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還是這樣順眼

第二日,陽光明媚,天氣正好,風雲輕早早的醒來,盤膝打坐運功三十六周天之後,一掃昨日的疲憊睏倦,一身清爽。

「蘭兒!」沖著門外大喊了一聲,起身走下床,走到梳妝鏡前坐了下來。

鏡子中映出一張傾城絕色的嬌顏,眉似黛,眸如水,額賽春雪,吹彈可破,朱唇不點而紅,這是一張足以讓天下人瘋狂的容顏,風雲輕白嶄細膩的小手拂過眉眼,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這是她這一世的臉啊!

從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胖嘟嘟的小身子,到如今來到這個世界十五年了,幾乎已經將那一世給忘了個一乾二淨,連長什麼樣子,似乎也記不清了。

那些該忘的,不該忘的,都忘了個差不多,如今已經如過往雲煙,在她的腦海里只是僅僅的殘留了幾張模糊的影片,早已經不完整,即使刻意的去想,也想不起了。

比如蕭琦岩,比如李可欣,比如蕭氏集團,比如李氏集團,再比如她的風氏集團……

沒有誰對不起誰,有的只是為各自的利益而丟卻了良心的一幫子人,有的只是為了所謂的愛情可以瘋狂的毀滅一切的人,更有的是愛情其實是有錢者玩的最輸不起的遊戲……

而她有錢,而又玩了,所以她輸了,輸就要付出代價,那代價便是她把該放棄的放棄了,不該放棄的也放棄了,所以才來到了這個世界,忘記了風如燕的一切,做了風雲輕。

風雲輕的人生是她的新生,未來一片空白,可以由她自己來給這張白紙上任意的憑藉著自己的意願塗抹上顏色。只要她喜歡,無論是黑的還是白的,無論是紅的還是綠的。

緩緩的放下手,看著鏡子中的臉,十五年,她看著這張臉一點點的變化,直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由得心下感嘆,果然時間可以忘記一切。世上的任何人和事都經不住時間的洗禮。不過忘了也好,忘了那些不該有的記憶,她可以好好的在這個世界生活。

「小姐!」蘭兒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盆清水,看見風雲輕坐在鏡子前,清脆的聲音喚了一聲。打斷了風雲輕的思緒。

一身淡黃色的輕紗裙裝,一張清秀姣好的小臉,一雙眸子透著精光,兩彎似柳葉的眉毛,皮膚白嶄細膩,略施脂粉,是個十成十的清秀佳人。

「嗯!」風雲輕聽見聲音,起身站了起來。走到盆架前,掬起一捧清水向著臉上洗去。

蘭兒拿著毛巾立在她身邊,看著風雲輕:「小姐!張伯一大早就來了,如今正等在外邊呢!」

「嗯!」風雲輕再次的點點頭,捧著清水繼續的向著臉上抹去,張伯那老頭來就對了,而且一大早來更對了。昨口口可是將大半鍋紅蓮赤練蛇的湯都喝了的。那蛇可是給藍笑傾治病的啊!

「還有,昨個兒下午,九皇子的貼身小太監小李子就來風府了,說是小姐跟九皇子要了他。」蘭兒又彙報道。

捧著水的手猛的頓住,風雲輕轉頭看著蘭兒,拿過她手中的毛巾,睜大眼睛:「你是說楚緣夕將小李子真的給我了?」

「……是!小姐!」蘭兒一怔,對於風雲輕直呼楚緣夕的名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哈!來了就好!」風雲輕胡亂的抹了一把臉,將毛巾又遞還給了蘭兒,一雙眸子閃著強烈的光芒,張伯年老了,風府也該換主事兒人了,這小李子既然是從小就跟著楚緣夕從宮裡出來的,那麼當風府這個大總管絕對是綽綽有餘了。向著外面看了一眼,只見到張伯佝僂著身子站在院子里,並沒有看到小李子,轉頭看著蘭兒:「他在哪?」

「昨日小姐不在府中,大小姐就將他交給奴婢了,奴婢給安排在藏嬌閣下人住的西廂房了。」蘭兒看著風雲輕閃閃發光的眼睛,不由心底發寒,小姐不會連太監也不放過吧!雖然那小太監很清秀。

「胡思亂想什麼呢!」風雲輕伸手『啪』的一下子打在了蘭兒的腦門上,嗔道:「誰讓你將他安排的離我那麼遠了,去把他給我叫過來!」

「唔……」蘭兒閃躲不及被打了個正著,委屈的捂著頭看著風雲輕:「小姐,你又打我……」

「你那是什麼眼神?簡直是該打!」風雲輕瞪著蘭兒,她剛才看她的眼神,不用腦袋想也知道這死丫頭在想什麼。讓她非禮那小太監?想想就一陣惡寒。風雲輕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唔,小姐!是你的眼神太那個什麼了……」蘭兒看著風雲輕惡寒的樣子,解釋道。

嘴角抽了抽,風雲輕撇了蘭兒捂著的腦袋一眼:「你這些日子肯定是偷懶了,武功不進反退,再這樣下去,子夜會將你落下更遠。」

「我一定能追上他!」蘭兒立即放下捂著腦袋的手,不服氣的道。

「不是追上,而是將他落下。」風雲輕又抬手,照著蘭兒的腦門又打了一下,抬步走到鏡子前重新的坐了下來:「你要是將他打敗了,我就將他嫁給你。」

小臉瞬間就紅透了,蘭兒抬步走了過來,一手拿起了木梳,一手攏起風雲輕的長髮,糾正道:「小姐,不是嫁,是娶。」

「噢……是娶啊!」風雲輕好笑的挑挑眉,從鏡子里看著蘭兒紅透了的小臉,這小丫頭的心思她如何能不知道?子夜那小子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蘭兒的臉更紅了,連忙搖頭:「誰嫁給他啊!」

「噢……不嫁啊!」風雲輕繼續挑眉,看著蘭兒窘迫的樣子,慢悠悠的道:「聖劍山莊的二小姐凌雨可是早就看上子夜那傻小子了,聽說人家可是數一數二的美人,你要是不嫁,我就……」

「小姐……」蘭兒一跺腳,將手中的梳子塞進風雲輕的手裡:「你自己梳頭吧!我去將那小太監給你找過來……」扔下一句話,轉眼間人就沒了影。

手裡拿著梳子,風雲輕嘴角抽了抽,慢悠悠的對著鏡子自己梳了起來,一個朝月髻在她手上不出片刻的時間就一揮而就。轉頭看著桌子上昨夜解下來的髮釵和玉步搖。

慢慢走過去,拿起來戴在發間,既然是好東西,沒有不戴的道理,而且是白得的好東西,更沒有拒之不理的道理。況且她可是丟了初吻呢!風雲輕恨恨的想著,那隻死狐狸,咒他嘴長膿瘡。

想著梅如雪的嘴上長膿瘡的樣子,風雲輕一掃氣惱,頓時開心了起來。

一左一右,暖玉釵和玉步搖插好,風雲輕看著鏡子中的人,她笑一下,那鏡子中的人跟著笑一下,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花蕾,美艷奪目。她蹙眉,那鏡子中的人也跟著蹙眉,眉眼間淡淡的輕愁,淡淡的風情,當真是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怪不得梅如雪那狐狸說她長開了,果然是長開了!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脂粉盒,取出粉團,照著臉上一陣塗塗抹抹,頓時一張出水芙蓉的小臉轉眼間被換成了一張厚厚脂粉鋪蓋的臉,幾乎都看不出來長什麼樣了。

「還是這樣看著順眼啊!」風雲輕對著鏡子照了照,抬步走出了門。先抬頭看了天一眼,今天的天氣果然不錯,很適合陪著某些人玩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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