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 堡主逼婚

忙了一宿,三人回去的時候天都快亮了。但這一晚的收穫,無疑是讓人興奮、也讓人失眠的。

看著到手的幾十口裝著金銀珠寶的大箱子,若不是月欽城強硬的把沈千姿帶走,沈千姿都恨不得就在那藏箱子的地方過夜了。

長這麼大,這還是她第一次接觸到如此龐大的財物。說心不痒痒,那都是假的。

府里還有其他的人,為了不引起人注意,沈千姿第二天還得強打起精神應付某父子倆。

翌日中午,臨到中午的時候,明珠前來稟報。

「沈小姐,沈堡主讓奴婢來告訴您,說是在祥瑞酒樓點了您愛吃的菜,要您前去赴宴。」

一晚沒睡,就早上睡了不到兩個時辰,沈千姿頭昏腦脹的,可一想到自己已經把那兩父子涼了好幾日,如今人家誠心要求她去做客,她也不好推辭了。

於是,簡單收拾了一番之後,她帶著小柔和明珠直接去了祥瑞酒樓。而月欽城這幾日都較為忙碌,一般都是早出晚歸,沈千姿他忙,也就沒通知他。

到了祥瑞酒樓,沈韻堂和沈瀟父子倆已經讓人備好了酒菜。小柔和明珠也很識趣,在門口候著,並不進去打擾他們一家三口團聚。

看著父子倆同是冷酷無比的樣子,沈千姿也沒好臉色,更何況,只睡了兩個時辰不到的她也拿不出好臉色示人,就算用了一些脂粉淡淡的做了修飾,可她眼下的兩團青色若是仔細看依舊能夠看得出來她很疲憊。

「怎麼,昨日做賊去了?」沈韻堂依舊還是那樣,出口始終沒好話。

「是啊。做賊去了。」對於他的話,沈千姿順著就答了出來。

看著她漫不經心的敷衍自己,沈韻堂冷傲的黑眸突然沉了沉,一抹異樣瞬間從眸底閃過。

「坐吧。」沈瀟盤腿坐在綉墊上,威風嚴肅的開口。

沈千姿也沒拒絕,看著沈韻堂坐在沈瀟左手位,她在沈瀟右手位的綉墊上坐了下來。

在她剛落座,沈瀟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凡是莫要把自己弄得太辛苦,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別把自個兒身子累垮了。」

沈千姿愣了愣,儘管他說的很隨意,可是她還是聽出了幾分其他的味道。

看著桌上他們點的山珍海味,她撇嘴笑了笑,「沈堡主是大富大貴的人,哪知道我們這些人的苦?」

看著她嘴邊嘲諷般的笑意,沈瀟冷了臉,嚴肅的轉頭看向她,突然說道:「要多少財物你可以同為父說,為父不希望你為了那些小財把自己性命搭進去。」

沈千姿僵硬的朝他看去。看來,他應該是知道他們背後所做的事了。

對於沈瀟能知道他們的事,沈千姿不覺得有多大意外。堂堂的沈家堡堡主要是沒兩把刷子那才會讓人小瞧了去。

眨了眨眼,她突然抿唇笑道:「爹快人快語,千姿實在欽佩。要多少財物千姿自己也沒譜,這得看爹疼不疼女兒罷了。」

沈瀟冷厲的瞪眼,「你這丫頭,是想考驗為父不成?」

那意思就是給得多他就是她爹,給得少要是讓她瞧不上眼,那就別想她會認他了。

這丫頭,怎麼如此市儈?

是想氣死他不成?

沈千姿沒再搭話,只是執起身前的筷子夾了一筷子菜到沈瀟碗中,淡淡的說了一句:「爹,吃飯吧。」

沈瀟心中本來聚起的一團怒火,因為她這軟軟的一句話頓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垂眸看著碗里的菜,他冷硬的薄唇蠕動了幾下,最終什麼話也沒話,用筷子夾起送到了自己口中。

瞧他在計較個什麼勁兒,她喜歡財物那就隨她去吧,世上有幾個人不愛財的?愛得坦坦蕩蕩總比那些虛偽的人要強。他沈瀟的女兒能做到如此,他也該欣慰的。

這一頓飯,是名義上的團聚,也是一家三口第一次聚在一起,對每個人來說,或許都很重視,所以飯桌上,三人都沒怎麼開口,似是擔心不小心說錯什麼話破壞了這難得團聚的氣氛。

沈韻堂一直都冷漠而優雅的用著食物,只是沒用到幾口,突然冷著臉將面前的碗往沈瀟面前一推。

「老頭兒,做人別如此偏心,否則小心你老了沒人給你送終。」

「咳咳咳……」在他對面的沈千姿險些被一口飯嗆死。

看著自己面前兒子的碗,沈瀟橫眉怒眼的瞪了過去,冷聲罵道:「混賬東西!為父沒讓你夾菜就罷了,你還敢威脅我!你妹妹都知道孝順,你這混賬卻什麼事都不做!」

沈韻堂冷眼睇著他,也沒將推出去的碗收回去,而是揚著下巴冷傲的等著。

見狀,沈瀟氣得腦門都快冒煙了,但最後還是夾了一隻雞腿扔到他碗里,嘴裡惡聲惡氣的怒道:「撐不死你!」

「咳咳咳……」這是沈千姿第一次看到父子倆相處,簡直都快笑噴了。這父子倆算是奇葩了吧?

但有一點很肯定的是,沈瀟面目雖嚴厲,心卻是軟的。

這一刻,她沒覺得這個冷酷的中年男人有什麼不同之處,他也只是一個父親而已。

沈韻堂拉過碗,冷傲的目光看著碗中油膩膩的雞腿,除了嫌棄還是嫌棄。

在看了一眼沈千姿碗中的菜肴後,他斜視著沈瀟的雙眼都跟噴毒似的,冷嘲熱諷的話語里也是滿嘴的酸味。

「老頭兒,再如何偏心,那也是要潑出去的水,勸你對我好一點。」

沈瀟寒著臉,就差沒用凌厲的雙眼把自己親兒給瞪死過去。

「好了,你們倆有完沒完?」實在看不下去了,沈千姿故意冷著臉看向父子倆,順便夾了一筷子菜塞到沈韻堂碗中,「吃個飯都跟仇人似的,你倆是故意不讓人安心用餐對不?」

聽到她說話,父子倆都閉上了嘴。

就在沈千姿慶幸沒有外人在場觀摩這對奇葩父子時,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

「千姿,原來你也在這裡啊?」

沈千姿回頭,見上官嫣然正伸長了脖子朝房裡望,她放下筷子,朝她招了招手,「嫣然,用過午膳沒有?過來一起吃。」

聞言,上官嫣然當真走了進來,在沈千姿右手邊唯一的空位上毫不客氣的坐了下去,還朝對面冷眉冷眼的沈瀟打了聲招呼,「沈堡主,打擾你們用食,真不好意思。」

「……」看著她隨意的樣子,沈千姿眼皮抖了抖。這丫頭也太不把他們父子當一回事了吧?

看了一眼沈瀟的臉色,見沒有什麼異樣,她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嫣然,這大中午的你怎麼會在這裡?」

上官嫣然朝她笑了笑,「我本來是想去府中找你的,他們說你到這裡來了,所以我就找來了。」

沈千姿嘴角抽了抽,見父子倆都沒有要攆人的意思,她索性主動讓人為上官嫣然添了一副碗筷。

碗筷擺好後,可上官嫣然一動不動,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對面。

沈千姿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頓時忍不住的揉了揉額頭。她現在嚴重懷疑這丫頭是為了沈瀟的酒而來的!

不知為何原因,對於上官嫣然隨意入座的舉動,沈瀟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見對方彷彿沒看到自己似的,上官嫣然最終忍不住先開口了。

「那個、那個……沈堡主,您那個酒還能賞我一些么?」看著沈瀟面前的酒壺,某個女人只差沒流口水了。上次喝過一壺,那味道可真叫她難忘。

沈瀟嚴肅冷漠的坐著用食,似乎沒聽到對面的哀求聲。

就在上官嫣然大著膽子伸手之際,突然從她側面傳來一道冷諷的聲音——

「酒瘋子!」

聞言,上官嫣然立馬收回了爪子,皺眉瞪了過去,「姓沈的,說話別這麼陰陽怪氣,就算我是酒瘋子又如何?總好比某些人不要臉的半夜跑到我房裡來要好得多吧?偷香不成,現在還故作清高,你裝給誰看啊?」

「噗!」沈千姿一下子就噴了。

「咳咳咳……」對面猛的傳來一道渾厚的咳嗽聲。

而沈韻堂那冷硬的臉一瞬間就跟抹了鍋底灰似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就在他準備說話之際,突然沈瀟的聲音從對面傳來,是朝著上官嫣然說的,「丫頭,這壺酒老夫賞給你了,拿去吧。」

聞言,上官嫣然立馬將一旁的沈韻堂甩向腦後,伸手將沈瀟面前的酒壺給抓到了手中。像是害怕沈瀟反悔似的,她趕緊起身朝眾人招呼道:「我就過來討口酒喝而已,不打擾你們一家人用膳了。你們慢用,我先下去了。」

說完,她一臉喜色的轉身就往外跑。

就在她剛出門之際,沈瀟突然面無表情的站起了身,挺拔的身軀朝著門外走去——

「為父出去一趟,你們兄妹倆不用等我。」

而房內,沈千姿眼皮猛跳,總覺得有什麼事超出了她的想像,特別是看到對面沈韻堂青白交錯的臉色時,她更是覺得有種強烈的預感……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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