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傾盡天下·娶 第六十三章 婚紗

雲錦見鳳紅鸞答應,立即推開她,伸手將車內的筆墨紙硯擺弄好,放在放桌上磨墨。

鳳紅鸞坐在一邊看著雲錦,古人都言素手添香,如今見雲錦舉止優雅,雲紋水袖來回擺弄,說不出的風流韻味,不由托著手盯著雲錦猛看。

「好了!」雲錦偏頭,就見鳳紅鸞微微痴然的看著他,頓時勾唇一笑,極盡魅惑:「怎麼?發現爺好了?」

鳳紅鸞扁扁嘴:「你本來就好!」

這話雲錦愛聽,頓時笑如桃花:「過來!」

鳳紅鸞身子湊過來,剛拿起筆,就被雲錦摟在懷裡,她偏頭:「你這樣我沒法畫!」

「就這樣畫!」雲錦圈住鳳紅鸞。

鳳紅鸞無奈,盯著宣紙,抿唇想了想,提筆,勾勒,一筆一划,將記憶中婚紗的樣子勾畫出來。她本來在現代的身份就會讓她多方面涉及,以便適應不同的身份,接手不同的任務。如今自然簡單。

不出片刻,一件婚紗躍然紙上。

鳳紅鸞落下最後一筆,偏頭看著雲錦。只見雲錦眉頭緊皺:「這就是你說的婚紗?」

「嗯!」鳳紅鸞點點頭。

「這個東西不能穿!」雲錦盯著露出的胳膊和鎖骨道。

鳳紅鸞一笑。上一世,那穿著婚紗坐在鏡子前的幸福女子太過虛幻。如今想起來,也不過是一個朦朧的影子。她已經不記得前世。又何必大婚非要穿這個?

那個世界,終是與她永遠再無瓜葛。

「我也沒想穿!你不是說看看么?」鳳紅鸞笑道:「我們的大婚。新娘裝是穿給新郎看的。所以,你給我什麼,我穿什麼!」

雲錦頓時點點頭。

鳳紅鸞一笑,手腕一抖,手中的宣紙化為碎末。就如當初她毫不猶豫對著亞林也打出一槍。有時候人與人的緣分,結束就在那一念之間。

她是鳳紅鸞,不是白淺淺。自然要遵循鳳紅鸞的一切。

回身抱住雲錦的腰,鳳紅鸞軟軟的道:「要不你畫?」

「畫什麼?」雲錦低頭看著鳳紅鸞臉。

「鳳冠霞披!」鳳紅鸞吐出幾個字。比起婚紗,她還是鍾愛古代的鳳冠霞披。三拜天地,在親人的見證下緣定今生。沒有那一張證,但有著比那一張結婚證更重的許諾。

「好!」雲錦點頭:「爺得好好想想,不但畫出來,還得做出來!」

鳳紅鸞莞爾,將頭埋在雲錦懷裡。眉眼堅毅。百日後的大婚,還有以後的幸福,她都不容人破壞。

回到府中,二人自然一忙又是深夜。第二日,八皇子和錦瑟返回雲族,同時帶走了藍皇后的棺木,藍澈要親自護送回雲族看著皇后下葬。但被藍雪國主制止了。

於是,藍澈送出百里。

雲錦和鳳紅鸞並未相送,但二人還是早早就起來,站在了城門上,看著隊伍遠去直到隊伍消失了視線,鳳紅鸞想著,那一代只要和她娘有關的人,都如一團謎的。使者相繼離開,一番風雨之後,藍雪由選駙馬的空前盛況,到瓊華和君紫璃的四名側妃身死,又到皇后被查出是兇手,之後三國大軍壓境,到隨著太皇太后突然斃逝,乾坤扭轉,使者離去,一場繁華大變後終於回歸平靜。

藍雪百姓就如大夢一場。

接下來一連數日,鳳紅鸞、雲錦、藍子逸都埋首在書房。

藍雪朝局平靜。

東璃傳回君紫璃和君紫鈺回國奔喪,守靈一月,大葬太皇太后。西涼使者回國,玉子墨被封為青王,高調進入西涼朝堂。

雲族主傳回染了重病,卧床不起。八皇子和錦瑟帶著藍皇后的棺木回雲族。順利的入葬了雲山。

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鳳紅鸞就想著那個日日在她閨閣陪著他品茗下棋的玉子墨估計再回不來了。而雲族主重病估計是氣的。他想藉此一舉顛覆藍雪,還是中途生變,並未成功。

這更是應了那句話,世事如棋。

但讓鳳紅鸞心中疑惑的是雲族主對藍皇后入葬雲山的態度。即便重病,他那樣的人若是不同意也不可能任藍皇后棺木入葬雲山。

所料不差,藍皇后和雲族主之間也是有糾葛的。鳳紅鸞想著難道是因為藍皇后是她娘的貼身內侍?綜合那日在皇宮雲錦突然出現打斷藍雪國主的話,鳳紅鸞覺得,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的。

但是她也僅限於疑惑而已。沒有更多的興趣去探究。

藍澈從送走了藍皇后回來,到是再不復早先的萎靡頹廢。以前不專心朝局正事,如今倒是上了心。再未來公主府。

藍雪國主漸漸放權,大部分奏摺都從皇宮移去了太子府。

轉眼便一個月過去了。

這一個月鳳紅鸞因為金鳳樓的洗牌事情清減不少。但一個月大有收穫。金鳳樓一半的勢力已經被鳳紅鸞重新打亂,編排,隱匿更深。

連藍子逸都不得不輕嘆鳳紅鸞在這方面的天賦和手腕。或者不僅僅是天賦來形容。而且長期侵淫這種黑暗的人,才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乾脆果斷。

這一日,難得忙的日夜不分了一個月之後,鳳紅鸞提議休息半日。

雲錦要求和鳳紅鸞琴簫合奏。

於是命人準備的茶點瓜果

三人坐在涼亭中,雲錦和鳳紅鸞琴簫合奏傾盡天下。藍子逸品著茶,靜靜聽著。那日他以為這副情形再不會出現,他用傾盡天下都沒能挽回那兩個人和好,以為真就成遺憾了,不成想兜兜轉轉,他們還在一起。

這一副風景,他覺得甚好。

一曲未落,藍澈來到。進了涼亭。並未打斷二人,而是坐在了藍子逸身邊。

一曲落,藍澈看著雲錦,忽然笑了:「我終於知道我姐姐為何非你不可了?」

「哦?為何?」這個話題雲錦感興趣,尤其他愛聽鸞兒非他不可那句話。

「秘密!」藍澈脖子揚起,給了雲錦一個就不告訴你的神色,轉頭笑眯眯的看著鳳紅鸞:「姐姐,我給你帶好消息來了!」

「什麼好消息?」鳳紅鸞笑。看著藍澈,這個孩子終於長大了。這短短時日,藍澈脫變。但還好。在她面前,還是藍澈,她的弟弟。

「喏!你看這個!」藍澈伸手入懷,掏出一份文書,遞給鳳紅鸞。

鳳紅鸞還沒接,雲錦劈手奪過,打開一看,頓時丟給鳳紅鸞:「這算什麼鬼消息!」

「這可是大事兒!難道不是好消息?」藍澈笑的不懷好意:「人家可是比你先走出了一步。你再不抓緊。拿什麼保護我姐姐?」

雲錦冷哼一聲:「爺的人,誰也搶不走。不就是半個月後登基為帝么?有什麼了不起!」他以為他登基就能來搶人?笑話!

鳳紅鸞接過手中的文書,微微一怔。是玉痕半個月後登基的邀請函。

西涼國主以身體不適早朝無力國政為由退位為太上皇。玉痕登基。半個月後行登基大典。邀東璃、西涼、雲族觀禮。

各國一代帝王登基,都是有別國來賀和觀禮之儀的。所以,這個古來都有,不算框外。

「倒是喜事兒一樁!」鳳紅鸞淡淡一笑,將文書遞迴給藍澈:「父皇如何說?」

「父皇還沒看到,文書剛到我手裡,我拿過來先給你看看。」藍澈將文書揣進懷裡道:「給姐夫敲個警鐘。將該辦的事兒利索些。」

雲錦不以為然的瞪了藍澈一眼:「多管閑事!」

藍澈哼了一聲,對上雲錦瞪他的眼,頓時眉眼閃過一絲狡黠之色,湊近鳳紅鸞:「姐姐,去觀禮不?我帶著你去觀禮,順便將他皇后位坐了得了……」

藍澈話未說完,雲錦衣袖一掃,他人已經飛了出去。那邊的方向正是湖水。

鳳紅鸞一驚,藍子逸坐著的身子已經飛起,在藍澈要落入湖裡的瞬間將他撈起。踩著湖面的一顆春草,飄然落回了亭中。

藍澈的一雙鞋和藍子逸的一雙鞋都濕了。

藍子逸鬆開藍澈,低頭看著自己濕淋淋的靴子,對著雲錦笑道:「雲師兄要賠我一雙靴子。」

雲錦似乎沒聽到。

藍澈頓時瞪著雲錦怒道:「你有本事別沖我使,跑西涼去,最好整點兒什麼動作破壞了那尊玉佛登基。你才是本事!」

「你是不是想登基了?眼熱?」雲錦斜著眼睛看著藍澈:「你也半個月後登基。不就不用去西涼觀禮了!」

「小爺才不想,登基有什麼好。日日一堆摺子。況且就算此法可行。我也不能登基。母后大喪,我要守孝。新帝登基是喜事。但百日內藍雪根本不可興喜。」藍澈重新坐回椅子上,皺眉道。

鳳紅鸞不置可否。的確,玉痕之所以選此時,怕是也就這個緣由。

「姐姐,我覺得那尊玉佛定是不安好心。他半個月後登基。登基後估計就要找事兒發兵。到時候你還怎麼大婚!」藍澈道:「你們要快想辦法。」

「嗯!」鳳紅鸞點點頭,對著他一笑:「你私自拿了文書跑了這裡來。還不進宮去給父皇看看。如何處理,父皇必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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