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入天下 第083章 我叫鐵天

通天會風光不再。

然而行腳商人卻生生不息。

總要有人封鬼,總要有人倒買倒賣靈器,總要有人還留在通天會。

很多人都走了,護天衛隊幾乎一個都沒留。

這幫曾經捍衛護天衛隊榮譽的精英,樹倒猢猻散,都回了各自的家族。

留下的寥寥無幾。

其他殿的人也都差不多。

我背著行囊出現在通天會議事廳的時候,只有幾個老傢伙在,也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元老。

只是我的樣子變化很大。

彷彿一年的時間讓我老了整整十歲,我看上去像個三十歲的大叔。再加上沒有刮的鬍子,邋遢的襯衣。彷彿整個人變了一個樣子。

而且,我還特意戴上了鐵老頭的老式蛤蟆鏡。

叼著煙,走進議事廳後。

一個老頭開口問道:「閣下是?」

我吸了口煙,平靜的說。

「我要加入通天會,我叫鐵天。」

從此以後,通天會多了一個低級別的封鬼能手,他帶著墨鏡不多說話,不怎麼交朋友,愛抽煙。

他叫鐵天。

我背著行囊回到通天會的時候,是在哭了整整一夜後。

以前我不信一夜白頭的說法,然而如今,我信了,一夜間我的一頭黑髮變成了花白。

我看見數根白髮耷拉在我的額前。

然後我找了一家店,將原本沒過眼睛的長髮剪成了板寸。

戴著鐵老頭那副老式的蛤蟆鏡。

叼著煙,穿著破舊的白襯衣,腳上的軍靴蒙了一層的灰。

我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忽然笑了。

因為鏡子里出現的是個大叔,一個三十歲的大叔。

我的名號也徹底消失在了圈子裡。

我開始用化名出行。

我不在插手那些大門大派的事情,卻安安穩穩地封鬼。

如今的我再也無力封印那些千年的鬼怪。

然而,憑我的手段和經驗,一些尋常的厲鬼還是可以對付的。

從此,圈子裡沒有了天公太子,有的只是羅焱。

一個看上去像三十歲的老男人,抽著煙,幫尋常百姓解決鬼怪問題的男人。

我背著行囊回到通天會的時候,是在哭了整整一夜後。

以前我不信一夜白頭的說法,然而如今,我信了,一夜間我的一頭黑髮變成了花白。

我看見數根白髮耷拉在我的額前。

然後我找了一家店,將原本沒過眼睛的長髮剪成了板寸。

戴著鐵老頭那副老式的蛤蟆鏡。

叼著煙,穿著破舊的白襯衣,腳上的軍靴蒙了一層的灰。

我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忽然笑了。

因為鏡子里出現的是個大叔,一個三十歲的大叔。

我開始頻繁的接手各種各樣的封鬼任務。

都是低級別的,以前從來都不曾在意的。

我把這些封鬼任務寫成了日誌,記錄了下來。

如今看來,這段日子才是我最充實的生活。

我回到通天會後接手的第一個任務,我在我的日誌里命名為,紅髮女鬼索命。

是發生在我回到通天會後的第一周。

我們一直看見路上有很多少女少男,甚至是老頭老太染頭髮。

你看見這些人染著不是本來顏色的頭髮,或是紅色,或是黃色,甚至是藍色綠色的走在路上。

那我來告訴你們,你們傷的是父母的根。

老話說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易毀壞。

這話在當代人理解中變成了不能對父母不孝。

然而,真是這個意思嗎?

這次我遇到的這個女人,就會告訴大家,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這次的委託人是一個中年男子,他叫畢文高。

是個大學老師,居住在上海南匯。

作為上海農民出生的畢文高,考著自己的苦讀和努力考上了大學,進而研究生,進而留校當了中國古代史的任教老師,如今已經四十歲的他,已經成了這個系的系主任,並且娶妻生子。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本該和和美美,其樂融融的家庭,卻遇到了麻煩。

畢文高的妻子,在家裡上弔死了。

我趕到現場的時候,正好是出殯大殮的那天。

畢文高一臉的憔悴,眼窩很深,眼袋是深黑色,看上去很疲勞,彷彿只要輕輕一碰就會倒的樣子。

我抽著煙,沒有著急著進去。

在我看來,似乎有一些細微的變化。

我的天眼和太清法眼還能勉強使用。

只是用一次天眼我幾乎就使用光了法力。

不過憑著封鬼多年的經驗。

我還能看出一些門道。

比如,這個大殮的大廳門口,有一些細碎的紅色頭髮。

在旁人看來,這根本不在注意範圍內。

那麼多人來參加大殮,掉頭髮是很正常的。

然而,我卻注意到,整個大廳只有一個人是染的紅色頭髮。

那就是死者,畢文高的妻子,王雨。

我沒有任何大動作。

我也不是菜鳥了,有點動靜就大呼小叫的衝進去。

滅了煙,戴著墨鏡,我從側面走進了大殮的大廳。

此時正是默哀的時刻。

我走到畢文高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居然嚇的身體一軟,差點癱下來。

他這個樣子落在我的眼睛裡,一眼就看出了他不對勁。

不過我沒有點破。

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其實沒說上幾句話,就開始家屬答理了。

只是僅僅幾句話我就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

第一:他告訴我他和妻子結婚七年,兒子六歲。七年之癢不是沒有可能。

第二:他告訴我他壓力一直很大,妻子基本上都不工作。而且我看見了他腰間別的鑰匙扣有一個卡通圖案的鑰匙圈,應該是女孩送的。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的妻子王玉一直是個迷信的人,是本地人,有點封建迷信的思想。

這三點就足夠我做一些猜測了。

如今,我沒了靈力,不過頭腦還是很靈活的。

這個事情,其實在我看來很簡單。七年之癢,男的看女的厭倦了,大學老師嫌棄農村婦女沒文化,正好學校里有個漂亮老師或者是年輕女學生追求,於是就搞了外遇。但是礙於不想傷害孩子,所以沒有捅破。沒想到王玉走了絕路,結果又因為王玉是個迷信的人,怕她搞出什麼事情,所以驚慌失措的畢文高找到了我們通天會。

呵呵,這樣的外遇事件,我看過無數次了。

只是,這女子是不是真的化成了厲鬼,還不得而知。

而且我現在靈氣缺失,很多手段用不出來。

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晚上,我住在了南匯畢文高的老房子里。

農村的房子,都是自己造的,三層高,前面是片空地,四周是自留地和農田。養一些雞鴨之類的活物。

只是畢文高家沒有養狗,這一點讓我有些驚訝。

按理說,他這麼害怕王玉詐屍變成不幹凈的東西,更應該養點狗鎮一鎮才對。

看來事情還有變化。

進了王雨的房間,我終於知道了她迷信的程度。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圈子裡的人知道的事情跑到了凡人耳朵里,就變的無比稀奇。

如果我和你說,世間真的有鬼,我的封鬼葫蘆里就裝了好幾隻。

那凡人一定誠惶誠恐,而且還好奇心倍增。

一邊害怕的不行,一邊還巴不得你放出一隻鬼來給他看看。

這就是迷信。

迷惑卻相信。

所以除非接到任務,我們很少給凡人朋友說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但是還是有很多凡人走錯了路,以為憑自己就能摸索到門路。

那就會走上歧路,甚至是不歸路。

王雨的房間不大,勉強放張床就差不多了。

房間沒有開燈,我剛剛前腳邁進去,就感覺到有一絲陰風吹過我的耳際。

我明顯感覺到我肩上的命燈被這陰風吹了一下後,劇烈晃動了一下。

命燈我就不多說了,人的肩上有陽氣聚集的命燈,受到了陰氣的迫害,自然會出現反應。

這一絲陰風放在以前,我自然不放在眼裡。

只是如今,我靈氣喪失,自然要當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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