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傾天下 第二十六章 洞房賭局

似乎是聽到了少年的喊聲,馬車簾幕被從裡面挑開,容景探出頭向府內看來。

雲淺月的心忽然砰砰地跳了兩下,想著這個大醋罈子保不準又會打翻了!她瞪了少年一眼,連忙對容景解釋,「別聽他胡說,哪裡有眉目傳情了?是他……」

「容景,這是證據!不信你快過來看看!這裡面是一封信,寫著『雲淺月親啟!』,我騙你是小狗!」少年截住雲淺月的話,一把從香囊里扯出心,對著容景猛地搖晃著信封,再次大喊,「是剛剛一個男人騎著馬追上她的車給她的,我親眼所見。」

容景目光從雲淺月身上移開,看向少年手中的信,挑了挑眉。

她們所在的地方距離門口不是太遠,雲淺月清楚地看到了容景挑眉的動作,身子細微的一顫,想要繼續反駁的話頓時沒了聲。

「喂,你怎麼不說了?」少年回頭看向雲淺月。

「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說什麼!」雲淺月狠狠瞪了少年一眼。

「你現在就告訴我那個人是誰還來得及,我現在就幫你毀了這封信,你要是不說的話,一會兒信到了容景的手中,一定有你好果子吃。」少年得意地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我就不告訴你!不就是一封信,你現在就跑去給他,看他理你還是理我。我提醒你,得罪我沒什麼,要是得罪容景,你這輩子都別想找到那個人了。」

少年叱了一聲,「本公子可不是嚇大的!你不用提醒我,還是自己自求多福吧!」

雲淺月不理會少年,看向容景。

只見容景除了剛剛短暫的一瞬的挑眉動作之外,臉上依然是溫潤如玉,不見其它多餘的表情,慢悠悠地下了車,對弦歌低聲囑咐了一句什麼,弦歌給了雲淺月一個憐憫的眼神,趕著馬車離開了,而他自己則向府內走來。

雲王府門口的侍衛見容景進府,都恭敬地見禮,比對待雲王爺還尊敬。

雲淺月接收到弦歌憐憫的眼神,心顫了顫,想著也不是她的錯吧?冷邵卓上趕著往她車上扔的東西,她如今連看也沒看呢!怎麼就私相授受,眉目傳情了?所以,即便容景看到了少年手中的信,她也是不怕的!這樣一想,她腰板挺直了些,等著容景走來。

「你這個女人真是不知羞!都被情郎捉姦了,居然還不趕緊哭著上前求他原諒,還站在這裡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我都替你臉紅。」少年看著雲淺月筆挺的腰板,叱了一聲,嘲笑道。

雲淺月頓時大怒,轉頭死死地看著少年,怒道:「你更不知羞,大半夜的跑去掀容楓的被窩,將容楓看光光了不負責就跑。你怎麼就不自刎謝罪?或者哭著去撞牆?」

少年臉騰地一紅,大怒道:「雲淺月!」

「怎樣?我說的就是事實!」雲淺月挑眉看著他。

少年死死地看著雲淺月,雲淺月不甘示弱,半響,少年忽然扯開嘴角一笑,將手中的信抖了抖,得意地道:「我就掀了容楓的被子怎樣?本公子樂意去掀,容楓樂意讓我掀。而你呢?你背著容景和別人暗通款曲,私相授受,還用香囊來傳信,被我抓了現行,我看你現在就拿出劍自刎得了!省得丟人現眼,讓容景貽笑大方。」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拉長音道:「是,容楓樂意讓你去掀他的被子。你很得意啊!」

少年本來稍好一些的臉又紅了,狠狠瞪了雲淺月一眼,見容景已經緩步走到面前,他立即扔開雲淺月,對著容景揚了揚手中的信封和香囊道:「喂,容景,你快告訴我那個人在哪裡?是誰?我就將雲淺月這個女人和別人暗通款曲的信給你。否則我就幫你公告天下!讓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你的眼睛是怎麼長的,沒選好,選來選去選了這麼個朝三暮四口是心非到處惹桃花的女人!讓全天下人都對你貽笑大方。」

「惡毒!」雲淺月對少年吐出兩個字。

「哼,無毒不丈夫!」少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得意地對雲淺月挑眉,舉著信對容景道:「快說!本公子可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人物,我就是個小人。小人有小人的辦法。你若是不說,我就一定幫你做全了,沒準到時候你的聲名還會更上一層樓呢!」

雲淺月看著少年,想著誰家的大人教育出這麼個孩子!真是欠揍!

「那就多謝了!你幫我公告天下吧!我也正好懲治一下這個到處給我惹桃花的女人!」容景瞥了雲淺月一眼,不看少年和他手中的心,丟下一句話,腳步不停,繼續向前走。

少年一愣。

雲淺月頓時笑了,覺得容景真是可愛,天上地下無敵可愛!

「喂,容景,你腦子是不是有病?這可是這個女人紅杏出牆的證據!你不要?」少年立即追著容景走了一步,將手中的信在他眼前晃啊晃的,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容景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那信,「雲淺月親啟」五個字豎排著寫在信封中間,極其醒目。而且字跡說不上最好,但也不差,沒有女子的娟秀,一見就是出自男子之手。一筆一划,可見寫信的人極其認真,尤其是「雲淺月」三個字似乎很是用心在寫,力透紙背,有些筋骨。他移開視線,搖搖頭,「你要是喜歡,送你了!」

少年睜大眼睛,看著容景不以為意的臉,半響憤憤道:「你果然是個瘋子!」

容景仿若不聞。

少年見他真不想要信的摸樣,有些泄氣,又有些不甘,停住腳步看向雲淺月,見她笑開了容顏,他頓時火冒三丈,「一對瘋子!」

雲淺月得意地挑了挑眉,對少年道:「你要喜歡那信就送你了!噢,順便告訴你,給我信的那個人叫做冷邵卓,是孝親王府的冷小王爺。孝親王最喜愛的兒子,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你要見他的話出了我這裡往西走,孝親王府坐落在西城,是西街最大的府邸。別走錯了!」

少年皺眉,「原來那個男人是冷邵卓!」

雲淺月點點頭,「是冷邵卓!」

「就是吃了你一顆大還丹從鬼門關被拉回一條命的冷邵卓?以前無惡不作,視女人如玩物的冷邵卓?」少年挑眉。

「嗯,你沒聽錯,就是他!」雲淺月點頭。

「早知道是他的話,我還搶你的破信做什麼!」少年忽然一把將信扔換給雲淺月,抬步向裡面走去,一邊走一邊對雲淺月催促,「你快點兒,我們去西楓苑見雲離!」

雲淺月伸手接住信,想著早知道冷邵卓這麼有名,她早就告訴他這個人是冷邵卓了。

「冷邵卓居然都給你寫情信,你果然是一株爛桃花。」少年回頭對雲淺月嗤之以鼻,上下將雲淺月打量了一眼,不屑道:「容景眼睛果然不好使,腦子也不好使,看上了你這麼個女人!」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想著風水輪流轉,以前她一直罵容景爛桃花,如今換她了。

「不過你腦子也不好使,我也沒看到容景哪裡好了!你看看他,分明就是眼睛長在天上,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該買他的賬似的。」少年話語一轉,又對走在前面的容景嗤之以鼻。

「你說對了!全天下人都買他的賬。」雲淺月懶洋洋地抬步向前走去。

少年哼了一聲,脖子一仰,驕傲地道:「本公子就不買他的賬!在我的心裡,誰也沒有那個人好!容景比他差遠了。」

雲淺月瞥了少年驕傲的神色一眼,閉上嘴。想著這男裝以後真的打死都不穿了。

容景忽然回頭看了雲淺月一眼,對她挑了挑眉,又轉回頭去,繼續向前走去。

雲淺月心肝顫了顫,想著她這都成了應激性的反應了!伸手揉揉額頭,見少年不再說話,越過容景驕傲地大踏步向裡面走去,而七公主沒跟上,她連忙回頭招呼,「走啊!站在那裡做什麼?」

七公主「哦」了一聲,立即提著裙擺快走了兩步跟上雲淺月。來到她身邊,看了前面走的容景一眼,壓低聲音道:「景世子沒生氣?」

雲淺月眨眨眼睛,不說話。

「據說景世子的脾性很好,待人溫和,從來就不亂對人發脾氣。果然是真的!居然連這種事情都不生氣,若是一般男子看了你手中的信,不管如何,首先就會發一通脾氣。你能得景世子喜歡,當真是有福氣。我終於明白這麼些男子,七哥、染小王爺、四哥等都對你很好,你為何獨獨喜歡景世子了。」七公主貼近雲淺月耳邊,悄聲道。

雲淺月嘴角抽了抽,有苦說不出。容景什麼也不說才更危險。不過這個估計也只有她知道,她看了七公主一眼,不說話。

「這信你不看?」七公主指指雲淺月手中的信。

「還看什麼啊看!自求多福吧!」雲淺月瞥了一眼手中的信封和香囊,想著從來不知道冷邵卓的筆墨也還是不錯的,這樣的字一看就是經過長時間練習的。不過不管冷邵卓寫什麼,她還是不看的好,她可不打算和冷邵卓再有什麼糾纏。於是催動功力打算毀去。

「給我!」容景不回頭,將手背在身後對雲淺月伸出。

雲淺月一怔,下意識地問,「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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