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二十七、討好

廚房裡,鄭歡樂帶著丫鬟正親自下廚給上官游做夜宵,突然見另一名丫鬟匆匆進來,並走近她附耳說道,「夫人,公主醒了。」

應月稀寶的要求,鄭歡樂沒將她在府上的事宣揚,進來的這名丫鬟是她悄悄安排過去服侍月稀寶的,聽到她醒來,鄭歡樂點了點頭,指著廚台上的一份食物,吩咐道,「把這些給公主送過去,順便看看公主還需要什麼,做事精靈點,別怠慢了公主。」

丫鬟突然面露猶豫之色,緊接著又附耳對她說道,「夫人,昨日來府中的沈少主也在公主房中,您看?」

聞言,鄭歡樂突然一愣,有些驚訝的扭頭看著她。炎瑾也來了?

不過她很快也反應過來,這些孩子各個都不簡單,能這般悄然的來,也很正常。

抿了抿唇,她認真的對丫鬟叮囑道,「此事同樣不許宣揚,沈少主和公主本就有婚約在身,他來陪陪公主也是理所當然,沒必要大驚小怪。你把吃的給公主送過去就可,沒什麼事也別去打擾他們。」

寶兒在上官府睡了一天,那神色她看著都著急,作為過來人,她多少猜到點什麼,可這種事哪能亂說的,別說他們年輕人之間吵吵鬧鬧,就連成親後的夫妻還有拌嘴的時候呢。

都不是外人,她自然也不會把人往外攆,再加上兩人身份不一般,她更不敢亂說,就連相公她都沒有知會,只是擔心千姿姐找不到寶兒,所以才簡單的告知了一聲。

說起來,寶兒的情況真的讓她擔心。今早見到她的時候,她都險些嚇到。儘管寶兒極力的掩飾,說自己是貪玩所以一宿沒睡,可身為過來人,看著寶兒脖子上的那些痕迹以及她疲憊的樣子,甚至連走路都在打顫。

這些,跟她當年被相公欺負時幾乎是一個摸樣。

正是因為懷疑,所以她更不敢聲張。他們小兩口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她現在不放心的是自己兒子究竟喜歡的是哪家姑娘。

說好今日把人姑娘帶回來的,可又突然派人帶口信說不回來了。

這孩子,到底在做何啊?

明知道他們心裡都在操心他的親事,他卻搞這麼一出。新媳婦總得要見公婆的,既然有了喜歡的人做何還要如此遮遮掩掩?簡直就是存心惹他們著急。

上官家也沒有門第之見,想當初她都能嫁給相公,難道還有人比她條件更差的嗎?

端著為上官游做好的夜宵,她領著丫鬟去了書房。

如今上官府的所有事務都是上官游在主事,而她則是負責打理府中的事務。這些年,夫妻倆一個主外一個主內,讓上官泰樂得逍遙自在。

「相公,夜宵好了,你先歇歇吧。」將食物放在桌台上,鄭歡樂關心的喚道。

「嗯,先放著吧。」上官游埋頭在書案中淡淡的回了一句。

見他忙得起勁,鄭歡樂也沒催促,譴退了丫鬟,然後沉默的坐到書桌對面,望著那年過四十卻依然不減風姿的男人,她漸漸的開始發起呆來。

如今珣兒有了心上人,說不定上官府很快就要辦喜事了,再過不了多久,或許他們就要抱孫子了。想想,不知不覺,她嫁到上官府都二十年了。

這二十年來,他們從最開始的矛盾爭吵到如今恩愛美好,所有的往事記憶一幕幕重現在她腦海中,儘管曾經她也為了這個男人哭過、恨過,可如今她擁有的卻是別人羨慕不來的生活,在當年,她甚至想都不敢想要這樣美好的生活。

千帆過境,回首往事,她甚至對自己曾經的任性感覺到好笑。

難怪這男人總把她當孩子看,她那時的任性可不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么?動不動就鬧彆扭,動不動就哭,還讓一群人為他們擔心。

「在想何事?」突然,頭頂傳來熟悉而低沉的嗓音。

他什麼時候到自己身前的鄭歡樂一點都沒察覺到,對上他探究的目光,她頗有些尷尬的紅了臉頰。

「沒想什麼……」她趕緊起身欲繞過男人,指著桌上還未揭蓋的食物,「相公,你忙了這麼久,先吃點東西吧。」

上官游突然伸出手臂將她攬到身前,垂眸看著她躲閃的眸光,輕笑道,「想何事想得都臉紅了?」

「我哪有想什麼。」鄭歡樂臉紅的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相公,別鬧了,你趕緊把夜宵用了,我還趕著回房呢。」

「你這是在邀請為夫?」上官游臉上的笑意更深,低下頭故意在她耳邊吮吸了一下。

鄭歡樂縮著脖子直躲,沒好氣的打了他兩下,「你別這麼不正經,如今珣兒都快成親了,你就不能收斂些?」

「……」上官游唇角抽了抽。兒子成親跟他有何關係?

難道兒子成親了,他就不能同自己的女人親熱?這是哪門子的歪理?

眼前的女人,早就褪了當年的青澀稚氣,如今在上官家中可謂是真正的當家女主人。說她秀外慧中一點都沒浮誇,當年青澀的丫頭早就出落得婉雅大氣,善良的性子在哪都受別人的敬重,對爹也是孝敬有加,儘管她不精明,可是這些年,卻把上官府打理得井井有條,讓他想不愛都難。

提起兒子,鄭歡樂正好轉移了話題,不想跟他在書房裡親親我我,一把年紀了,讓下人看到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相公,你說珣兒看上的是哪家姑娘啊?」

「他自己的婚事他自己做主。」上官游無所謂的回道,對於兒子的婚事,他是真不想過問太多。有緣終會結成夫妻,沒緣別人再如何干涉都成不了事。更何況如今兒子在朝為官,心思跟他這樣的商人自然有許多不同之處。

看著女人擔心的樣子,他就忍不住好笑,「你啊操心了這麼多年,如今他也不是孩子了,不必為他的事再過多操心。他有主見,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鄭歡樂不贊同他的話,「珣兒是個聽話的孩子,可是他既然有了心上人,做何還要遮遮掩掩的?」

上官游笑著拍了拍她的肩,「可能對方身份不便讓人知道吧。」

鄭歡樂皺了皺眉。對方身份?

她現在就是搞不清楚對方是如何的身份所以才焦急的。

看了一眼桌上她精心準備的夜宵,上官游攬著她走到書桌後,「好了,別多想,珣兒做事有分寸,不會讓我們失望的,你就安心等著喝媳婦茶吧。」

就他所知,同兒子來往的女子就那麼兩個,排除寶兒那丫頭,還能有誰?

只不過對方的身份不一般,在沒確定之前,還真不宜宣揚,免得壞了別人的名節。

想到什麼,他突然朝愁眉不展的女人暗示道,「歡樂,你空閑的時候多準備一些聘禮,別太寒酸,盡量挑選貴重些的,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能派上用場。」

他們上官府娶親,可不能讓人看笑話了,對方真是那女子,那麼就不是普通的親事。過兩日,他或許應該進宮一趟,同欽城商議,最好是讓他出面把這門親事給說定下來。

聽到他的交代,鄭歡樂更是摸不準頭腦,難道對方來頭很大?京城裡能比得上他們上官家的人家並不多啊?

另一處僻靜的院子里,里里外外都格外安靜。丫鬟送了食物進房以後就一直守在門外,裡面的人沒吩咐做事,她也不好進去打擾。

房間里同樣很安靜,坐在床上,月稀寶木訥的嚼著食物,而床邊,男人有些笨拙的喂她進食,兩人基本上都沒交流。

嘴裡嚼著可口的食物,可月稀寶卻吃得無比彆扭。好幾次她都想拒絕,甚至想大鬧一場把這男人攆出去。可是理智還是佔了上風,讓她沒有那麼做。

她現在借宿在上官府,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她若是鬧起來,肯定會引來很多人。而眼前的男人,本就是個不要臉的人物,她若是太過激,只會把這男人激怒,到時候又會發生什麼她真的不敢想像。

她不想讓人知道她在這裡,更不想讓人知道她和這男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她現在只想趕緊恢複元氣,只要等身上的痕迹消退了,她就可以回宮了。

看著她沉默不語的樣子,沈炎瑾心情也不好,儘管不想承認,可心裡產生的恐慌感卻騙不了自己,第一次,他體會到了什麼叫手足無措。面對她的冷漠,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才能換取她的原諒。

「想梳洗嗎?我去打水可好?」伺候她用完食物,他突然開口問道。

月稀寶面無表情的縮回被窩裡,面朝著裡面,看都懶得看他。一天了,儘管早上偷偷用過一些葯,可她身上的酸痛沒消去多少,依舊有些難受。可是這樣的不舒服她又不能吭聲,只能自己咬牙忍著。

她甚至很想問他到底是來做何的?

來看她笑話嗎?來欺負她的嗎?她已經把自己給他了,他到底還想怎樣?

心裡委屈難受到不行,可就是不想開口,哪怕跟他吵架她都沒那個心思。

她沒回應,沈炎瑾還是起身走了出去,很快,他親自端著一盆熱水進房,可是房裡的人兒卻已經睡了過去。

將擰乾的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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