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話落,滿堂皆驚!不僅是大殿內的千餘人,就是連上面高坐的西涼國主、皇后、藍雪國主、藍澈、君紫璃、君紫鈺、以及掌刑堂的四大長老……所有人,無一不驚。
鳳紅鸞一怔,沒有看藍雪國主,而是第一時間偏頭看雲錦。
雲錦似乎絲毫不覺自己在這千人的大殿投下了多麼大的一顆大驚雷。對著鳳紅鸞看過來的視線,柔軟一笑:「鸞兒,我說的是真的。」
鳳紅鸞對上雲錦溫柔似水的目光,沒有半分玩笑之意。微微蹙眉。轉頭這才看向藍雪國主。
因為此事她曾經向鳳丞相求證過。鳳丞相說她是他的女兒。如今如何是藍雪國主的女兒?
鳳紅鸞盯著藍雪國主的面相,那眉宇間因為剛剛進來的熟悉。她的手忽然動了一下。原來那熟悉不是因為藍澈,而是因為她自己本身。
這個身體的主人,這張臉,細細打量,真的很像藍雪國主。
鳳紅鸞終於明白,雲錦所說的為什麼行不成這大婚之禮了!東璃和西涼聯姻,如果她是藍雪國主的女兒?這還如何不幹藍雪的事兒?還如何能大婚?
鳳紅鸞嘴角扯動,看著藍雪國主,忽然笑了!
藍雪國主似乎也是驚了一般。一改早先的深邃難測穩如泰山,此時滿是不敢置信的看向雲錦。
藍澈一張小臉更陰了。
看了雲錦半響,藍雪國主並沒有尋出雲錦半分的玩笑之意。轉眸看鳳紅鸞,半響,才慢慢開口:「雲少主,有些玩笑可開不得!」
藍雪國主話落,西涼國主此時也開口:「是啊!雲少主,有些玩笑可不是隨便開的。」
「怎麼?看來藍叔叔和玉叔叔都不信雲錦的話?」雲錦細挑眉梢,淡淡一笑:「此時不信倒是沒關係,只要你們一看到她,便會相信。」
話落,雲錦看了一眼玉痕清寒的臉色,手指一挑,就去掀鳳紅鸞的蓋頭。
突然伸出一隻手攔住雲錦的手,玉痕清寒的聲音入骨:「雲少主,有些玩笑真不是隨便開的。如果紅鸞不是,你知道後果么?」
「本少主從來不會妄下虛言!」雲錦揚眉,斷然開口:「我敢做,自然敢承擔後果!」
「後果是雲少主能承擔的起的么?」玉痕墨玉的眸子射出冰寒的利劍。
「自然!」雲錦毫不猶豫。
四目相對。兩人中間火花、冰花、劍花、轉眼間便刀光劍影,萬馬奔騰。
半響,玉痕淡淡開口,聲音清冷:「那可不一定,雲少主性情古怪,行事向來乖張不計後果。更是生性隨意,放蕩不羈。這樣的雲少主,如此說話,令本太子實難信服。」
「本少主一條性命放在這如何?玉太子還不能信服么?」雲錦聲音亦是轉冷。
「在玉痕眼裡,雲少主一條性命,也比不上在下的太子妃。」玉痕聲音擲地有聲。
雲錦眸光中瞬間黑雲壓山,死死盯著玉痕:「玉太子怕什麼?」
「本太子從來不怕。但是今日本太子大婚,自然不容許任何人破壞。」玉痕手腕一扯,將鳳紅鸞往懷裡一帶:「雲少主和紅鸞早先如何,本太子不予計較。今日之事,還請雲少主莫要空口胡言,破壞本太子大婚。否則,玉痕便難念西涼和雲族交情。將雲少主驅逐出西涼。」
玉痕話落,千人的大殿連半絲喘息也不聞。
「呵呵……」雲錦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清越潤耳的笑聲,響徹在大殿的每一處角落。
所有人都看著雲錦,見那人一身白衣如雪,錦衣華裳如天邊流雲,又如天際的一抹白月光。瑰麗的容顏如今一笑,更是佔盡世間所有霜華顏色。
頓時男女老少,人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雲錦則是視而不見,笑意不收,轉頭看向西涼國主:「藍叔叔,你倒是真坐的住!」
雲錦一句話落,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看向西涼國主。
藍雪國主則是沉默不語。一雙鳳眼幽深的凝視著身穿鳳冠霞披,頭蓋龍鳳蓋頭的鳳紅鸞。似乎是想透過龍鳳蓋頭看清她的臉。
千人的大殿,這一刻更是一根針落地怕是也能聽得見。
「雲小子!你喜歡紅鸞公主得之不到,但也勿要強求。世人皆知藍王只有一子,哪裡來的女兒?而是紅鸞公主出身相府有證可查。如今你說紅鸞公主是藍王的女兒,豈不是天方夜譚!」西涼國主也是盯著鳳紅鸞紅綢的蓋頭,威嚴的聲音開口。
頓時所有人都心中點頭。想著雲少主為了阻止紅鸞公主嫁給太子殿下,編纂出來的就很正常了。而他們聽了十幾年關於紅鸞不好的傳聞在東璃。她從出生就是東璃丞相府的女兒,這個那是錯不了的。
雲錦面色笑意不改:「真龍之女流落民間的例子多不勝枚舉,玉叔叔這話可不能讓人信服!」
頓時所有人又覺得雲錦說的有理。看雲少主如此篤定,實在令人不得不相信。
有人見過鳳紅鸞的人都看著藍雪國主,仔細審視,發覺是有些像的。但是也不敢說出來。畢竟看起來太子殿下的臉色很不好看。
西涼國主頓時蹙眉,再次道:「那些不過是當故事聽聽而已。還是做不得真的。」頓了頓,老眼瞥了錦瑟一眼:「錦瑟小主對雲少主可是一往情深。雲少主該惜取眼前人才是。畢竟錦瑟小主可是雲少主的未婚妻。」
話落,所有人才想起雲少主其實是有未婚妻的。人人都看向錦瑟。
錦瑟適時嬌柔委屈的紅了眼圈看向雲錦:「雲哥哥……」
錦瑟本來就長的極美,退卻了張牙舞爪,如今嬌柔憐憐的坐著那裡,頓時令一大半的人心也跟著她軟了下來。不少人目光都不贊同的看向雲錦。既然有了婚約,居然還來招惹紅鸞公主,破壞玉太子大婚。
鳳紅鸞身子被玉痕攬著,一動不能動,大紅蓋頭下鳳眸微寒。
好個西涼國主,居然用錦瑟來對付雲錦!
「雲錦想天下傳言有誤,才讓人誤會。雲錦和錦瑟只是兄妹而已。如何能是未婚妻?」雲錦無視眾人看在他身上的目光,淡淡道。
「雲哥哥?」錦瑟小臉頓時變了。雲哥哥居然敢如此說,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我們明明是自小訂了婚約的。」
「婚約是兩方交換文定之禮。你我自小是兄妹,並沒有文定之禮。如何是未婚妻?」雲錦看著錦瑟,揚眉。
錦瑟小臉一白,急聲道:「可是有父主做主說將我許配與你。」
這一句話,也算是承認了她沒有文定之禮了。
所有人對雲錦不滿的目光都退了去。古人婚約,最是注重文定之禮。就是男女雙方交換信物,才是代表有了婚約。沒有文定之禮,那算不上是有婚約的。
「我這就回去請父主給了文定之禮,便是有婚約了。」錦瑟騰的站起來。這麼些年,雲哥哥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
「我的文定之禮已經給了別人了。」雲錦淡淡開口。
一句話,成功的阻住了錦瑟的腳步,她瞪著眼睛看著雲錦:「誰?」
她要清楚是誰,一定殺了那個女人!雲哥哥只能是她的。
「自然是鸞兒!雲錦今生,要娶的人,也只能是鸞兒。」雲錦目光看向鳳紅鸞。鳳眸染上溫柔之色,話語同樣輕柔。
紅蓋頭下的鳳紅鸞忽然笑了!第一次喜歡古代這個沒有文定之禮不算婚約的習俗。
眾人的目光再次隨著雲錦的視線落在了鳳紅鸞的身上。
「又是這個賤……」錦瑟這才想起鳳紅鸞,心中氣恨,剛要罵鳳紅鸞賤人,觸到雲錦看回來冰寒的目光頓時住了嘴,不甘的道:「根本就沒有這麼回事兒,雲哥哥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和她何時交換了文定之禮?」
「自然是交換了文定之禮的。」雲錦上前一步,伸手去抓鳳紅鸞的手腕。
玉痕已經識別雲錦的意圖,先一步的擋住了雲錦的手,鳳目清寒:「雲少主,她是玉痕的太子妃。還請雲少主注意分寸。」
「呵,本少主看玉太子怕是弄錯了,沒有大婚之禮,她可不是你的太子妃,而是……」雲錦輕笑,聲音一沉:「她是雲錦的未婚妻。」
嘩!眾人只感覺心臟都要被炸開了。
這雲少主今日是一個炸彈一個炸彈的投。先是說紅鸞公主是西涼國主的女兒,然後再說紅鸞公主是他的未婚妻。
這實在是考驗他們心臟的承受能力。人人都睜大眼睛,呼吸似乎停止了。
玉痕墨玉的眸子染上一望無盡的黑色,聲音幽冷如冰:「雲少主今日是誠心來破壞本太子大婚的么?」
「如果玉太子要這樣說,也不算為過。」雲錦毫不避諱的開口承認:「雲錦只是來帶走自己的女人而已。」
「雲少主真是好大的本事兒。來我西涼搶人?」玉痕低寒的目光將雲錦鎖住。
「說搶就錯了。玉太子要注意用詞。是帶走屬於本少主的女人。」雲錦分毫不讓。
兩人中間氣場瞬間低迷,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