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繁華 第六十五章 就嫁給他

四目相對。容楓剎那移開了目光,背轉過了身去。

雖然距離的有些遠,但云淺月還是清晰地從他眼睛看到了一閃而逝的痛苦。她唇瓣抿起,想著這個身體主人以前看來的確是與容楓認識且有某種極深的聯繫。到底是什麼聯繫呢?她想起他那日的話,忽然覺得心口莫名地疼了起來。她低下頭,伸手捂住心口,有些不明白地看著自己。

容景視線忽然看過來,目光定在雲淺月捂著心口的手上,清淡的眸光瞬間形成了黑色的漩渦,似乎要將她捂著心口的那隻手吸進去。

那疼痛不過是一瞬,待雲淺月想要探究的時候便消失於無形。她用力在腦中搜索記憶,卻是沒有絲毫,她嘆了口氣,重新抬起頭。只見容楓對面已經站了一個人,一個和容楓差不多年歲的年輕男子,她不認識。

「弱美人,你倒是本事,居然將他請了回來。為了那把碎雪?」夜輕染看著容楓出現,湊近容景,壓低聲音道。

容景瞥了夜輕染一眼,沉默不語。

夜輕染哼了一聲,「就算他是雪山老人的徒弟又如何?本小王也不怕他,照樣贏回碎雪給月妹妹把玩。」

「只要你贏得了他就行。」容景淡淡道。

「那你就看著!本小王自然贏得了他。反正你武功盡失,那碎雪你是別想了。弦歌不是我的對手。」夜輕染一副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的神情。

「碎雪雖好,也不過是在天下三大名劍中位列第三而已。」容景道。

「那第一第二名劍在百年前就早已經失去蹤跡,只要那兩把劍一天不出來,這碎雪就是最珍貴的劍。本小王今日就非要拿它到手不可。」夜輕染不以為然道。

「嗯,希望你能成功,不要讓她失望。」容景聽不出情緒的扔出一句話。

「那是自然!」夜輕染聞言看向雲淺月,只見她看向場中,面上神情和目光與以往不大一樣,他順著她視線看去,就見她目光是落在容楓身上,那樣的目光不是她以往的純碎清澈淡然,到底是什麼她說不出來,但總感覺是不一樣的。他收回視線,疑惑地問容景,「月妹妹和容楓認識?」

「我哪裡知道!」容景不去看雲淺月,聲音淡薄,「不認識她的人怕是少!」

夜輕染一怔,隨即撇撇嘴,哼了容景一聲,「不過是問問你而已,你怎麼跟吃了土炮似的?別人認識月妹妹不奇怪,我只是奇怪月妹妹居然看著像是認識那小子似的。他不是自小被送去了天雪山拜在了雪山老人門下嗎?月妹妹如何能認識他?」

「那就需要你去問問你的好月妹妹了。」容景聲音依舊淡淡,似乎漠不關心。但仔細聽來還是覺得與以往不大一樣。

「我自然會問的,但不是現在。」夜輕染不再理會容景,瞥了雲淺月一眼,見她專註地看著場中,也向場中看去。

「第一局,文伯候府公子容楓對文將軍府的公子文勝。比武開始!」四皇子身邊一個裁判高聲大喊了一聲。

眾人三倆低語的人都直起身子,停止了交談,向場中看去。

只見喊聲落,高台上二人瞬間交起手來。眾人還沒看清如何出手,就見文將軍府的公子文勝以一個漂亮的弧度被打下了高台,偏偏還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直到站穩身子,還茫然地看著高台,一副不明白自己怎麼還沒過一招就被人打下來的。

「好!果然不愧是文伯候的後人!」老皇帝大讚了一聲。

「是啊!這等身手當真了得!」德親王也大讚。

「半招定輸贏,出手不傷人!有君子風範!」雲王爺也稱讚。

「當年文伯候才華冠蓋,他的後人有此身手也不稀奇。」孝親王爺在幾人話落,覺得應該說些什麼,但容楓是榮王府的旁支,他自然不想誇,只能變相地說了一句應瑒的話。

「果然是雪山老人的徒弟。」夜輕染也贊了一聲。心中掂量著若是自己半招之內是不是能將文將軍那個小子扔下高台去,這樣一想覺得文勝本來就是草包,自己也可以將他扔下高台去。

容景面色清淡,似乎此等情形早就在他預料之中,沒任何錶態。

「第一輪文伯候府公子勝出!第二輪,鳳老將軍府小公子鳳楊上台!」裁判高喊了一聲。

下面人群中一人飛身而起,還沒等裁判說開始,他就當先出招。招式狠辣,直擊容楓面門。容楓輕輕躲過,衣袖擺動間,只見他輕鬆一揮手,鳳楊身子如一抹柳絮般飄了出去,眾人再次驚呼一聲,再看他已經被扔下了高台,只不過這回鳳楊重重栽了一下子,顯然是容楓故意為之。

「好!」老皇帝再次高喊了一聲。

德親王等人齊齊點頭,讚揚的話雖然沒說出口,但面上神情著實顯現著讚揚。

雲淺月如今雖然武功盡失,但目力比常人還是要好。她見容楓出手簡單,卻輕飄飄將人扔了出去,而那二人顯然連他半絲衣邊也未曾沾到,顯然他內力強大。

「第二輪文伯候府公子勝出!第三輪兵部侍郎公子王聽譯上台!」裁判再次高喊。

他話音剛落,一名年歲稍微大一些的男子飛身上了高台。

與剛剛前兩名一樣,不過須臾功夫再次被打下了台。

「第三輪文伯候府公子勝出!第四輪,文昌郡府尹公子上台!」裁判再次高喊。下面又有一人飛身而起。與剛剛那人一樣,很快就被打下了台。

「第四輪文伯候府公子勝出!第五輪……」裁判重複同樣高喊。

緊接著重複一樣的動作,那人剛上台片刻,便被扔下了台。

接下來有人上台,又有人下台,盞茶十分已經二十多人被打下了台。

這一處亭中眾人靜靜,只有老皇帝偶爾叫好聲。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後,百多人都被容楓打下了台。而那裁判依然在繼續高喊,沒有停頓的勢頭。而高台上容楓也沒有任何異議。

雲淺月蹙眉,從台上移開目光看向台下,只見黑壓壓一片,大約千人。她想著若這樣車輪戰下去的話,千人對付一人,如何受得了?她收回視線看向在坐的人,眾人都無人有異議,眸光掃過容景清淡的面色和夜輕染認真觀看的面色,那二人顯然也無異議。她抿了抿唇,轉頭對老皇帝道:「皇上姑父,他若是不輸的話就一直在這台上了嗎?您看下面還有那麼多人呢!若是這樣下去,他豈不是贏了也要累死?」

雲淺月的聲音不低,足夠亭中眾人都聽到。眾人聞言都轉頭看向她。

老皇帝也從場中收回視線,笑著道:「這是歷年來武狀元大會的規矩,我天聖男兒要的不僅是武功,還要有耐力體力。若是堅持不住,也當不上武狀元!」

「可是往年也是這麼多人?」雲淺月疑惑地問。

老皇帝一怔,再次看向場中,收回視線,搖搖頭,「往年大約是這些人的一半吧!」

「這就是了。往年才是一半人,今年卻是增加了一倍人數。這未免有失公允。若是真將台上的贏者累死了的話,豈不是我天聖就少了一個英才?」雲淺月道。

老皇帝皺眉,看著容楓,似乎在認真尋思雲淺月的話。

「淺月小姐,文武大會的規矩可是由百年前就規定下的,難道你想打破?」孝親王雖然離的遠,但不影響和雲淺月說話,聲音也清晰地傳來。

「請問孝親王,規矩是誰定的?」雲淺月反問。

「自然是始祖爺!」孝親王府。

「始祖爺也是人,他不是神,不能料到身後百年之事。既然規矩是人定的,為何不能打破?始祖爺已經不在,當今執掌這天聖江山的可是皇上姑父,皇上姑父也是一朝天子,自然有權利更改完善,施行與時俱進的方法,才能更好的建設我們天聖江山基業。若是一味地固步自封,如何能壯大我天聖?豈不是始祖爺時候什麼樣還是什麼樣?還談何發展壯大,繁榮富強,宏圖偉業,千載功勛?」雲淺月本來不想出頭,但這個規定太過陳舊不公平,她實在看不過。再說對於容楓她心裡總感覺有一種抓不住理不清的感覺,想來是她這個身體主人的遺留下的情緒。所以,就幫幫他又如何?

孝親王被噎得一愣,似乎沒想到雲淺月也能說出這番話來,他看向老皇帝,老皇帝也是面色驚異,他立即道:「無知小兒,始祖爺的祖訓如何說能改就改的?淺月小姐才識字幾日,就妄談治國,實在可笑!」

「我是愚鈍,什麼都不懂。但我懂得一樣,就是這樣的比武著實不公平。我看不過去,自然要說來,皇上姑父既然要我坐在這裡,總不能讓我只是看著不說話吧!」雲淺月橫了孝親王一眼。

孝親王反擊,「什麼叫做公平?這自古哪裡有公平在?」

雲淺月立即抓住了他話柄,笑了一聲,無精打采地道:「原來這武狀元大會本身就存在著不公平啊?我還當多正規多公允,感情就是玩呢!哎,早知道就是皇上姑父一片好意恩准我來看,我也不會來了。真沒勁,老是看他一個人在上面。看到最後估計就會看到他累死吐血而亡。武狀元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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