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千姿休夫

隨著她噼里啪啦的一通自我介紹,月欽城飽滿的額頭有些冒黑煙的感覺,俊臉綳得緊緊的,眼底還卷著絲絲怒氣,「你能否好好說話?若是不想告訴我實話,大可不必多說,如此變著花樣敷衍我你可是覺得很得意?」

他甚至負氣的放開沈千姿的雙肩,徑直坐到床尾,沉默起來。

沈千姿歪著嘴巴看著他,「……」

她就說嘛,說了也白說,有幾個人會信?嘆了一口氣,她慢騰騰的爬到床尾,拿手戳著他手臂,「你生什麼氣啊?我說的都是實話……」

還沒等她解釋完,月欽城突然冷眼瞪向了她,將她的解釋打斷,「胡話連篇,你以為本王同傻子一般?」

沈千姿坐到他身側,雙手放在膝蓋上,看著床下,認真的說道:「是你自己要我說的,我說了你又不信。」

突然,她下巴被人捏住,被迫的抬起頭同他幽深如潭的黑眸對視,只聽他冷硬的話一字一句的從薄唇中溢出:「沈千姿,你到底把本王當做何物,以為隨便幾句鬼話本王就得信你?」

看著他滿心對自己的不信任,甚至還因此生氣,沈千姿頓時也有些來氣了。很不客氣的拍掉他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朝他低吼,「我再說一次,你愛信不信!我叫沈千姿,來自幾百又或者是幾千年後,我是一名刑警,相當於你們這地方的捕快,019527是我的編號。我真正的家在中國大陸,不是你們隴南國,張巧音也不是我的親娘,我的親娘早在五年前就生病去世了。蕭家那個沈千姿跟我同名同姓,甚至長得一摸一樣。是她死後把我弄這裡來的,我要是有一句騙人的話,我他媽出門就被人砍死!」

沈千姿也沒看他的反應,吼完一通的她突然跳下床,頭也不回的衝出了寢房。

不相信她就算了,說她胡說八道也好,說她妖言惑眾也好,她就說這麼一次,以後哪怕有人拿刀逼著她,她也不會說第二次!

他都認定了她是在騙她,即便她說再多他都不會相信。

這樣下去,日子還怎麼過?

不過還好,她也沒想過要跟他過一輩子。與其付出太多最終分手,不如早點斷了念想,誰也不會受傷害。

少了男人她又不是過不下去!

蕭名望如今已經斷了一條手臂,成了殘廢,她現在只需要殺了蕭齊,就可以替那個沈千姿報仇了。既然都撕破臉了,那她也就沒必要再等下去,不如一次性做個了斷。

殺了這些惡霸畜生,她也就自由了,她相信只要把那父子倆一併除去,那個沈千姿一定不會再纏著她。

再加上她對現在的身份不滿意,又是小妾又是三的,特么只要認真想一想,她就覺得自己犯賤。趁這個機會,跟他把臉撕破,讓他也把自己休了,以後大家路歸路橋歸橋,誰也不干涉誰!

看著那道衝出房門的身影,月欽城雙眸斂得死緊,不僅俊臉綳得僵硬,就連高大的身軀都僵硬得如同一蹲石像。

靜止不動的他,心裡卻猶如驚天轟雷一樣,甚至把他的腦子都炸成了一團漿糊。

除了震驚,他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甚至到現在為止,他僅有的理智都還在告訴,莫要相信她騙人的鬼話。她說的那些,根本就是胡說八道、隨口掐編的。她只是不想對他交心,不信任他,不願意把她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在他的面前……

月欽城沒有追出去,在房裡一坐就是一天,可把門外兩個丫頭給急壞了。

「小柔,你說這到底是如何回事啊?沈側妃和王爺怎麼又吵架了?早上出門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麼一回來就變這樣了?王爺這都一天未進食了,這樣下午可如何是好?」明珠站在門口轉圈圈,好幾次她都想進去的,可是深知王爺的性子,她又不敢去打擾。

宮裡傳了幾道令下來宣王爺進宮,這些事有楊侍衛幫忙應付著,可以不用在意。可是沈側妃和王爺這樣鬧著,什麼時候才是頭啊?

小柔皺著眉頭一直看著緊閉的房門,也是難掩的憂色。

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吵了好、好了吵。好的時候就跟灌了蜜似的,膩歪得都能讓旁人臉紅。可吵架的時候又同仇人一樣,讓她們這些做下人的都跟著心急。

明珠繼續轉圈圈,邊轉邊自言自語:「王爺是打算繼續這麼下去嗎?難道他不管沈側妃了?要再這樣,沈側妃可就真走了。」

聽到她的話,小柔趕緊將她拉住,不解的問道:「怎的回事?你說沈側妃要去哪?」

明珠嘆了一口氣,憂心道來:「小柔,你不知道,我剛從庫房那邊過來,聽說沈側妃下午在庫房待了一下午,把屬於她的東西全都清點出來了,還說要拿去當鋪典當成銀票。你說,沈側妃這樣,不明擺著是要和王爺分開么?」

聞言,小柔突然用手戳了一下她腦門:「你怎的不早說?還不趕緊通知王爺去!」

說完,她急急忙忙的走向房門,敲響。

「王爺,奴婢有事稟報。」

眼看著天已經黑了,某間偏房裡,沈千姿挎著整理好的包袱,打開房門正準備離開。

不想一抹高大的身軀堵在房門口。

「去哪?」月欽城冷著臉陰測測的問道。

「偷人。」沈千姿挺了挺胸,回答得理直氣壯。

「偷誰?」男人瞬間臉黑,甚至開口磨起了牙。

「蕭齊。」沈千姿無所謂的回道。

她都要去偷人,他應該就會將她休了吧?

「沈千姿!」突然,月欽城咬牙切齒的低吼,「你可是想讓本王掐死你?」

他手指握得咔咔作響,高大的身軀踏進房門,一股寒冽的氣息朝沈千姿撲去,讓她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甚至感覺到有一股涼風正從自己的腳底灌入。

看著面前黑氣撲面的男人,平日里那瀲灧溫柔的黑眸此刻像是注入了冰渣一樣,眸光又冷又厲。

她挺直了背,揚高了下巴,冷著臉迎視著他憤怒的臉,「要掐你就掐,最好能把我立馬掐死,否則等我走出了這道房門,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

「你到底想要怎樣?」莫名的,月欽城突然咆哮起來。一把將她拽到自己胸前,手臂圈著她的雙肩裹得緊緊的,恨不得立馬將她勒死一般,「你當本王的地方是何地,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么?」

沈千姿沒吭聲,哪怕被他勒得生疼,她也暗自咬著牙倔強的沒跟他說話。

「說話!」男人在她耳邊咆哮的命令道。

沈千姿攥緊了拳頭,索性閉上了眼。

突然,雙腳騰空,她被一雙手臂抱了起來。

隨著他大步朝床走去的步伐,沈千姿再也不能不理睬了。

「月欽城,你要再碰我,我跟你沒完!」她低吼著警告道。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帶著著火似的溫度,讓她心裡頓時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可惜這下換男人對她不理不睬了。

直到被他壓在床上,直到雙手被他壓制住,直到他瘋狂的要著她的身子,直到彼此精疲力盡,月欽城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對沈千姿來說,這一晚的他無疑是瘋狂的,也是充滿暴力的。從剛開始的尖叫打罵到後來的哭求無力再到最後暈迷,她覺得這一晚自己就如同落敗的俘虜一樣,任由他欺負榨取,比之以往的每一次火熱纏綿,都要來的痛,不止是身體,心同樣也是。

醒來的那一刻,身上的男人許是耗盡了精力,伏在她身上發出平緩的呼吸,很顯然,他陷入了沉睡中。可即便是睡著了,他也沒離開她。

身體酸痛著,心裡也酸澀著,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或許,他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至少現在並不適合。

他心裡對自己還產生著懷疑,哪怕她說出事實,他也全然不信。

這樣的他,她還怎麼跟他相處?

與其這般猜忌的相處下去,不如就此分開,讓大家都冷靜冷靜,讓彼此都想想,到底彼此要的是什麼。

因為壓在身上的重物太過沉重,沈千姿忍不住的動了動。

但她一動,身上的男人很明顯有了動靜。

也就在月欽城微微睜開眼眸之際,沈千姿突然咬牙,放在身側的手快速的劈向了他的後頸——

翌日,某間房內爆發出一陣咆哮聲——

男人鐵青著臉坐在床頭,看著手中宣紙上所寫的字,氣得就差沒把屋頂給掀了。

宣紙上郝然寫著『休書』兩字。休書的內容乃是:我沈千姿同月欽城因夫妻生活不協調,無法得到幸福感,故而休書一封,願斷絕彼此夫與妾的關係。從此男歡女嫁各不相干,願彼此安好。

落筆是沈千姿的大名。

而在淮陽王府偏院的某間房裡,昨日蕭名望所謂的『愛妻』此刻正被人綁在椅子上。暈迷了一天一夜才蘇醒過來的張巧音看著陌生的房間,不由得失聲尖叫了起來——

「來人啊!這是哪兒?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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