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得道高人,你究竟在何方啊?

白心染離開廳堂,直接去了書房。

那噁心的老太婆,是真把她給噁心到了。再聽她說下去,估計她會好幾天都吃不下東西。

在書房門外站崗的殷杜看著她氣呼呼的推門進書房,險些沒閃瞎自己的眼。這麼些日子以來,他算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新王妃生氣的樣子。

他是絕對不會看錯的,王妃橫眉冷眼,腮幫子鼓鼓的,那絕對是在生氣。

「……」書房的門被重重的關上,『嘭』的一聲震響將他從詫異中拉回了神。揉了揉自己的雙眼,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血影似乎知道自己此刻不能進書房,遠遠的站在書房大門外,一動不動。

摸了摸下巴,殷杜走了過去。

「喂,女人,該不會你把王妃給得罪了吧?」想到進去的白心染有可能是被這個冷麵的女人氣的,他心裡就有些幸災樂禍。轉頭極具期待的看著書房大門,希望下一刻看到某個女人拉著自家爺出來,然後指著血影對自家爺哭泣。

血影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關你何事?」

她不答反問,讓殷杜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哼哼!」等著吧,看爺出來怎麼收拾你!

叫你傲!叫你拽!叫你不把我這一等大侍衛當一回事!

一會兒爺讓人打你板子的時候,我定要親自動手,看不打你個屁股開花!

殷杜越想越是得意,覺得收拾這個冷傲女人的時候到了,而這時,從書房裡傳來熟悉的聲音,遠遠的就覺得冷冽刺骨——

「血影,進來!」

殷杜更是一臉得意,挑高了下巴垂下眼帘鄙視的看著某個冷麵孤傲的女人,並送給對方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

血影連眼角都沒給他一個,面無表情的朝書房走去。

書房裡,偃墨予見人進來,直接冷聲下令:「以後再有打擾王妃清凈者,不用請示本王,全都給本王攆出去!」

季家太夫人前來,那是懷有目的,只是為了接近討好他想讓他出手幫忙而已,可他沒想到白家太夫人也動不動就往他承王府跑。

這個老毒婦!看來給她的教訓太少了,還敢有臉跑到他府中作怪!

血影垂首領命:「是,小的尊令。」

殷杜在門外,等著自家爺傳喚自己進去收拾血影,哪知道一會兒功夫,血影從裡面走出來,神色冷漠的繞開他就要走。

「喂,女人,爺讓你去領多少板子?」他伸出手,將血影擋了下來,譏笑的問道。

血影眼神凌厲的從他異常得意的臉上划過,收回視線繞過他徑直離開,留下兩個冷硬的字——

「蠢豬!」

「……」殷杜瞪眼。呀,居然還敢罵他?

只是當他想追上去跟女人打一架時,眼前已經沒了女人的身影。

「哼!不知死活的臭女人,哪天讓你嘗嘗杜爺爺我的厲害!別以為自己是個女人,杜爺爺我就不敢對你怎樣!看我到時不把你揍得鬼哭狼嚎!」

一個女人而已,不好好在家裡繡花,居然敢在他面前耍酷!真當他是吃素的?

哼——

就在他不甘心的低罵時,突然書房的門被打開,只見那風姿卓絕的男人此刻面無無色,懷中抱著一名瘦弱的女人,有些駭人的朝他低吼道:「速去把醫聖給本王找來!」

語畢,男人高大的身影像疾風一樣掠過他頭頂,連帶著著刮過的風都帶著一股冷氣。

「……」殷杜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回過神,他立馬朝不遠處的兩名侍衛招了招手,帶著人趕緊從後門離去——

若是他沒看錯的話,想必他們的王妃應該是出了什麼大事才對,否則爺不可能那麼緊張!

對,爺剛才就是在緊張,從來沒有見過的緊張。

房間里

白心染抱著肚子在榻上打滾,一張臉不止蒼白,咬著牙皺著眉的樣子,更顯得有些扭曲,甚至額頭上都開始冒出了細汗。

由於這具身子早期營養不良的原因,導致她穿越過後才來月事,不僅月事來的晚,自從來了以後,每次月事到臨,她就是各種苦逼。

啥月經不調,小腹脹痛,量多難受……幾乎是一堆的女人病。

這一個半月都沒來月經了,哪知道今日被那老太婆一氣,居然把『姨媽』給氣出來了。

看著榻上抱著肚子打滾,時而咬著牙直抽冷氣的女人,偃墨予嚇得都不敢碰她,伸出去擱在半空中的手隱隱發抖,特別是看到那團血染濕了衣料時,他腦門上的汗都開始往下淌,俊臉綳得緊緊的,瞳孔瞪得大大的,額頭上的青筋也是一跳一跳的,真箇人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想把別人給嚇到。

「爺,讓小的來吧。」血影面無表情的出聲,原本她是想等吩咐的,可是好半響都不見吩咐她做事,她只能主動出聲。

偃墨予回過神,這才發現身邊還有個人,頓時冷聲斥道:「還杵著作何?」

他當然看出自家女人是來了月事。可是這種事他沒接觸過,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動手。

血影站著未動。

偃墨予回頭,一臉駭氣,正準備發怒,就聽血影冷淡的聲音傳來:「爺,您請迴避。」

偃墨予俊臉一沉,眸底寒氣更濃。迴避?自己的女人都這副樣子了,還讓他迴避?

半空中的手突然將榻上的女人一撈,直接鎖在自己懷裡,殺人似的眸光瞪向了血影,低吼道:「還不快打熱水來給王妃清洗?」

血影退出了房門,片刻後,端著熱水進房,見偃墨予已經用自己的手掌替代了白心染的手按壓在她的小腹上,試圖替她緩減疼痛。她將銅盆里的熱水端了過去,放在榻頭綉墩上,然後又拿出女人月事用的東西。

看著絲毫不打算離去的某男人,血影只是愣了一瞬,隨即就要去脫白心染的褲子。

「你們……你們先出去……我自己來。」白心染疼的牙都快咬碎了,可是這種事還要讓別人幫忙,甚至還有個男人在一旁看著,饒是她再開放,也尷尬窘迫,抬手趕緊推了推抱著她的男人。

「別鬧!」偃墨予心裡擔憂著,這會兒見白心染還要趕他,頓時冷著臉朝她斥道,同時將她手給抓到手中。

她身上還有什麼地方他沒看過的?

若不是他對女人的事不算了解,這會兒他連血影都給攆出去,自己親自伺候她了。

「杵著做何?」這一聲是對著血影吼的。

白心染頓時那個窘啊。血影是女人,這沒什麼,以前她還會跟女人聊女人之間的那些事呢。可是一個大男人看女人換姨媽巾,這特么心裡變態不是?

「偃墨予,你給我放開——出去——」眼看著血影要脫她褲子,白心染不淡定了。蒼白的臉突然爆紅起來,也顧不上小腹陣陣抽痛,卯著勁就去推將她抱得死緊的男人。

偃墨予俊臉有些黑。自己明明是她最親近的人,結果還會被他嫌棄,心裡頓時就不是滋味。抬手,他朝女人頸下快速的點了兩下,白心染壓根沒想過他會點自己的睡穴,頭一偏,直接閉眼不省人事——

一個時辰以後,奢華但卻低調的寢房內多了一名白衣雪袍的男子。年輕的面孔,溫雅精緻的五官,渾身上下有著清雅如蓮的氣韻,不過,若是將年輕男子眉宇間那抹鬱悶之氣以及咬牙切齒的磨牙聲忽略掉,如此男子絕對是翩若謫仙的人物。

寢房裡,安靜的只聽得見活人的呼吸聲,還有某個謫仙般男人的磨牙聲。

無視謫仙男人咬牙切齒的兇狠相,偃墨予目光一直都鎖在女人安靜的睡顏上。良久,見那個把脈的男人還沒收回手指,不免用冷眼瞪了過去。

「堂堂醫聖連這點小病都診治不好,是否需要本王去把你那招牌給砸了?」

被稱為醫生的奉亦楓是忍了又忍,才忍住自己的雙腳不朝門外走。

還以為急找他來有何大事呢,結果卻是為一個女人看病,且還是那方面的病!

他堂堂醫聖最喜歡的就是疑難雜症,拿女人的毛病來讓他診治,這簡直就是活活的侮辱他!

滿街的大夫,隨便找一個回來都行!

憑什麼找他?真是晦氣!

收回手,他瀲灧如波的眸子帶著一絲不耐,斜睨了一眼某個已經失去耐心的男子,起身,走向了桌邊,見血影已經準備好了筆墨紙硯,他也不客氣,執起筆開始寫下藥方。

血影也沒多問一句,拿起藥方就消失在門外。

見狀,偃墨予這才鬆了一口氣。算是對奉亦楓絕對的信任,相信有他在,自己的女人肯定不會有事。

他的神色全都被奉亦楓收入眼中,倒了一杯茶水,優雅的喝過之後,他才冷冷的開口。

「別高興得太早,弟妹的情況沒那麼簡單。」

偃墨予豐眉一蹙,緊緊的盯著他的臉,目光含毒似地直往他出塵絕色的臉上噴,大有『你不說清楚我就同拚命』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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