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染染被打屁股,墨墨睡書房

皇宮之中

夏高的寢宮外,偃墨予趕到的時候,已經聚集了許多人,文武大臣差不多到了一半,各宮妃嬪幾乎都到了,偌大的寢宮外,各宮主子和宮人幾乎就霸佔完了整個寢宮外的花園。每人目光都緊張的盯著某道房門。

而奉德王緊隨他身後出現。

見到兩人,眾人紛紛行禮並讓開了一條路,讓兩人進去。

寢宮內,數名御醫正在為夏高診治,把脈的把脈,扎針的扎針,一個個面色凝重的忙碌著。

「我父皇如何了?」夏禮珣一進去,最先抓了一個御醫想問明情況。

那御醫在夏禮珣緊張的逼問下,也趕緊回道:「奉德王、承王,皇上乃中毒之症,但好在發現及時,且中毒不深,現在已經解了毒,只不過人要蘇醒怕是要等上幾個時辰。」

聞言,偃墨予走上前,坐在了夏高的床邊,看著他容顏蒼白,擰緊的濃眉深了又深。

夏禮珣卻拽著那御醫的衣襟沒放,繼續冷聲問道:「既然解了毒,為何還要等幾個時辰?」

「奉德王,您先息怒,皇上中毒是一個原因,另一則原因則是因為皇上幾日未進食,以至於身子虛脫乏力,所以才導致昏迷久未蘇醒。」

夏禮珣瞪眼:「幾日未進食?」

「是。」御醫趕緊點頭。

「德全!」一把放開御醫,夏禮珣冷眼凌厲的掃向了另一側,「你是如何侍奉我父皇的?」

此刻的德全跪在地上,身側一左一右站著兩名帶刀的大內侍衛。一向受夏高寵信的他,此刻一臉痛色,且有些狼狽。聽到夏禮珣斥責的聲音,他抬起頭,眼底帶著濃濃的傷痛,哭訴道:「奉德王明察,奴才是冤枉的。」

「冤枉?」夏禮珣斂緊雙目,帶著一身寒氣走了過去,一把將其衣襟抓住,從地上拖了起來。「父皇一直由你近身侍奉,如今父皇不僅中毒,且還多日未進食,你說,你該當何罪?」

面前那張俊臉卷著駭人的怒氣,讓德全看得有些發毛,身體不由得哆嗦起來:「王爺,奴才冤枉……奴才敢用人頭擔保絕對沒有加害皇上……」

「閉嘴!」夏禮珣突然一聲厲喝將他的話打斷。抬頭,朝那兩名大內侍衛喝道,「給本王把這奸惡之人拖下去斬了!」

「慢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偃墨予已經站到他們身側,並伸手將德全從他手中解救了出去。

「承王這是做何?」夏禮珣的臉更是沉冷起來,抬手指著瑟瑟發抖的德全,「父皇如今不省人事還差點遭人荼毒致命,這個奴才難脫干係,難道你還想包庇他不成?」

偃墨予眯了眯眼,將德全護於身後,淡漠的嗓音卻透著幾分篤定:「本王相信他是無辜的。」

別人或許他不會相信,但這德全,他卻是信得過的。記得在他很小的時候,這個公公就出現在他的視線里,甚至還特意從宮中給他帶許多皇子公主才能有的東西。何況跟在皇上身邊幾十載,若是他對皇上真有什麼歹心,皇上早就出事了,還用等到現在?

夏禮珣冷哼一聲:「是他在父皇身邊貼身侍奉,如今父皇出事,即便主謀不是他,但他護住不利,也難逃罪責。」

偃墨予抬手將侍衛制止:「本王願暫保他性命,一切定奪還是等皇上醒來後再決定。」

聞言,夏禮珣也眯起了眼,眸光深沉的看了一眼被他擋在身後瑟瑟發抖的德全。

見他不再為難德全,偃墨予這才轉身,沉著臉問道:「到底是如何出事的,你且一一道來?為何皇上好端端的會中毒?」

德全噗通一下就跪在了他腳邊,一臉的傷痛,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王爺,是奴才該死,奴才沒有服侍好皇上。昨前兩日皇上有意不進食,想等著您進宮探望他,為的就是修復你們之間的父子情分,可是等了兩日都不見您來,今早皇上賭氣,依舊不願進食。可奴才擔心他身子熬不住,就偷偷的去膳房找了一些清淡的羹粥給皇上服下,明明前兩日都好端端的,羹粥也並未有何問題,可是今日不知怎的,皇上食過之後卻突然嘔吐不止。奴才這才趕緊找了御醫前來,誰想御醫診斷的結果竟是皇上服用了毒食。王爺,奴才自認為不是鐵膽,但奴才對皇上可是忠心不二,豈敢做出謀害皇上之舉?還請王爺明察。奴才不求能洗刷冤屈,但奴才懇請王爺明察秋毫,務必將這主謀緝拿住,如此陰險之人,可萬萬不能讓其存活在宮中啊!」

偃墨予微微彎腰將他給扶了起來。「本王暫且信你之言,但如今皇上昏迷不醒,你也脫不了干係,暫時還得委屈德公公你了。」

德全感激不已,抹了一把眼角,點頭:「奴才謝過王爺。奴才不覺得委屈,奴才只想把那主謀給抓住,好為皇上報仇泄憤。」

偃墨予點了點頭:「此事本王和奉德王會派人徹查的。你且先隨侍衛下去,待皇上醒來之後,再宣你出來。」

事關重大,即便他有心袒護他,也必須得按照律令來。他只能保他性命無憂,但是否能脫得了罪責,那是皇上的事。

德全跟著大內侍衛走了,臨走前還有些不放心的連連回頭看了龍床好幾眼。

而就在德全剛走後不久,突然大內侍衛統領前來稟報,說冷宮著火了。

聞言,夏禮珣倒沒多大反應,冷宮著火就著火唄,反正裡面也都是父皇不要了的女人。

但偃墨予卻突然斂緊雙目,腦海中閃過一些事,讓他俊臉突然沉冷得仿若霜凍一般。

他並沒多說什麼,只是抬腳邁出寢宮朝冷宮的方向大步急去——

冷宮的大火來得突然,來得迅猛,火勢一出,幾乎就是衝天的跡象,讓有心想救火的宮人根本就不敢上前,只能膽怯的站在遠處遠遠的看著那座清冷的宮殿被大火吞噬。

偃墨予趕到的時候,雖說大火才起不久,可整個宮殿早就被吞噬得無從進去。

站在遠處,看著那衝天的火光,聽著那大火燃燒的聲音,他袖中的手倏然攥緊,目光幽沉冷冽。

該死的!

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宮門內,因為夏高中毒之事,讓不少人都惶惶不安。如今蜀夏國太平昌盛,國強民安,少不了當今皇上的功勞,若皇上有何不測,蜀夏國整個血統江山會面臨著什麼,大家心裡都有數。

冷宮著火後,不少人前去圍觀過,但對於這座宮殿,卻沒幾個人生出多餘的情感,最多也就嘆息一口氣罷了。

此刻在眾人心中,區區一座冷宮怎比得上皇上的安危重要?

承王府

得知消息的白心染有些坐不住了。

她不知道進展,也沒看到事情發展的經過,可就是因為這樣,她心裡才越加想一探究竟。

皇上中毒,想來也不可能是意外,加之這個時候冷宮又失火,憑著直覺,她就覺得不是巧合。而此刻,自家的男人還在宮中,也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也不知道他會忙成什麼樣子。

重重的煩躁感纏繞在心頭,她在聽到消息後,只坐了一刻鐘,就忍不住對一旁的血影說道:「血影,替我梳妝,我要進宮。」

幫不幫得上忙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想和他在一起,也順便了解一些情況。

別人不看重冷宮,但是她卻不能當做一般失火案,因為冷宮之中還有一人是他們不能忽略的,那就是前皇后——楚靈。

她不會忘記,楚靈有個兒子福德王,她更不會忘記,福德王同白心碧的『死』……

血影站在她身側未動,只是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王妃,王爺不讓您出去。」

白心染起身去衣櫃里找衣服:「他是怕我受到風寒,其實也沒事的,我把自己裹嚴實一點,只要不被風吹到就行了。」

血影還是站著未動。

白心染也不管她了,索性自己換了一身衣服,然後披了一件披風,隨即又找了一塊大大的布巾將自己的頭裹住,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

等收拾妥當之後,她見血影還站著不動,嘆了一口氣問道:「你去不去?不去就在家裡守著,我自己去。」

血影這才邁開腳走向她——

兩人是從後院偷偷溜出去的,因為是她午睡的時間,其他人只當她在房裡睡覺,壓根就沒想過她會出去。

由血影駕著馬車一路駛向宮門,在宮門口,血影遞了牌子,隨後也沒讓白心染下馬車,當著守門的侍衛,直接將馬車駛進了宮門。原本侍衛是想阻攔的,可一看到馬車上承王府的標記,幾個守衛彼此看了一眼,也極有默契的沒有上前。

進了宮,白心染並沒有去夏高的寢宮,也沒有直奔失火現場,而是帶著血影偷偷的去了他們在宮裡暫居的地方長平殿。儘管心中惦記著很多事,可她也沒忘記自己還在坐月子,這要是突然就跑到眾人眼前去,到時候肯定又得引起一番言論。

她讓血影去打探消息,看偃墨予在哪,誰知血影直接去了夏高寢宮。有人認出了血影是白心染的丫鬟。一邊感到詫異時,一邊又暗自去通知偃墨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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