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害喜嚴重

自從得知有孕之後,白心染被當做國寶一樣的養了起來,圍在她身邊的幾個人整日又喜又憂的伺候著她,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

王妃有孕是值得大家高興的事,可一天到晚的吐個不停,那無疑不是在考驗眾人的心裡承受能力,每次白心染孕吐一開始,就是每個人最揪心的時候,生怕她那止不住的樣子會把未成形的孩子吐出來一般。

特別是美嬌和美玉,兩人年紀小,根本就沒見過這種場面。每一次白心染一有反應,倆人就手忙腳亂的急著找救兵。

血影無疑就是她們姐妹倆最好的救兵了。不管白心染吐得有多洶湧,她都一個摸樣,冷靜的給白心染順氣、冷靜的給她倒水漱口,冷靜的給她擦拭嘴角。

偃墨予減少了在宮裡辦差的時間,幾乎是每次退朝就會迫不及待的往家趕。

許是張御醫不該說了『滑胎』兩字,讓他整日里都為此提心弔膽。就怕某個女人在家裡出點什麼意外。

每日的孕吐讓白心染害怕再吃東西,就因為吃啥吐啥,可偏生有人管得嚴,雖說同意她少吃一些,但絕對會逼著她吃。

幾天下來,白心染被自己給折騰得都無語了。看著周圍一雙雙比她還緊張不安的眼神,到嘴的抱怨又會被她默默的咽回去。

好幾日沒出過房門,這一日,偃墨予體貼的將她帶去了書房。算是讓她出房門享受新鮮空氣。

對於男人這種小家子的做法,白心染一進書房就忍不住的抱怨:「就沒見過你這樣的,這門一關,跟房裡有什麼區別?」卧房和書房只相隔了一個長廊而已,且都在一個屋檐下,這就跟拿粉絲當魚翅一樣純屬忽悠她。

偃墨予抿著唇不語,眸光假意的落在手中奏摺上,就似沒聽到她的抱怨一樣。

他也知道她辛苦,可他也不敢有半點鬆懈。好不容易才讓她懷上,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他找誰哭去?

坐在他身側,見他不理自己,白心染撇了撇嘴,手捧著一本民間小說《尋仙記》看了起來。

前兩日她怕自己無聊,就讓他給自己找些書來看。沒想到他還真去找了,且還都是些民間人物寫的時代小說。儘管通篇下來都是繁體字,甚至有些子她並不認識,但身邊有個能文能武的全才,不認識的字她都隨時虛心請教。就昨天開始看這種坊間小說,沒想到一日下來,她突然覺得很有意思。

一來打發了時間,二來就跟學習一樣,雖然枯燥了一些,但也算充實了生活。

時下的小說雖然很考驗人的眼力和理解能力,但書中的故事還算精彩。就如她手中這本《尋仙記》,看過之後能讓她了解到當下的人對神靈鬼怪的崇拜和敬畏。

白心染不迷信,可因為自己穿越這檔子事,讓她心中對某些東西也生出了幾分好奇,所以對於偃墨予給她找的這些書籍,她每一本幾乎都看得津津有味。

房間里,靜謐而美好。

男人偶爾會抬頭看一眼身側的女人,見其認真專註的樣子,他會淡淡的勾唇,然後繼續忙自己的事。

「王爺,奉德王來了,說是來向您道喜。」房門,殷杜的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房中兩人的認真和安靜。

聞言,白心染只是抬了抬頭,然後又繼續看著手中的小說。

偃墨予停下筆,將批好的奏摺放於一邊,才淡漠的朝門外出聲:「讓他進來。」

沒一會兒,夏禮珣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書房中。

他一進門,白心染忍不住的皺了皺鼻子。

可惜穿得一身矜貴的男人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似是真的來道喜一般,一進來就堆笑道:「承王真是好福氣,這成親還不足半載就有喜訊傳來,真是可喜可賀。」

若是一般人說這樣的話,偃墨予和白心染倒不覺得有什麼,可這些話從眼前這個堆著一臉假笑的人嘴裡說出來,夫妻倆都同時蹙了蹙眉。

白心染險些就想噴他。這男人分明就是來找茬的!說得好像她家墨予在那方面多無能似地。

偃墨予也沒跟他惱,唇角同樣嚼著幾分假笑,「奉德王不必羨慕,還有一月的時間,奉德王同時娶三房,用不了多久自然會接連的傳出喜訊。」

聞言,夏禮珣不知為何,突然眸色沉了沉。他敢保證這男人是故意刺激他的,知道他不可能碰那些女人,故意彎損他!

揚了揚下顎,他故作得意的笑了笑:「那是自然。」

正在這時,白心染突然放下手中的小說,想要起身。

偃墨予快速的將她纖腰攬住,垂眸有些緊張的看向她:「怎麼了?」

白心染皺著眉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從某個男人到來開始,她胃裡就有些不舒服,原因就是某個男人身上的薄荷味太濃烈,這讓嗅覺突然敏感的她越來越難以忍受。

她現在好想吐!可是這是書房,她覺得自己應該還是去外面吐一些好。

見她那樣子,偃墨予反應過來,趕緊起身,牽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就在路過夏禮珣的時候,白心染只覺得那味道更加濃烈,濃烈到她再也沒法忍住——

「嘔——」俯身,張著嘴,就吐了起來。

「……」腳邊突然來的一攤穢物讓夏禮珣整個人呆若木雞,那俊臉唰得一下就青了。

「嘔——」白心染還在繼續。

這幾天她對味道特別敏感,只要有一點刺鼻的東西,她都會有反應。更別說這麼濃的薄荷味了,還就在她面前,她就算想控制也控制不住。

偃墨予隨著她一同彎著腰,不停的輕拍著她的背,從懷裡摸出手絹還不停的給她擦拭嘴角。冷峭的俊臉隨著女人的反應綳得緊緊的,滿心滿肺都在為女人擔心,壓根就沒注意到穢物旁邊那雙腳的主人是何摸樣。

待白心染稍微緩和了一些,他趕緊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就急急的往外走。

書房裡,一灘穢物清晰可見,空氣中,還飄蕩著酸腐的氣息,剩下一個男人呆愣的坐在客椅上,一雙瞪大的黑眸就似遇到鬼一般的充滿了驚棘……

一回到卧房,呼吸著房裡乾淨的空氣,白心染才感覺舒適了不少。

要知道,自從她有反應開始,房裡熏染空氣的檀香都被撤走了,連花枝都沒有一束,房間還得整日通風,足可見她對異味的敏感。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她的鼻子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誰沒洗澡她都可以聞得出來並作出反應。

血影早就準備好了清水,偃墨予見她總算消停了,才將清水送到她嘴裡讓她漱口。

一番折騰下來,白心染就跟被抽幹了力氣似的,躺床上動都不想動。

「好些了嗎?」就算她消停了,偃墨予緊皺的濃眉也沒有一絲舒緩,不放心的捋著她胸口替她順氣。

「我不去書房了,你去吧,讓血影幫我把書拿到房裡來,我就在房裡待著。」白心染懨懨無力的說道。

偃墨予給她掖好被子,點了點頭:「好,你先在房裡休息,為夫去將他打發走了就回來陪你。」

轉身的那一刻,偃墨予俊臉突然就變得陰冷起來,並大步的走出了房門。以後但凡有帶著臭味來承王府的人,他都要親自將人給扔出去!

青鸞山,依山傍水,常年被雲霧環繞,是蜀夏國出了名的人間仙地。

特別是青鸞山上的古廟飛龍寺,更是被蜀夏國的百姓稱之為神廟。傳說只要到飛龍寺許願,就沒有不靈驗的。

仙山、神寺,讓青鸞山更加充滿了神秘感,在大家的心中,這就是一處神聖不可欺的地方。

在通往飛龍寺的小徑上,一女子挑著一擔水朝著飛龍寺的後院前行。幾十斤的水並未讓女子感覺到吃力,只不過因為烈日的酷曬讓她額頭溢出了不少的細汗。

將挑回的水倒入後院的水缸之中,女子準備接著再去挑。這時有一名穿著腰寬袖闊,圓領方襟的大炮女僧走了過來將她攔下。

「柳姑娘,歇會兒吧?」

女子回過頭,露出幾顆白牙和兩朵梨渦,笑道:「慧明師父,我不累。明日我想下山一趟,今日想多挑些水。」

被叫做慧明的女僧雙手合十,虔誠而溫和的說道:「阿彌陀佛。柳姑娘如今身懷有孕,我佛慈悲,怎忍心見你勞累?」

聞言,女子低下了頭,臉上的笑意突然變得晦暗起來。她承認,她不想要這個孩子!

她就想讓自己累一點、苦一點,讓這個孩子受不了自己離開她!

明慧目光清澈的看著她,突然說道:「柳姑娘,容貧尼多言,心識為能緣,其境界為所緣,其心識向境界而動之作用,謂之緣。既然你們有緣結為母子,既是你得,理應珍惜方為隨緣。若逆背善緣而行,終將變成孽緣,望你三思。阿彌陀佛!」

「嗯。」女子眼中突然嚼著淚,半響才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看著師父離去,柳雪嵐站在院中,眼眶的淚珠再也忍不住的垂落。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這個孩子來的突然,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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