現在越想越不是滋味,搞什麼東西,把她當母豬,一窩還想要多胎啊?
「選!」安一蒙沉著臉,抓著她不放手,一點都沒商量。
「你再吼試試?」羅淮秀叉上了腰,兇悍的對著他,「安一蒙,別以為這是你的地盤老娘就可以任你欺負,你最好給我把態度擺端正些,現在你求著我帶孩子回來,別以為是我想來巴結你!我一不求你娶我,二不求你養孩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