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公子謀 第四十五章 狂熱如火

容景不說話,只看著雲淺月,眸光凝定。

雲淺月皺眉,「你看著我做什麼?我問你怎麼沒走站在這裡?」

容景仿若未聞,依然看著雲淺月不說話。

雲淺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全身上下穿戴妥當,沒有哪裡不對,她抬頭,見容景依然看著她,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她眉頭蹙緊,剛要伸手去摸臉,容景忽然一把將她拽進了懷裡,她一怔,他足尖輕點,帶著她飛身而起。

「喂,你要帶我去哪裡?老皇帝不讓我出皇宮的!」雲淺月想起這個就氣,她如今就等於困在籠子里的小鳥,夜天逸居然請旨教導她。

容景不說話,他輕功高絕,攬著雲淺月兩人的身影彷如一陣清風拂過皇宮的各處景物。宮廷的護衛和暗衛幾乎查無所覺。

雲淺月想著這個人估計啞巴了,三問三不答,她見容景帶著她不是向宮外的方向,她瞥了他一眼,便也不再開口。

不多時,容景帶著雲淺月飛身進了一處宮殿。宮殿門前的牌匾一晃而過,雲淺月看到是御書房三個大字,她一怔,人已經被他帶到了殿內。

老皇帝不在,御書房重兵把守在三丈開外,殿內靜寂無人。

兩人身形落下,雲淺月還沒看清御書房的景象,容景的唇已經落了下來。

這一次的吻不同於早先在太醫院內充滿怒氣重重的一吻,而是如狂風驟雨,似乎傾注他身心所有熱情將她濃濃包裹,像一團火,雲淺月的身子霎時軟了下來,像是要被火烤化烤著,她幾乎承受不住他如此狂熱,伸手推他,容景紋絲不動,她只能向後仰去,身子彎在他臂彎處,無力地承受他的吻,任狂熱將她淹沒。

大腦一片空白,神智飄飛,眼前水蒙濛霧蒙蒙,再看不到別的顏色,容景卻依然不放過她,如玉的手探入她的羅衣內,觸手溫滑的肌膚如一匹錦緞,在他手下揉捻出絢麗的玫紅色,雲淺月身子不停地發出顫慄。

過了不知多久,雲淺月實在承受不住,嗚咽出聲,「容景……你……混蛋……」

她的聲音極低極小,細弱蚊蠅。容景聽見不但不罷手,反而更加狂熱,唇離開她的唇,吻上她眉眼、鎖骨、胸前……白皙如雪的肌膚在他唇手所過之處留下細細密密的紅粉痕迹……

「我……我要死了……你放開……」雲淺月感覺她身子被挑得像是一團火燒,似乎只要再加一把火,就能將她點燃燒著,她無力地垂著手,連抬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

容景終於停下手,低頭看著她。

雲淺月急促地喘息,頭腦暈暈乎乎,身子如火又如水,似乎隨時就要燒著化掉。

容景眸光有濃濃的火焰在燃燒,火焰深處似乎有一個黑洞,隨時都能將雲淺月吸進去,他靜靜地看著她喘息,她白皙的小臉如染了一層胭脂色,她眸光定在她被吻得紅腫的唇瓣和凌亂的吻痕上,終於開口,「長記性了沒有?」

他的聲音低而啞,似乎壓抑著什麼破喉而出。

雲淺月急促的喘息停頓了一下,不答話。

「嗯?長記性了沒有?」容景看著雲淺月,唇又貼上她的唇,手同時撫著她肌膚揉捻。

「容景,你混蛋……」雲淺月欲打開容景的手。

容景順勢將她手握住,纏在一起,十指相扣。他腳下輕輕一動,雲淺月的身子靠在玉案上,他俯身壓在她身上,身體與她親密無間,盯著她的眼睛又問:「長記性了沒有?」

「長你個大頭鬼!」雲淺月心裡一火,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吼了一句。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她瞪著容景,但即便是吼,她的聲音也軟綿綿的沒有半絲威懾力。

「看來你還沒長記性,不要緊,今日有的是時間,我慢慢教導你長記性……」容景看著雲淺月,話落,唇瓣再次落下,含住她嬌嫩的唇瓣。

雲淺月還要再說話,可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她本來身子就再不能承受,此時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被他緊緊扣住,身子上面如壓了一座大山,明明看起來瘦得跟竹竿子似的人,卻是力氣大得令她推卻不動,她本來提起的氣力霎時一泄,身子再次軟了下來。

雲淺月幾欲窒息,容景卻依然不放過她,如玉的手划過她身體每一寸肌膚回到腰間,手指輕輕一勾,扯住了她的絲帶,絲帶本就順滑,頃刻間被扯掉,她大片的肌膚暴露在他身下,雲淺月身子一顫,神智剎那驚醒,容景看著她,漆黑的眸光幾乎被慾望淹沒,放開含著她的唇瓣低啞地道:「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在這裡其實也不錯,你說是不是?」

「才不要……」雲淺月臉紅如火燒,吐出口的聲音連她自己聽了都臉紅。她如今雖然被他折磨得酸軟無力,可還沒有昏厥,可沒忘了這裡是御書房。

「那在哪裡?你選地方!」容景看著雲淺月,眸光黏在她臉上濃得化不開。

雲淺月喘息著看著容景,這個混蛋絕對不君子,不良善,她就知道他不找回場子肯定不罷休,有些憤憤地道:「哪裡也不要,你快放開我!」

「我要放開你也行,那你告訴我,你長記性了沒有?」容景手指勾著雲淺月裙帶打圈。

雲淺月撇開臉不看他。

「是誰口口聲聲說要嫁給我,以後在榮王府相夫教子,給我洗衣做飯生孩子?」容景唇瓣貼著雲淺月的唇瓣,如雪似蓮的氣息噴洒在她臉上,啞著嗓子挑眉。

雲淺月騰地臉又紅了幾分,想著這是容景嗎?偷聽牆角還說出來也不嫌丟人,她偏著頭不說話。

「是誰說以後若是皇上給我賜婚一個她就要殺一個?嗯?」容景又問。

雲淺月當沒聽見。

「是誰說以後要禍害我家,有我管著,嫁過去連榮王府的紫竹林都爬不出?」容景眸光沉澱出一抹笑意,聲音低而柔,若清風划過,無痕無聲。

「你羞不羞?臉紅不紅?居然偷聽人說話!」雲淺月終於受不住了,轉回頭看著容景。

「你不是對皇上說你都不臉紅,別人替你紅什麼嗎?」容景笑看著雲淺月,眸光在她臉上打轉,低聲道:「我不臉紅,你的臉現在比較紅!」

「你滾開……」雲淺月想著感情這混蛋將她的所有話都聽全了!她羞憤地伸手推他。

容景紋絲不動,看著雲淺月,雲淺月對他瞪眼,他忽然將臉埋在她脖頸處低低笑了起來。他笑聲極低,胸膛微微顫動,似乎極其愉悅,聽著這樣的笑聲,似乎大片的雪蓮花一層層在眼前綻開。

雲淺月沒好氣地推他,「笑什麼?小心將狼招來!」

容景依然笑著,彷彿沒聽見。

雲淺月仰臉無語地看著棚頂,御書房金磚碧瓦,明黃的顏色晃得她眼前金光一片。她想著這麼些年老皇帝的眼睛怎麼也沒被閃瞎了呢!

「一人之重,全天下人之輕。」容景笑了半響,收了笑意,低低開口,聲音似喜似嘆,「我終於在你心中很重了嗎?雲淺月,你總算還有良心!」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她哪裡看起來像是沒良心的樣子了?

容景忽然放開她直起身,手臂也順勢將她身子攬起,將她被扯開的衣裙攏回肩上,低頭給她將扯開的腰帶繫上。如玉的手動作不見如何快,卻是有條不絮片刻就將雲淺月散亂的衣物整理妥當。

雲淺月看著容景,面前的人錦袍玉帶,衣冠楚楚,連半絲頭髮絲都沒凌亂,她卻是被他折磨的一團糟。她有些氣悶。

容景將雲淺月衣物整理妥當,又略微給她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髮絲,才罷了手看著她,見她一副氣悶的樣子,目光凝視片刻,俯下頭在她臉頰落下一吻,將她身子輕輕抱進懷裡,低聲一嘆,「對不起!」

雲淺月一怔,這混蛋在道歉?道哪門子歉?

「六公主攔住我給我看了一封信,我才被她攔住耽擱了時間。」容景聲音極輕,「你知道,只要是關於你的事情,都能讓我方寸大亂。明明知道這是有人故意拖延我,可是我卻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接那信。」

「什麼信?」雲淺月挑眉。她就想著憑六公主如何能攔得住容景?

「是你寫給七皇子的信。」容景道。

「和剛剛他拿出來念的一樣的字畫?」雲淺月眼睛眯了一下。她寫給七皇子的信如何會在六公主手裡?再說六公主在寢宮養傷,是如何得知容景進宮的?看來是夜天逸故意施為。否則看夜天逸將她五年前寫的信都保存的完好的摸樣,又如何允許她的信旁落他人之手?

「不是!」容景搖頭,「是你的筆跡!兩個月前你寫給他的信!」

雲淺月推開容景,兩個月前,那就是她失憶前了?

容景抱著她不動,將她按在懷裡,雲淺月看不到他的臉,只聽他低聲道:「是一封你失憶前寫給他的信。」話落,他頓了頓,低聲道:「他最懂得抓住我的要害,讓我方寸大亂……後來我定下心去太醫院,便見你和他……你讓我如何不怒不氣……」

雲淺月想著怪不得他被耽擱那麼久,然後去了太醫院時臉色那麼難看。她抿了抿唇,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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