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圓房

對羅淮秀來說,追求安一蒙的想法也不是憑空而來,早過了青春年華,那些愛啊情啊的事不是她這個年紀該想的,她要找男人,當然得找穩妥、靠得住的。能否過一生不重要,因為她不在乎感情,她現在迫切需要的是像安一蒙這樣有背景又權勢的男人,哪怕沒有名分都可以。

沒錯,她就是想借安一蒙來給自己擋『災』!

她承認她卑鄙、無恥,甚至心機重、不要臉、做盡缺德事,可那又如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道理不是今天才體會到,而是很多年前就深刻的體會到了……

要問她為何不找其他人,她不是沒想過,只是清楚找其他人沒用。依照薛家人的德性,她現在無論嫁給誰,都會遭到打擊報復。蔚卿王和乖寶有他們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能護到她。能讓薛家放棄糾纏她、甚至無法報復她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找一個比薛朝奇更有身份地位的男人,哪怕不成親只是打個『標籤』都可以!

她不是黃花大姑娘,也做不到扭扭捏捏,如果安一蒙真能為她擋下薛朝奇,她也不介意拿身體償還。心裡沒愛,肉體對她來說只是一個殼,身心早就被人摧殘得面目全非,還擔心再受傷嗎?

看著女兒女婿無語的摸樣,羅淮秀斂回心緒,給他們一人一個白眼,把胸部一挺,不服氣的道,「你們這是什麼反應?難道我就那麼沒魅力?看看我這盤面,看看我這身材,我敢說只要我到街上一吆喝,指不定多少男人撲倒在我石榴裙下!」

南宮司痕抬手揉了揉額角,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

羅魅拉了拉她,「娘,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安將軍他……」母親說話直接,她見慣不怪,但這只是她一個人的想法而已,未必安將軍就會同意。

羅淮秀知道她擔心什麼,拍了拍胸口,自信的笑道,「乖寶,你放心,只要娘出馬,絕對把安一蒙『擺平』!」語畢,她還朝南宮司痕挑眉,「好女婿,你說呢?」

南宮司痕黑著臉,跟看瘋婆子似的瞪著她,「你就不能收斂些?」他說得都算委婉了!換別人來,指不定罵她太過放蕩形骸。女人該有的淑婉堅貞她是一樣都沒有,就這麼個德性,除非安一蒙眼瞎才會看上她!

羅淮秀瞬間拉長了臉,「你這叫什麼話?我若不主動點行嗎?就好比你,你若是沒對我乖寶死纏爛打,我乖寶會嫁給你?哼!你恐怕還不知道,喜歡我乖寶的人多了去了,但他們之所以沒把我乖寶弄到手,就是因為他們比你在乎臉面,要不是你比他們不要臉,看我乖寶會理你不?」

南宮司痕黑線直掉,心肝肺都快抽痛了,他哪裡不要臉了?

羅淮秀扭了扭腰,在他們面前走秀一般走了兩個來回,那妖嬈的身姿、嫵媚的神色、以及那無與倫比的自信感,直讓小夫妻倆站在原地風中凌亂。

「怎樣,就我這樣的,難道還不能把安一蒙拿下?」羅淮秀拋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眼神。

「娘……」羅魅小聲道,「那安將軍多年都未娶,萬一不是個正常男人呢?」

「呵呵……」羅淮秀突然狡黠的一笑,「管他正不正常,等我把他勾到手,不正常也會變正常的。」若真是他身體有隱疾,那再好不過了……

「……」羅魅淌著黑線沉默。

南宮司痕那是一句話都不想同她說,這女人打的什麼主意別以為他不知道,他不說話,只是不想潑她冷水而已。

自安夫人去世以後,安將軍就從未動過再娶的心思,不是他身子有疾,而是他心裡有結。要是美人計有用,如今的安府怕是早就妻妾成群、女人成堆了。

周曉帶著丫鬟將桌椅抬到了院里,又擺上了瓜果點心,南宮司痕最先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看她們母女說話。

對羅淮秀的想法,羅魅沒說支持,也沒說反對,還是習慣性的隨她去。母親一個人在家也寂寞,若是真能找到一個穩妥的男人過日子,其實也是好事。不管如何,母親能重新接受感情、接受婚姻,她都是樂見其成的。

羅淮秀也沒『顯擺』太久,難得女兒回來當然是要陪女兒的。在丫鬟擺上瓜果點心後,就拉著羅魅一邊吃點心一邊聊天。

母女倆也沒聊別的,就一些小八卦新聞,都是從街上聽來的。幾乎都是羅淮秀噼里啪啦說個不停,羅魅安靜的聽著,時不時淡淡的反問一句『是嗎?』或者『真的?』。

南宮司痕也不打擾她們說話,就一旁沉默的看著、聽著,偶爾見羅淮秀表情誇張時會鄙視的斜兩眼,但大多時候眸光都落在自己女人身上。

這時他第一次見到母女倆私下相處的摸樣,談不上熱鬧,但卻溫馨甜蜜。

羅淮秀誇張起來時有種瘋勁兒,明明並不好笑的一件事她卻能笑得花枝亂顫、毫無形象。但南宮司痕不得不承認,她毫無形象的言行笑談之下,那份對女兒的寵愛濃烈得比冬日裡的艷陽還溫暖。

而羅魅安靜的注視著她,冷艷之下流露著一絲恬靜和純真,那雙平日里充滿冷漠的眸子,此刻清澈如水,仿若懵懂無知的少女般。

南宮司痕越看越捨不得移開視線,見過她冷漠生疏不近人情的樣子,也見過她無懼生死、從容不迫的樣子,還見過她張牙利嘴比夜叉還冷厲的樣子,可這般純和靜美的摸樣卻極為罕見……

這個女人,真不知道她到底還有多少張面孔?

一下午的時光過得很快,溫暖的陽光逐漸退去,初冬的寒意襲來,羅淮秀這才讓周曉去廚房把飯菜熱熱端上了桌。

中午的菜做得有些多,倒不是羅淮秀鋪張浪費,而是打算好了晚上吃剩菜剩飯,如此一來,能節省不少時間陪女兒。

南宮司痕也沒說什麼,肯定是母女倆吃什麼他就吃什麼。在這個有別於尋常人家的家中,他這個做女婿的根本就沒地位,別說講究了,那真是連一句嫌棄的話都不敢提。

就在一家人剛用完晚飯,羅淮秀正吩咐周曉收拾桌子,墨白突然來報,「啟稟王爺,丁側妃和二少爺回京了。」

南宮司痕朝他看去,眸中帶著一絲冷意,「知道了。」

羅魅也沒什麼反應,蔚卿王府也是那對母子的家,他們回來就回來吧,只不過比預料中的時間早了幾日而已。

倒是羅淮秀很不爽,嘴裡念叨,「不是聽說還要好幾日嗎?趕得這麼急做何?」

墨白低下頭沒敢搭話,他只是負責傳報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這位老夫人連王爺都拿她沒撤,他一個護衛哪敢造次?

「退下吧。」南宮司痕冷聲對他道,「今晚本王要陪王妃在此留宿,明日再回府。」

墨白正要告退,羅淮秀突然朝女婿瞪去,「留什麼留啊,我看你們還是回府去吧。」

南宮司痕斜了她一眼,「她一個姨娘,難道還需要本王前去接駕?」

羅淮秀放下碗筷朝女兒走了過去,話也是對女兒說的,「乖寶,今晚還是別在這裡住了,既然他們人回來了,不如先回去見見。」

羅魅皺眉,「娘,我想陪你。」

羅淮秀搖頭,「不用,娘一個人住得習慣。聽娘的話,先回府去,早點跟那丁姨娘見面,早點讓她把鑰匙印鑒交出來。別擔心咱娘倆見不到面,娘明日抽空就去府里看你。」

她這些話一點都沒遮掩,甚至說話的時候還別有深意的瞪了南宮司痕一眼,明顯是在提醒他某些事。

南宮司痕哪裡看不懂她的警告,頓時就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女人,怕是天底下最護短的人了!他的女人乃正兒八經的嫡妃,別說沒人敢欺負她,就算有他不會同意。

夫妻倆本來打算留宿的,結果是被羅淮秀給攆回府了。

有羅淮秀親口承諾會去府上看她,羅魅才同意回府。至於南宮司痕,倒沒什麼表示,反正在哪處歇息都無所謂。

蔚卿王府

靜雅院里,因為丁紅芸的回來,丫鬟婆子們趕著做吃的、準備熱水,忙碌不停。

洗完澡、用完膳,一家三口坐在丁紅芸房裡聽院里的丫鬟婆子稟報這兩個月來府里的情況。特別是對這位剛進門的新王妃,丁紅芸極為重視,一連問了好些問題。

待把所有事摸清楚後,她將下人打發到了門外,同兒子、兒媳開始抱怨起來,「南宮司痕真是太過分了!成親這麼大的事都能背著我們,可見他心中根本沒我們的存在!」

南宮志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滿臉嘲諷,「娘,您現在才知道大哥把我們當做外人?」

丁紅芸冷哼道,「哼!他自以為有能耐不把我們放在眼中,我就不信他能能耐一輩子!」

想起來她就滿心氣憤,他們母子不過是回她娘家省親,這才兩個月不到,南宮司痕居然讓皇上賜了親事,且婚期十分倉促,這分明就是故意在避開他們!

這讓他們母子顏面何存?

背地裡,那些官家夫人怕是笑話死她了,怎麼說她也掌管著府里的鑰匙,算得上半個當家做主的人了,可蔚卿王的婚事居然沒她參與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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