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點江山 第二十九章 紅粉傳言

雲淺月聽到南凌睿的話眸光閃了閃。

「死丫頭,滾起來了!老頭子等著你呢!你再不醒來,他該將太醫都搬來了。」南凌睿伸手拍拍雲淺月腦袋,起身站了起來。

雲淺月推開被子下了床,腦中卻想著南凌睿的話,若不是他為太子,做南梁王,這南梁早晚有一日不姓南而是姓慕容嗎?因為南梁王后是慕容氏的後裔?

芝雨在外面聽到雲淺月醒來,連忙進來侍候。

雲淺月手還沒伸到水盆里,芝雨連忙提醒,「姑娘,您的手有傷,最好別沾水。」

雲淺月打住思緒,看了一眼裹成粽子摸樣的手,皺了皺眉,頭又應激性地疼了起來。

「你這手沒有十天半個月好不了!」南凌睿頗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雲淺月的手,「那麼深的印子,即便好了,短時間內也會落下一個淺淺的印。小丫頭,你要不想回去受冷臉,就只能多在南梁待些日子了。」

雲淺月沒說話,似乎在考慮南凌睿的提議。

「你知道外面如今都傳了什麼嗎?」南凌睿繼續幸災樂禍,吩咐道:「芝雨,你給她講講,讓她聽聽。」

芝雨看了南凌睿一眼,又看了雲淺月一眼,沒出聲。

「本太子的話你沒聽見?」南凌睿頓時不高興了。

芝雨縮了縮脖子,連忙道:「如今宮裡都傳遍了,說顧將軍狂性大發,咬了給皇上治好病的姑娘的手,之後親自給姑娘包紮……」

「還有呢!」南凌睿不太滿意。

芝雨見雲淺月沒打斷她,又小聲道:「說姑娘本來是太子殿下的紅粉知己,來京城尋太子殿下,路中和顧將軍相遇,一見鍾情……太子殿下和顧將軍為姑娘吃醋,大打出手,顧將軍理虧,覺得對不起太子殿下,未曾還手……」

「哈哈,對,就是這個!」南凌睿哈哈大笑。

雲淺月板起臉,瞪著南凌睿,怒道:「這靈秀宮讓我住進來,這等閑話都能傳出去,你們南梁皇宮裡侍候的人還真是……」

芝雨「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臉色發白,「姑娘恕罪,當時宮裡的人見您是被顧將軍送來,以為是顧將軍帶回來給皇上治病的人,所以就猜測姑娘和顧將軍的關係,口沒了遮攔……」

雲淺月綳著臉看著芝雨。

「小丫頭,你發什麼惱啊?即便這靈秀宮不傳什麼閑言碎語,你被顧少卿一路送回來,也有別人看見。」南凌睿不以為意,笑得邪肆風流,「本太子和顧少卿堂堂大好男兒,痴迷了多少女子?這傳言也不辱沒了你嘛!」

雲淺月抄起面前的水盆就照著南凌睿砸了過去,「不辱沒你個鬼!」

南凌睿躲避不及,被砸了一身濕,水盆「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他華貴的袍子滴滴答答從上往下滴水。

芝雨嚇得頭也不敢抬,想著哪個姑娘敢如此對太子殿下?即便東海國那個洛瑤公主客居太子府,得太子禮遇,也不曾如此放肆無禮動粗過,這下太子殿下估計該大怒了。

她正嚇得發抖,不想南凌睿不怒反笑,一邊脫錦袍,一邊道:「死丫頭,我南梁顧少卿大將軍即便以月圓之夜需用女子血入葯,但多少女人願意以身讓他吸食,但他一直冷漠,誰也不能得其另眼相待,翠微為此哭了多少次鼻子?如今你和他出了傳言,有什麼不可見人的?多少女人求還求不來。」

「你還說!是不是想我扯爛了你的嘴!」雲淺月瞪著南凌睿。

南凌睿看她真惱了,連忙噤了聲,告饒道:「好妹妹,我不說了。我今日來你這先是被你將新衣服扯了個稀巴爛,如今又潑了一身水,我的洛瑤美人大抵會怒死了。這件衣服可是她給我做的,在我身上還沒穿熱乎呢……」

「你活該!」雲淺月見他一副委屈的樣子,恨恨地丟出一句話。

「沒狼心的死丫頭!」南凌睿脫了外袍之後扔給跪在地上的芝雨,解救她脆弱的小心肝,「去給我拿一件袍子來,再重新打一盆水。」

「是!」芝雨真是驚壞了,連忙抱著衣服,撿起地上的盆子跑了出去。

南凌睿走過來,將胳膊搭在雲淺月肩上,哥倆好地道:「小丫頭,不就是個容景嗎?你至於嗎?男人遍地是,咱又不差他一個。多少男人寵著你護著你又怎麼了?這是你的幸運,不是你的負擔。被人喜歡有什麼不好?瞧你一副苦大仇深覺都睡不好的樣子,真給你哥哥我丟人。」

雲淺月挖了他一眼,「嫌我丟人你換個妹妹?」

「可惜爹和娘都再生不了了啊。」南凌睿無限惋惜地道。

雲淺月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陰測測地道:「再將你的話給我說一遍!你怎麼就不想想我比你更想換個哥哥?」

南凌睿頓時「哎呦」起來,「好妹妹了,我的耳朵……這是咱們有緣,千百輩子修來的,哪兒能……隨意換?啊……再擰真掉了……」

雲淺月擰了個轉圈才恨恨地放下手,終於解了些氣,警告道:「趕緊給我制止那些破傳言,若是傳入天聖半點兒,我就……」

「南梁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傳入那個混小子耳目里。」南凌睿捂著耳朵提醒她。

雲淺月想想也是,青影跟著她來的南梁,如今估計也在這皇宮。她伸手揉揉額頭,「算了,虱子多了不咬,帳多了不愁,事情多得堆起來,頭疼也沒用。」

南凌睿頓時笑了,「就是嘛,你還沒嫁給他,怕他做什麼?就該給他點兒顏色看看。讓他知道知道天底下不是就他一個好男人。」

「也不就是我一個好女人!」雲淺月沉沉地提醒他。

南凌睿眨眨眼睛,「這倒也是!不過除了我家洛瑤美人外,還沒哪個……」

「太子殿下!」外面一人飄身而落。

南凌睿住了口,「何事?」

那人向裡面看了一眼。

「但說無妨!」

「洛瑤公主不見了。」那人連忙道。

「嗯?」南凌睿皺眉,「什麼時候不見的?剛發現?」

「剛發現,侍候她的人都被她迷暈了。」那人跪在地上,請罪道:「屬下失職,請太子殿下責罰。」

南凌睿眉頭皺緊,「被她迷暈的人有多長時間了?」

「那種迷藥最烈,如今人還沒醒來,屬下猜測大約有半日,公主離開應該是今日早晨。」那人低聲道:「清晨醒來沒看出公主有異樣,她和往日一般招呼侍候的人去房中陪她繡花。午時過了,屬下見裡面也沒人喊午膳,覺得不對,進去後,才知道公主不在了。」

「照這樣來說,她離開了半日了。」南凌睿向外看了一眼天色。

「還不快點兒派人追!半日她能走到哪裡?封鎖各個城門,嚴加排查。」雲淺月關鍵時刻,自然還是向著哥哥,不能就這樣讓洛瑤離開。

南凌睿低頭沉思,片刻後忽然一笑,「她這些日子早就做好了要走的打算了,否則不會日日喊了人去她房中繡花,躲過了我派在她身邊安排的隱衛。」

「人都走了,你還笑!」雲淺月瞪著他。

「既然她想走,就讓她走吧!」南凌睿洒脫一笑。

雲淺月皺眉。

南凌睿摸摸雲淺月的頭,又有了當哥哥的樣子,「洛瑤是東海國的公主,總不明不白地待在南梁算什麼事兒?就算待在我身邊,總也要有個說法不是?」

「這到也是!」雲淺月點頭,「但你就這樣讓她走了?你應該是真想要她吧?否則子書也不會將人給你,怎麼說她也是他的親妹妹。」

「自然是真的。」南凌睿湊近雲淺月耳邊低聲笑嘻嘻地道:「她如今吃醋走了,不是才能證明我對你這個義妹你好嘛。」

「說正經的!」雲淺月恨恨捶了他一下。

南凌睿哀怨地看了雲淺月一眼,「死丫頭,下手真狠,我是你親哥。」話落,見雲淺月瞪著他,他神秘一笑,「女人啊,就是不能抓得太緊,收即是放,放即是收。」

雲淺月不明白地挑眉。

「當然,這話擱你這個小丫頭身上不太管用,你就得被死死管著些,天下間也就你不是個普通女人。」南凌睿話音一轉,「而洛瑤嘛,她再好,也不過普通女人而已,自詡甚高,對自己也要求甚高,就跟你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屬於全能中的情商笨蛋。」

「我那話說得是你!」雲淺月無語地看著他。

南凌睿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地道:「你哥哥我如今情商高了嘛,對付洛瑤,自然小菜一碟。」

「小菜一碟還讓人給跑了,你別丟人了。」雲淺月拆他的台。

「有一種女人啊,她若不動情,即便你日日在她面前晃,她也無動於衷。但她若是動了情了啊,就會彷徨、害怕、緊張、不知如何是好。她喜歡掌控所有的事情,包括自己的心,當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心不被自己掌控的時候,就會躲避,逃跑。洛瑤就屬於這樣一種女人。」南凌睿慢悠悠地道。

「行啊!情商的確是高了。」雲淺月用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的目光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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