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繁華 第四十四章 有錢人啊

雲淺月的手剛剛挑開帘子一條縫隙,還沒看清楚外面情景,突然就被容景伸過來的手攔住,她疑惑地轉頭看向他。

「你不是很困嗎?既然如此就在車中睡吧!」容景道。

「我如今不困了。再說車裡睡哪裡有房間里睡得舒服。」雲淺月揮開容景的手就要下車。

容景看著雲淺月似乎在猶豫,並沒有撤回攔阻的手。

「喂,你攔著我幹嘛啊?」雲淺月推不開他手,挑眉看著他。

「你的頭髮亂了,我幫你弄一下吧!」容景道。

「是嗎?不至於吧?我已經很小心不弄亂它了。」雲淺月伸手去摸頭髮,皺眉道。

容景先她手一步到了她頭頂,指尖輕輕一挑,一頭好好的孔雀同心髻被打散,朱釵,玉步搖,珠花齊齊掉下,她一頭柔順的青絲披散開來。

「喂!」雲淺月驚呼一聲,已經未時已晚,她頓時瞪著容景,「明明沒亂!」

「亂了!」容景不看她道。

「你……」雲淺月挖了他一眼,惱道:「如今這才叫亂了!」

「我給你重新紮上!」容景不知打哪裡變出一把梳子,開始伸手捋雲淺月頭髮。

「不用你!」雲淺月打開他手,張口沖外面喊,「彩……」

「外面如今人定然太多,你若是喊一聲都會看過來,難道你想要別人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嗎?」容景揚眉,擺弄著手中的梳子,「披頭散髮,衣冠不整。如果你想,我不反對!」

雲淺月一噎,那個「蓮」字頓時吞回了口中,她臉色極其難看地看著容景,披頭散髮是真的,但她何時衣冠不整了?心中惱恨自己剛剛沒他手快,沒好氣地道:「你會梳頭?」

「自然會!」容景道。

「那……你梳吧!」雲淺月任命地閉上眼睛,誰叫她不會梳古代這頭髮,只能讓他梳了,反正她也不喜歡那個髮髻,如今散了也好。但還是不放心地囑咐道:「你輕點兒啊,別拽疼我頭皮。」

「好!」容景重新抓住頭髮,果然梳子很輕地滑過雲淺月一頭青絲。

雲淺月對男人會梳頭向來不抱什麼希望。無聊地將那些掉在車廂的玉步搖和珠花拿在手中把玩。看來這個時代的製作工藝還是特別落後的,這麼上等的玉石,卻是打磨拋光的技術極差,而且樣式也太過簡單,細微處雕刻清理的也不徹底。而且這些日子她也看了她的那些首飾,除了金銀只有玉,也沒有什麼寶石之類的。若是她去開採些寶石做成首飾來賣的話,估計一準發家。

這樣一想,雲淺月頓時來了精神,偏頭問容景,「你家有多少錢?」

「怎麼?你真想數我家的錢?」容景挑眉,斜睨了她一眼,手下動作卻不停。

「問問。」雲淺月道。

「大約五十萬兩黃金。」容景道。

五十萬兩黃金啊!一兩黃金相當於現代四千人民幣,那五十萬兩黃金也就相當於現代的二十億了。這個世界一文錢買一個肉包子,物價比高,那個世界一塊錢一個肉包子,也就是相當於目前那個世界的二百億了,二百億人民幣的確也還算有錢人吧!但也不算太有錢,畢竟他們家是王爺嘛!若是按照他家實力龐大估計可以隨意開採金山金礦。她又問:「你家是不是開採金礦?」

「你以為金礦誰都能開採?而且那麼容易開採?」容景淡淡道:「這天聖皇朝的金礦也多不過兩座而已。有皇室駐紮大量兵力把守,不是誰想開採就開採的來的。」

「哦,那你家那麼多錢哪裡來的?」雲淺月又問。

「幾代世襲存下來的家底被我擴充而已。」容景道。

雲淺月聞言叱了一聲,「原來那是你家祖宗的錢,也不是你的錢啊。居然還花得心安理得,看你奢侈的,居然坐沉香木打造的車。」

「榮王府祖宗將軍出身,只會打仗,不會持家斂財。自從我接手榮王府掌家的鑰匙才存儲了這些積蓄,而且如今榮王府所有家業都在我手中把持著,除了那王爺之位我還未繼承外,錢都歸我管,你說那些是不是我的錢?」容景反問。

「呃……那倒是了。」雲淺月啞口,感興趣地問道:「那你都做什麼?居然賺了這麼多錢?」

「你問的似乎是我的私事。」容景提醒雲淺月。

雲淺月撇撇嘴,這就是有錢人,果然有賺錢的招都藏著掖著,怪不得容景這麼黑心呢!估計都是斂財鍛煉的。她閉上嘴,想想又不甘,問道:「誰想知道你的私事了,我只是想知道這整個天聖,或者說這一片大陸,誰最有錢!」

「我!」容景毫不猶豫地道。

「五十萬兩黃金也叫最有錢?第一首富?」雲淺月睜大眼睛看著容景,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也叫有錢?世界上首富排行榜第一的那是六百多億美元,而且隨便拿出一個在排行榜上的也是幾百億,她頓時不屑,「這片大陸還真是窮啊!」

「雲王府連十萬兩黃金都不稱。」容景再次提醒她。

靠,原來她家比他家還差遠了。雲淺月有些不服氣,「我將來肯定比你更有錢。」

「嗯,希望!」容景道。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什麼叫希望?她肯定會有錢的,只要她隨便勘測一座寶石礦藏利用起來,那豈不是就有錢了?不過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寶石。想到這不由皺眉,隨即一想她上一世累死累活,這一世還想給自己找麻煩,簡直是吃飽了撐的。若是去開採礦,那就要勞心勞力,哪裡有日日清閑舒服?這樣一想興趣立即沒了,催促道:「你好了沒有?」

「快了!」容景按住最後一縷青絲綰好,將雲淺月手中的玉簪拿過插在她發間。

「主子,太子殿下如今已經下車,走過來了!」這時弦歌在外提醒。聽著車廂裡面的對話他冷峻的臉不時抽搐,他就不明白了,這淺月小姐哪裡值得世子親自動手為她綰髮?這些年除了他外,世子從不讓人近身三步之內,老王爺也不行,更別說女人了。尤其還是這麼一個說話做事沒有一點兒女人樣子的女人。實在令人費解。

「嗯!」容景應了一聲,依然不慌不忙。

雲淺月皺了皺眉,這個死男人真是讓她厭惡,偏偏還總出現在她面前。

「景世子為何不下車?月妹妹可是醒了?」夜天傾走過來,伸手去掀帘子。

弦歌瞬間出手攔住夜天傾,冷峻的臉面無表情,「太子殿下請稍後,主子剛剛也睡熟了,屬下剛剛喊醒他。如今正在整理衣冠。」

「哦?」夜天傾挑眉,鳳目深邃,顯然不信,不撤回手道:「世子居然也睡熟了?不可能吧?山路如此顛簸,世子焉能睡得著?」

「太子殿下知道我家世子身體一直不好嗎?自然受不得山路顛簸,小睡片刻也是正常。」弦歌寸步不讓。淺月小姐雖然未和太子殿下有任何婚約,但是雲王府和皇室可是有婚約的,而淺月小姐是雲王府唯一的嫡女,自出生起就背負著入宮的責任,皇上沒表態之前,她自然是第一人選。如何能被太子殿下看到世子給淺月小姐綰髮?

「本太子是男子,世子又不是女人,衣冠不整又如何?難道還怕我看了去?」夜天傾掀不動帘子,暗暗運功,帘子卻依然紋絲不動,他臉色微沉,雖然早就知道容景身邊這個侍衛武功高強,卻沒想到如此之高。

「我家世子雖然不怕,但是淺月小姐可是女子。」弦歌提醒夜天傾。

「月妹妹將來可是要入本殿下太子府的,如何怕本殿下看了去?難道在你家世子面前她也衣衫不整不成?你且閃開!」夜天傾眸光盯著緊閉的簾幕,他到要看看雲淺月和容景在做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車。難道她就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嗎?連清婉如此喜歡雲暮寒還分車而坐的,就算她不顧及,容景連這個也不知道?雲老王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做什麼!難道忘了她將來是要入宮的嗎?他心下惱怒。

弦歌抿唇不語,但手卻依然不讓夜天傾掀開帘子。

夜天傾看向弦歌,「你雖然是景世子的貼身侍衛,但也沒權利阻攔本殿下!」

「弦歌退下!」車內容景忽然出聲,聲音溫潤。

弦歌聽到容景吩咐,緩緩撤了手,站在一旁。

夜天傾手猛地去掀車簾。不妨從裡面突然亮出一隻手先他一步挑開了車簾,雲淺月露出一張絕美的臉龐,依然雲鬢高綰,但這雲鬢比早上彩蓮給梳的孔雀同心髻可是差了很多,讓她整個人雖然依然美麗不可方物,但還是減了幾分觸動人心弦的明艷。

夜天傾似乎被這突然觸目出現的容顏晃了心神,怔怔地看著雲淺月。

女子眉目灼灼,容顏清麗脫俗,一身紫衣綾羅讓她看起來高雅尊貴,但偏偏她身姿柔弱,脖頸纖細,手腕如雪,整個人說不出的溫婉如水。如大海浪潮,一波波地衝擊他的心臟,使得他剎那似乎不會呼吸了。

雲淺月則是面無表情地看了夜天傾一眼,冷冷道:「太子殿下似乎說錯了,雲王府女子入的是皇宮,可不是你的太子府。若我沒記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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