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十里錦紅·嫁 第五章 有好戲看

坐在御攆內,君紫鈺一雙鳳目滿是思量,希望此舉屬實,確實如此,那麼王弟拒婚西涼,便有了轉機。這樣失得的女子,東璃自然不娶。所以王弟便也有了推拒的理由。到時候西涼也只能將此事作罷。

不過見剛才玉痕面不改色,君紫鈺還是心中沒底,玉痕善於掌控所有事,否則也不會在西涼子女眾多,眾狼環嗣中依然穩坐太子寶座數年而安然無恙。他自然不會認為玉痕能在此時情況下脫離對瓊華的掌控,或者說本來此舉就是他授意?

可是此舉不但於瓊華公主名聲受損,而且也與西涼國運受損,尤其是此時西涼國穩站上風的時候,出了此事,他想不明白玉痕能有何籌謀。想到的是若是此事確實的話,那麼東璃可以反咬一口,不明白玉痕的鎮定從何而來。還是他其實只是裝作平靜?畢竟玉痕太過深不可測。比之他見過的西涼國主可是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君紫鈺想了一路,也沒想明白。只等著到了天牢看看情形屬實,再做論斷,若是真是屬實,斷然不允許再受西涼威脅。

君紫鈺坐在車內打著思量的同時,玉痕也坐在車攆內尾隨其後,簾幕遮掩下給他如玉的俊顏踱上了一層暗影,看不出表情,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的弧度。

刑部那位大人抹著汗跟隨在君紫鈺和玉痕的車攆之後,想著今日不求別的,只求老天保佑,讓她安然無恙留下性命就好。他有些後悔,早知道是如此情形,他說什麼也不會答應瓊華公主借一步說話的。不過如今此事錯在瓊華公主,他不是愚蠢之人,想必皇上應該是高興的吧?希望再勿要起變端才好。

刑部天牢門口。君紫鈺御攆停下,頓時鎮守天牢的一應士兵和獄卒齊齊跪地:「恭迎皇上!吾皇萬歲!」

君紫鈺下了御攆,沒有急著走進去,而是負身而立等玉痕下了車攆,微微叩首:「既然是兩國之事,朕請玉太子一同進去一探究竟!」

「好!」玉痕鳳目掃了一眼停在那裡的瓊華的車攆和恭候在外的人,點頭道。

二人又微微一禮讓。君紫鈺和玉痕同時走了進去。

一入天牢內,沉暗的腐朽氣息鋪面而來,君紫鈺和玉痕都面不改色,緩步而走。那位刑部的大人立即悄聲跟上。

在裡面早已經聽到君紫鈺駕到,此時鄭太醫一見君紫鈺和玉痕來到,立即跪地:「老臣恭迎吾皇,吾皇萬歲!拜見玉太子!」

「奴婢拜見太子殿下!拜見君帝!」跟隨著瓊華而來的兩個嬤嬤立即惶恐叩首,頭梆梆的磕到地面上,聲響很大。

「臣弟拜見皇兄!」君紫璃沉怒的臉此時也跪地。

君紫鈺在距離牢門幾步遠的距離停住腳步,看了一眼君紫璃,眸光轉向躺在地上的瓊華身上。一看薄紗的衣衫沒穿而是蓋在身上,看來說的情形屬實了。也可以猜到瓊華一定是知道王弟死拒不娶她,出此下策,誘惑手段,想行下作之事,讓王弟非她不娶。不過王弟是何人?真是不明白這個女人是聰明還是愚蠢,認識十年,王弟如何能是被女色迷惑之人?

鳳目閃過一絲厭惡,一閃而逝,君紫鈺移開視線,沉聲開口:「這是怎麼回事兒?」

玉痕也同時停住腳步,目光清涼的掃了跪在地上的君紫璃一眼,又淡淡的掠過瓊華薄薄的輕紗衣衫依然遮不住的曼妙身姿,眸底閃過一絲寒涼。靜站不語。

君紫鈺話落,無人回答。鄭大夫自然不會搶口。那兩個嬤嬤沒聽到太子殿下問話,自然也不敢答。

「王弟,這是出了何事?」君紫鈺問君紫璃。

「回皇兄,瓊華公主進了這裡,對臣弟欲行下作之事。臣弟不允,她便強行,臣弟將她打昏在此。請皇兄論斷!」君紫璃聲音依然含著怒意。十年他居然就沒有看清這個女人的真實面目,尤其是被她鳩佔鵲巢蒙蔽欺騙了十餘年,更是心中含恨。

「哦?居然真有此事!真是……」君紫鈺想說真是豈有此理,似乎想起旁邊的玉痕,頓時住了口:「玉太子,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理?」

如今總算有他理直氣壯開始說話的時候了,君紫鈺一句話問的聲音頗大。有些一掃這一日夜胸腹悶氣之感。覺得還是占理心中暢快,就連說話也是底氣十足。

「我皇妹如此狼狽擺在這裡,君帝如何只聽信璃王一面之詞?」玉痕淡淡開口,看著那兩個嬤嬤:「你們說,到底發生了何事?公主何以至此?」

兩個嬤嬤一聽太子殿下問話,齊齊一哆嗦,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齊齊搖頭:「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玉痕挑眉,鳳目凌厲的看著二人:「你二人是隨公主而來,如今公主如此情形,你們居然說不知道?還不據實說來!」

「回太子殿下,奴婢二人雖然是隨公主而來,但是公主讓奴婢二人等在外面,並沒有進來。奴婢二人自然不敢違背公主命令……」那兩個嬤嬤立即一邊叩頭一邊道。

「那你們可曾聽見什麼?或者是就沒有看到什麼?」玉痕看著二人:「我是如何交代你們的,一定要看好公主,萬不可出現紕漏,如今公主如此,出了此事,你們是想死么?」

玉痕自始至終聲音都是一個音調。但是那倆嬤嬤一聽幾乎嚇的癱軟在地。立即磕頭:「太子殿下恕罪,奴婢只聽到公主一直求璃王殿下和好,璃王殿下卻一直對公主發火,讓公主滾,然後便聽到了兩聲公主的尖叫聲,奴婢二人跑來就看到公主昏死過去了,璃王也衣衫不整……」

「奴婢就看到這些,都是據實所言,太子殿下恕罪……」那兩個嬤嬤頂著懼怕,將情形描述了一番。尤其將後面君紫璃和瓊華衣衫不整特意的強調了兩遍。

「你可是看到公主強行非禮璃王?」玉痕目光從那兩個嬤嬤身上移開,看向一旁的鄭太醫。

君紫鈺鳳目閃過一道厲色,也看向鄭太醫。

「回皇上,臣和李大人一直陪著璃王殿下在此,後來公主進來了和李大人說借一步要和璃王殿下說些私話,讓老臣和李大人讓一步。於是老臣和李大人便躲了開去。」那鄭太醫低垂著頭感受兩道目光如冰刀一般的架在他的脖子上一般,強忍著壓力開口:「但是因為皇上交待要細心照料和看顧王爺,所以我二人未敢離開。而是躲在了那後面……」

話落,鄭太醫伸手一直不遠處的藏身之處。又道:「我二人親眼目睹瓊華公主意圖非禮王爺,王爺讓瓊華公主離開,瓊華公主非但不離開,而是朝著王爺撲了過去,然後也解了自己衣服……」

鄭太醫雖然一把年紀,但是這等事兒還是頭一回經歷,又因為屬於偷窺,不是太光彩,老臉說到此不免有些發紅。

「李愛卿,可是如此?」君紫鈺轉眸看向那刑部的李大人。

「回皇上,卻是如此,瓊華公主太過瘋狂,微沉和鄭大人一時嚇壞了,等跑過來阻止的時候,公主已經被王爺打了出去……」那刑部的李大人立即道。臉色也是紅白交加。

「玉太子,令皇妹如此下作之舉,玉太子可有說法?」君紫鈺臉色沉了下來,看著玉痕沉聲開口。

「這裡是東璃的天牢,我的人也未親眼所見。如今瓊華昏迷不醒,具體如何還有待探究。難道只是憑你東璃子民之言,便想要玉痕信服么?君帝也太過武斷了!」玉痕看著君紫鈺,淡淡開口。

君紫鈺立即失聲。除了瓊華公主外,的確沒有玉痕的人親眼所見,這事兒就如此定論,玉痕自然不會信服和認同。心中思量,抿唇不語。

「你看看她穿著如此,不是來行下作之事還是為何?難道你說本王非禮了她不成?」君紫璃聞言頓時怒道。

「東璃和西涼民風皆為開放,只憑穿著能說明什麼?」玉痕鳳眸一冷,看向自上躺在無聲無息的瓊華,又挑眉看著君紫璃:「皇妹昨日被你當殿退婚,受了如此大的刺激,今日降下顏面以求和好,而遭此重創,畢竟是女子,能如何占你便宜?璃王殿下此等說法未免說不過去。況且所見之人都是你東璃之人,如何能讓本太子相信皇妹不是被你非禮才至此。」

「都親眼所見,她付諸實行,如何說不過去?難道本王還隨了她的心不成?」君紫璃頓時大怒,跪著身子從地上站起來,死死的看著玉痕。

「此二人據說一直就陪同你身處此地,本太子實在難相信此事件是否你等預謀來污衊我皇妹。畢竟我西涼的人可未曾親眼所見。」玉痕鳳目掃了一眼鄭太醫和刑部的李大人,不再看君紫璃,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君紫鈺,淡而涼的聲音開口:「今日之事君帝若不給個說法,玉痕便不能信服,前日退婚,今日侮辱之事。這兩筆賬合在一起,君帝思量吧!」

最後一句話,玉痕的聲音壓沉。眸光是一望無盡的涼意。

君紫鈺心底一震,原來玉痕的倚仗在這裡。沒有他的人親眼所見。他便如何也不會承認。薄唇緊緊抿起,君紫鈺淡淡開口:「玉太子何出此言,未曾你的人親眼所見,但是事實便是事實。如何能是虛言?瓊華公主如此失得,讓我東璃如何迎娶?」

「是不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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