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定乾坤 第四章 出兵征討

群臣聽趙穆所言,又是嘩聲一片。

夜輕染看著群臣,眸光掃了一圈,沉聲詢問,「眾卿以為趙大人所言是否有理?」

德親王頓時出列,沉聲道:「臣覺得趙大人所言有理,南疆小國,一直不安生,暗中惱恨皇上當初得了胭脂赤練蛇,後來送給景世子妃,景世子用胭脂赤練蛇破出了南疆的萬咒之王,但據說一直沒還給南疆,所以,葉女皇一直懷恨在心。如今就是要害皇上和景世子。若皇上和景世子出事,便是傾覆了我天聖半壁江山。其的確是狼子野心,想我天聖天崩地陷。臣請求皇上發兵南疆,此仇不報,我天聖雄風不振。」

德親王的聲音鏗鏘有力,轟然響徹在金殿上,有拔山倒海之勢。

他話落,孝親王等老一輩的朝臣嘩啦啦跪倒一片,高呼道:「求皇上發兵南疆,威震我天聖雄風。讓南疆小國再不敢囂張妄為。」

頓時大殿中跪倒了盡數一半人。

剩下的一半人以夜天逸、雲離、冷邵卓等年輕一輩為首,大多數世家子弟和布衣清流,都無人言聲。

夜輕染輕哼一聲,挑了挑眉梢,「眾位愛卿主張發兵?」

「求皇上發兵,征討南疆,小國欺我大國。著實可恨。」德親王鏗鏘地道。

「老臣等有生之年,斷然不容許小國囂張到此等地步。曾經的附屬小國放肆敢害我皇和景世子,不知天高地厚,葉倩女流之輩,也妄想侵吞禍亂天聖神威。定要她嘗嘗厲害。」孝親王等人群情激奮。

夜輕染目光落在夜天逸身上,「安王是何想法?」

「既然事實俱在,斷不容南疆葉倩禍我天聖。臣以為趙大人和眾位老大人言之有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國早先忍了小國自立為皇,便已經彰顯我天聖寬厚,可是如今竟然如此囂張,行背地暗殺吾皇和景世子之事。豈能容忍?」夜天逸出列,聲音低沉。

夜輕染點點頭,看向雲離,「雲世子是何意見?」

雲離垂首,靜默片刻,出列道:「臣也贊同安王和眾位大人意見。不過如今西南有匪患起義,實在猖狂,短短十日,三郡三縣一城淪陷,剛剛派出陳老將軍和鳳楊副將前去援助蒼大人剿平匪患,西南國土不安,若是如今再出兵征討南疆的話,怕是內外動蕩,朝綱不穩,百姓惶恐,實在需要三思而後行。」

「雲世子是不是念在如今南疆的皇夫是曾經的雲王府世子云暮寒?所以才如此阻攔?」德親王看著雲離,「雲世子別忘了,當初的雲世子已經和天聖再無瓜葛,南疆自立那一刻起,他已經再不是天聖的人。如今他幫助的人可是葉倩。夫妻同心,南疆的政權之所以在南疆老王死後安穩,之所以當初的夜霄謀權在最快的十日粉碎被殺,他有一多半功勞。」

「德親王所言差矣,我只是就事論事。」雲離不惱不怒,聲音平靜,「內憂外患,國之難安,古語有云,攘外必先安內。內不安,如何出兵攘外?豈不是置萬民於水火,置天聖朝局不利?置如今剛剛登基的新皇不利?眾所周知,從先皇故去,朝野一直不太平。」

德親王冷哼一聲,「我天聖沃土千里,何愁西南區區小地?李琦不過是宵小之輩。待蒼少主、陳老將軍兩路軍馬陸續到達後,李琦鼠輩的狗頭自然乖乖奉上。葉倩女流之輩,欺辱皇威。暗中行刺殺之舉,不義之為,若是姑息,定然還會蹬鼻子上臉。絕對不能姑息。雲世子切莫要因為雲暮寒而顧忌親情,不要忘了,雲王爺出使恭賀南梁,如今還被南梁扣押著不準回朝。南疆就因為唯南梁馬首是瞻,以為有南梁庇護,就不知天高地厚。此一大筆賬若是不算的話,那麼我大國雄威何在?欺辱我天聖無兵無將無人不成?定要她看看當年始祖皇帝征伐四方,威震宇內的厲害。讓鼠輩小國,再不敢張狂爾。」

雲離沉默,不再說話。

「請求皇上出兵南梁。去年底,安王和皇上一直籌備兵馬糧草,如今我國庫豐盈,怎容鼠輩橫行?今日敢刺殺皇上,敢暗害景世子,沒準李琦造反,也是受那個妖女挑唆。若是我們一再忍氣吞聲,只會讓她更加猖狂。」德親王再度請旨。

夜輕染不發表意見,而是看向冷邵卓,「冷小王爺以為如何?」

冷邵卓微微抬頭看向夜輕染,見他面上看不出情緒,更不知心中所想,他垂下頭,「臣贊同雲世子說法。雖然小國可欺,但是我天聖如今不穩,不是出兵征討南疆時機。要三思而後行。最起碼也要等到蒼少主、陳老將軍兵馬收拾了匪患再行對南疆興兵之事。」

「那個時候南疆得到風聲就有準備了。如今我們就是要打他個措手不及。」孝親王此時開口,冷硬地訓斥道:「雲世子、邵卓你等年幼,才入朝幾日?還不知曉國之政事兵事。兵謀之戰,講究先聲奪人,先戰之兵,才可利佔三分,是為屈人之兵。南疆小國尺寸之地,依附南梁庇護,才得以存活,葉倩小毛丫頭毛還沒長齊就敢刺殺謀殺行放肆張狂之事,簡直可惡。若是不教訓她,怎麼安撫百姓之心?」

「父王也教訓兒臣,說過凡事天定三分,地定三分,人定三分。是乃天時地利人和,才可萬象具備,十拿九穩。可是我天聖如今三樣都不佔。」冷邵卓看著德親王,腰板挺得筆直,鎮定地反駁道:「去年兩次天災,水栽,雪栽,民不聊生。當初為七皇子的安王和景世子二人分西東十八州治水,才解救萬民於水火,除北疆外,天聖大面積受難。百姓們雖能活命,但實屬疲累虛乏,勉強支撐而已。如今剛春起,還有月余便是春苗作物耕種之時,若興兵站,增加負擔,便是苦於百姓。這是地步定。且如今春雨綿綿,出兵的話安營落宿士兵都要受綿綿春雨所苦,這時天不定,而西南匪患起義肆意忘形,攪得百姓動蕩不安,這是人不定。此三步定,如何攻南疆?萬一南梁、西延相助出兵,那便是三方大軍,再加內憂。到時候如何?當真是內憂外患了。國不安穩,談何侮辱?」

孝親王被噎得一時無言,似乎從來不認識他自己的兒子一般地看著冷邵卓。

群臣默默地看好戲,父子二人,各持己見,這是在朝局上鮮有之事。

須臾,孝親王道:「即便三國出兵,我天聖也不懼怕。南梁去歲鳳凰關水患慘重,如今巍巍雄關再不復昔日之貌,南梁不過有顧少卿三十萬大軍而已,但我天聖西山軍機大營三十萬大軍由安王統轄,顧少卿如何是安王對手?另外西延若是出兵,我北疆比鄰西延,北疆有二十萬兵馬,且有北疆毒障峰,是我天聖北面的一道屏障。西延月就算有其能,也不過是黃毛小兒。我天聖武將清貴之流會兵法籌謀的大有人在。何況十大世家出世後,都有心入朝。若是朝廷徵兵,十大世家的能人之輩自然會來朝入職。到時候如虎添翼。兵站於邊境,怎麼會擾了春種百姓?百姓們照樣耕種,照樣生活,戰火燃燒的不過是邊境之地而已。春雨綿綿雖然天時不利,但他國與我過不過二一添作五平添而已。所以,這天定、地定、人定,都是有利有弊,各站五成,交鋒之下,就看誰勇而已。」

「二一添作五也不如十拿九穩。」冷邵卓道。

孝親王哼了一聲,「邵卓,勿要再說了,你的本事多少,能耐多少,為父一清二楚。我天聖皇威不容侵犯,葉倩妖女不除,難以解恨。正如德親王所言,說不定西南之事也是葉倩禍亂指使的李琦。畢竟西南比鄰南疆。」

冷邵卓皺了皺眉,不再說話。

夜輕染輕笑一聲,「孝親王和冷小王爺各抒己見,朕聽得也甚是激昂。」話落,他看向那些年輕一輩的清流,「其餘眾位愛卿可有何想法和良策?」

那些人被夜輕染眸光一掃,都覺得春日裡吹來一股清風,乍暖還寒。心神一顫,齊聲跪倒:「皇上英姿勃發,但憑皇上做主。吾等聽命於吾皇,忠心護主,萬死不辭。」

夜輕染「哈」地一笑,「眾卿忠心,朕甚是欣慰。」話落,他將雙腿交疊,懶懶地往龍椅後一靠,這等悠閑的姿態在他坐起來卻分外威儀,「汶萊,去請景世子上朝。」

群臣一怔。

夜輕染慢悠悠地道:「先皇在世時曾言,天聖有景世子,抵十萬雄兵。這等大事兒,景世子怎可不在?景世子天縱英華,驚才艷艷,定然有良策。」

「是!」汶萊連忙應聲,向殿外走去。

「另外將景世子妃一同請來,朕記得景世子妃和三國的女皇、皇上都交情深厚。」夜輕染又補充了一句。

汶萊立即停住腳步,看著夜輕染,小心翼翼地道:「皇上,萬一景世子妃不來……」

「不來就不來。」夜輕染漫不經心地道。

汶萊愣了一下,連忙頷首,轉身跑出了大殿。

德親王皺眉,勸諫道:「皇上,這是軍國大事,怎麼能讓一個女人進朝堂?」

「南疆的葉倩也是女人。」夜輕染淡淡道:「可以小看天下女人,但不可以小看雲王府的雲淺月,如今的景世子妃。她兩次在金殿上作亂,雖然有朕的縱容在,但是德親王平心而論,以你之能,是否能攔住她?」

德親王想起那兩次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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