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三十六、團圓、幸福

酒樓里,聽著隨從帶回來的消息,上官嫣然氣得直拍桌子,「那熊山居然還敢出現?不是隱藏了二十年嗎?他有本事就一直藏下去啊!」

對於熊山,早二十年前她就認識,那時候家裡舉辦品寶宴,熊山每次都會出現,也不知道他為何收了寧南凡做徒弟,為了救寧南凡,他甚至隱藏江湖多年都不曾現身,如今一現身居然是在打聽那幾個孩子的下落。

真是個老不死的東西!

事關兒女的安危,上官嫣然肯定是氣不過的。

華康單膝跪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回,跟著堡主和夫人多年,他清楚得很,夫人脾氣一來,非得堡主出面才行,別以為夫人是貴家小姐出聲,凶起來也是一隻母老虎。

「華康。」上官嫣然冷聲喚道。

「夫人,您有何吩咐?」

「我們帶了多少人出來?」

「不足一百。」

「夠了。」上官嫣然氣歪了嘴。

「……」

「給本夫人把人召集起來,若是發現有誰在打探少堡主和大小姐他們的下落,不論是誰,全都給本夫人砍了!」敢對付她兒女,她誓死也要殺了他們!儘管這是在隴南國的地盤上行兇,可她心裡有數,就算千姿和欽城哥知道也不會說什麼,搞不好還會派人前來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華康抽著嘴角朝自家主子看去。

「按夫人說的去做。」沈韻堂沉著臉下令,很顯然,這件事也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是。」華康退了出去。

怡春樓。

這幾日怡春樓的姑娘各個人心惶惶,老鴇三娘不見了,就連轟動整個威縣的大美人雨林也不見了,整個怡春樓,坐陣的人都不知去向,這怎能不讓人心慌?

這都還不是最心慌的,最讓姑娘們惶恐不安的是突然來了好多陌生的人,不是威脅她們告知三娘的下落,就是威脅他們告知太子殿下的下落。幾十個姑娘,各個一頭霧水,太子殿下怎麼可能到她們怡春樓來?

先別說太子殿下身份高貴,就算喜歡尋歡問柳也不會在他們這種小地方啊,難道京城就沒妓院嗎?

可任憑她們怎麼解釋,似乎來打聽消息的人都不相信,來了去,去了又來。這不,突然來了一位俊美高雅的公子,帶著一幫人把怡春樓的姑娘們全都趕到了大堂,似乎是要挨個審問。

「把你們叫來,我們不是想殺你們,只是想問個清楚,到底三娘去了何處?若是誰肯交代,我們公子絕對不會虧待她。」站在貴公子身邊的手下最先開口發話。

眾姑娘們紛紛低著頭,一來是不敢出聲,二來她們也的確不知道三娘的去處。一夜之間三娘就像長了翅膀飛了一樣,連毛都沒跟她們留一根。

「怎麼?你們還不打算交代嗎?那可別怪我們公子對你們不客氣了。」那手下又繼續問道,只不過聲音不再溫和,而是變得嚴厲起來。

跪在最前方的一名黃衣女子實在忍不住了,這才抬頭回道,「官爺,不是我們不肯說,實在是我們不知道三娘去何處了。」

「不知道?」那名手下眯了眯眼,臉上浮出一抹冷色,「是不知道還是你們不想說?三娘是這的老鴇,她去何處難道你們會不知道?」

黃衣女子不停的搖頭,「官爺,我們是真的不知道。」

「那我再問你,那個叫雨林的人呢,你們可知道他的去處?」手下繼續逼問道。

「回官爺,雨林也是突然就不見了,跟三娘一樣,我們也在找她,可是就是不知道她去了哪。」黃衣女子又為難的回道。

「哼!」坐在軟榻上的貴公子突然冷哼了一聲,很明顯是對她們的表現並不滿意。

「公子,現在我們該如何做?」手下趕緊回頭恭敬的詢問。

「給我搜,就算把這怡春樓拆了,也要給我把他們找出來!」貴公子沉聲下令。

於是,幾十名手持武器的人開始在怡春樓大肆搜索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有一名手下匆匆來報,「啟稟公子,在三娘房裡發現了暗室。」

聞言,貴公子突然一震,帶著人直奔三娘曾住過的房間——

剩下一眾姑娘各個都面露震驚,在怡春樓多年,她們居然不知道三娘私造了暗室!

而在三娘房中,看著那道小門,裡面黑漆漆的,為了安全起見,貴公子下令讓十來名手下帶著油燈進入前去打探情況。眼前的情況已經足以解開他的疑惑,不僅是三娘,就連月羲霖他們四人恐怕也是從此逃走的。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不見手下從黑漆漆的暗道里出來,半個時辰過去了,依舊沒聽到任何動靜,貴公子有些坐不住了,原本坐在軟椅上氣定神閑的他逐漸的暴躁起來。

「來人!」

「殿下,有何吩咐?」在門外把守的手下聞聲進來聽候他下令。

「把人召集過來,隨本宮去看看!」貴公子白皙的臉布滿了戾氣,對這個充滿了詭異的密道既恨又不甘心。

聞言,一旁的手下趕緊勸阻,「殿下,不可啊。這密道深不見底,也不知道裡面是否有玄機,您可千萬別去冒險。」

「哼!」盧青瀾一臉的傲性和倔強,「我們人多,有何不敢的?他們能從此逃離,這密道肯定有出路,只要我們追去,不怕逮不住他們!」

要他就此收手肯定是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對付那幾個人,他絕對不會知難而退。

「殿下……」

「不用再說了,帶上人,跟本宮前去一探究竟!」盧青瀾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並強硬的下令。

很快,他帶的人都進了密道中——

而在郊外,夜色已黑,天上繁星閃閃,皎潔的月光灑下,氣氛溫馨而美好,幾對男女烤完野味填飽了肚子就圍著火堆開始休息。

上官珣背靠著大樹,懷中是早已睡過去的古子潔,白口口睡了幾個時辰,此刻精神還算好,反倒是古子潔緊張了一日,加上之前的激情纏綿,早就累了。

借著火光,看著女人柔和而可愛的睡顏,他眸中的溫柔越來越多,甚至不顧自己受傷的胸口,將她摟得更緊。

而在他們相隔不遠的地方,沈炎瑾同樣抱著月稀寶,像哄孩子一樣的姿勢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並枕著自己的臂彎。

火光映照下,月稀寶臉頰紅紅的,時不時睜開眼看了看,時不時閉眼假寐,時不時扭扭身子,很明顯,對這樣的親密姿勢有些不習慣。

「表哥……」兩人幾乎沒怎麼說話,主要是月稀寶一看到上方那口口口都不變的冷臉,實在不知道該同他說什麼。可是不說話,這氣氛就顯得有些尷尬。

「難道本少沒名沒姓?」聽到她那聲『表哥』,沈炎瑾臉色頓時就沉了起來。

「沈炎瑾。」月稀寶聽話的改了稱呼。

「……」沈炎瑾臉色開始泛黑,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

看他不高興的樣子,月稀寶索性不說話了,閉上眼又開始假寐。反正這人不好伺候,他再這樣,等回京之後她絕對跟他脫離關係。

「說話。」見她不說話了,沈炎瑾更加不悅。

「說什麼?」月稀寶眼都沒睜,語氣也冷冷冰冰的,有點不待見他。

「你喜歡何物?」突然,沈炎瑾出聲問道,冷冷沉沉的嗓音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月稀寶愣了愣,還是沒睜眼,「我喜歡的東西可多了。」

「最喜歡何物?」

「俊美的男子算不算?」

聞言,沈炎瑾唇角微揚,「本少知道你喜歡本少。」

月稀寶睜眼,鄙夷的看了看他,「錯,只要是美男,我都喜歡。」

「月稀寶,你想死么?」沈炎瑾那臉色刷的就變鐵青了,低吼聲頓時引來其他兩旁的人,且都是充滿戒備的瞪著他。

「呵呵……」月稀寶突然捂著嘴巴笑了起來。這男人不好玩,可是惹他生氣的樣子很好玩,她覺得她應該是找到樂子了。

明知道她是故意刺激他,沈炎瑾還是氣得胸口直抖,礙於兩旁的人不善的目光,他也不好做別的事。

「行了,你就別擺臭臉了,說說笑而已。」笑夠了,月稀寶這才安慰道,並往他懷裡鑽了鑽,突然說道,「炎瑾,我有些冷。」

她突然的稱呼讓沈炎瑾猛得一怔,心裡的火氣瞬間就沒了,就連那雙冷眼都瞬間變得深邃起來,並將她摟得更緊,「冷么?」

「嗯,冷。」月稀寶將臉埋在他胸口上偷笑。其實要馴服這男人也不是難事,時不時給他點『甜頭』,這不,一下就好了。

沈炎瑾快速的將她放開,脫了自己的外袍將她包裹住,這才重新抱著她。儘管烤著火,可夜風吹來的時候依舊能感覺到涼意。

靠在他胸口上,聞著他身上清爽的男性氣息,月稀寶小臉上的笑更多。

「還冷么?」

聽到他的問話,月稀寶搖了搖頭。

「你喜歡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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