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十里錦紅·嫁 第三十三章 好大陣勢

鳳紅鸞想著不可能一路如此相安無事。玉痕沒受傷時,殺手便頻頻出現。如今玉痕受傷了,卻是殺手不見了?皇后和西涼朝中那些皇子便是如此放過玉痕?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玉痕暗中另有安排,阻住了那殺手和埋伏。但隱月星魂一直跟隨保護迎嫁隊伍,玉痕又身受重傷,身心乏力,而且這五日來一直未見到他有任何動作,所以,鳳紅鸞認為微乎其微。

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就是京城西涼國主病體痊癒了。將皇后和那些皇子看住制止了。另一種可能就是西涼國主病危了,皇后和皇子們自相殘殺著呢!無暇顧及他們。

但是這兩種可能很快就被鳳紅鸞否定了。

西涼國主病體痊癒,皇后和那些皇子怕是會更瘋狂阻殺玉痕回朝。如果西涼國主病危,如今玉痕怕是早坐不住了。他這些年的布置和暗線可不是吃乾飯的。

如果這兩種都不可能的話,鳳紅鸞倒是有些稀奇了。難道是有人暗中有人相助,提前一步清除了障礙?

這樣一想著,鳳紅鸞頓時想到了雲錦。

那人沒準真的在做這事兒呢!五日沒出現,鳳紅鸞自然不相信他沒事兒忍得住不見她。

越發覺得可能,鳳紅鸞便有些擔心煩躁的收了功,抬眼見玉痕盤膝而坐,除了第一日躺在車內休息了一天,第二日往後便也打坐療傷。這五日他們一直都是沒有交談的。

鳳紅鸞剛想開口,外面杜嬤嬤的聲音傳來:「主子!前面是臨安城!眾位皇子都在城門口迎嫁。」

鳳紅鸞想要說的話頓時吞了回去。眾位皇子都來迎嫁?如水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也就是說西涼國主病體痊癒了?

「嗯!」玉痕此時也收了功,淡淡的應了一聲。

杜嬤嬤再未開口,迎嫁的車攆一路前行。

玉痕抬眼看鳳紅鸞,鳳紅鸞也正抬眼看他。

如玉的俊顏早已經恢複一如既往淡淡的溫潤,玉痕薄唇開啟,清潤開口:「即便你心向著他,但是我們有著約定不是么?」

「不錯!這一局棋既然開始了,我會有始有終。」鳳紅鸞淡淡點頭。

「那就好!」玉痕嘴角含了一絲笑意:「就算我的情意你不看在眼裡。但至少我們還是有著相識和約定之情的。至少在西涼,你該信我不會傷害你的。」

「自然!」鳳紅鸞點頭。玉痕不會傷害她,她肯定,從最早在青山寺那三天的棋,後來寒毒複發他的診治,再後來破除封印。這個人於她來說,算是有恩義的。所以她當初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她下一局棋,來西涼。

利用又如何?她隨著自己的心走。

只是沒想到中途出了變數,就是雲錦。所以,才造成如今局面。她被這一局棋給困住了。

「以後有何變數,你、我,他,都未可知。我們便來看這一局棋如何最終落幕吧!」玉痕墨玉的眸子閃過一抹清幽,溫潤的聲音莫名的情緒。

說不出是惆悵,還是期待,或者是棋逢對手和命運弄人的感慨。

「好!」鳳紅鸞點頭。的確,以後都未可知。但看繁華落儘是否如她期盼的那樣,有十丈方圓任她和那個人一直相守到老,任意而為。

二人再未言語。算是對五日前之事做了個總結。馬車緩緩向前而走。

隨著城門臨近,便聽到外面傳來一片恭迎聲,聲音各有高低,或粗狂,或溫潤,五花八色,但是很是整齊:「臣等奉父皇之命,前來恭迎太子殿下!」

隨著聲音落,鳳紅鸞聽到有熟悉的聲音,是那五皇子和九皇子的。外面不下幾百人。看樣子不止是西涼的諸位皇子,還有朝中的文武百官。

迎嫁的陣勢夠大!

車攆緩緩停下,玉痕不理會外面,偏頭看向鳳紅鸞,嘴角含著一絲笑意:「準備好了么?」

「我還用準備么?」鳳紅鸞挑眉,不以為意。這樣的大陣勢恭迎百里,如此熱鬧,才會好玩。

玉痕淡笑不語,慢慢伸手挑開帘子,緩步下了車。

隨著簾幕挑開,鳳紅鸞一眼所見外面黑壓壓一片人山人海。迎嫁的確是幾百人,但是圍觀的百姓們可是都將這臨安城的城門堵死了。一眼望去,都是腦袋。

臉上的表情也是千奇百怪。有興奮的,有激動的,有期盼的,有麻木看戲的,還有驚艷的,有不屑的……百種千貌。當真是一眼看盡世間百態。

當先一片錦衣華服男子依次而立,人人衣著光鮮,俊美各有千秋。想來就是雲錦口中常說的西涼群狼猛虎了。

隨著玉痕下車,簾幕落下,隔住了外面的視線。

鳳紅鸞自始至終坐在那裡面色清淡,一動不動。新娘子,是不需要下車的。

只是依稀的一眼,外面的所有皇子們都驚艷於車攆那一瞬間所見的傾國傾城容貌。有不少皇子和大臣在那簾幕落下,如痴了一般。

這世上居然有比之瓊華公主還要美的女人!

人人收不回視線。尤其是五皇子和九皇子這見過鳳紅鸞的二人。

玉痕下了車,負身而立,一身紅衣,不張揚,卻是偏偏獨顯內斂,雍容尊華。墨玉的眸子掃了一眼迎接的諸位皇子和文武百官,嘴角含笑,溫潤如玉。

「一別數日,各位王兄、王弟們有禮了!諸位臣卿有禮!」

一句話,溫潤如磨光了的璞玉,不含絲毫盛氣凌人,但是絕對不容忽視。瞬間便拉回了那些人看向紅綢車攆的眼睛。

二皇子為首的一眾皇子和滿朝文武百官都心裡一驚,連忙收回視線,齊齊對著玉痕垂首一禮,各自掩飾失禮行為:「太子殿下有禮!」

這回聲音不再整齊,有高有低。

「讓各位王兄、王弟、諸位臣卿百里相迎,玉痕深感父皇隆恩!」玉痕對著京城方向微微一拜,低沉的聲音帶著恭敬:「不知父皇、母后可是一切安好?」

一句話,皇子和大臣們各具心思。

當前的二皇子剛要說話,九皇子立即道:「太子皇兄,難道你當真不知道?父皇一連大病數日,如何安好?」

「哦?父皇大病數日?竟有這事兒?」玉痕頓時臉色微變,一改剛才溫潤,疾步上前兩步走到九皇子面前:「九弟,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九皇子一怔。難道太子皇兄真不知道父皇大病?

眾位皇子更是神色各異。

大臣們人人憂心的垂下頭。

玉痕將一眾人的神色在淡淡一瞥中便看入眼底,面色微沉的看著九皇子:「父皇怎麼會大病?半個月前和父皇書信往來,父皇可是言身體安好的。」

九皇子看了一眼眾位王兄王弟,不明白玉痕怎麼可能不知道?他這位太子皇兄從來就是讓人不敢小看的,此時玉痕目光定在他頭上,他只能道:「就是半個月前,父皇染了寒疾,如今卧榻,時醒時昏迷。著實令人憂心。」

「怎麼會這樣?」玉痕面色頓時現出焦急:「御醫可曾診治?」

「太子皇兄當真是急的糊塗了,御醫能不診治么?不過御醫也說不出是何病因。」九皇子立即道。看到玉痕眉眼著著實實的透著憂心,想著難道太子皇兄真不知道?

眸光掃到馬上,又想到太子皇兄不知道的確也不奇怪。畢竟他如今可是娶了這紅鸞公主,日日溫柔鄉里。怕是早忘了朝中之事了。頓時疑惑大減。

當他喜歡女人的溫柔鄉別人也是一樣喜歡的忘我似的。

「那如今你們說是奉了父皇旨意。如今父皇可是大好了?」玉痕又道。

「父皇還是如此,不過這兩日清醒的時候居多。昨日可以下床了,吩咐我等來接太子皇兄。」九皇子又立即道。

心中不太滿,語氣便表現出來兩分。父皇就知道惦記著玉痕,他們日日侍候病榻,也抵不過玉痕一句話。本來可以傾覆東璃,卻是如今只娶一個女人回來。父皇居然也任由著,如今居然還讓他們百里外迎接,這簡直就是讓他們心中不服。

「那就即刻啟程!我進宮去給父皇診治。」玉痕立即道。往日溫潤如玉,巋然不動的神色有著明顯的焦急。

大臣們見太子如此擔憂皇上,不少都深感欣慰。

畢竟天家無親情,皇上真若傷逝,太子殿下名正言順接替皇位。但此時看太子殿下不是裝的,是真的焦急,太子殿下對皇上自小敬愛。更是福澤西涼萬民,實在是將來明君。

因為這些日子玉痕不再朝中有不少人動搖想支持其他皇子的心思如今又靠攏了回來。

「太子皇兄當真不知道父皇病體抱恙?外祖父和母后可是都派人給太子皇兄傳了話讓太子皇兄即刻回朝的。」九皇子旁邊,一直未開口的八皇子道。

同樣是極其好聽溫潤的聲音,只是聲音帶著絲鋒利。聽到這個聲音,鳳紅鸞坐在車內本來無所謂閉上的眼睛此時睜開,透過簾幕微稀的縫隙向外看去。便看到在九皇子旁邊站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年歲和玉痕相差無幾,一身錦繡華袍,身材頸長,面相和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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