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繁華 第五十七章 與佛無緣

雲淺月聽到夜天傾的聲音,臉色更沉了幾分。

「原來淺月是大師要找的那個封筆的有緣人?」雲王爺跟隨夜天傾之後走出,看到靈隱大師攔在雲淺月面前,也訝異地問。

「到底算不算,快點兒!我的手腕都快被掐斷了。」雲淺月不理會夜天傾和雲王爺。心下煩悶。想著她怎麼就這麼倒霉!從來了就一日好日子還沒過上呢!這接連的風暴就快砸死她了。難道這個身體的主人以前也是日日處在水深火熱中?天可憐見的……

「阿彌陀佛!佛求有緣人是不假,但也要彼此心甘情願。老衲雖然心甘情願,但是淺月小姐顯然不是如此。老衲若是強行給淺月小姐算卦,就是強求了。強求不是我佛慈悲。那麼就失了卦象的靈術。也就是說此時還是機緣未到。」靈隱大師看著雲淺月,雙手合十,「今日就罷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啊!」雲淺月頓時一喜。

「嗯,是老衲說的,老衲這就等著淺月小姐何時想要卜算之時再給淺月小姐卜算。這一卦留待他日。」靈隱大師頷首道。

「哥哥,聽到了嗎?還不放開我?」雲淺月轉頭得意洋洋地看著雲暮寒。

雲暮寒蹙眉,緊攥著雲淺月的手腕不松,看向靈隱大師,「大師,您雲遊四方,四海為家。您和妹妹再遇見時候,不知是何時何日,今日有機緣相遇就是機緣。還是請大師將這一卦卜算了吧!」

「雲世子,卦象也是要求心誠則靈。淺月小姐無心,就算卜算了也是不靈驗的。天地隨廣,有緣便是咫尺天涯也可相遇,無緣就是對面相遇也不相識。老衲雖然雲遊四方,但也不是無跡可尋。他日淺月小姐若是想找老衲,還是找得到的。」靈隱大師搖搖頭,對雲暮寒道:「將淺月小姐放了吧!」

「聽到嗎?心誠則靈!我的好哥哥!」雲淺月拉長音沖著雲暮寒沒好臉色。

「淺月,你還是讓大師……」雲王爺也覺得機會千載難遇。不明白他這個女兒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嘆了口氣,他在她自小就沒明白過,如今更是難以明白。

「你們都煩不煩!別讓我惱啊!」雲淺月臉沉了下來。

雲王爺立即住了口。

雲暮寒看著雲淺月,神情似乎十分無奈,只能緩緩鬆了手。

雲淺月揉了揉被攥紅的手腕,狠狠挖了雲暮寒一眼,對靈隱大師擺擺手,「青山綠水,後會無期啊!」話落,她向容景的馬車走去。

「青山綠水,後會有期!淺月小姐沒準有朝一日會主動去找上老衲的。」靈隱大師看著雲淺月快步而走的身影笑道。

雲淺月切了一聲,走到沉香木打造的馬車前,伸手挑開帘子就鑽了進去。通體漆黑的馬車和遮擋的簾幕,再看不到車內情形。

「大師後會有期!」容景淺淺一笑,對靈隱大師微微一拱手。

「景世子後會有期。你我勿須諸多客套,景世子好走!」靈隱大師合十含笑道。

「也是!」容景點點頭,轉身向馬車走去,他步履雖然緩慢,卻很快就走到了馬車前,伸手挑開帘子,進了馬車。之後聲音傳來,「容昔,你坐你二姐姐的馬車回府!」

「是,世子哥哥!」容昔乖巧地點點頭,向容鈴蘭的馬車走去。

弦歌早已經等候在馬車前,見二人上車,立即一揮馬鞭,馬車走了起來。

「我也希望和大師後會無期!我不喜歡聽和尚念經。」夜輕染對靈隱大師擺擺手手,去牽他的馬。

「小王爺好走!」靈隱大師再次合十而笑。

「喂,你不是要去坐車嗎?」夜天煜在夜輕染後面喊。對靈隱大師匆匆一拱手,立即追了上去。

「月妹妹如今定是一副臭臉。我才不想此時去招她厭。就讓她對著弱美人發脾氣去吧!」夜輕染唏噓了一聲。他沒幫到她有些慚愧啊!可是也不怪他,雲家那老爺子手腕高著呢,若是他要是真招了那老頭子恨的話,他恐怕真將那小丫頭鎖著讓他見不著,那小丫頭又武功盡失,估計也偷溜不出來。他自然被雲暮寒威脅不敢動作。

「唔,也是。月妹妹似乎真不一樣了。」夜天煜想起剛剛雲淺月居然對雲王爺冷臉惱怒,也唏噓了一聲。那臉色當真是臭的可以。

「哪裡有不一樣了?我看就是她的本性而已。」夜輕染解開韁繩,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四蹄揚起向山下衝去。直上直下的盤山道旁人都不敢騎馬,他卻是如履平地。

夜天煜蹙眉尋思,眸光微微閃爍了片刻,轉身走向自己的馬車。

雲暮寒對靈隱大師點點頭,靈隱大師也點點頭,他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太子殿下、雲王爺後會有期!」靈隱大師對著夜天傾和雲王爺道。

「大師何日離開靈台寺?」雲王爺詢問。他還是想著自己說不通淺月,若是老王爺也許有辦法說通她來卜算這一卦。

「老衲也稍後就離開,應一道友相邀前去東臨海一趟。」靈隱大師道。

雲王爺一驚,「大師要去東臨海,那萬一淺月回心轉意想要求取您一卦,那該如何去找您?」

「雲王爺放心,淺月小姐心志堅定。短時間是不會尋找老衲的。也許此生都不會尋找老衲也說不定。佛講究機緣。雲王爺勿要太過鑽牛角尖才是。」靈隱大師笑道。

雲王爺點點頭,只能心裡嘆氣。

「父皇此次派遣我來祈福沐浴佛音收穫甚大。父皇本來欲請大師入宮參佛幾日,如今大師要遠程,恐怕不成了。不知大師何日歸來?希望下一度的祈福節還能再見到大師。」夜天傾詢問。

「東臨海路途遙遠。歸期無定數。小則一二年、三五年,多則十年八年也說不準。太子殿下勿念。」靈隱大師看著夜天傾,鄭重道:「老衲送太子殿下一句話,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太子殿下需慈悲為懷,心胸寬闊,才能天寬地廣。反之,恐怕會禍起天意。太子殿下需謹記。」

「天傾受教。定會謹記於心。」夜天傾頷首點頭。轉身向,馬車走去。

容鈴蘭立即抬步跟上夜天傾。

「希望大師早日從東臨海回來。」雲王爺拱手,也向自己馬車走去。

馬車如來時一般拉出長長的一隊,向山下走去。前面容景的馬車早已經沒了蹤影,後面的馬車剛剛啟程,從上而下,香泉山形成一道醒目的風景。

「阿彌陀佛!」靈隱大師對著天空雙手合十,神情似悲憫又似嘆息。

「師叔,那淺月小姐真有不同?」慈雲方丈問靈隱大師,「與我佛有緣?否則為何您非她不可?」

「她啊,與佛無緣。」靈隱大師笑笑,不欲再說,轉身回了寺中,一邊走一邊道:「我也該收拾行囊啟程了。」

「慈雲真想和師叔一起離開。只是沒想到卻出了景世子和淺月小姐受難以及十二金像被盜走之事。如今又被拴住了。恐怕皇上不會放過靈台寺。」慈雲方丈一嘆。

「有難就去榮王府尋求景世子,他看在老衲的面子上定會相助一二的。」靈隱大師道:「你放心,靈台寺有驚無險。那十二尊佛像啊……就不要再想了。交給皇上和太子殿下去煩心就好。」

「師叔說的是!」慈雲大師點頭。

二人說話間進了寺中。山門關閉,熱鬧了數日的香泉山終於安靜了下來。

沉香木打造的馬車內,直到下山雲淺月都一直沉著臉對著容景。容景靠著車壁坐著,似乎沒看到雲淺月冷臉的神色,從上車後就手捧了一本書翻看。似乎看得極其入神。如玉的指尖不時翻動書頁,輕輕的翻書聲不時響起。

半個時辰後,雲淺月待得無聊,也沒有睡意,也拿起一本書倒著翻看起來。

容景眼皮抬了抬,看了雲淺月一眼又垂下繼續看書。

車中二人都不說話,各自看書。車廂外車軲轆壓著地面的聲音摻雜著凌亂馬蹄聲連續地響起。下山後,走上官道,晃蕩的馬車才平穩。

夜輕染打馬來到車前,「月妹妹,你在做什麼?下來騎馬嗎?我載你一程!」

「不騎!」雲淺月頭也不抬。

「還在生氣啊?前面十里地之後我可就要轉了路去軍機大營了。你想找我賽馬估計又要等好些日子。」夜輕染道。

雲淺月抬頭,蹙眉問:「軍機大營離京城很遠?」

「軍機大營在西山,離這京城五十里地。也不算遠。但是半個月後就是每年一度的武狀元大會。今年皇伯伯有旨,會有所擴充武考範圍,不止京中各府好武學的公子們、各州縣武子們,布衣百姓只要過了各州縣所設的前三名,都可以參加此次武選。軍中優秀者也可以參選,進入前三甲直接官升三級。頭名武狀元封官拜將,最主要的是還有和弱美人交手的機會。我掌管軍機大營,如今自然要回去忙於此事。恐怕半個月之後才能尋到空來去找你玩。」夜輕染道。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半個月之後又有熱鬧了?」雲淺月看了容景一眼,見他神色淡淡,她想著如今這傢伙功力盡失,手無縛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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