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繁華 第五十六章 有緣人

雲王爺盯著雲暮寒,臉上著實寫滿了擔心,看著雲暮寒微變的臉色他心也跟著顫了起來。等了半響不見雲暮寒開口,他急急問,「她……怎麼樣?」

雲暮寒沉默片刻,緩緩放開了手,看了雲淺月一眼,對雲王爺道:「她武功盡失,除了身體極度虛弱外,沒有任何不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武功盡失不礙事,可以再修習回來。」雲王爺緊繃的心弦一松,轉身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我去謝景世子大恩。若是沒有他相助,真不敢想像後果如何!」

雲淺月看著雲王爺出去,也不出聲攔阻。雲暮寒亦是沒有開口阻攔。

雲王爺剛走到門口,只聽到莫離聲音從外面傳來,「小姐,太子殿下和四皇子來了!」

「就說我要休息,不見!」雲淺月臉色一冷,斷然命令道。

「淺月,這……太子殿下和四皇子來看你,不見是不是不太好?」雲王爺停住腳步,看著雲淺月,見她臉色冷然,嘆息了一聲,低聲道:「這三日三夜太子殿下也未曾合眼,一直派人全力查找解救你和景世子……」

「哼,恐怕是這件事情和他脫不了關係。他全力施為不過是掩藏真像而已。」雲淺月冷哼一聲,她不相信夜天傾是無辜的。尤其是那祈福樹的巧遇,說他去給皇后祈福她才不信,尤其還是大晚上的。還有她在祈福樹上聞到那一絲異香,從下樹之後她就渾身難受昏昏沉沉,打死也不相信和他沒關係。

「怎麼說?」雲王爺一驚。

「那日我去祈福樹的時候碰見了夜天傾,之後我催情引發作。你想想,若沒有容景在,我此時怕是不死也會被夜天傾扒層皮。」雲淺月說得毫不客氣。那扒層皮只的是什麼不言而喻。夜天傾自然沒有千山雪蓮丸救他。有的只是他自己。她冷笑,「你不覺得他出現的太過巧合了?這三日時間他難道沒有時間去給皇后祈福?偏偏那個時候去?還是大晚上的?」

雲王爺臉色變了幾變,向窗外看了一眼,見夜天傾和夜天煜被莫離攔住,他收回視線地雲淺月低聲道:「此事需要慢慢查,沒有證據千萬不要胡說,也許真是巧合也說不定。畢竟那是太子殿下。」

「嗯!」雲淺月表示同意。

雲王爺見雲淺月真沒有要見的意思,點點頭,「既然你不想見就不見了吧!你的確也是該好生休息的。我先去景世子那裡,今日不下山了,就住在靈台寺,晚些時候再來看你。」話落,不等雲淺月再說話,他抬步出了房門。

「我也去景世子那裡看看!你肯定很困,睡吧!」雲暮寒也站起身。

「好!」雲淺月點頭。

雲暮寒也抬步走了出去。

夜天傾和夜天煜一見王爺和雲暮寒先後出來,都齊齊從莫離身上移開看過來。夜天傾立即急聲問,「雲王叔,月妹妹怎麼樣了?可是受了大傷?我已經派人進京去調遣來兩名太醫院的女醫正給月妹妹看診。」

雲王爺一愣,看向夜天傾,「太子殿下也太勞師動眾了。你忘了暮寒也會醫術了嗎?他剛剛已經給淺月看過診了。淺月除了武功盡失外只是身體虛弱些。太子殿下放心吧!」

夜天傾面色一僵,看向雲暮寒,掩飾住眸中一閃而逝的情緒,笑道:「我一時情急,倒是給忘了雲世子也懂醫術了。只想著靈隱大師畢竟是出家人,給景世子看診還好,給月妹妹看診不太方面。就派人去太醫院調遣兩名女醫正來。如今人都已經早下了山了。」

「太子殿下再派人隨後去攔截知會一聲吧!沒必要勞師動眾。」雲王爺道。

「算了,醫不嫌多。太醫院的女醫正專攻女子之身病情診治。而且也知道如何給月妹妹體虛滋補調養,來了也沒害處。就讓她們來吧!」夜天傾道。

「既然如此也好!」雲王爺點點頭。

雲暮寒淡淡瞥了夜天傾一眼,清淡的眸光底部冰冷一片。他自然知道他讓女醫正來想什麼,無非是要給淺月驗明正身,景世子和她關在地下佛堂三日三夜,他有這個心思也不奇怪。「月妹妹不喜琴棋書畫針織女紅,從小就喜歡武功。如今武功盡失,她心中必定難受吧?」夜天傾看向中間的主屋,如今天色將晚,又有簾幕遮掩,看不清裡面的情況,他嘆息難過地道。

「是啊,她一直喜歡武藝。」雲王爺嘆道:「不過淺月武藝本來就不精,再學就是了。也沒什麼打緊的,只要身子沒損就是值得慶幸的好事。」

「雲王叔這可說錯了。月妹妹的武功其實很好呢!尤其是輕功。」一直沒開口的夜天煜道:「我的輕功都比她不及呢!如今這回她武功失去,自然是難受的。」

「原來淺月輕功好啊,我這個做父王的都不知道,真是慚愧。」雲王爺愧疚道。

「雲王叔這些年輔佐父皇致力於天聖朝綱,顧大家而忽視小家也在所難免。」夜天傾話落,又是一嘆,「我進去看看月妹妹,可以安慰她一番。武功可以再學,她若是喜歡以後我親自教她武功就是。」

雲王爺一愣,沒想到夜天傾如今對雲淺月不一樣了。以前他如何冷臉淡漠對待雲淺月他也是知道的,如今這太子殿下似乎對淺月上心了,居然要親自教她武功?這算不算是好事兒?他回頭看了房間一眼,似乎不知道該不該做主張讓夜天傾進去。

「她如今睡下了,太子殿下等她醒來再來吧!畢竟是在地下佛堂沒食沒水困了三日。她睏乏是自然的。我想太子殿下既然愛護妹妹,也不想打擾她休息吧!」雲暮寒淡淡開口。

「是啊,剛剛來的時候我就想著月妹妹定是睡下了,她實在有一個愛睡的毛病,我前些日子每日來她都在睡覺。太子皇兄,我們等她醒來再來吧!」夜天煜道。

「也好!等太醫院的女醫正來到我再帶人過來!」夜天傾點頭,也知道強行進不去。他掃了一眼隱去的莫離,眼底狠厲之色一閃而逝。轉身向西廂院子走去,「本殿下去看看景世子。」

「太子皇兄,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剛剛我早你一步先去了景世子那裡。景世子的人命人將院子都守死了。比月妹妹這裡還要嚴。言明除了靈隱大師外誰也不見。」夜天煜對著夜天傾道。

夜天傾臉色一沉,「景世子這是何意?」

「太子皇兄,景世子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十年不出府,曾經十年前他大病初始連父皇都不見,如今此次又遭大難,他不見人不是很正常?」夜天煜看著夜天傾,懶洋洋地道:「沒準他也和月妹妹一樣休息了呢!畢竟他大病還未痊癒,一番遭難精神不濟會引發了舊疾也很正常。」

「那我們更應該去看看了。」夜天傾道。

「太子皇兄進去能幫得上忙?有靈隱大師在又何愁景世子不大好?」夜天煜道。

「四皇子說得對。靈隱大師是得道高僧,也許正在給景世子診治,我們去了也是打擾,幫不上什麼忙。」雲王爺看了一眼天色,對夜天傾和夜天煜道:「太子殿下、四皇子、我們前去達摩堂吧!找方丈大師商量一下,此事到底因何而起。那機關暗器為何會突然從祈福樹打開讓淺月和景世子遭了難。如今景世子和淺月既然無恙,我們看他們也不在一刻。還是要徹查原因才是。」

「好!就依雲王府之言。本太子那日也險些同月妹妹一起遭了難。自然要查個清楚明白。」夜天傾點頭。

「我到情願那日是我和月妹妹一起遭了難。」夜天煜佯裝一嘆,可惜地道:「可惜,我第一日來了這靈台寺就給母后早早祈了福,派人快馬加鞭將祈福的福氣送回京城了。若是我也和太子皇兄一樣那晚再去祈福的話,能遇到月妹妹。沒準當時就不是景世子和月妹妹一起被關了三日,而是我呢!哎,失策啊!」

夜天煜話落,不停地嘆息搖頭。

雲王爺心思一動,剛剛本來就聽雲淺月說那日夜天傾太過湊巧遇到她。如今再聽夜天煜意有所指之言,一時間心中沉思。難道此事真和太子殿下有關?

「四弟,父皇命我前來給整個天聖上下蒼生沐浴佛音祈福,自然沒有你有如此清閑早早就給母后祈福了。那日晚上我才得了空去祈福樹給母后祈福,卻是湊巧趕上月妹妹去祈福樹祈福。那日不止月妹妹一人去祈福,還有丞相府的玉凝小姐。玉凝被打上來磕破了額頭,如今在丞相府養傷。我有武功,才不至於出事。」夜天傾臉色一沉,警告道:「而且她和景世子被關在地下佛堂三日之事還是不要大肆宣揚為好。有關月妹妹名聲。我早已經派人封鎖消息,無人知道月妹妹和景世子一同關了三日,就說是分別被關在了兩間暗室內。你以後再休提此事。」

「呵,太子皇兄如今倒是顧及月妹妹名聲了。」夜天煜輕笑。

「四弟!我何時不顧及月妹妹名聲?我看你如今越來越放肆了。每日里清閑的只管琢磨有的沒的,我此番回京就向父皇遞摺子,讓父皇給你安排職務。免得你再遊手好閒。」夜天傾板下臉怒斥了夜天煜一番,話落,不再看夜天煜,對雲王爺道:「雲王叔請!我們這就去達摩堂尋方丈大師徹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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