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傾天下 第二十二章 未嫁先休

「咚」的一聲重響,弦歌的頭撞在了門口的石頭上,比雲淺月栽得重。

少年聞言猛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雲淺月,伸手指著她,「你……你說你也喜歡他?」

雲淺月餘光掃見容景依然是那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樣子,她無奈點點頭,「是,我……也喜歡他。」話落,她又補充道:「嗯……很喜歡。」她自然該喜歡自己的!沒錯吧!

「你……你怎麼能喜歡他?」少年騰地站了起來,他本來半彎著的身子此時直起,也忘了是在馬車上,而這個馬車上面有車棚,他碰地一聲腦袋撞在了車棚上,發出「咚」的一聲響聲。他疼得「噝」了一聲,俊美的小臉扭曲了一下。

雲淺月看著少年捂著腦袋,感覺頭隱隱發疼,疼到腦仁。

「你……不準喜歡他!」少年揉著額頭,對雲淺月瞪眼。

雲淺月想著她真不是故意摧殘少年幼小的心靈的,實在是陰差陽錯。她看著少年瞪得圓溜溜凶神惡煞一般的眼睛點點頭,「好吧!我不喜歡他。」

少年一喜,又板起臉,「說得這麼痛快!你別騙我!」

「不騙你。」雲淺月頗有些有氣無力地點點頭。想著就幾日前短短一面,她當真惹了桃花了!不該呀!這人看上她哪兒了?

「哼,我看你就是在騙我!你這副樣子誰信你才有鬼!」少年狠狠挖了雲淺月一眼,忽然想起一旁的容景,他看向容景,見容景冷眼旁觀,他又看向雲淺月,見她一副懊惱的情形,立即大叫了一聲,「雲淺月,你不是喜歡容景嗎?為什麼還惦記著他?」

「原來你知道我是雲淺月啊!」雲淺月鬆了一口氣。

「廢話!」少年給了雲淺月一個眼神,那眼神看她像是看白痴,對她不屑地道:「雲王府的淺月小姐和榮王府的景世子愛得轟天動地,這天下不知道的人怕是少。本公子還沒頭昏眼花,自然認識你。」

「那就好!我就是雲淺月,你……你可記住了!別弄錯了!」雲淺月又鬆了一口氣。

少年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我說了我眼睛還沒花,怎麼能弄錯了你?你腦子是不是被撞到不好使了?」話落,他不等雲淺月回答,對容景道:「你是不是腦子也不好使?怎麼找了一個這麼笨的女人?我說一句話她就栽跟頭?」

雲淺月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她是被他嚇的!他不知道嗎?

容景不說話,看著雲淺月懊惱的樣子,目光終於露出一絲笑意,點點頭,「嗯,她腦子是不太好使。」

「哼,我看你和她腦子一樣不好使。找的侍衛腦子也不好使。」少年瞥了栽在地上沒起來的弦歌一眼,對容景哼了一聲。

弦歌渾身冒冷汗,想著怪不得世子要處處看著淺月小姐。她真的很會惹桃花!而且還惹了這麼一個彪悍的。敢劈世子馬車的人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更有甚者,他這幾日負責看管這個少年,少年鬧著要見淺月小姐,他感覺他都被他折騰下來一層皮了。

「嗯,你說得不錯,我們的腦子都不好使,就你的腦子好使。」容景也不反駁,附和地點點頭,對雲淺月伸出手,聲音溫潤,「起來吧!」

雲淺月將手遞給容景,容景微微用力,她的身子被拽了起來。

「疼嗎?」容景如玉的手撫上雲淺月的額頭。

雲淺月「噝」了一聲,這才感覺到疼,她哀怨地瞪了一眼容景,「你不知道扶住我?」

「我以為你很喜歡挨摔。」容景神色無辜。

有人喜歡挨摔嗎?雲淺月想揍他一拳,但自己理虧在先,她有些氣悶,不再說話。

容景輕柔地給雲淺月按著額頭,他的手指像是能治癒疼痛一般,絲絲清涼的感覺在磕碰的地方暈染開,雲淺月的頭不出片刻便不疼了,那個凸起的小包也消退下去。

「手藝不錯!」雲淺月贊了容景一句。

容景放下手,看向馬車,對看著他們的少年道:「你該走了!」

「走?」少年眉毛翹起。見容景不說話,只是淡淡地看著他,他搖搖頭,「我為什麼要走?不走!」話落,他索性坐在車中,橫豎不走的架勢。

「難道你還跟著我們回京不成?」容景看著他。

少年皺眉,搖搖頭,「去京城?不去!」

容景似乎一嘆,對雲淺月道:「看來我們要騎馬了!」

雲淺月看著少年,那架勢是打死也不下車了!她點點頭,「好吧!繼續騎馬吧!」反正她這些日子來回奔波了千多里地,也不在乎這雲城到京城的三百里地。

「弦歌,將馬牽來!」容景回頭對弦歌吩咐。

弦歌早已經揉著額頭從地上站起來,頭上被磕了一個大包,極為醒目,配上他一張英俊的臉有些影響美感。他點點頭,對站在門口的小廝擺擺手,那小廝立即跑去牽馬。

雲淺月看了弦歌一眼,有些好笑,見門口沒有花落的身影,想著花落定然是知道那少年找他,他躲了。否則他要是被少年見到了容貌,自此大約也是不得安生了。幸好花落聰明。

「不行!你們也不準走!」少年立即拍著車板道。

容景不理會少年,雲淺月也不說話。

「你不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不讓你們走。」少年又道。

容景忽然一把將雲淺月推到了少年面前,對他淡淡地道:「我告訴你,你找的那個人就是她。」

雲淺垂下頭,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點點頭,「你要找的那個人就是我!」

少年先是瞪大眼睛,隨即叱了一聲,「本公子才不信,少拿一個女人來糊弄我!」

雲淺月抬起頭,認真地道:「你要找的那個人真的是我,我穿了男裝而已。」

少年一怔,仔仔細細地將雲淺月打量了一遍,忽然又拿出畫像看了仔細看了一眼,又將一人一畫對比了一番,再次叱了一聲,「少來糊弄我!你當本公子是傻子嗎?」

雲淺月無語,耐心地道:「那是因為我易了容!要不要我換一件衣服給你看看?」

「有這麼精妙的易容術?我怎麼看不出來,分明就是兩個人。」少年孤疑地看了一眼畫卷,又將畫卷收起,哼了一聲,用挑剔的眼光看了雲淺月一眼道:「你明明就是一個女人,從哪裡看都是一個女人,柔柔弱弱,嬌嬌軟軟,哪裡有那個人的本分英氣?別侮辱那個人了!」

雲淺月先還覺得隱瞞著好,如今說出來沒想到人家根本不信,她有些無力。

「你是不是因為喜歡他,就不讓我找到他?」少年看著雲淺月,見她苦下臉,他相信心中的猜測,又對容景道:「你是不是知道雲淺月也喜歡那個人,怕她見到英氣非凡的那個人就改為對那個人投懷送抱了?所以就看得牢牢的,也不讓我見到那個人?」

容景不說話。

「本公子才不上你們的當!你們不告訴我,我早晚能找到他,早晚有一日知道他是誰!」少年忽然跳下了馬車,見那個小廝正牽著兩匹馬來,他上前一步,抓住一匹馬韁,翻身上馬,對二人道:「如今我就跟著你們去京城,看著你們,肯定能見到他。」

雲淺月無奈地看著少年,偏頭看向容景。

容景不理會少年,拉著雲淺月的手上了馬車。簾幕落下,遮住二人的身影,他對一臉無奈的弦歌吩咐,「啟程,回京!」

「是,世子!」弦歌立即坐在了車前,一揮馬鞭,馬車走了起來。

少年跟在馬車旁,腰板挺得筆直,錦繡華裳,面容俊美絕倫,引得清晨大街上人來人往紛紛側目。

車中,雲淺月抱著容景的手臂,靠著他身邊坐著,將半個身子都倚在他懷裡,心下懊惱不已,壓低聲音問,「怎麼辦?」

「你惹的風流債,自己處理!」容景用鼻孔哼了一聲。

「可是你明明知道他是誰,不敢得罪,我怎麼處理?」雲淺月瞪眼。

容景深深地看著雲淺月,一雙鳳眸清幽。

雲淺月被他看得頭皮發麻,皺眉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那日早上本來和花落要出城,哪裡知道他忽然跑了出來說什麼與我一夜春風,要我負責,我一時覺得有趣,夜天逸又追來北城門,我怕他落入夜天逸手裡,就將他帶出了城,交給了你,前後沒一盞茶的時間,我哪裡知道自己惹了桃花債?」

「你還委屈了?」容景挑了挑眉。

「不是委屈,是無辜!我很無辜。」雲淺月強調自己無辜。她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辜。

「我竟然不知道你還很會為我擋桃花!」容景伸手摸了摸雲淺月的臉,忽然一笑,「這樣也不錯!」

「還不錯?是麻煩吧!還是一個大麻煩!」雲淺月有些鬱悶。她沒想著要這樣幫容景擋桃花的。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這樣京城又熱鬧了!」容景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句話,「你麻煩比我麻煩強!」

雲淺月嘴角抽了抽,不置可否。這少年就這樣跟著他們回京,回京後估計的確會很熱鬧。尤其還是在少年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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