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章 不裝了!不裝了!

快步的走過去,他伸手正準備連人帶被抱起來,但那被褥中埋著的人似乎發現有人靠近,裹著被褥突然躲開了他的手。

偃墨予俊臉一沉。

「可是有人欺負於你?」

被褥中只聞哭泣聲,沒有回答聲,那壓抑的聲音讓偃墨予聽著格外刺耳,心裡更是心疼不已。在主院,能欺負她、敢欺負她的人,雖然明面沒有,但背地裡,也是有的!

想到什麼,他冷著臉準備喚血影進來,想把事情問個清楚。

他出去的一天一夜裡到底發生了何事?

而這時,被褥中傳來女人帶著哭腔的嗓音:「麗夫人罵我天生殘疾,不配坐這正妃之位。我也心中有愧,實在是有辱王爺威名,還請王爺簽了這封休書,還我自由之身。」語畢,從被褥中遞出一紙擬好的休書。

聞言,偃墨予瞬間黑臉。

特別看到那紙上的『休書』二字時,心口突然像被什麼鈍器撞了一下,悶痛的難受。

其實那紙上除了『休書』兩個字,再沒有其他,就單單兩個字而已。但只是這簡單的兩個字就足以讓偃墨予氣得想殺人。

以往她鬧性子,還只是嘴上說要分開什麼的,而今,卻連『休書』都給弄出來的!

這讓他怎麼能不氣!

其實這也不怪白心染,實在是她不知道這古代休書該怎麼寫……

氣得後牙槽磨得『嚯嚯』響的偃墨予,長臂猛的將被褥給掀開,一把將女人給撈到了自己懷裡,當看到女人帶笑的嘴角時,他頓時就愣了,緊接著,抬手一巴掌打在了某女屁股上。「該死的,你敢戲耍為夫!」

罵歸罵,打歸打,可心裡的火氣瞬間滅了一大半。

白心染揉著被打的地方瞪他:「姓偃的,有種你再打一下試試!」

偃墨予被她一瞪,想著她的身子,自然沒敢再下手。

將她禁錮在懷裡,他替她揉起了屁股挨打的地方,冷著臉沉聲問道:「到底出了何事?那麗容呢?現在在何處?」

白心染沒回答他的問話,只是抬了抬手,將細蔥似的手指伸到他眼下,無比無辜、無比可憐、無比……不要臉的說了一句話:「我昨晚打了人,手到現在都還疼,趕緊的,給我吹吹。」

「……」偃墨予一頭黑線。

不過聽她喊疼,他還是立馬將她雙手包裹在自己手掌之中,雖然看不出來哪裡不對勁,可還是輕輕的給她揉起來。

「我腰也疼。」她掀開自己的衣服。

「……」偃墨予眯著眼看了過去,突然看到她側腰上有一處細微的結了痂的印記,瞬間,他俊臉一沉,渾身溢出一股寒氣。

將白心染放下,他大步的走出了房門。片刻後,房門外傳來男人冷得讓人發毛的嗓音——

「來人,將麗夫人舌頭割去熬湯!就說有高人指點,王妃飲下舌湯就會開口說話!」

他不會再讓她被人當廢物一樣欺負!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她都得給他『好』起來。他不要再看到她那般忍辱的面對別人……

白心染一咕嚕坐直了身體,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腰間——昨晚那女人在掙扎中用指甲劃傷了她的肌膚。

聽說今早血影拿著剪刀去幫那女人『剪指甲』了。就是不知道血影剪指甲的技術好不好,會不會剪到別人其他的東西……

抬頭,見男人已經返回正冷著臉站在榻邊,她有些心虛的撇開視線。

好吧,扮柔弱是有點可恥!大不了下次她不再扮就是了。

偃墨予坐在她身側,伸出手將她抱到自己腿上,緊接著就要去脫她的衣服——

「幹麼事啊?」趕緊拉住他的手。

「我看看是否還有其他地方受傷?」男人眼底已經沒有了怒氣,有的也全都是心疼。

白心染默了默,朝他露齒笑道:「其他地方還好,就是這手腕子酸痛酸痛的,你幫我揉揉就行了。」

偃墨予抿著薄唇,瞪了她一眼,冷臉之下,他還是輕柔的將她雙手握住,細細的給她按捏起來。

「為何不直接殺了她?外面那麼多侍衛,難道你當他們是擺設不成?」

她抬頭正色的看著他:「我這還不是擔心你母親過來找我麻煩。」頓了頓,她試探的問道,「你就不怕她找你說事?」

若不是顧及到邱氏現在是她名義上的婆婆,她昨晚早就下手了。

偃墨予俊臉黯沉,眼眸如幽潭般盛滿了死水:「母親居心叵測且別有用心,已不是一兩日之事,這些年,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因為她是我母親。如今她似乎越發按捺不住,欲想干涉、控制於我,我又何必再忍耐下去?」

這些年,母親在承王府囂張專制,他幾乎都不怎麼過問。但自從知道自己並非她親生子之後,他就尤為火大。

堂堂的承王府,居然會發生這種李代桃僵的事,說出去誰信?

她若不是別有居心,為何要假扮他親娘在承王府以老夫人身份自居?

她若不是別有居心,為何從他成年之後就不斷的給他弄出這麼些女人?

且她只知道給他找女人,但從來不過問子嗣之事。

這是一個母親應有的心態?

不管這個所謂的母親是何人所扮,不管她有何目的,如今的他只想儘快找到答案,到底這一切是如何回事?

自從那天發現邱氏還是老姑娘的秘密之後,這算是偃墨予第一次在白心染面前坦露心思。看著他神色間流露出來的沉痛,白心染皺起了眉,心情也百般複雜起來。

比起她這個沒親娘的人來說,貌似他這個有『親娘』的人過得更不是滋味。

不想看他難過下去,她反手將他大手握著,轉移了話題,故作調侃的問道:「你真打算讓我吃下別人的舌頭?」讓她玩弄那種東西倒好,讓她吃……怎麼想怎麼噁心!

偃墨予斂回思緒,瞪了她一眼。「難道你還打算裝下去?」

白心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樣不是挺好的?」

「你還好意思說!」男人訓斥的話隨即而來,「你看看你把你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子了?堂堂承王妃居然讓人隨意欺負凌辱,你還好意思說『挺好』?我給你寵愛,你就是這般作踐自己來回報我的?」

聽著他責罵的話,白心染沉默了起來。她知道他生氣了。為了自己的事,他算是操心了不少。

他是有資格生氣的。

「行了,你別罵了,我不裝、不裝總成了吧?」為了這種事讓兩人吵架,她覺得不值得。其實裝與不裝真的沒什麼好糾結的。她現在是承王妃,不是以前在茅山村裡的那個聾啞姑,她現在生活在他的承王府,不是生活在沒有親情的白府。

他要她變強,她變強就是,以為她多喜歡在別人面前裝瘋賣傻?

那還不是因為之前自己一個人沒有靠山,所以才裝聾作啞,想明哲保身罷了。

聽到她點頭的話,偃墨予神色這才緩和下來。

抬起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在這個世上,若是有人欺你、辱你,你不必隱忍,加倍奉還就是,別人對你不仁,你無需對人仁義。人生在世,活著就是要為自己爭一口氣,懂嗎?從今以後,我不許你再委屈下去,更不許你再繼續作踐自己,知道不?」

白心染點點頭,不過卻問了一句:「若是我打不過別人呢?」

「為夫會幫你!」

「你不怕為了我得罪人?」

她的話充滿了試探、充滿了小心謹慎,這讓偃墨予心裡越加不是滋味。

她這是信不過他嗎?

怕他不能護她周全?

「笨蛋,你是我的妻,得罪你的人自然就是與我為敵的,我又何須怕得罪別人?」

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他抬手摸著她的臉,垂眸深深的凝視著她:「染兒,若是有一天我不再是堂堂的承王,你還願意跟著我嗎?」

白心染愣了愣,送了他一個白眼:「你當我是嫌貧愛富的人?」

偃墨予想到什麼,輕聲笑道:「誰說不是?當初在茅山村,我若是身上沒有銀子,你還會救我?」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她腫么感覺這男人有點像是在翻舊賬?乾咳了兩聲,她揚了揚下巴,說得一點都不心虛,「我這不是沒見過那麼多銀子,所以才見錢眼開唄。」

「那我若是沒銀子,你是否還會救我?」

白心染想了想,「或許會,或許不會。」

「嗯?」偃墨予挑眉,饒有興緻的等著她解釋。

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她呵呵一笑,「或許我會看在你還有幾分『姿色』的份上救下你,不過我也或許會嫌救人麻煩而隨意挖個坑把你給埋了。」

「……」偃墨予的臉有些黑,目光陰測測的。將她放下,綳著俊臉就準備要走。

白心染瞧出他不對勁,立馬將他手腕抓住,難得好脾氣的哄他:「你生什麼氣嘛,我說的都是假設,這些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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