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婚7

風雲輕看著柯伯遠遠走來,想起藍笑傾,心裡頓時一暖。抬步迎了上去。

「公主!」走進,柯伯停住腳步,對著風雲輕躬身一禮。

風雲輕對著柯伯點點頭,露出一抹淺笑:「你家世子呢?回藍王府了?」

「是!世子吃了兩杯酒,身子不適,先回府了。」柯伯看了一眼風雲輕身上的大紅嫁衣,心裡為自家世子嘆息,希望有一日可以看到他家世子和七小姐三拜天地。可是如今,不知道是否會容易。

「嗯!」風雲輕點點頭。心裡有一絲失望不過也有一絲輕鬆。她看著柯伯的神色,心中有些瞭然,淡淡一笑:「您老可是特意來找我?」

「世子有一物事兒囑咐老奴交給公主!」柯伯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遞給風雲輕。

風雲輕看著柯伯手裡的玉佩,晶瑩剔透,白玉無瑕,躺在柯伯的手心裡,她看了半響,也沒看出什麼,反正不是自己送給他的那塊玉佩,伸手接過,左右擺弄了一下,還是什麼紋理也沒有,她抬頭,疑惑的看著柯伯。

「公主可以執起手對著陽光看。就能看出不一樣了。」柯伯對上風雲輕疑惑的眼光道。

風雲輕按照柯伯所說,將玉佩高舉,對上陽光,然後發現玉佩漸漸的現出紋理,紋理所繪是一把古琴和一個右下角是藍字。

這是藍王府傳承幾代的玉佩吧!風雲輕放下手,看著柯伯:「你家世子讓你把這塊玉佩交給我?」

「是!」柯伯點頭。

風雲輕蹙眉,微微嘟起唇瓣:「那他為什麼不親自交給我?」

柯伯立即解釋:「世子說本來是打算親自給公主的,但是今日情況特殊,身份所累,不能留下來找公主,但又怕公主多想。所以讓老奴將這個交給公主,說公主看了就明白他的心意了。」

風雲輕點點頭,有些怨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然後見柯伯看著她,頓時小臉染上了一抹熏紅,將玉佩放入了懷裡:「告訴他我收下了!不過只限今天,明口口就差人給他送回去!」

柯伯點點頭,老臉露出了一絲笑意:「我家世子說了,公主明日要是差人送回,他會親自再送給公主的!」

「你家世子才應該叫狐狸!」風雲輕頓時訝然,然後輕碎了一聲,紅著臉點點頭:「我知道了!要是沒事兒的話,您就先回去照看他吧!」

「主子說月底是天道吉日,最適合白帆遠行。」柯伯想四下看了一下無人,對著風雲輕凝重的輕聲道。

風雲輕的身子一顫,腳步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唇瓣有些微的顫抖,聲音很輕:「他……當真放下?」

「世子說藍王府繁華太過,自古繁華中有落幕之時,如今該是落幕了。」柯伯語氣里有嘆息有不舍,緩緩開口,看著風雲輕:「世子說今後餘生,他只為七小姐而活。」

風雲輕咬著唇瓣,盡量不讓眼淚留下來,半響點點頭,聲音哽咽:「好!」

「那日子時世子會服下勾魂草。大賓要需三日,皇上和欽天監三位天師都會在三日之後裝檢驗陵。但公主必須要在十二個個時辰之內救回世子。」柯伯從懷裡取出一個瓶子,遞給風雲輕,頓了頓又凝重的叮囑道:「勾魂草的解藥必須要在十二個時辰服用,否則過了時辰,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回世子性命了。便會真的……所以此時公主要萬不可馬虎。」

風雲輕接過柯伯手裡的藥瓶,攥緊,心下有些害怕失去,看著柯伯:「真的要用此法么?就沒有別的了?」

如果藍笑傾想走,想離開,天下何處都是他的容身之地。非要讓藍笑傾這個名字煙消雲散么?以死告終么?

更何況藍笑傾死乃是南陽大事,與帝王一般待遇,到時候整個藍王府都會掛白帆,重兵把守。要想換人,已是一難,況且還有三日之後蓋棺定論檢驗,還魂草只有十二個時辰的時間。這中間要有兩大的時間差,是二難。再則有心人定會從中找到蹊蹺,想要瞞住梅如雪等有心人,怕是很難。這是第三難。還有諸如許多的細節,都要考量。

這一步置之死地而後生之棋中間困阻重重。根本就不如所說一般簡單,更可況藍王府如此的萬眾矚目。藍笑傾的身份又不若一般的公孫王侯。王師御帝故去。普天同哀!這要是部署不好的話,如果中間有星點兒的紕漏,那麼藍笑傾就會必死無疑。

手心裡攥出汗,風雲輕心底有隱隱的害怕和凌亂,看著柯伯:「告訴你家世子,我再想想。」

柯伯將風雲輕的神色看入眼底,對世間有這麼一個女子真心愛他家世子而欣慰,看著風雲輕:「皇上的聖旨昨日已經到了藍王府了,七公主和十五公主下月初八行大婚之禮。世子若再不離去,就來不及了。」

風雲輕蹙眉,手心緊緊的攥著。

柯伯看著風雲輕,繼續道:「世子說總會有這麼一日,他不死,藍王府便退不了。只此一路,別無他法。」

風雲輕抿著唇瓣,低頭看著手心的白玉瓶,半響,終於點點頭:「這幾口口會抽空去一趟海棠苑。就依你家世子的,先著手準備吧!」

「是,老奴這就回去回覆了世子!」柯伯見風雲輕點頭,躬身道。

「嗯!」風雲輕點點頭。

柯伯又作揖退了去,身影有些蒼老佝僂。風雲輕看著柯伯的身影一點點的消失視線,前方依然喧囂熱鬧。心底卻有一種無言的哀傷。

大紅的嫁衣光彩炫目,衣袍的一角隨風揚起優美的弧度。風雲輕不知不覺間站了許久,直到有腳步聲走來,她才拉回思緒,回頭,見是阮雲樓,不由一怔。

今日只是餘光掃了一眼雲哥哥,見他一直低著頭,只是一眼,她便也離開,如今看著他一步步的走進。心底那隱隱的疼痛又犯了出來。

一襲暗紅色的錦緞長袍,包裹著俊秀挺拔的身軀,如臨風玉樹,遠遠走來,步履翩然。青絲玉帶,面若冠玉,依然如五年前斷魂崖初見一般風采卓然,少年風華中多了一抹抑鬱成熟。

周身籠罩著淡淡的霧氣,就如斷魂崖上中年繚繞的霧一般。讓人看不清他的本色。

風雲輕看著阮雲樓,每多一眼,那心底的酸澀和疼痛便會湧出一分,本以為會隨著時間流逝掉,去原來暗藏進了心底的某一個角落,再挖掘出來,還是有些疼。

不過也許是經歷的多了,如今卻可以平靜。

風雲輕靜然而立,看著阮雲樓一步一步的走進,靜心湖有清涼的風吹來,她的青絲頑皮的飄起,頭上的鳳冠珠翠發出悅耳的清泠之音,身上的大紅嫁衣華光異彩,美的讓人不敢走進。生怕嚇壞了這偶然墜入凡塵的仙子。

阮雲樓走進風雲輕,在幾步遠的距離停住腳步,薄唇微微的抿著,看著她一身的鳳冠霞披,輕聲道:「塵兒!」

一聲塵兒,很輕,以至於剛吐出口,便隨風飄散了。讓風雲輕還來不及細細的品味這一聲輕喚所壓抑的感情還有其他。

風雲輕看著阮雲樓,這算是五年來第一次單獨的見面,也算是更仔細的看著這個讓她日思夜想了五年的人兒,如今近看,儘管看慣了梅如雪如雪似梅雍容俊雅的氣質,看慣了藍笑傾如詩似畫淡薄清涼的氣質,看慣了雨燼絕代風華的氣質……

看慣了雲伴月淡雅似仙縹緲如雲的氣質,看慣了玟初瑩潔雅緻如鈴蘭的氣質,看慣了玉無情清冷中透著溫潤的氣質,看慣了楚朝顏俊美風流的氣質,看慣了楚緣夕華麗高貴的氣質……

如今再看阮雲樓,發現雲哥哥身上居然有著各種各樣的氣質組合一體一般,他的身上居然有著同雨燼一樣,溫潤中透著滄桑,清華中透著清冷,卓然中透著朦朧,眉眼隱隱還有一種陰鬱和暗沉之色,周身有一種冷清,很像一個人……

那個人是……

風雲輕看這阮雲樓,心神頓時一醒,立即的眨眨眼睛,再看阮雲樓,就是一個翩翩卓然的佳公子,似乎剛才她的一切都是幻覺。

「雲哥哥!」風雲輕開口,聲音同樣很輕,也有些為的暗啞。

「一早就知道塵兒穿上嫁衣一定會很美。」阮雲樓輕輕的讚歎。

風雲輕淺笑,壓住心中的苦澀:「雲哥哥找雲輕可是有事?」

阮雲樓點點頭,從袖中抽出一個物事兒,玉手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撫摸著,風雲輕看著阮雲樓手中的物事兒頓時一怔,是鳳血蕭。

她記得不久前鳳血蕭是在王凌然那個女人手裡拿著的,後來被楚朝顏要去了。她也就沒再收回。如今這鳳血蕭居然又回到了雲哥哥的手中。

風雲輕看著鳳血蕭,想起王凌然的話,嘴角不由自主的撤出一抹清冷嘲諷的笑。

阮雲樓不抬頭,似乎也能感受到風雲輕清冷和嘲諷的氣息,撫摸著鳳血蕭,半響,輕聲道:「鳳血蕭我一直帶在身邊,三年前一次我受了傷,醒來便不見了鳳血蕭。」

三年前?風雲輕心思一動,王凌然說五年前她的阮哥哥就將鳳血蕭送給她了。面色不變,淡淡的看著阮雲樓:「雲哥哥如今和我說這些作何?」

「王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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