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娘娘,你嗓子怎麼了?

「你、你、你……」鄭歡樂第一反應就是想跑,結果因為看到某個不該出現的男人嚇得雙腳發軟,頓時就撲倒在了地上。

那反應猶如看到惡魔現身一樣,豈止是一個驚恐能形容的。

看著她的反應,上官游雙手僵硬的垂在半空中,拳頭攥得緊緊的,俊臉綳得很沉冷,但眼眸中卻浮著絲絲受傷的情緒,就連心口都隱隱泛疼。

他沒想到她怕他竟然怕成了這樣……

看著那哆嗦的身子,他眉頭擰得死緊,眸光沉沉的盯著。片刻之後,他還是走了過去,彎下頎長的身軀,將地上顫慄不停的身子給抱了起來。

「放、放開我!」鄭歡樂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瞬間炸毛了,在他緊實有力的手臂上掙紮起來。昏暗的燈火下,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氣的,那眼眸子都變紅了。

上官游抿緊薄唇,什麼話都沒說,抬腳就往某間房走去。鄭歡樂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辨別出來的,看著他抱著自己走向自己的房間,更是又驚又怕的驚呼了起來。

「救命啊——梅嫂救命——」打死她她也不要跟這個男人獨處,那些發生的事對她來說太過深刻,就像噩夢一樣讓她光是回憶就覺得害怕,更別說要面對他了。

旁邊一間屋子的房門被打開,梅嫂慌忙的跑了出來,一看,差點把她都驚嚇到。

「大、大少爺,您怎麼來了?」作為上官家的下人,或許上官游不認識她,但她絕對認識自家少主子的。

見她認出自己自己的身份,上官游眯起了黑眸並瞪了過去,冷聲命令道:「回去!」

梅嫂吞了吞口水,正打算轉身回房,鄭歡樂趕緊朝她求救,「梅嫂,救我……嗚嗚嗚……」

梅嫂為難的看著她,說實話,她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她只知道老爺突然把少夫人安排在這裡並讓她負責少夫人的飲食起居,其他的事她一概不清楚。現在大少爺過來,這『救命』之說從何而來啊?

他們是夫妻,大少爺找來,不是挺正常的嗎?

「少夫人,奴婢去給大少爺煮壺香茶,一會兒就送您房裡去。」找了個借口梅嫂趕緊朝廚房的方向跑去。

她都快四十的人了,作為過來人,她也多多少少猜到這對夫妻肯定在鬧矛盾,兩個都是主子,她作為一個下人哪有資格過問,更何況夫妻間的事更輪不到她一個外人插手。讓她救命?她還想找個人救自己的命呢。不都說大少爺性子極好嗎?為何大少爺會這般嚇人?

鄭歡樂紅著眼眶看著梅嫂就這麼跑了,彷彿救命的最後一根稻草都沒了似的,那從眼眶湧出的淚珠似乎都帶著一絲絕望。

上官游臉色特別難看,不是他不想好好對她,而是……瞧瞧這小女人做的都是些什麼事?把自己的相公當妖魔鬼怪就算了,還像一個外人求救,換做誰來誰不氣?

他之所以蹲守在這裡沒有回府,因為他知道回去後可能會面臨什麼,爹把她送到這地方來,分明就是想讓他們斷了關係,他若回去,估計爹很快就會找他談話。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不管他說什麼他們都不會相信他,可是要讓他放手,這不可能!

在砂紅村要她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下了決定做了選擇,現在要他放手,談何容易?

帶著心裡翻騰的酸澀,他抱著人抬腳走進了房門,並反腳將門踢上關好,這才抱著瑟瑟發抖的小女人走向了那張布置得華麗秀氣的大床。

「嗚嗚嗚……」鄭歡樂沒有再掙扎,因為她知道掙扎也沒用。跟他比起來,她是那麼渺小和無能,用他的話來說,他想弄死她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所以再多的掙扎也是枉然。除了哭,她實在找不到發泄心中恐懼的方法。

房裡就他們兩人,沒有了外界的干擾,上官游臉色好了不少。坐在床邊,他霸道的將人禁錮在腿上,但抬手為她拭淚的動作卻輕柔無比。

「莫哭了,我不會再欺負你了。」他低沉的嗓音帶著心疼和歉意,也飽含了他的承諾。

「嗚嗚嗚……」他說了什麼鄭歡樂似乎都沒聽到,閉著眼睛哭個不停。

「乖,別哭了。」上官游讓她靠在自己胸口上,耐著性子拍起了她後背。

說起來,他也沒認真的哄過人,也不知道該怎麼來哄女人。他家有個妹妹,可是妹妹從小到大都沒怎麼哭過,根本不需要人哄。長大了,妹妹調皮,他通常都是訓她,那臉皮厚的妹妹更是不需要人哄。至於其他的人,更加不需要他哄。

他知道那晚自己太粗暴了,傷得不僅是她的身,還有她的心,正是因為這個,他才躲了一天都不敢出現。

他也知道自己說再多都沒用,反正她也不會聽自己解釋,更不會相信他喜歡上了她。

聽著胸口處她壓抑的哭聲,上官游單手抱著她,另一隻手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覺得自己才是該哭的那一個,這一輩子就對兩個女人上過心,一個已嫁作他婦,還有一個就是懷中這個,可看看現在的情況,他覺得老天就是故意要同他開玩笑。

兩個不同類型的女人,一個是不該想的,一個是該想卻拿不下的。還以為撿到一朵小蓮花,結果到手之後才發現純屬一個小傻瓜。

當然這些都只是他的腹誹,現在的他都成了眾人的公敵了,他哪有資格在計較什麼。

「歡樂。」沉默半響,他低頭輕喚道,面色溫潤帶著些許心疼,「我們談談。」

「嗚嗚嗚……」鄭歡樂一直都陷在自己悲傷恐懼的情緒中,壓根就沒聽進去他的話。

上官游只覺得自己被她哭敗了。說她是小女孩還真的是,這一哭怎麼就沒完沒了了?

蹙了蹙眉,他將人輕輕推開,一手扶著她削瘦的肩臂,一手捲起衣袖為她拭淚。再一次認真的重複道:「莫哭了好嗎?我們談談。」

要是以往,他的耐心絕對不會超過三句話,可今晚,他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所以顯得耐心十足。

「是相公不對,相公不該那樣對你。可是你也不該侮辱相公的人品,暫且不論是誰在背後唆使你,但你隨便的開口讓我納妾就是不對,這不僅是對你自己的不尊重,也是對相公我的不尊重,同時也最整個上官家不尊重。」他認真的說道,算是向她解釋自己生氣的緣由,「我們上官家不似普通人家,我們上官家有著自己的家規和原則。別的人家可以隨意的娶妻納妾,可是在我們上官家,幾代以來都鮮少發生這樣的事。我們看中的不是子嗣的多少,而是看中的是家族的團結。對別的家族來說,子嗣的多少意味著家族的大小以及門楣的興旺,可是在上官家看來,庶出越多,意味著嫡出子女承受的壓力和危險越大。所以不管是我還是我爹以及過世的先祖,都不願納妾,怕的就是一些人會為了財富而變得貪婪可怕。我說的這些,你懂嗎?」

上官家的人都有一個特性——理智。看慣了那些大族世家的勾心鬥角,他們心有感悟,別的家族子嗣多又如何,到最後有多少兄弟姐妹不為了金錢權勢勾心鬥角的?所以就算他們娘親去世早,爹都沒有起過要續弦或者納妾的心思。而他即便在當初不待見她的時候,也從來沒想過要另尋女子共度一生。更何況在他對她已經動情的情況下,他又怎麼能接受這樣的事發生?

所以他才會氣,氣她不把自己當一回事,氣她只圖最快都不考慮後果,更氣她心裡沒有他的存在。

他多想當初那個整天喊著『相公』的女孩能回來,哪怕她做的食物很難下咽,他也不會再打翻糟蹋,哪怕她什麼都不懂,他也不會再嫌棄,她不懂事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教導她。

從答應娶她開始,其實他就已經認了命了,這輩子只會有這麼一個女人陪著自己。之前對她不好,那也是因為他還沒有說服自己,還沒有邁過自己心中的那道梗。

他說了那麼多,一字一句很認真、很清晰,鄭歡樂不是沒聽到,只是面對眼前的男人,她實在不知道該拿怎麼樣的心情去面對他。

這是他第一次對自己說如此多的話,而且說的還是有關上官家的事,她承認她也有做錯,明知道爹是不懷好意,卻還是迫於害怕而答應了爹的要求。她沒有退路,只能硬著頭皮上。哪知道他情緒會如此激動,激動得超出了她的想像。

她低下頭,哭聲變小了,只不過扭開頭沒有看他。

見狀,上官游也知道她是聽進去了。

看著她絞著衣角的雙手,這個動作從兩人第一次見面之後似乎就沒變過。淡淡的勾唇,他將她絞著衣角的一雙小巧的手給握住捏進了自己手心之中。

鄭歡樂一愣,隨即就要抽出來,卻被他捏得更緊。

她的手很小,比他的手小了近乎一半,白皙是白皙,可是卻顯得有些乾燥粗糙,跟她身上滑膩膩的觸覺很是不同,很明顯,這是一雙長期做事的手。

「跟相公回去好不?」上官游低沉的問道。

鄭歡樂低著頭,哭聲沒了,可她卻緘默起來。

「相公不會再罵你了,也不會再欺負你了。」他鄭重的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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