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 急啊個急

被雲霧遮蓋的山谷下,林蔭密布,雜草叢生,抬頭望去,高聳的山壁仿似聳入雲霄,似仙似幻,山谷之中,源源不斷的清水瀑布直瀉而下,澆灌著山谷里寸寸土地,孕育著山谷中的每一物。

夜晚,山谷被黑色籠罩,就連繁星明月,也極難穿透這片密林幽谷,深不見任何人跡的幽谷,透著濃濃的陰沉,讓人心生寒慄。

今日的夜晚,幽谷的寧靜被人打破。一簇火光從石洞里傳來,給幽谷添了幾分詭異,也隱隱的消除了些許陰寒。

坐在火堆邊的男人,烘烤著還有些潮濕的衣物,深邃迷人的俊臉在火光的映照下,少了平日里的冷傲,帶上一絲以往不曾有過的情緒,不時的看向不遠處草垛上光溜溜的人。

拿著烘乾後的衣物,走到乾草垛邊,將衣物一件件的為那暈睡中的女人套上,動作雖然笨拙,可卻充滿了小心翼翼。

說服自己盡量不去看她的身子,不受她沒有意識的誘惑,夏禮珣看著女人似孩子般純美的睡顏,一種失而復得的心悸從心間划過,心疼、心嘆的同時,讓他目光逐漸的柔和起來。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般摸樣。明明現在正在落難,可是他卻覺得心裡甚是滿足,像有什麼溫暖著他一般,讓他覺得由心到身都充滿了暖意。連這陣子一直都圍繞著自己的煩躁勁兒也沒有了……

他不知道那一刻他為何要跟著她跳下來,他只知道他想抓住她,緊緊的抓住她,甚至一輩子將她牢牢的抓在自己身邊。他要她繼續追著他,他要她的目光繼續停留在他身上,除了他,不准她看任何男人,特別是對別的男人笑!

她還從來都沒有那樣溫柔的對過自己……

「嵐兒,以後不準讓其他男人再這麼喚你的名字,誰敢這樣喚你,本王就殺了他!」抱著她軟軟的身子,聞著她身上不算熟悉但卻幽香迷人的味道,夏禮珣在她耳邊咬牙吐氣。

一想到那白宇豪整日里『嵐兒嵐兒』的叫,他心裡窩了不少火。

一個毛頭小子,竟然敢跟他搶人!

抬手撫上她圓潤無暇的小臉,嫩嫩的、滑滑的、似乎還帶著絲絲香氣,讓他竟有些愛不釋手。指腹從女人的眉眼一點點的划到她有乾涸的唇瓣,小小的嘴巴,微微嘟著,雖然失去了平日里粉粉的顏色,可形狀卻十分可愛,甚至感覺……可口。

突然的,他咽了咽口水,喉結隨之滾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火光照射的還是怎麼的,他眼底的眸光突然有些火熱起來。腦海中甚至還在回憶方才給她脫衣服的片段……

下腹一緊,他莫名的呼吸急促起來,理智告訴他要趕緊丟開這個女人,可不知為何,他卻將她抱得更緊。感覺到她身上還帶著一絲涼意,他起身,抱著懷中的人兒坐到了火堆旁。

怕不小心碰著她背上的傷,於是他擺了一個讓她舒服又讓自己舒服的姿勢——把她放自己身上趴著!

她身上的傷口已經裂了,也好在他今日去找她,否則別說她身上的傷,怕是連命都沒有了。

昨日,他偶然得到一瓶治癒外傷的極品良藥,今日本是想給她送過去,哪知道會碰到他們幾人出門遊玩,不甘自己被落下,他就一直跟在他們後面,一直到南湖。

也虧得那瓶良藥,否則這會兒這女人還不知道要怎麼難受!

石洞里,伴隨著噼里啪啦木枝燃燒的聲音,一男一女保持著這種讓人極度遐想的姿勢,一直到女人漸漸的蘇醒。

柳雪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直感覺自己周圍熱烘烘的,熱得她有些發悶難受。緩緩的睜開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縷墨發。愣了一瞬,她猛得扭頭看去,這一看不打緊,震驚得讓她瞪大雙眼——

「你怎麼在這?」冷硬的話從她乾涸的唇瓣中溢出,沒有一絲溫度。

見她醒來,夏禮珣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突然聽到她冷冷冰冰的問話,當即就有些冷臉了。

聞著男人身上的薄荷清香,柳雪嵐這才發現兩人的姿勢居然是這般曖昧,被火光照射的她,臉頰熱燙不說,大大的眼眸中還包含了一絲怒意。

幾乎是沒有多想的,她雙手撐在男人身側就要爬起來。

「別動!」見她要離開,夏禮珣冷著臉喊了一句,並摟著她的腰肢貼緊自己。這女人是什麼表情?他救了她,她不知道感謝就算了,居然還擺出一副嫌棄厭惡的樣子,他不求她以身相許就算了,好歹溫柔點對他說話吧!

不是柳雪嵐要故意耍脾氣給他看,而是眼下的場景讓她甚感意外,他不止陪她一起從南湖跳了下來,且還跟她保持這樣的姿勢在一起。要知道,以前哪怕她碰他一根頭髮絲,他都把她當蒼蠅一樣的嫌棄,現在居然抱著她還讓她趴在他身上……

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見是一窄小的石洞,石洞外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想必天早已經黑了。

回過頭,她目光冷冷的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曾經迷人的面容如今在她眼中就如同怪物一般讓她露出厭惡之色。

「放手!」瘋了!這絕對是幻覺!拼著勁,她不停的扭動著想要爬起來,簡單的兩個字從她嘴裡蹦出來,卻充滿了濃濃的厭惡和排斥。

夏禮珣原本還有些柔和的俊臉突然就黑沉了起來,可身上的女人即便是受著傷,那股子勁兒也是大的出奇。怕她因為掙扎又將身上的傷口扯裂,不得已,他只好寒著臉放她放開,並親自將她抱到一團枯草上坐著,而他則是挨著她坐下。

他這些舉動在柳雪嵐眼中那就是反常,反常得讓她心裡彆扭又難受。

挪了挪屁股,她離他稍遠一些。

「……」夏禮珣頓時就有些怒了,自身的驕傲哪能讓他忍受別人對自己的嫌棄和漠視?大爺脾氣隨即就發了出來,「坐那麼遠做何?難道本王還要吃人不成?」

「男女授受不親!」柳雪嵐低著頭,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說話聲音雖小,可卻帶著濃濃的疏離感。

聞言,夏禮珣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巴不得和本王親近,怎麼,這會兒竟裝作不認識本王了?」

柳雪嵐依舊沒有抬頭,嗓音更是冷漠:「對不起,以前的事我已經忘了。不記得跟你有過什麼交集。」

「柳雪嵐!」夏禮珣瞪大了眼,眸光陡然凌厲起來,「有種你再說一次!」

該死的!他捨命相救,她不知道感恩就罷了,竟然還說出這種話!這些年的事他歷歷在目,難道她說忘就能忘的?

這一次,柳雪嵐抬起了頭,目光涼涼的看著他:「不知道奉德王這是何意?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只不過是認識,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你有何資格對我大吼大叫?」

夏禮珣放在膝蓋上的手握了握,半響,他深吸了一口氣,在柳雪嵐冷漠的目光中,突然伸手將她的手抓住:「本王決定了,以後允許你繼續跟著本王,本王去哪,你也可以去哪,本王以後不嫌棄你就是了。」

聞言,柳雪嵐目光更是冷了又冷,毫不留戀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奉德王請自重,我現在已是待嫁之身,沒心情跟你玩追逐的遊戲。」

「柳雪嵐!」夏禮珣黑著臉咬牙低吼。他都說得這麼明顯了,這女人居然跟他鬧脾氣!

「我說過,我累了,不想追了,我只想好好的找個疼我的男人嫁了,你的遊戲我玩不起,恕我不能奉陪,你還是另找她人陪你玩吧。」

「……」夏禮珣眸底泛出一絲猩紅,恨恨的看著她,「嫁人?嫁誰?白宇豪嗎?信不信本王回去就殺了他!」

他突然兇狠起來的神色,讓柳雪嵐更加陌生的看著他:「奉德王這是何意?我嫁人關你何事?就算不嫁白宇豪,我也會另外尋一個疼我、寵我的男人。跟你有何相干?」

「……」男人頓時氣的薄唇都有些發抖,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兩人就這麼對持著,他眼底是不甘和憤怒,而柳雪嵐眼中則是一片清涼和冷漠。

誰也沒有再說話,空氣瞬間因此而凝固,在這窄小的石洞中,只聽到木枝燃燒的響聲,以及兩道深淺不一的呼吸聲。

良久,柳雪嵐收回視線,下意識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許是之前被冷水浸泡過,這會兒稍微離火堆遠些,就覺得涼意滲人。而且這石洞明顯很潮濕,借著火光,還能清晰的看到石壁上長滿了幽苔。

突然一件外袍遞到她眼皮下,看著這件不屬於自己的衣裳,還能清晰的聞到上面的薄荷香,柳雪嵐愣了一瞬,隨即,眸光一沉,一把將那件外袍給甩到一旁的枯草上。

「你!」夏禮珣的臉是徹底黑了。可正當他勃然大怒之時,腦海中突然閃出一副畫面。

回想起曾經的一幕,他突然覺得心口發堵,堵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難,以至於說話都有些結巴。

「對不……起。」

他為他當日的行為道歉。

他知道,或許正是那日他的無情讓她放棄了這麼多年的追逐,徹底的將他排擠在心門之外。

明白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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