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冠蓋滿京華 第二十九章 為愛爭奪

玉痕到西南三十里,一眼所見場中已經埋了無數屍骨,其中一名隱衛是他暗隱的首領,懷中死死的護著布匹,黑衣幾乎都成了血染,在眾隱衛的保護下,想撤出包圍圈。但剛一挪動,便被追上圍的水泄不通。

雙方几乎全部用了心力,拚死爭奪,有不死不休之勢!

玉痕靜站不動,鳳目清涼的淡淡看著,雲隱暗衛,果然名不虛傳,這是他第二次領教了!

玉痕的隱衛一見主子出現,一路被追殺的疲憊一掃而光,不再隨打隨撤,而是反過來攻擊,彷彿一瞬間就被注入了力量,將雲隱暗衛打的連連後退,幾乎招架不住。

轉眼間局勢突轉!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一抹白月光,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雲錦飄身而落。不看場中,鳳目第一時間看站在那裡的玉痕。

雲隱暗衛一見主子也親自來了,同樣如玉痕的隱暗星魂剛剛被注入了力量一般,也彷彿被注入了力量。廝殺起來。

轉眼局勢再次逆轉!

兩相隱衛各盡全力,你搶我奪,爭相不下!渲染天空,入目一片腥紅。

玉痕眸光從場中轉回,亦是看著飄身而落的雲錦。

四目相對,兩雙眸子同樣清涼,只是一雙鳳目黑色一望無垠,沉入深淵一眼看不到盡頭。一雙鳳目如一汪清泉,只是一眼望盡,皆是透骨的涼薄。

方圓幾里萬事萬物在這兩雙眸子下似乎被凍結住了一般。

那邊廝殺正烈,如火如荼,這邊天地靜止,一動一靜將這狹小的天地定了兩種乾坤。時間在一分一分過去。兩邊隱衛雖然疲憊不支,但依然拚死爭奪,沒有一方怯陣和退後。

許久。

雲錦和玉痕忽然齊齊的笑了。一張容顏瑰姿艷逸,風流入骨。一張容顏瀲灧光華,雅緻雍容。兩張容顏瞬間照亮了天地萬物,皎若春花秋月,難分秋色。

須臾,雲錦緩緩收了笑意,挑眉看著玉痕,美如玉的容顏如明珠投玉,奪人心魄:「雲錦還不知玉太子這尊佛心居然動了?」

「玉痕也不知道雲少主這無心之人居然也有了心?」雲錦笑顏不變,看著雲錦,溫潤清涼的聲音如珠玉落地,欺霜賽雪的容顏端的是清雅冠絕。

「佛都能動心?無心的人為何不能有心?」雲錦衣袖一甩,一抹白色的煙霧從袖中飄出,直直襲向一個隱衛抱著的那匹布。

「雲少主可是還有錦瑟小主呢!莫不是雲少主忘了?」與此同時,玉痕袖中忽然抖出一條墨色的綢緞,如一條龍蛇,吞舞的向著那個隱衛懷裡的布匹而去。

隨著兩人的話音落,幾乎在同一時間到達。兩股大力夾擊下,那隱衛手中的布匹瞬間脫手飛出。

「有她又如何?我雲錦想要的女人,只此一個!」雲錦手腕一轉,那白色的煙霧瞬間就捲住了那匹布。

雲錦剛要拉回,玉痕手中的墨綢也幾乎在同時捲住那匹布,笑意不改,黛眉微挑:「你忍心讓她受委屈?做小?」

「我雲錦的妻子,今生只有一個,就是她!其她人都不是,何來做小?」雲錦指尖纏繞,絲絲白煙從身體散出,瞬間將布匹往回拉了一瞬,挑眉看著玉痕:「你玉太子將來可是後宮三千絕色,即便是大又如何?還不是三千粉黛雨露均分?呵呵……我到不知道了,玉太子說別人的同時莫不是忘了自己?」

「三千後宮我可以為她空置!」玉痕玉顏一沉,手腕攸然灌注內力,如玉的手指回籠,將錯向雲錦的布匹又拉回來。

「你三千後宮都可以空置!置你西涼百年基業不顧。我雲錦如何恐防一個錦瑟?」雲錦另一隻空閑的手衣袖一甩,同樣一縷白煙飄出,瞬間纏住了布匹,用力一拉。

玉痕同樣另一手衣袖一甩,同樣一匹墨綢也在同時飄出纏住了那匹布,雙手灌注內力,拉回!清淡聲音沒有一絲表情:「錦瑟可不是尋常女子,死咒如何能比我後宮三千無用女人?」

轉眼間,兩人勢均力敵!

「你可不止是後宮三千無用女人,世人皆知西涼國主風流,子女無數,且個個如狼似虎,你這太子寶座都有眾狼虎環嗣,一旦被人知道她,後果你可有想過?你想將她也捲入你的紛爭么?」雲錦如玉的面色泛出淡淡的瑩白之色。冷聲道。

「那又如何?狼虎就是狼虎,能成龍么?」玉痕冷冷挑眉,玉顏亦是微微泛白:「況且你也不止一個錦瑟,雲族權利爭鬥不次於我西涼,繼承人可不僅僅是你,況且雲族主寵愛錦瑟,日月星辰都可給她摘,你認為你能護得了她?」

「護得了還是護不了,那是我的事兒!自然不勞煩玉太子操心!」雲錦冷然。

「彼此!」玉痕淡淡吐口。

「今日你不讓?」雲錦雙手突轉,兩道白色的煙霧糾纏著兩批墨綢,似乎要將它切斷。

「為何要讓?」玉痕雙手加灌注內力注入墨綢,天蠶絲金剛煉不斷,火化不斷的墨綢堅硬如鐵。

頓時彼此間再次持平!一樣如五年前一般難分伯仲。

四目相對,兩雙眸子盡顯卓然。分毫不讓。

兩方的隱衛早已經停下,紛紛退回到各自主子身後,死死的看著對方,以備隨時支援。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靜止了一般。

忽然西南十里外有一陣簇簇衣袂飄動的聲響,正向著這個方位而來。雲錦和玉痕同時轉眸,清涼的目光向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轉眸再彼此看著對方,須臾,目光同時定在中間布匹上。

華麗的布料,絢麗奪目,流光溢彩。一眼所見,就知道穿在那人兒身上,指不定有如何的灧灧光華!

兩雙眸子都閃過一絲可惜之色,須臾,同時抬頭,看著對方。

「你讓?還是毀?」雲錦挑眉,看著玉痕,聽著那聲音越來越近,是一級隱衛高手。除了君紫璃的人,怕是沒有別人了。「毀!」玉痕不再看那布匹,輕輕吐出一個字。

「好!」雲錦手腕突轉,雙手白色的煙霧如利劍一般穿透布匹。

隨著雲錦一個『好』字落出,玉痕手腕亦是同時抖轉,墨綢纏住布匹的頂端如雙刀一般割斷,頓時兩方大力下,只聽得『啪啪啪』無數聲響爆引,再看一匹完好的布匹化為灰燼。

白色的煙霧收回體內,墨色的黑綢纏回袖中。

雲錦和玉痕看也不看那地上的一片灰燼,抬頭看著對方,只是一眼,幾乎同時移開視線,對著身後一招手,白色的身影和黑色的身影同時飛身而起,向著不同的方向離開。

雲隱暗衛和隱暗星魂也同時抱起各自死去的夥伴,緊隨著自家主子身後悄無聲息的離開。

轉眼間,剛才的漫天腥風血雨煞然褪去。

鬼影帶著一眾隱衛來到,只看到地上鮮血匯聚成河,有一片灰燼灑在鮮血上,空氣中是濃濃的血腥味。他立即蹲下身,伸手試了一下地上的鮮血,還帶著絲溫度。又指尖挑起一點兒灰燼,面色微微一白。

須臾,他猛的起身,對著身後眾人一擺手:「走!」

無數道身影向著璃王府而去。

璃王府書房內,君紫璃看著跪著面前請罪的鬼影,一身風塵,帶著濃濃疲憊,低沉的聲音開口:「你是說有人先一步去了雲水坊?」

「是!」鬼影立即點頭道:「是兩撥人!」

「你一路尾隨其後,可是知道何人?」君紫璃琉璃的眸子一沉。兩撥人?而且提前一步去了雲水坊奪布?

「屬下斷然是雲族的人和西涼的隱暗。」鬼影立即道。否則放眼天下,他想像不出只是慢一步到了雲水坊而已,為何一路緊緊追隨而不得。

「雲錦和玉痕的人!」君紫璃如玉的面色一沉:「那匹布誰得了?」

「回主子,那匹布似乎被兩方爭奪給毀了!」鬼影伸手,手心裡是一片灰,這灰的顏色都帶著淡淡金光,與其它灰燼自是不同。那匹布是得玉雪山金蟬吞吐紡織的金蟬雪,天下只此一匹,用工十數年怕是才只能得一匹,金剛練不斷,火不化,但居然就被人這麼毀了,可見那力道是多麼可怕,他絲毫不懷疑,若是二人想都毀的話,方圓幾里內怕是萬物盡毀。

「毀了?」君紫璃看著鬼影手中的灰燼,蹲下身,將灰燼挑起,在指尖揉捻,須臾,琉璃的眸底一片黑雲翻滾:「雲族的斷魂殤,袖手樵隱的星雲斬。這麼說雲錦和玉痕都去了?」

「屬下晚去一步,並沒有見到人!但據屬下猜測,卻是如此!」鬼影立即道:「主子恕罪,屬下不能完成主子所託,甘願一死謝罪!」

「此事不怪你,你下去吧!」君紫璃站起身,對著鬼影擺擺手。

「多謝主子不罰!」鬼影瞬間起身,消失了身影,退了下去。

手心的灰燼隨著他一揮袖,如數落到地上,君紫璃如玉的俊顏籠罩著絲絲陰寒。這麼說雲錦和玉痕為了爭奪一匹布出手了?而且得而不果,遂毀了布。或者是發現了鬼影極其他的隱衛,才打斷了離開。都是為了她么?

除了她,他難以現象那兩個人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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