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傾天下 第七章 春意盎然

凌蓮和伊雪睜大眼睛看著化為粉末的琴,頓時讚歎地看著雲淺月,覺得小姐好厲害。

夜輕染不敢置信地看著化為粉末的琴,瞪大眼睛看了半響,忽然勃然大怒,對著馬車就揮出一掌,「弱美人,你還真敢毀本小王的琴,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夜輕染掌風凌厲無比,剛揮出,雲淺月袖中的紅顏錦也飄出袖口,攔住他的掌風,提醒道:「夜輕染,那是我的馬車,你毀了我坐什麼?」

夜輕染掌風頓住,面容惱怒,死死地看著馬車,似乎咬牙切齒,「他實在可惡!」

「是,他本來就很可惡,你不是早就清楚嗎?」雲淺月好笑地看了夜輕染一眼,輕聲道:「總歸你聽了曲子,就算了吧!」

「小丫頭,你可真向著他!」夜輕染不滿地看向雲淺月。

「她不向著我難道向著你嗎?」容景輕嗤了一聲,警告道:「夜輕染,你可別忘了,她是我的女人!今日讓你聽了一曲,它日我若是再聽到她給你彈的話,毀的就不是琴了!」

「她是你的女人?虧你說得出口!等她成了你的女人再說吧!」夜輕染也叱了一聲,動了動手腕,對雲淺月不滿地嘀咕,「小丫頭,世間大好男人何止萬千,你就甘心被這個黑心的給栓住?」

雲淺月撤回紅顏錦,對夜輕染一笑,「拴住也沒什麼不好!」

夜輕染冷哼一聲,「你中毒了!」

「嗯,一味叫做容景的毒!」雲淺月笑著點頭,看向城門方向,收了笑意道:「我們等的人來了!」

夜輕染也看向城門方向,只見隱隱有車隊向這邊行來。距離的還有些遠,但可以隱隱看到前面掛著南梁的旗幟。他收回視線,對雲淺月道:「小丫頭,南凌睿對你不錯!」

「嗯!」雲淺月眸光微閃。

「我曾經以為他和葉倩怎麼也會有結果的,但沒想到葉倩選了你的哥哥雲暮寒。」夜輕染又道。

「我也沒想到!」雲淺月點頭。

「清婉公主是你殺的吧?」夜輕染問。

「嗯!」雲淺月直認不諱。

「我猜就是!」夜輕染看著雲淺月清淡的臉,「你怕她成為雲暮寒的負擔,但未曾想到便宜了葉倩那個女人!雲暮寒去了南疆,可會成為南疆一大助力的。葉倩可真會算計。」

雲淺月不置可否。

「那個女人的心可真深,也有忍勁。一追我就數年,無非為了那一條蛇。」夜輕染忽然嗤笑了一聲,「南疆在她的手裡,將來也是未知,即便有個雲暮寒。」

雲淺月想起那條被夜輕染寶貝的胭脂赤練蛇,她為了救三公子給毀了去,但破出了萬咒之王。如今萬咒之王是否還在容景手裡?他和葉倩是談妥了條件還是如何?莫離被她吩咐去了南疆,算算日子也該回來了吧?

夜輕染見自說自話了半天,雲淺月不再說話,他也不再說話。

隊伍走近,這才看清前方走著的是南梁的隊伍,南梁王的玉輦依然如來時一般被護在中間。只不過是南凌睿來時騎馬,回城乘坐的玉輦,後面是南疆的使者隊伍,葉倩和雲暮寒兩匹馬並排走在前面,後面是皇上的指婚賀禮和雲王府備的禮。裝了足足有十幾個馬車。

來到送君亭,隊伍停下,玉輦的簾幕被從裡面挑開,南凌睿露出一張笑臉,笑著對雲淺月和夜輕染招呼,「小丫頭,染小王爺,你們來得這麼早送我,真是令本太子感動啊。」

「你可真是不遺餘力攜美同行,小心沒回到南梁便精盡人亡。」夜輕染看著南凌睿,目光掃過他懷裡摟著的女人,哼了一聲。

雲淺月也看到了玉輦內的女人,正是醉香樓的素素。她長長的睫毛輕眨了一下,素素是紅閣之人,這般隨南凌睿離開是最好的保護,這樣最好。她看了素素一眼,素素窩在南凌睿懷裡對她嬌媚一笑,伸手撥弄了一下頭上的朱釵,給了她一個你放心的眼神,雲淺月微不可見地見了一下頭,接過夜輕染的話對南凌睿撇嘴笑道:「感動就該流下兩滴淚,我怎麼沒看到你的淚?」

「本太子是心裡感動!」南凌睿笑看著雲淺月,摟著素素的手往他懷裡緊了緊。

雲淺月自然明白他這舉動什麼意思,自然是在暗示她紅閣的事情。若是她沒發話,素素屬於紅閣的人,自然不可能跟他去南梁。有紅閣一路護送,他的平安肯定沒有問題。她翻了個白眼,也出聲警告,「睿太子這一路可要愛惜身體,南梁太子府的三千美人還等著你垂青呢!別因為一個素素姑娘就累壞了,得不償失。」這是在暗示他別打素素主意。

「嗯,本太子會悠著點兒的。」南凌睿眉梢一揚,另一隻沒攬著素素腰的手從身後拿出一個酒罈扔給夜輕染,又從身後拿出一個酒罈自己捧在手裡,對夜輕染道:「喝了它,本太子從來到天聖可還沒跟你痛飲一番。」

夜輕染掂了掂酒罈,對南凌睿挑眉,「這一壇酒是不是少些?」

「少?」南凌睿眉梢揚高。

「自然是少的!」夜輕染道:「怎麼也要三大壇!」

「別的沒有,本太子這玉輦上除了美人外只有酒!」南凌睿將手中的酒罈又扔給夜輕染,伸手再向身後去拿。

雲淺月蹙了蹙眉,對夜輕染道:「你若喝醉了我可不負責給你扛回去!」

「小丫頭,不用你負責!」夜輕染瞥了雲淺月一眼。

雲淺月看向南凌睿,想著他上回因為容景的一壇蘭花釀醉了半個月之事,這一路兇險,她可不想紅閣因為他醉酒弄得人仰馬翻。她剛要開口,只見素素對她眨了眨眼睛,她將要說的話收了回去。

「太子殿下,您若是喝得醉醺醺的,素素可不跟您擠在這一個車裡,我可不想和酒鬼一個車。」素素抓住南凌睿手腕,阻止他拿酒,嬌聲開口。

南凌睿動作一頓,眸光掃件雲淺月不贊同的臉色,忽然揚唇一笑,撤回了拿酒的動作,對夜輕染無奈地道:「本太子雖然想和你痛飲一番,但是如今有美人在懷,怎可辜負美人一番厚意?今日就算了!」

夜輕染冷哼一聲,打開酒罈,咕咚咕咚喝了一氣,用衣袖一抹嘴角的酒漬,不屑地道:「早晚你得死在女人手裡!」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南凌睿桃花目微微一轉,看向不遠處的馬車,挑了挑眉,「景世子也在車中?」

「你的鼻子到是靈敏!」夜輕染將手中沒開活塞的一個酒罈扔下馬車,「弱美人,這一壇酒分給你了!」

酒罈順著簾幕飛進馬車,車中顯然有人接住,沒發出聲響。

「不是我鼻子靈敏,而是今日他怎可不來?」南凌睿看著馬車,桃花目流轉間顧盼神飛,聲音有一分輕佻,「景世子,本太子可還是惦記著小丫頭的,若是你哪日惹了她,我就將她接去南梁。」

「估計你沒機會!」容景的聲音透著三分清淡,三分散漫,還有不可置疑。

「那是最好!」南凌睿懶洋洋地一笑,看向雲淺月,對她勾了勾唇,「南梁風景秀麗,人傑地靈,風貌不錯。哪一日你厭倦了這天聖,就去南梁,本太子的太子府可以給你做清水鱸魚。保證味道鮮美。」

「好!」雲淺月點頭,袖中的手緊緊蜷了蜷。哥哥這是在告訴她,若是有朝一日天聖不能再待的話,就讓她去南梁。相比較十年前哥哥不聲不響地被換走,今日她能在這送君亭送行,知道他將要去哪裡,她已經滿足。

「本太子上路了!」南凌睿伸手落下簾幕,懶洋洋地吩咐道:「啟程。」

停駐的隊伍得到命令立即走了起來。

南凌睿的聲音再度傳出,「素素,唱一支曲子。」

「是!」素素應聲,似乎尋思了一下,嬌柔婉轉的歌聲響起,一路飄遠。

雲淺月目光追隨著南凌睿的玉輦離開,眸光一眨不眨。這天下不知道還有多久就會變天,他只希望有朝一日,她最親近的人都能陪在她身邊,每日里呼朋引伴,過著快樂清閑的日子。可惜她心裡知道,也許這是奢侈。天下若是有朝一日大亂,最後安平的能有幾人?

「小丫頭,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不要難受了!」夜輕染收回視線,看向雲淺月道。

「嗯!」雲淺月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聽不出什麼情緒。

南梁隊伍走過,南疆的隊伍來到。葉倩和雲暮寒在雲淺月和夜輕染面前勒住馬韁駐足。

「你這個女人倒是打算的精細,來了天聖一趟可謂沒白來,弄了個駙馬回去!」夜輕染看著葉倩,臉上布滿冷嘲,「你追在本小王身後這麼些年,都拋棄了南凌睿,到如今就是這樣追的?該是說你水性楊花好呢!還是該說你陰謀詭計多呢!」

「夜輕染,本公主對你可不薄,說話就這麼刻薄?」葉倩臉上不含怒色,淡淡道:「本來本公主想招納了你為駙馬,奈何你不知福氣,本公主自然就選一個知福氣的了。」

夜輕染冷哼一聲,不再看葉倩,將手中的半壇酒扔給雲暮寒,「喝了!慕寒兄,希望改日你我再對弈一局。」

雲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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