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可是你親生的?」看著柳雪嵐笑得愉悅,夏之衡內傷得險些嘔血,對著柳雪嵐就是一通咆哮,「我都這樣了,你居然還幫著外人,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你兒子?」
柳雪嵐抱著雙臂,學他斜眼睨人的樣子,無比嫌棄的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我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生的,你看看有那個當人兒子的敢對自己老娘如此說話?」
哼了一聲,她抬著下巴高傲的轉身往外走,一副多看一眼都頭疼的樣子,「一個大男人連個媳婦都娶不上,還有臉跟自家老娘嚷嚷,真不嫌丟人的!」
「……」夏之衡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都氣出來了。
對於殷情的決定,偃墨予和白心染沒發表意見,尊重她自己的選擇。剛開始殷沫也想不通,可在偃初熙安撫下也默許了殷情的決定。其實大家都很清楚,就算殷情什麼決定都不做,這件事也不會就此結束,這才多久,蜀中王的事差不多都鬧得滿城皆知了,再這麼任由他不罷休的鬧騰下去,殷情同樣過不安穩。
與其讓他沒完沒了的折騰,不如成全殷情的想法,雖說表面上看起來是殷情吃虧,可細細一想其實是殷情佔了上風。她不要名分不要地位,如果有一天夏之衡有負於她,她可以隨時終止他們之間的關係,甚至隨時離開。到時候就算夏之衡再鬧騰,他都屬於無理的一方。
得知殷情的決定後,白心染還在心裡把殷情讚揚了一遍。他們這種關係就跟在現代男女朋友交往一樣,合則繼續,不合則散,所有的主動權都在殷情手中,夏之衡若是對她好,興許某一天她就點頭嫁了,夏之衡若是對她不好,大不了分了就是。女人若想要保護好自己,理智一點也無可厚非。
在去蜀中王府的頭天晚上,血影到了殷情房中,她沒什麼情緒,只是將殷情的頭靠在自己肩上,低聲問道,「可是決定好了?」
殷情紅著眼眶點頭,「娘,我決定好了。」
血影摸了摸她的頭,眼中閃著少見的溫柔,「若是不喜歡可以隨時回來,娘帶你遠走高飛。」
殷情咬著唇點頭,眼淚一顆一顆從眼眶中滾落。
母女倆很平靜的相處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不亮,殷情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帶著自己的包袱就直接去了蜀中王府。
夏之衡早就醒了,可以說自打殷情清醒之後他就沒睡過安穩覺,身邊少了個人,且還是一個很難搞的女人,他這心幾乎就沒踏實過。
「王爺,殷姑娘在大門外了。」突然,房門被人輕拍了兩下,傳來管家的聲音。
夏之衡猛的坐起了身,正準備起床穿衣,突然間他臉色一沉,又咚一聲倒了回去,對著門外低吼道,「來了就來了,讓她自己進來!」
這該死的東西,都快把他氣死了,他要是不氣氣她怎麼能解氣?
管家應了一聲之後就離開了。
一刻鐘過去了,沒人來敲門。
兩刻鐘過去了,還是沒人來敲門。
夏之衡越等越火大,對著門外低吼了起來,「來人!」
很快,有丫鬟在門外應聲,「王爺有何吩咐?」
「人呢?不是說人到了么?怎麼還不見人?」
丫鬟回道,「王爺您稍等,奴婢這就去問問。」
丫鬟也離開了,不過很快丫鬟返了回來,在門外回道,「王爺,殷姑娘一直站在大門外不願進來,管事的正在勸說她。」
聞言,夏之衡翻身躍到地上,幾下蹬上長靴,連外衫都沒罩,黑著臉吃人般的衝出了房門。
蜀中王府的大門口,中年管事一邊抹著腦門上的細汗一邊對殷情說道,「殷姑娘,王爺真的還未起,要不您先進府吧,這裡人來人往的,讓人看到多不好。」
殷情肩上挎著包袱,穿著一身旎地長裙,高挑的身材,冷漠的氣質,儘管穿著打扮很樸素,可她五官精緻,長得美艷,身子婀娜,在這裡站了兩刻多時辰,但凡從蜀中王府門前經過的人就沒有不回頭看她一眼的。
面對管事苦口婆心的勸說,殷情一動不動,穩如石墩,只是會偶爾回一句,「不用管我,等王爺睡夠了我再進去。」
管事都想哭了,誰都知道他們家王爺在乎這個女人,而且還不是一點點的在乎,估計王爺現在在房裡等著快噴火了吧?可不管他怎麼說,這殷姑娘就是不進府,很明顯就是想等他們王爺親自出來接。
他要如何回去回話?王爺好面子,要是他去勸說王爺出來接人,估計王爺得把他打個半死。
可一直在大門口站著也不像個事啊,這來來往往的人如此多,王爺的女人被人這麼觀看,王爺知道了也會發火的。
就在管事頭疼之際,夏之衡卷著一身黑氣從大門內走了出來。
「王爺……」管事見他出現,都恨不得長雙翅膀飛走了。
「下去!」夏之衡冷聲喝道。
聞言,管事的趕緊退到大門內,一溜煙跑得賊快。
看著門口一動不動的女人,夏之衡雙眼瞪得比銅鈴還大,為了現實夏爺的威風,直接朝女人命令起來,「還杵著做何?難不成還要本王抱你進去?」
殷情抬頭,目光冷颼颼的落在他充滿怒氣的俊臉上,只睨了那麼一瞬,隨即收回目光,抬腳就往外走。
見狀,夏之衡更是氣得上前一把抓住她手腕,「該死的,你還想去哪?」
殷情頭也沒回,只是聲音很冷,「既然王爺不待見我,我離開就是,以免王爺動怒。」
「你?」夏之衡嘔血。
抓著殷情的手腕猛的一拽,直接將人拽到他懷中,抱著她散發著冷氣的身子,他狠狠的吸了幾口氣,這才壓下心中的怒氣,「是你自己說要留在我身邊的,別以為激怒了我就可以離開!」
這女人太可惡了!
不就是想讓他親自來接嘛,說一聲就得了,到頭來居然變成了他的不是。
靠在他胸膛上,看著他只著裡衣的樣子,殷情眼睫微微閃動,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我腳疼。」
「……」夏之衡咬著後牙槽,突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轉身就往大門口走。
這死女人,就是折磨他的!
八抬大轎她不要,卻要選擇這樣的方式跟他在一起,他不出來接她,她還不進家門,自己丟人不說,還非得把他拉著一起丟人,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
府中的人但凡看著這一幕的就沒有不覺得彆扭的。
但不得不說,殷情的做法讓不少人心生敬畏。他們高高在上的王爺衣冠不整、連形象都不要了,也要親自出來接人,而且還是親自把人抱進府里,他懷中那個女人就算沒名沒分,那也是不容人小看的。
抱著女人回了房,夏之衡剛把她放床上,還沒來得及把她撲倒,就聽到殷情冷冰冰的說道,「我餓了。」
「……」夏之衡繼續嘔血。他還餓了呢!而且還餓了好久了!自從她出事之後他就一直餓著!
想到她那段時間的饞樣,不得已,他只好將人放了,然後出門吩咐人送吃的到房裡來。
滿滿一桌的美味佳肴,殷情安靜的吃著,從頭到尾都沒抬一下頭。儘管知道她胃口大,但這還是夏之衡第一次看到她在神志清醒時如此大胃口,還是免不了乍舌,滿滿一桌子,她一個人都吃了一大半。
殷情的吃相談不上賞心悅目,但她很安靜,默默的用著食,不管夏之衡如何盯著她看她都不受影響。
就在夏之衡快看傻了之時,他身前的碗里突然多了一筷子菜。
他慢慢的低下頭,然後看了一眼身側的女人,抿了抿薄唇,突然伸手摟住殷情的腰將她往自己身上一帶,薄唇瞬間緊貼上她還沾著油腥的紅唇。
「我不餓,我只想吃你。」語畢,他也不管殷情是否反對,開始在她嘴裡攻城掠地。
殷情沒什麼反應,但夏之衡卻感覺到她身子綳的很緊,一邊在唇齒間同她糾纏,一邊觀察她的表情,只見她緩緩的閉上眼,他眸色突然加深,將她抱起就往自己的床上走。
就在他動手準備解開殷情的外衫時,手腕突然被抓住,殷情掀了掀眼皮,目光移向了別處,淡聲說道,「我怕疼。」
夏之衡所有的動作都僵住,雙手忍不住捏成拳頭,伏在她耳邊沙啞的回道,「我不會再那樣對你了,別拒絕我可好?殷情,你可知道我想這一天想了多久?」
「我怕疼。」殷情再次重申了一遍,低低的嗓音帶著一絲哽咽。
夏之衡狠狠的吸了幾口氣,這將抱著她坐起來,將她身子緊緊的擁在胸前,「好,我暫時不碰你。」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殷情是本來話就少,夏之衡是鬱悶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心結,也怪那一晚他做得太過,他若知道她有了孩子,也根本就不會那樣對她。他現在煩的是要怎麼才能讓她真正接受自己?
她又不同意嫁給他,現在又不願意讓他碰,這小東西擺明了就是想報復他、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