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南宮司痕

送走樊婉,羅淮秀躺在太師椅上抖腿,心情好了不少。

同為女人,她哪能不清楚樊婉的心思,除非她腦殘才會真正大度到願意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所以不管她裝得如此端莊賢淑,那都是假的。

也別怪她心腸歹毒故意挑撥別人的關係,實在是他們薛家的人太煩了,今天一個薛朝奇,明天一個樊婉,還有薛家老的少的,說真的,她是真噁心。特別是她有原身的記憶,每次看到薛朝奇就會忍不住去想曾經的肌膚之親,那種犯嘔的滋味比被人強姦了還難受。

樊婉若是聰明,就應該知道在她身上打主意沒有多大意義,畢竟不是她想回薛家,而是薛家那對母子在打她的主意。她若聰明,就該回去對付那個一手掌權的薛太夫人,畢竟,那才是她真正的絆腳石。僅僅傷害她是沒用的,只要薛太夫人還在,那就隨時有女人出現在薛家同她爭寵……

想到這些大宅院女人的心思,羅淮秀譏諷的揚了揚唇。無知無腦的女人,為了薛朝奇那根破爛金針菇,至於嘛……

回到太史府,樊婉並沒有去悅心院向薛太夫人回話,而是回了自己的寢房。身旁的大小丫鬟都看得出來她心情不好,各個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

樊婉咬著下唇緊捏著絲絹,美目中帶著怒恨使得她迷人的瓜子臉都有些變形。

越是細想羅淮秀的話,她心裡的恨越深。自嫁入薛家後,她處處小心、對他們母子也是盡心儘力的服侍,從來沒做過讓他們母子失望的事。可看看如今的自己,像一個當家主母嗎?

太史夫人的身份都快成天大的諷刺了!

在他們母子面前她說不上一句話,如今,就連有女人要來同她爭奪薛夫人的位置,她都得笑臉相迎。從來沒有哪一天,她覺得自己這個『薛夫人』是如此的窩囊和無用。

不可否認,羅淮秀是在故意挑撥她和他們母子的關係,但她說得也沒錯。婆婆一日存在,她一日手無實權,有名無實,抱著『薛夫人』這個頭銜能有何用?能阻止婆婆和丈夫的私心嗎?

那老東西,真是越想越可惡!她自己拉不下臉去見羅淮秀,就讓她去,也不想想,她心裡有多難受。他們就差沒逼她說出『讓位給羅淮秀』這句話了!

真要把她惹毛了,信不信她真能殺了她!

「嘶……」手中的絲絹應聲而裂。

「哼!」樊婉眸中射出狠色。

「夫人,太夫人讓人來請您過去。」突然,門外有丫鬟傳報。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斂住心裡無盡的恨意,樊婉臉上的神色很快恢複如常。雖說她是有些想法,但卻不能輕易行動。而且,這事誰都不能說,就連柔兒和澤兒都不能說。她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如果真被發現了,她也要做好打算,最好把這種事嫁禍到羅淮秀頭上。

想到此,她唇角勾出一道冷笑,陰冷而惡毒。

悅心院里,聽著樊婉帶回來的消息,薛太夫人難掩怒氣,老臉上的皺褶似乎都多了許多,「那羅氏可真不知好歹!你好心好意去陪她說話解悶,她居然羞辱你,真是太過分了!」

樊婉低著頭,委屈的擦拭著眼角,「娘,您別生氣,婉兒沒事的,不過是聽她說幾句而已。」

薛太夫人瞪了她一眼,「你啊,還反過來幫她說話!那羅氏的性子我還能不清楚?別說她罵你了,她連我都不放在眼裡的。你是沒看到今口口是如何羞辱羅家太夫人的,那可是她親娘,她照樣沒給半分情面。」

樊婉抬起頭,眼眶還紅紅的,但臉上的笑依然溫柔如水,「娘,您放心,兒媳不同她一般見識。只要她願意回到我們薛家來,兒媳受點委屈沒什麼的。兒媳並非那種小肚雞腸的女人,什麼事大什麼事小,兒媳分得清楚。只要是對我們薛家有益的事,兒媳赴湯蹈火都願意去做。」

薛太夫人看著她,滿眼欣慰。從軟榻上起身走到她身前,握著她手拍了拍,讚許道,「我們婉兒真是世上最貼心的媳婦,朝齊娶了你啊可真是他的福氣。連外頭的人都羨慕我,都說我們薛家有個溫恭賢淑的好兒媳,不僅貼心孝順,還處處為我們薛家著想,你是不知道娘每每聽到這些是有多高興。」

樊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娘,您別這麼說嘛,孝順您是兒媳的本分,婉兒是薛家的媳婦,自然要為薛家付出。」

薛太夫人滿意的點頭,老眼中的讚許更深。

想到什麼,她突然岔開了話題,「婉兒,澤兒今年就要參加科試了,他準備得如何了?」

提起兒子,樊婉輕輕蹙眉,「娘,我也希望他在科試中能獨佔鰲頭,可您也知道,澤兒的性子……唉,他最近還常留戀那些煙花之地,我、我真擔心他這次科試會讓人失望。」

薛太夫人又拍了拍她的手背,不以為意的道,「不礙事,我們澤兒天資過人,我相信他一定能高中魁元的。你放心吧,娘心裡也有數,到時候娘託人去打點一下,澤兒一定能獨佔榜首的。不過啊,你這做娘的也該為澤兒的婚事用點心了,澤兒也不小了,是該娶媳婦了。到時候房裡多個人管束他,他也不會再往外跑了。」

對兒子婚事這一點,樊婉還是贊同的,「娘,您放心,有時間我一定替澤兒認真挑選幾名知書達理的閨中小姐,到時候我再把她們的畫像拿來讓您過目。」

薛太夫人笑得慈眉善目,「好,到時候我一定替澤兒好好選選。咱們薛家的媳婦最好各個都像你這般溫良賢惠,那才好呢。」

樊婉不好意思的又低下了頭,「娘,您就別再誇兒媳呢。」

見她心情好轉,薛太夫人又把話題岔回了之前,拍著她的手背溫聲道,「婉兒,那羅淮秀現在仗著有蔚卿王給她撐腰,是有些目中無人。有時間你多去宮裡陪皇后娘娘說說話,該如何做就不用娘教你了。羅淮秀如今心高氣傲、對誰都不放在眼中,我就不信沒人治得了她。」

樊婉低著頭,美目中閃出一絲冷色。

什麼治治羅淮秀,不就是想讓她去宮裡找皇后娘娘幫忙么,有皇后開口,那羅淮秀還敢忤逆不成?說到底,就是想讓她去宮裡請皇后娘娘當說客,好讓羅淮秀迫於壓力而答應回薛家!

這老東西,當真是可恨到了極點!

見過知府後,羅魅準備回家看羅淮秀,南宮司痕是臭著臉將她給強行抱上馬車。

「回府!」一上馬車,他就朝充當車夫的墨白下令。

「南宮司痕,你別太過分了,我就回家一趟而已!」羅魅冷著臉差點掐死他。

「家?」南宮司痕俊臉綳得緊緊的,臉色比她還冷,眸光釋放出來的怒氣比刀劍還凌厲,「你膽敢再給我說一次!」

哪裡是她的家?蔚卿王府才是她的家!

這女人,太不知規矩了,新婚第二日就回娘家,她可是想被人笑話?

羅魅腰間被他手臂勒著,根本跑不了,可實在氣不過他的霸道,只能不停的掐他。

南宮司痕倒不是怕這點疼,而是看著她倔強的樣子實在頭疼。送聘禮去的那晚羅氏就找過他,也同他交代了一些事,包括她的身子情況,包括她這些年成長的經歷……他明白羅氏的用意,就是希望成親後他能細心點,能照顧好她。而羅氏還明確的跟他說過,她對繁文禮數一竅不通,要他在適當的時候找人教教她。

他當時還很不解的問羅氏,為何她自己不多教女兒一些。好歹她出生名門,對那些繁禮應該最清楚不過。可羅氏如何說的?

她說,「我怎麼知道乖寶會嫁給你?反正以後她的一言一行代表著你的顏面,要不要教她你自己看著辦。」

他也是真服氣了她們母女!看吧,這才剛成親就鬧著要回娘家,該如何教?

心裡一橫,他突然扣著羅魅後腦勺,霸道又兇猛的堵上她的嘴——

教,他一定好好教自己的女人,但首先得讓她學會乖順!

聽著馬車裡不尋常的聲音,素來穩重的墨白一臉尷尬,恨不得立刻棄馬逃遠。王爺真是饑渴難耐,就一會兒工夫都忍不住……

馬車裡,羅魅嘴巴都被南宮司痕咬痛了,以前她能淡定對待,但此刻就是不想妥協。

不讓她回家,還跟土匪一樣把她搶上馬車,現在還對她動粗,真以為她一點脾氣都沒有可以任他捏揉搓扁?

氣不過,她就用手去推南宮司痕的臉,推不開,她就用兩手各捏著他一邊臉頰往兩側拉。

南宮司痕不得不放開她有些微腫的紅唇。

看著被自己拉變形的俊臉,羅魅微微一愣,突然扭頭抖動起肩膀。

南宮司痕臉色又臭又黑,磨著後牙槽將她腦袋扭回來,看著她臉上罕見的笑意,怒視,「可是覺得好玩?」

羅魅放開他的臉,低頭沉默,其實就是不想搭理他。

儘管被她捉弄,但南宮司痕心裡那股氣莫名的消了。只不過嘴上不打算饒她,捏著她下巴,冷聲道,「你今日回去,外人只當你不受我寵愛,到時候連為夫都得跟著你丟人。你娘那邊我已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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